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公子不願接囉囉粉的生意。
本王想了想,這麼肥的買賣丟出去給外人,終究捨不得。
要不就你去吧!
過了二月二本王單獨給你弄個小鋪。
怎麼從一間小鋪做到全城連鎖,再把鋪面開到其他州城,王妃那裡早有計劃,照着做就是了。”
撲通。
慕九昱的話還沒說完,窮奇的膝蓋就已經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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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驚喜,摻雜強烈的興奮,讓他整個人都像是沒了骨頭,跪下去便大蛤蟆似得趴在了地上。
“多謝主子爺看重!奴才一定不負主子爺期許,一定將生意做好!奴才,奴才決不負主子爺!”
“行了。想早些攢足老婆本就聰明點,到另外頭自己撐鋪子,可不能指望別人給你擦屁.股!”
“是!”
窮奇喜的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當慕九昱俯身湊到他耳邊,語氣淡然的說:“幹好了,爺給你一成分紅。但若干砸了,等着爺將你挫骨揚灰。”
窮奇的腦子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整個人就跟個呆頭鵝似得,連連點頭:“對,挫骨揚灰,挫骨揚灰好哈哈哈,挫骨揚灰……”
呆頭鵝樂到癲狂,起身前後左右的亂轉了好幾圈,被慕九昱用瓜子殼砸了腦門,這才找到回明鬆醉的那扇角門。
陳恆縮着脖子坐在一旁,見都沒見過囉囉粉的二傻子,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對於他的迷惑不解,慕九昱也不點破,等混沌來回話,說是內院那邊安排好了,他便揮揮手,讓陳恆帶幾個人上樓去把蘇靜儀擡下來。
被黑霹靂踩碎了一條胳膊兩條腿的蘇靜儀,在不惜醫藥的診治中有了精神。
倚着軟塌出現在慕九昱面前時,紅潤面色裡透着很健康的光澤,竟一點不像是隻能再活四五天的樣子。
“你小子,手底下有點功夫。待會賞你女人一箱子好燕窩,後頭養着的奶牛,也牽出來給你一頭!”
“好嘞!多謝九叔了!”
陳恆咧嘴一笑,呲出一口大白牙。
跟在邊上默默走着的鄧衍,看着他那喜笑顏開的大臉盤子,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一箱子燕窩,加一頭奶牛,比起囉囉粉的買賣,簡直就是摩天大廈和小芝麻!
蘇靜儀半倚在軟塌上,被人擡進了內院。
穿花園過迴廊,兜兜轉轉,然後停在了一個燈火通明的華麗小院。
院門口守着的婆子,見了慕九昱的面,先是恭敬問安,隨後快步去院裡回稟。
過了一會兒纔出來說,王妃已經收拾好了,可以進去了。
接着,就有院裡出來的四個婢女,替了外頭的奴才,將蘇靜儀擡着往裡走。
到房門口又停下來,等慕九昱進去跟屋裡說了兩句,諸如:有孕在身,見了面不要太激動。
房裡的司青兒,似乎是已經落了淚。
甜棗蜜棗的勸慰聲裡,透着隱隱的擔心。
“看你這樣子,本王怎麼能讓你們見面!罷了,以後再說吧!”
“不。王爺,我這裡盼了一天又一天,就等着能與她見一面。我不哭了,不哭了。”
司青兒的聲音很啞,像是哭久了的,又像是病着。
屋裡嘁嘁喳喳說了好一會兒,慕九昱終於點頭,允准蘇靜儀進去。
但他也只是讓蘇靜儀進門,卻不讓她到屏風那頭去司青兒的身邊。
軟塌被擡進去後,便橫在屏風後頭。
蘇靜儀從繡着蒼松白鶴的白紗後頭往裡細看,裡頭牀榻上的女人,也掙扎着往這邊瞧着。
“靜儀。真的是你嗎?”
那女子的聲音,太過嘶啞,隱約透着幾分司青兒纔有的溫婉。
“我們王妃盼着與公主見這一面,求了王爺許久。公主好歹說句話,也讓王妃知道真是您在這裡纔是!”
甜棗隔着屏風往外說了一句,隨後就捧着個小碗,勸着司青兒不要激動,要仔細肚子裡的孩子。
以她話裡的意思,似乎司青兒的孕相不太穩固。
蘇靜儀倚在軟塌上又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輕輕的喚了一聲:
“姐姐。您可還好嗎?”
“好。我很好。你呢?身上的傷有好轉嗎?聽說你在叔王府受了大苦,我……”
司青兒說着便哽咽得說不出話,推開甜棗送到嘴邊的湯匙,便掙扎着要從牀榻上下來。
似乎她現在是不能下地的,所以還剛坐起身來掀了被子,甜棗和蜜棗就慌忙將她攔着:
“王妃。您就是不顧念自己,也要小心肚子啊。”
“您這身子是真的經不起了,若讓王爺知道您下了地,怕是奴婢們就不用活了……”
她們倆攔着哀求,到底沒讓司青兒下地。
不過,爲了讓司青兒能順心些,擱在牀榻與蘇靜儀之間的屏風,便被收到了一邊。
明黃.色的燭火下,腹大如鑼的司青兒,側臥在牀榻上。
被羅曼擋着的半邊臉,白皙之中透着不太健康的紅。
“姐姐這是怎麼了?”
蘇靜儀略急切的問了一句,等甜棗解釋說,司青兒前幾個月受了驚嚇,後來又一直鬱鬱寡歡,所以胎相就一直不是很好,最近月份大了,更是屢屢見紅,很不穩當。
“沒想到,姐姐竟也過得如此艱難。可惜我現在已經傷成了這樣,已經沒辦法再爲姐姐分憂了。”
蘇靜儀說着便紅了眼圈,哆嗦着用她唯一還能使喚的那隻手擦了眼角,便悽悽哀哀的講述着她被踩斷手腳的悽慘遭遇。
“什,什麼?那人竟如此殘忍?那你,你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的?我的傻妹妹,你怎麼不逃?你……你就不該去叔王府的!”
司青兒嘶啞着嗓子話說了一半,便哭得不能自已。
甜棗和蜜棗在邊上勸着,哄着她喝了兩口安胎藥。
兩個丫頭忙着安撫牀上的司青兒,等司青兒稍緩幾分,並伸手指着窗臺,甜棗便趕緊應聲說是知道了。
“公主最喜歡的甜奶茶,王妃日日都叫人做了放在窗臺上,今兒終於等到公主親自品嚐了。”
甜棗說着,便親手將裝着奶茶的金盞送到蘇靜儀手上,見她真的只剩下一隻手可用,不由得也露出幾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