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線晶瑩如蠶絲,若是不在眼光下,真分辨不出來是這是什麼,可它卻是極有韌度的,沒有特殊的工具是完全剪不斷的。
沐瀾聽着不堪入耳的罵聲,眉梢微微一挑,朝顧明秋冷聲道,“顧三小姐說完了嗎?”
“休想!我要在你這裡罵得沒人敢過來吃飯,我要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莊沐瀾是千人枕萬人睡的賤人……唔!”
顧明秋忽然頓住了,她眨了眨眼睛,嘴巴已經睜不開來了,她垂眼看向下去,只見細如蠶絲的絲線彈動着,另外一端被沐瀾牽着,她稍稍動了下脣,就發覺痛得好像臉被撕開了一般。
現在的她別說說話了,就是動一下嘴脣都不能夠了。
“我給過你機會,可是給你臉你不要臉,就不要怪我客氣,”沐瀾收了絲線,緩緩邁步上去,雖然顧明秋沒有動脣,看絲線在動,牽扯着她的脣漸漸地溢出鮮血來,與此同時,痛楚更甚了。
施灝卿見顧明秋突然沒了聲音,便舒了一口氣,走上前一望,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原來她不是自己閉嘴的,而是被沐瀾制服了。
海棠見主子如此,自然是不會不管的,她朝擡小攆的家丁呵斥道,“你們死人啊,小姐都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站着看。”
能用來擡小攆的人也不是什麼靈光的,看到海棠生氣,於是大家手腳不一地放下小攆。
小攆的四條腿先後落地,相當於是把顧明秋給直接摔在了地上,她本就嬌生慣養,加上手腳上都還斷着骨頭,這一摔,倒是震得她痛得眼淚都快要受不住了。
家丁衝着打過來,剛近沐瀾的身,她便運氣將是手中的針朝着他們的眼睛飛去,不過眨眼之間,四個家丁已經捂着眼睛倒地不起了。
沐瀾收回了飛出去的針,猛地拉緊了絲線。
顧明秋痛得全身神經都快要擠在一塊了,她哭不出來叫不出來,只有眼淚嘩嘩嘩地流。
“像兔脣,這樣不好看,”沐瀾說完,又將手中的針飛了出去,那針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操縱着,將顧明秋的嘴全部給縫上了。
最後爲了美觀,沐瀾還給打了個蝴蝶結。
收工!沐瀾拍了拍手,將絲線抽回了袖內,這時,春花已經端了水盆給她淨面洗手了。
擦去汗水,又洗乾淨了手,她看着自己的‘勞動成功’,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來,她是不會管顧明秋是誰,後臺就是誰,總之,在她的酒樓裡鬧事,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海棠看到顧明秋變成這個樣子,嚇得臉色發白,嘴脣抖了半天都說出一句話來,“我告訴我們老爺去。”
沐瀾掃了她一眼,嘴角又是淡淡的笑容,之所以沒對付海棠,就是讓她去顧家叫人過來把顧明秋弄走,不然走不動爬不動的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賴在酒樓裡,她還怎麼做事。
海棠跌跌撞撞地出了酒樓,半盞茶的功夫便從顧家叫了人過來。
沐瀾看到呼啦啦地一羣人涌進她的酒樓,這纔打起精神來應付,這爲首的紙錢也是見過,就是顧家的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