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你放手……”
懷中女子嬌糯的話語響起,雖然明知道她爲情勢所迫,才如此喚自己,卻還是怔住。懷中女子軟若無骨,淚眼明眸是清澈的……
“你說什麼?”祁宇默略帶沙啞,一俯身便將女子抱起,“你再說一遍?”
“阿默……”陸小妹心忽悠一下,慌張中擔心自己被他摔了,忙伸手勾住男子脖頸,“阿默,你別這樣……放開我……”
陸小妹沒想到半路殺出祁宇默這麼一隻攔路虎,腦袋一片空白,千般算計,還是出了紕漏。她料到祁宇默會力挺玄宸出手阻攔,卻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早暴露身份,身份暴露後還受了傷,心裡也不願多想……
陸瑜現在不在自己身邊,黎叔和畫畫也在忙,她現在一個人,本以爲抓住了玄奕這個中了絕情散之毒的人,玄武令就到手了,祁宇默若是執意和自己較上……
就在陸小妹大腦死機狀態時,祁宇默抱着她已經出了玄武殿。
她扭頭張望,看見玄武王下令將玄奕攔住。玄奕掙扎呼喊阿水,被玄武王下令擊暈了過去。
“你要帶我去哪?”陸小妹不解地張望,祁宇默卻緘默不語,直直抱着她來到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裝飾華美,大紅綢緞裝飾得喜慶異常,陸小妹陡然想起,這間屋子,原本應該是琉璃和他今晚的新房!
女子大驚,慌忙掙扎阻止,“祁宇默!你玩真的!?”
“怎麼,”祁宇默壞笑着將女子壓在榻上,隨手抓到榻裡櫃子上的一黃金酒壺,對口飲罷,俯身吻上女子,喂入她的口中,“玄武王已經將霍水姑娘賜給了我,美人在懷,當然要及時行樂!”
“咳咳,咳……樂……什麼樂!”
酒香濃郁,是上等的女兒紅,還夾雜了許多宮中催人歡好的配方,這本該琉璃消受的,怎麼輪到自己了……
陸小妹瞬間感到這個場景有點眼熟,隨即想到方年自己爲了逃離祁宇默也曾經鬧出這麼一出烏龍來……陸小妹莞爾,“夫君彆着急嘛,我們先來談談人生理想童年……”
“小舞……你記得……”祁宇默伸手,滿懷愛憐地拂過女子的臉頰,拔出女子的七色芙蓉簪,青絲飛散在席榻上,“那你記不記得我們新婚之夜我說的話?”
“不記得了……”陸小妹扭過頭,躲閃開他炙熱的目光,“你說什麼都不重要,那都是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沒關係,我記得,我告訴你!”祁宇默伸手掰過女子的臉,另一隻手解下她的襟帶,“我說,我愛你,一生一世,只娶你一人!”
“……你,當真要抱我?”陸小妹蹙眉,捉住了要解她衣襟的手,勾起脣角,邪魅一笑,“那我自己來……”
“爲什麼?”祁宇默眸子一緊,端詳着笑得嬌媚的女子,“你輕描淡寫間,爲什麼總會讓我心痛?”
“爲什麼?不是你說的,鬥不過你就要服侍你麼?又不是真的處子,再說你我早就百般糾纏過了……”陸小妹咯咯地笑了兩聲,將小臂伸到男子男前,“這守宮砂多半也是你的傑作吧!吶,我說我不愛你,你還會要我麼?”
“爲什麼不?”祁宇默忽然解開了心結,只想抱着她,其他心思算計都抵不過眼前女子一笑,即使是欺騙,他也想要短暫的相擁,伸手除去了自己的華服衣帶,“都說美人有毒,紅顏禍水,終究我還是願意一嘗,若真的被毒死了,也倒值那一死!”
“值那一死嗎……”陸小妹微微一笑,衣衫已經盡除,手指拂過男子臉頰,“你暫時可不能死了,你要是死了,按照青龍那迂腐的規律,嬪妃可是要殉葬,那可真是便宜花似鸞了!”
祁宇默捉住遊離在臉頰的手,側臉吻上纖細的手指,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頭,“當初你也知道,還願意跟我進宮,當時青龍王權鬥爭激烈,我隨時可能被暗算暗殺,你一直心甘情願地跟着我……”
“當初……當初我那麼傻,你若是死了,不管青龍什麼狗屁規矩,我都會跟去陪你,”陸小妹摩挲着男子心口的舊傷,試探地擡眼注視着男子,“現在輪到我了,我若是敗了,或被你師父被玄武王殺死了,你會如何?”
“我不會讓你死,”祁宇默吻上女子的脣,附在耳畔道:“我不會再讓你死……”
“局勢紛繁複雜,你即使能通天,也有顧慮不到我的時候,吶,祁宇默,我若死了,你會如何?”
女子的脣好似游魚,星星點點仿若飄雪落在臉頰,祁宇默喉頭一緊,隱忍了一年的炙熱瞬間爆發,仿若只有懷中貼近女子的地方得到安慰。熟悉的女子香,微涼的軀體,低吟輕喘,懷中似有一簇芬芳的花團……他已再沒有多餘心思揣度她的異常,只想抱着她,將她圈外自己懷中,讓她再也無法逃離自己……
“你若死了,我會追去閻羅殿找你算賬,奈何橋上,一定阻止你飲那碗孟婆湯,生生世世同你糾纏下去……”
說罷,祁宇默的脣便覆上來,輕而易舉侵佔了脣舌,卷着她的小舌搜刮每一處甘甜,動情道:“小舞……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一直想告訴你,你沒死,真好,我一直在找你,在等你回到我身邊……”
“嗯……唔,阿默……”
陸小妹被吻得迷亂,眼中僅存的清明瞥了眼滑落在地的白綢裙,安心地呼出一口氣,脣瓣隨即再次被狂亂的親吻堵住,輕喘被碾成呢喃,“……阿默……別,痛……嗯……”
祁宇默吻着女子甜軟芬芳的脣正狂亂,自然不忍放開,卻還是看到她氤氳泛紅的眸子,軟了心,減輕了些力道,將狂野的席捲轉變成溫柔的纏綿。曾經幾番癡纏,他很清楚如何能讓女子體會到歡愉,手掌觸碰的力道卻因爲許久未享受閨房情趣而有些激動,不由地加強了些,惹得女子一陣驚顫。
“小舞,小舞……”祁宇默一遍一遍喚着懷中女子的名字,挺身再次佔有了她,手指穿過女子鬢髮,聲音沙啞耳語道:“小舞……你只能屬於我……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這不公平,憑什麼你可以後宮佳麗三千?我也要養面首!”陸小妹咬上祁宇默耳垂:“那你呢?我離開的這一年……你,嗯,你就沒碰過別的女人麼……”
“我只要你!”祁宇默感受到女子已經適應了自己,加快了些,驚得女主嚶嚀扭捏,看着女子在自己身下嫵媚搖曳,他又重新感到了久違的欣喜,“小舞……我只要你……”
陸小妹覺得,自己周身似乎被炙熱的水流包圍,說不出來的舒暢,彷彿自己躺在順流而下的竹筏上,隨着暗流搖曳飄蕩,駛向遠方,空中綻放起霓虹煙花,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炙熱……
“阿默……嗯……我要的,你給的起麼?”
“你要的,我都給你!”祁宇默再次封住了女子的脣,允諾道,“我只要你!”
陸小妹偷笑,“這是你說的……唔,嗯……”
……
清晨。
陸小妹睜開眼睛,睡得好飽,雖然之前歡好費了好多體力,可是這一夜無夢,睡到自然醒,感覺許久沒有過的了。她的夢都是冷清的,驚俱的,所以她經常去騷擾陸瑜……
“醒了?”祁宇默從身後抵着她的脖頸,將細弱的腰肢貼近自己,捧着她的臉頰,在她耳畔蹭了蹭,“我許久沒睡得這樣安穩……”
“爲什麼?你爲什麼殺了徐昭?”陸小妹轉身,“國師對青龍國而言,多麼重要啊!如果不是徐昭死了,他的殘餘勢力帶頭鬧事,你也不至於被朱雀的王佔了便宜,弄得自己這麼爲難……”
“因爲他逼死了你,”祁宇默愛憐地捧着手中嬌媚的容顏,聲音微啞,“國師雖然難尋,卻不是無可替代,多費些力氣,也是尋得到的,可是你,無可替代……我找了你一年,卻難熬得好像過了十年,才終於再次將你抱在懷中……”
“你這是何必?”陸小妹苦笑,並未躲閃開男子炙熱的手,“全當我死了不是正好?”
“……你嗓子都啞了,喝口水……”祁宇默轉過身,端過茶盞,扶起小妹,“慢點……”
溫潤甘甜的冰糖水滑過乾燥的食管,陸小妹痠軟無力地倚在男子肩頭,手正好落在男子小腹,緊緻的紋理八塊腹肌間有一道疤痕,陸小妹苦笑,“要不要我幫你修復了?這疤看着真礙眼……”
“牡丹花水之力嗎?”祁宇默移開了女子的手,攥在手中,“復活常福全城人,失傳已久的七彩芙蓉簪,你竟然也修復了……小舞,這重生修復之力畢竟有限,你亂用也要有個限度……況且這疤痕,你就算要除,我也不允,你傷的,我要你記得!”
“那又如何?”陸小妹苦笑,看着自己的手,“我倒是恨不能全都用光,我想要復活的人,幾乎都死了,才得了這能力,好像在諷刺我……”
“我呢?”祁宇默從身後抱住想要俯身拾撿衣裙的女子腰肢,“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救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