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果真是你!你想做什麼?想報復就衝我們來,放開硯寶!”
看着硯寶的臉都憋紅了,楚窈心疼極了,如果不是蕭郴一直在她身邊示意她冷靜,她或許早就忍不住了。
眼睜睜看着孩子在自己面前受罪,她相信任何一個母親都無法接受。
黑風哈哈大笑,黑雨則沉默着站在一邊。
“想讓我放了他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們把當初從我黑風寨搶走的東西,給我還回來,順便再跪下磕幾個響頭,那我便考慮考慮放了他!”
黑風得意洋洋的話讓楚窈更是氣恨,她明明知道黑風只是再戲耍他們,就算他們真的這麼做了,黑風也不會放過硯寶,可她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絲希望。
就在楚窈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蕭郴護到了身後。
“蕪寶呢?你們把本王的女兒帶到哪裡去了?”
他雖然心中慌亂,卻也有幾分理智尚存,見場上誰都在,雖然兒子還在黑風手上,但到底還在眼皮子底下,可女兒卻已經不見了。
尤其是在看到黑風身後的南離細微的動作之後,他更加冷靜下來,只把黑風黑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這邊。
黑風冷哼一聲,如今手裡攥着蕭郴的孩子的命,就連說話聲音都底氣十足。
“自然是已經送到了王爺府上,所以你們最好別動什麼歪心思,否則回去之後,我們想要怎麼對付你女兒都……”
在黑風說話間,身後一陣厲風,他很輕易就躲開了,卻看到他身邊的黑雨動都沒動一下,而脖子上已然抵了一把匕首。
在黑雨身後,南離一邊口吐鮮血,一邊穩穩抓着黑雨,手中的匕首更是動都沒動一下。
“放了……咳咳……小殿下!”
黑風氣黑了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南離手裡的匕首直接在黑雨脖子上割了一道傷口,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住手!你給我住手!”
黑風氣急敗壞,可也沒有辦法。他頻繁給黑雨眼神示意,示意黑雨掙脫,可黑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反抗,明明很容易就能脫身的。
黑雨看着黑風的樣子,心裡也是苦笑一聲,她何嘗不想掙脫,剛剛一時不察被身後這人擒住的時候,她就想要反抗了,可就在那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異常。
她的內力消失了,身上也沒有力氣了,現在雖然還能站在這裡,可實際上全是身後的這人支撐着她。
至於脖子上的匕首,她根本無力躲開。
黑風着急之餘,動作大了些,惹得硯寶臉色更加難看,眼看着臉色慢慢變青,楚窈揪着蕭郴的衣服,眼眶發紅,恨不得衝上去直接殺了黑風。
她的孩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折磨?!
“你放開小雨!不然我就掐死他!”
黑風威脅着南離,南離看着小殿下發青的臉以及逐漸閉上的眼睛,心裡慌亂了一下,在黑雨的脖子上劃出了更深的痕跡,鮮血噴涌更多。
“你先放了…小殿下……”
南離艱難地說着。
黑風咬着牙,注意力完全沒有在楚窈和蕭郴身上,他看着南離還想說些什麼,卻察覺到了異樣。
回頭,就看到蕭郴已經逼到了眼前。
他連忙後退,可爲時已晚,楚窈也緊隨其後,一劍刺在了他的心臟。
這一劍又狠又準,黑風頓時喪失了所有力氣,想要掐死手上的孩子也沒有了力氣,只在最後的意識裡看了一眼黑雨,就閉上了眼睛。
而楚窈和蕭郴在殺了黑風之後,就立刻把硯寶抱在了懷裡,給他順着氣。
等過了一會兒,硯寶才醒了過來,看到是自己的爹孃之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可剛剛被掐的太狠了,他即便是哭都哭的很小聲,像是小貓咪的叫聲一樣。
楚窈心疼壞了,眼淚頭一次掉了下來。
兒子受傷成這樣,小女兒還下落不明,她心急如焚,很快就把眼淚擦乾,看向南離。
南離已經堅持不住了,在看到黑風死了,小殿下獲救之後,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而他身邊的黑雨,則因爲南離匕首上的毒也軟倒在地上。
她剛剛在親眼看到黑風死了之後,就有些發懵,隨後就是巨大的悲傷籠罩了她。
父母族人被斬首的那一天,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絕望了,可黑風出現了,一年的時間,這個那人一直對她很好。
她不是不明白黑風對她的情意,只是黑風不僅身份低微,還是半個瘸子,在她心裡終究是有幾分配不上她的。
更何況,這一年來,她一直都想着爲父母族人報仇,從沒想過自己的感情一事,因此對黑風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
可這樣的一個人,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總是想辦法逗她開心,這樣的一個人此刻卻是已經死了。
她又成了一個人了。
楚窈走到了黑雨身邊,俯身擰過她的下巴,根本不在意黑雨的走神與悲傷,滿眼恨意地開口。
“我女兒被你們帶到哪裡去了?燕政在什麼地方?說!”
黑雨下巴被楚窈緊緊攥在手裡,吃痛間回過神來,就看到楚窈滿是恨意與殺氣的眼睛。
“呵!你們毀了王爺大計,害我無法報仇,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不可能告訴你的!”
“啪!”
楚窈一耳光扇在了黑雨臉上。
“那你就去死吧!”
她是很想從黑雨身上獲得燕政的消息,但是看黑雨這個樣子,她也清楚問不出什麼了,再問下去也是耽擱時間。
再者,燕政若是真在蒙國的話,此事絕對跟蒙太多越脫不了干係。
他們想要得到燕政的消息,黑雨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黑雨也早就心存死志了,不等楚窈等人動手,她就已經咬舌自盡了。
楚窈等人立刻去找蒙太多越,這裡的殘局就交給了剛剛醒來的掌櫃,他在蒙國這麼多年,自然懂得如何處理這些。
兩人馬不停蹄去了蒙古斯綺的府邸,只是這一次,他們還帶上了硯寶。
經過剛剛發生的事情,楚窈怎麼也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別人,只能自己抱在懷裡。
硯寶似乎也被嚇壞了,抱着楚窈不鬆手,往日的冷靜也早已不復存在。
蒙太多越似乎也沒想到,蕭郴和楚窈竟然這麼快就來找他了。
他目前還沒有收到燕政那裡的消息,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看蕭郴和楚窈臉色不虞,而且楚窈也只抱着一個孩子,另一個孩子卻不見了蹤影,多半是燕政那邊已經得手了。
這兩個人來或許是跟自己要燕政的消息的。
因此,他心裡也多了幾分底氣。
“不知殘王和王妃前來所謂何事?”
蒙太多越笑吟吟地看着蕭郴和楚窈,卻沒想到這倆人竟然毫不顧忌她是太子的身份,直接欺身而上。
“燕政在什麼地方?”
見兩人果然是詢問燕政的消息,蒙太多越對自己心裡的猜想更加肯定,只是他還來不及說成什麼,就看楚窈袖子裡突然出現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或許是因爲孩子失蹤,讓她變得有些情緒不穩,匕首還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痕跡,血腥味頓時瀰漫開來。
太子府的侍衛們看到蒙太多越被挾持,一個個拔刀相向,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蒙太多越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會如此猖狂,在他的府上傷他。
“燕王是燕國的逃犯,還是燕國的逆賊,兩位來問孤是不是問錯人了?”
蒙太多越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在蒙國,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身份尊貴,武藝高強,還從沒有人能傷了他,也沒有人敢傷他,可今日,他脖子上的疼痛隱隱提醒他,若是不好好說話的話,這兩人絕對不會顧忌他的身份的。
可是,燕政那邊都已經得手了,若是他真的燕政出賣了,那到時候燕政告訴這倆人是他的主意,這兩人一樣不會放過他。
所以蒙太多越只是強撐着,什麼都沒有說。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楚窈手上的匕首已經紮在了他的手上。
“啊!”
蒙太多越尖叫一聲,還沒反應過來,楚窈就已經把匕首又收了回去,繼續抵在蒙太多越的脖子上。
“下一次,這匕首就會刺進你的心臟。我在問你一遍,燕政到底躲在什麼地方?”
蕭郴看着有些癲狂的楚窈,心疼極了,卻也沒有阻止她對蒙太多越做出這些事情,他知道如果楚窈不釋放這種情緒的話,壓力存在心裡,她會更加不好受。
如今,楚窈能宣泄出來,也算是一種好事,至於蒙太多越是一個蒙國太子的身份,就算得罪了,他也並不在意,更何況這件事情跟蒙太多越也不可能脫得了關係。
因此,蒙太多越看着蕭郴只是抱着孩子袖手旁觀,沒有任何要阻止楚窈的意思,也終於意識到,他們兩個真的不顧忌他的身份。
看到蒙太多越的眼神看過來,蕭郴冷笑一聲,也開口道:
“蒙國換個太子或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