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些燃料添加劑。/”羅凌這樣對隨後趕來的8名幽形魔說。
幽形魔們開始爲它們的新主子效力,大量的屠殺喪屍,奪取它們的心核和腦核。激烈的殺戮引發了喪屍的羣體共鳴意識,在隨風飄蕩的喪屍之歌中,它們陸續匯聚成了一個凝聚的集團,試圖以集羣的力量來對抗幽形魔。
然而可以自由進出幽影位面的能力使幽形魔立於不敗之地,更何況它們的易容能力也非常強悍,不僅僅是容貌,連氣息也模仿的惟妙惟肖,以普通喪屍的智慧,根本無法分辨身邊站着的究竟是同類還是冒牌貨。惟一限制幽形魔效率的就是基數太低,儘管殺的順風順水,產量也依舊有限。
與此同時,羅凌則在一個大房間裡擺弄着他的裝備。
這種情況並不經常發生,羅凌平時的作風都是一邊戰鬥一邊補給,各種物資都有其固定的位置,一眼掃過去,什麼多、什麼缺,立刻心裡有了譜,每有補充的機會,直接就補齊了,而只有要面臨前途未卜的大戰,纔會像現在這般羅列開來,每樣東西都確認檢查一遍,以做到萬無一失。
在羅凌看來,植裝和殖裝在真正的血戰時刻並非主流裝備。用途不同、功能偏重不同,植裝和殖裝的搭配,是多功能便捷型,適合趕路以及應付處理一些小宗的戰鬥,死神之袍和鐮刀更是裝B性遠大於實用性,遇到真正強悍的狠角色,那袍子的防禦力不夠看,那鐮刀也絕非趁手武器。而且真正的血戰,往往對單體殺傷力要求極高,所有剛剛起步的工程魔法,實用性也不大,到最後,還得依靠他最得意的能力,真刀真槍的幹。
在艾美拉的冒險,由於是從幽暗地域的奪心魔那裡,羅凌掠來了不少好材料,他現在就帶着一部分,足夠打造十副甲冑。這次,他要再爲自己做一件戰甲,爲此,他選用了對其他位面體系的生命來說絕對奢侈的能量,屍火。
屍火本身很平常,奢侈的是這個世界的生命都帶着數倍於其他位面世界生命的精華力量,哪怕靈魂已經喪失,身體中仍會有些殘餘,這殘餘會很自然的凝聚於喪失的心核及腦核之中,淨化還給深淵,是功德、是業績,如果自用,一般情況是不加不減,但截留過多,超過限值,就會引來深淵的不滿,王子的職位便不保了。
正像羅凌說的那樣,屍火僅僅是添加劑,只是爲了獲得精華力量的殘餘,真正的冶煉用火是極壓下的極溫。羅凌這是第一次模仿星體內核中的環境打造武器。
實際上,受實力和外在條件的約束,羅凌還無法完全模擬星體內核的環境,這更多的是一次嘗試,是一次在冶煉、鍛造方面的創新。
模擬星體內核,哪怕只是營造一個很小的空間、維持很短的時間,能耗也是非常誇張的,羅凌仔細的計劃着手中現有的能量結晶,最後估算的結果是,他必須在二十秒內完成冶煉和鍛造的主流程,否則就會因爲內核鍛爐無法維持而功虧一簣。
羅凌將材料一一拿出,擺放在手跟前,然後模擬製器步驟,練習了三十多遍,作出十四個調正,這才確定了步驟,預估省時0.6秒,這個成績已經讓他感到非常滿意。
幽形魔們回來了,它們在三個小時內,屠殺了總計963頭殭屍,效率有些低下,但考慮到還需要挖心開顱,勉強算是對的起它們三階中級左右的實力了。
“再去獵殺36頭。”羅凌在得知了數目後,頭也未擡的如此說。
於是,十幾分鍾後,材料湊夠了999。
羅凌取這個數字,依據是古老的東方土著魔能運用學。也就是仙道的學問。天道莫不成三,三三見九,道之極也。其中的奧妙,扯到了氣數、扯到了機運、扯到了功德,很是複雜。羅凌就仙道方面的技法運用,如今主要體現在兩個點上,一是制器手法,二是五行之力。現在真要讓他解釋三九的玄奧,他未必解釋的周全清楚,但神性生命往往會在做事的時候有一種特殊的感應,羅凌認爲這是碰觸到位面法則時的靈光一顯,因此對之很重視,一般都會選擇順勢而爲,這次也不例外。
材料收集到,接下來還需要簡單的加工,這些粗實活計,幽形魔倒也做得,羅凌教會它們之後,自己開始擺弄魔法陣。
制器,對環境的要求,對穩定性的要求特別高,羅凌不再像平日那般玩瀟灑,而是老老實實的像普通魔法師那樣,選擇位置,描繪輪廓,鑲嵌材料,打造陣圖。這是一個精細的工作,以羅凌的效率和能力,仍是幹了盡150分鐘,纔算完成。
第三次檢查完畢,確認無誤,鍛造正式開始了。
在幽形魔們的眼中,那一刻,羅凌成了千手觀音,魔法陣中光芒一亮,準備好的材料便以彼此間隔0.0幾秒的差距先後投入了光芒中,不僅如此,羅凌的每一動作都是無比的,那一刻,他就彷彿一團流動的光影,真實存在但又模糊不清,幽形魔們根本看不清羅凌軀體在做什麼,就看到他圍着魔法陣轉,更準確的說,抖動,超高頻率的抖動。
20秒,不過是正常人正常頻率的呼吸6-8次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魔法陣中的光芒就像是被狂吸而去的浮火,猛的一斂,繼而蹤跡全無,乒乒乓乓!佈置魔法陣時鑲嵌的寶石、材料,不是燒成了灰燼,就是炸的粉碎,寶石都能成爲晶瑩飛散的粉塵。這是瞬間失壓的結果。羅凌沒準備多餘的能量維持魔法陣的完整,或者說,維持魔法陣完整所消耗的能量,其價值遠超於那些寶石和其他一些魔法材料的總和。
羅凌看着手中的武器,有種在無意中走完一個輪迴的感覺。這無奈之下轉型而成的鬥劍槍,讓他記起了自己末世後醒覺時用的那把簡陋武器,50公分長的短劍,後邊焊接着螺旋杆,然後靠一個水暖的活節跟一根有絲扣的鋼管連接着,尾部是以同樣的方法連接的三棱錐。說是投矛、標槍,也都可以。
眼前的鬥劍槍倒是一體的,但外觀比那柄武器還要粗陋,因爲釋壓的過程沒有掌握好,鬥劍槍的短劍般的脊面上,盡是沙粒般的粗澀凸起,槍柄更是澀澀巴巴的、醜陋不堪。鬥劍槍的外觀顏色也不好,土黃中泛着綠,彷彿是金屬鏽跡,而刃上則如退火處理失敗,泛着黯淡的彩光,這樣的樣貌,扔大街上,也只有廢品回收的纔會勞神費力的去撿一下。
緻密、堅韌、鋒利、耐腐蝕、魔能親和力良好,這是羅凌制器至今創造出的綜合屬性最佳的武器。這武器只論材料和耗能,就值最少5億鈀金,足以稱的上奢華。而實際上,就算價格再翻一翻,羅凌也不會出售,因爲這裡凝聚着最初使用的鬥劍槍和闊劍的精華,只是握在手中,便有一種熟悉的,血脈通連的感覺。
“人不如舊,衣不如新。呵呵……”鬥劍槍在指間翻轉着,那輕盈舞轉的樣子,絲毫看不出重量是整100KG。
相對武器,甲冑的製作還是走以前的工序,造型復古,結構簡單,只能起到防護作用,而無隔絕能力,這種款式的甲冑只在末世初期流行過3-5代,便迅速的退出了舞臺,亦或只在內外甲的高級甲冑中可以看到它們的身影。然而對羅凌來說,它的缺陷可以忽略不計,優點則相對突出。
披掛起來,緊湊、貼身、羅凌做了幾個拉伸劇烈的動作,甲冑的影響在忍受範圍之內,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拉過一把椅子,拄着武器,大馬金刀的坐下來。
天依舊是暗紅色的,將窗外營造成一個迷濛而昏暗的世界,寂靜中,可以清晰的聽到沙粒敲打玻璃的聲音。塵土的味道彌散在房間中,以羅凌的視力,他可以看到那由細密的塵埃構成的幾近透明的霧。
幽形魔就站在那裡,細密的呼吸,靜靜的等待,等待着新的命令。那是它們存在的理由,也是被強加的惟一追求。
這樣的夜,這樣的環境中,任何情緒都會隨着動作的停止而迅速冷卻。雖然喪屍們會用動作和聲音提醒你,這世界上並非只有你一個,雖然幽形魔也是一種生命,但孤獨感還是不可自抑的襲上心頭,縈繞不去,難以排遣。
末世前,當孤獨時,至少清楚在那些牆後,在那些房子裡,在街道上,有着和你一樣的同類;而現在,感到孤獨時,這世界上便如同只有自己。
拿出一根甘草糖,慢慢的咀嚼着,習慣了孤獨的羅凌目光有些悠遠、有些空洞的望着前方,養精蓄銳、等待黎明,這種時刻,是他少有的意識活躍度較低的時刻,沒有雜念、綺念、有的只是放鬆以及默默的感受這世界。
時間之河靜靜的流淌,暗紅的天色漸漸轉爲昏黃,新一天的黎明緩緩開啓。
www ¸ttκá n ¸co 大風驅趕着沙粒在天空中橫飛,那肆虐的聲音完美的掩蓋了所有響動。這是獨屬於風沙的時刻,連魔物們都會避讓三分。
7點30分,風還要半小時才減弱。羅凌閉合着眼,彷彿睡着了一般。門口附近,死亡的魔物已經超過了30頭,都是些嗅覺不錯、但運氣不好的傢伙。
羅凌猛的睜開了眼,之後,幽形魔們接到他的命令,退入幽影位面。羅凌的眼睛慢慢的眯成了線。
一陣風自門道附近吹過,輕微的就彷彿只是人嘴中噴出的一口氣。只不過,這口氣是吹不盡的,因爲它承載着一種特殊的生命。
這生命看起來就像是一團透明的水。只有聚精會神的盯着,才能發現被它所遮擋的地方,景物略顯扭曲。
特殊生命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沒有進房間,而是輕輕的溜走了。
功夫不大,一團黃色的旋風如同破開迷霧般從狂風中衝了出來,出現在區政府大樓切近。這風是特別且絕對顯眼的,那明顯的有序旋轉,使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堆由粗細不一的呼啦圈構成的怪物。而且這團旋風的色澤頗深,土黃髮棕色,且裹挾着魔光和閃電,即使是在這狂沙飛舞的背景中,仍給人一種極強的視覺反差,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特別。
水泥路燈杆做的二節棍、井蓋做的盾牌,卡車發動機做的大錘……這風怪隨身攜帶一批天然武器,目標很明確的向着羅凌所在的房間這邊而來,嘭!橫掃!嘭!斜掃!嘭!又是橫掃!風怪的所有攻擊動作都脫胎於順時針旋轉的風,不管是棍還是錘,都是旋轉起來,然後掃擊,最多也就是掃擊的同時調整一下高度,於是就變成了傾斜攻擊。但這些攻擊的威力是巨大的,旋力+慣性,使得每一擊都有着自走火炮的威力,更何況這傢伙帶着‘十八般兵器’,攻擊頻率相當高。連續的掃擊所造成的效果,就彷彿是一個巨人對着大樓橫摟了一把,生生掏出一條橫溝,至少有六間屋對着廣場的那一面牆遭到了撕裂式的破壞。
風怪的橫掃之後,羅凌所在的房間被挖去了一大塊,但羅凌依然坐在那裡,周圍盡是散落的水泥磚塊,但在他身周半米的圓內,卻是一塊小碎石都沒有。
風怪一彎腰,將自己的頭頂對準羅凌所在的位置。它的頭頂就是一個風的漩渦,強大的吸力自漩渦中產生,磚頭沙石、桌椅文件櫃、所有非固定的物件都被吸入了漩渦中。羅凌也不例外,只不過他顯得很從容,就坐在老闆椅中,飛入漩渦之內。
噗嚕嚕!風怪‘收了’羅凌後,吸納改爲噴吐,就像是粉碎機的揚口,各種被扯碎的殘渣自他頭頂噴涌而出。咕!就像是打了個飽嗝一般,風怪發出一聲怪響,同時腰部的旋風還漲了漲,然後揮舞着它的十八般兵刃離開了區政府大樓。
PS: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鮎魚太過強悍,這邊的天氣也是雷雨降溫,從下午就開始停電,一直到清晨才恢復。特意起個大早,更新還是晚了,大家原諒,我繼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