這場由孫若彤規劃設計、秦政赤膊上陣當衆演示的煉器制寶現場演示會在第一天便取得了開門紅,秦政兩次當衆煉寶,向充滿疑惑的熙德三星的修真者表明了極爲重要的一點——他是一個掌握有衆多不爲人知的煉器法門的煉器大宗師,他底蘊深厚、技法純熟、修爲高超,撇開外界因素不論的話,他的煉器水平在熙德三星鮮有人能夠比肩,即使煉器世家金珍族也未必能比得上秦政。
金珍族最爲外人稱道的莫過於鼎爐煉器之道,這是大多數人所熟知的,除此以外,心煉之法也是金珍族的不傳之秘,這也是熙德三星的上層修真者之間公開的秘密了,在熙德星,金珍族代表着的就是煉器制寶的頂級水平,本土的修真者倘若想煉製適合自身的器物,常常需要求助到金珍族頭上,人們一直以爲制寶煉器就應該像金珍族一樣,金珍族所使用的方法纔是煉器之道的正途。直到今天,秦政當衆演示,熙德三星的修真者突然窺視到一片新天地,他們眼前豁然開朗,募然發現原來煉器之中還有這麼多門道,這麼多的學問在裡面,在他們眼中極爲神秘的煉器術在秦政手中如此舉重若輕,輕描淡寫。
現場觀摩秦政演示的修真者突然想起來秦政前幾日剛剛發佈的招募客卿的告示,他們禁不住想到,假如他們投身於秦政門下。秦政會不會將煉器術相傳?如果秦政能做到秘技在身而不敝帚自珍,反而大度地將秘技傳授於他人,它日他們一旦能學會秦政的煉器術,豈不是可以像現在地金珍族一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
在端午水華的有意指使下,秦政第一天所演示的內容一夜之間傳遍了熙德三星的每一個角落,一時間,秦政的名號變得聞名遐邇、婦孺皆知。不知有多少人連連頓足,仰天長嘆,懊惱不已。嘆息自己錯過了一次見識無上煉器術的絕佳機會。自責之餘,他們無一例外的放下了手頭的事情,馬不停蹄地通過遍佈熙德三星的傳送陣趕往端午龍城。
與此同時,金坪南也在第一時間獲知了秦政在鬥場地所作所爲。金珍族的議事大廳。金坪南、金廣秀、胡明稷等十餘人圍成一團。在他們中間是剛剛關閉的傳音陣。
金坪南面無表情,沉聲道:“諸位都是我金珍族的精英,想必不用我說也該明白我族已經到了一個十分關鍵地轉折點,是盛是衰。就看我們如何抉擇了?說說吧,你們有什麼看法?”
金廣秀欲言又止,金坪南看了女兒一眼,道:“廣秀。你平時不是挺踊躍的嗎?今天怎麼蔫了?就沒什麼話想說嗎?”
金廣秀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胡明稷,良久才道:“爹爹。我個人意見。我族還是迴避秦政爲上策。無論秦政在外面掀起多大的波浪,我們也不要和他發生正面的衝突。”
胡明稷當即表示反對。他大聲道:“二妹,你是怎麼了?你忘了秦政三番五次和我們作對?忘記了秦政屢次羞辱我們地仇恨?忘記了秦政公然慫恿敗壞金珍族名聲的惡行了嗎?難道二妹你膽怯了,被那個秦政嚇破了膽,不敢和他較量了嗎?”
金廣秀負氣道:“不錯,我是害怕秦政!你能把我怎麼着吧?爹爹、稷哥,咱們自從和秦政打上交道,無論是個體的我們還是整體的金珍族,一直在走下坡路,以前我心浮氣躁沒有深究深層次地原因……”
胡明稷道:“還想什麼呀?都是那個秦政在背後搗鬼,要不是他,我們在地星就不會鎩羽而歸,要不是他,我們就不會被人詬病,眼睜睜地看着他在端午龍城逍遙自在,我們卻像王八一樣縮着腦袋不敢動窩。”
胡明稷的話深深的刺痛了金坪南等人地驕傲,金廣秀還待和胡明稷爭論,金坪南截然道:“不要再說了。明稷說得對,士可殺不可辱,秦政在端午龍城地所作所爲是對我們地嚴重挑釁,他已極大的觸摸了我們能忍耐地極限,龍有逆鱗,狼有暗刺,窺之則怒,觸之者死,我們絕對不能放任秦政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必須採取有效措施向世人證明,我們金珍族纔是正統的制寶煉器方面的專家,我族才代表着煉器術的潮流。”
金廣秀神色黯然,父親的一再堅持下,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她很不看好金坪南將要採取的行動。切膚的慘痛經
令她清醒,她被秦政折騰怕了,對秦政的畏懼宛若老貓,是那種源於骨髓深處的懼怕。
在場的曾和秦政發生過正面衝突過的只有胡明稷和金廣秀兩個人,金廣秀沉默不語,胡明稷心懷不忿,其他衆人躍躍欲試,很快,金坪南提出的一攬子計劃就得到了一致通過。金坪南一聲令下,衆人立刻開始分頭行動。金廣秀再三懇求,金坪南最終鬆口,允許金廣秀暫時留在金珍族的駐地鎮守而不用跟隨他一起前往端午龍城。
翌日辰時,端午龍城的鬥場外面圍聚了上萬名修真者,他們或站立或飛懸,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氣氛熱烈地討論着秦政。在他們當中不時穿梭着幾個叫賣的低級修真者,他們的生意格外的好,原因很簡單,他們叫賣的是昨日秦政現場演示時被人用法術偷拍下的現場影像,影像記錄在一種名爲印象石的特殊玉石上,畫面質量很差,效果也極爲一般,價錢貴的離譜,卻賣的十分火熱。
辰末巳初,端午家族撤除了生死鬥場的禁制,圍堵在外的修真者蝗蟲般蜂擁而上,爭先恐後地搶奪着視覺良好的座位,不到一盞茶時間,能容難一萬五千人的生死鬥場座無虛席,人滿爲患,很多人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乾脆役使飛劍法寶飛到空中,還有一些人更熱情,直接跑到了場地內,只在中間給秦政留下了一個不足十平方米的圓圈。
端午水華陪着秦孫二人以及小小一起來到鬥場內,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吃了一驚。端午水華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端午龍城建城以來還從沒有一次性接待過如此多的修真者,他夢寐以求的把家族發揚光大的夙願似乎有實現的可能了。
“彤彤姐,”秦政悄聲道,“這麼多人?我們玩的會不會太大了?”
孫若彤鎮定地道:“怕什麼?人多好辦事嘛!小政,你別忘了我們爲什麼要進行這場連續三天的煉器制寶演示會。”
秦政道:“我怎麼會忘。我們的目的就是破除金珍族在熙德三星的神話,打破本地有才華的修真者內心的桎梏,打消他們的顧慮,順便根據實際情況招募他們爲我們語嫣閣的客卿嘛。”
孫若彤撫摸着小小的毛髮,笑道:“這就對了。我們就是要用我們的實際行動,再借助於衆人之口,強行打掉金珍族賴以爲傲的資本,換句通俗地的話講我們這是在強龍硬壓地頭蛇,只有藉助於衆人之勢,纔有可能完成這一行動。還有啊,觀看你演示的人越多,意味着有意向到語嫣閣出任客卿的人越多,將來我們挑選的餘地也大一點,呵呵,我們這也算是全面撒網,重點捕撈了。”
秦政點點頭,對端午水華道:“端午家主,今日人多眼雜,情況混亂,還請你多多維護內子的周全。”
端午水華昨日剛得了秦政極大的好處,對秦政是言聽計從,忙道:“前輩放心,孫姑娘在我這裡絕對安全,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對了,前輩,待會兒你如果有需要人配合的地方儘管吩咐,木華以下所有的端午家族的子弟都十分願意爲前輩效勞。”
“我會的。”說着,秦政又拍了拍小小毛茸茸的大腦袋,“小小,好好陪着彤彤姐,不許給我惹事生非,否則小心我回來不給你靈果吃。”
小小低聲叫了兩聲,似乎在向孫若彤表示着她對秦政剋扣她口糧的極度不滿。
“快看,秦前輩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鬥場內頓時鴉雀無聲,上萬雙眼睛齊刷刷地瞄向了其貌不揚的秦政。秦政坦然一笑,順着人們爲他讓出來的羊腸小道緩步朝場內走去,一路上不時有人熱情地向秦政打招呼,甚至還有不少毛遂自薦想拜師學藝,秦政一概含笑迴應,不給與正面的迴應。
短短几百米的路,秦政既然花費了半柱香時間才走到終點。秦政雙手抱拳,對着四周團團一揖,然後朗聲說道:“諸位道友,我秦政感謝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撥冗到此,指點我的淺薄道行。政才疏學淺,難免有疏漏之處,倘有過錯,還望大家不吝指教。”
秦政話音還沒落,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指教不敢當,秦政你敢和我們熙德星的好兒女們比試一下制器煉寶之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