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是殺豬的價,宰羊是宰羊的碼,英雄也要吃飯,乾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結果大半生攢不下養老錢,那就太噁心了。 什麼‘人民不會忘記你’這類假大空的太厲害,羅凌是不信的。不過這次,羅凌覺得張貴所代表的當地倖存者出價已經不薄了。那個遺蹟,那個被他想成是位面船的地方,就是酬勞,這酬勞值得他費那麼一檔子勁。
從地下給水廠出來,羅凌先是拿出電子地圖覈對了一下,找到重興公園,然後他又找到了區政府。羅凌從張貴那裡瞭解到,這個地域雖然是一天風不斷,但也有強弱之別,後夜最大,凌晨最猛,810點最弱,現在正是後夜時分,羅凌決定先逛逛區政府,等天亮了再去公園。
前坡距離印臺區直線也就5裡地,山路難行,但羅凌用飛的,自是快捷,幾分鐘便到了地頭。
印臺區有不少遊曳的魔物,主要是喪屍,搞的街上大半夜的也有種車水馬龍的喧鬧感,當然,這種喧鬧顯得有些鬼氣森然。
羅凌以前對《生化危機》系列最大的疑點,就是它們如何解決身體能量需要?都Four years later 了,還在那裡擁擠着,唱着殭屍之歌,尋思着搞一塊鮮肉嚐嚐。
在末世,沒有這樣的Bug,殭屍們壓根兒就不是靠吃喝血肉活的,它們是受魔能的輻射而重新具備活動能力和本能意識的魔物。其原理跟中國版的殭屍到有那麼點意思,跳出三界,不死不活不神;不在五行,人家是玩魔能的,五行是跨高低魔時代的折中產物;吸食陰邪之氣,黑暗能量,怨力……都能對的上號,羅凌甚至曾惡意的想過,這邪屍,差不多就是傳說中的銅屍,金屍大致相當於活屍……
總的來說,喪屍,基本是末世每個城市的最大魔物羣體,它們構成了食物鏈的底層,向上,首當其衝,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蟹寄魔,也就是俗稱的‘蠻胖’,然後還有不少以喪屍爲食,或以食喪屍的生物爲食的生物。
末世前人們經常無病呻吟的喊:啊!鋼筋水泥的叢林!現在不用喊了,惡魔們把叢林法則徹底帶到了都市,這裡就是叢林,到處充斥着所謂暴力美學以及畸形的盎然生機。
張喪屍將李喪屍開了瓢,李喪屍反手嫖了張喪屍的媳婦王喪屍,結果真相是李喪屍和王喪屍通姦,因爲李喪屍不是房奴……羅凌沒有興趣關注升斗小民的民生問題,像絕大多數上位者們一樣,他很忙,忙着四下爲自己劃拉。公僕?開玩笑,親爹都一年不去看一回,伺候好自己纔是本色。
要說這區政府大樓還是蠻好辨認的,印臺區平房多,區政府大樓絕對是鶴立雞羣,政府宿舍樓左擁、郵政局等重要職能單部門的樓宇右護,坐東面西,眼前大片的瓦房、棟房鱗次櫛比,等級層次分明,而且大樓的造型跟個核彈標誌似的,真的很好找。
砰!砰!羅凌自空中落在了區政府大樓的頂上,踩踏時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這套殖裝在能量充足的前提下,每時每刻都在自我修復、自我完善,如今質地、密度已經進入一個新階段,重量明顯增加,甲冑自重已經超過了100KG,是當初殖裝時的近三倍重量。
本着漢民族勤儉節約的傳統,羅凌抽出了一把妖刃十字劍,真剛和卻邪倒是都在,但太大,他這次來區政府並不是扮演哪個地產商的強拆打手。
嘎吱……鐵門開啓的聲音充斥着令人感到牙酸的聲響。這風沙域的建築特點就是都比較的‘蘭若寺’,連皮帶毛,這都末世之後的第四年了,風沙不停的侵襲,又沒人維護修繕,房屋是個什麼樣子可想而知,羅凌很懷疑再有那麼三五年,這裡恐怕就成了古樓蘭遺址了。
狂風陪着羅凌一起進了樓梯間,捲起細塵如浪,如果不是牆上還掛着已經褪色的‘爲人民服務’的標語牌子,羅凌會懷疑自己正在暢遊某個埃及古墓風格的主題公園。臺階上滿布塵沙也就罷了,居然連欄杆扶手上都裹着厚厚的泥殼而根本難辨原來的模樣,這就有些誇張了。
噗!十字劍穿透本就不結實的門板之後,又刺穿了一頭喪屍的頭顱,利刃從其嘴中冒了出來。
蹲坐堵門的喪屍就這樣被一劍斃命,歪倒在一旁,然後隨着兩扇門的推開,沙袋一般推滑到一邊。
走廊上也有喪屍,其中一頭在門開時向羅凌這邊望了一眼,那眼眸像狼眼一般,在黑暗中釋放着慘綠色的光芒,但是缺乏那種靈動的質感,在給人以森然感覺的同時,顯得冷漠且癡傻。
望了羅凌一眼之後,那喪屍自顧自的走開了。羅凌的雙裝備隔絕性能是一等一的,一絲‘人氣’都泄露不出來,也就不會刺激到喪屍。喪屍不會象瘋狗那樣見會動的東西就咬,大多數時候,它們更傾向於本能運作,那就是吞吐吸食魔能。
羅凌看着房門框上的掛牌,偶爾會用劍尖支開一扇房門,向內掃視幾眼。房間裡也有喪屍,對着模糊不清的窗玻璃,望着外面根本什麼都看不清的景緻,頻率十足的前後微微搖晃着,彷彿在練某種樁功;還有的在那裡拼命的搖着頭,不停的搖,比嗑了搖頭丸的小年輕們還要忘我;也有喃喃自語自得其樂的,還有猛然間發出慘絕人寰嚎叫的,更有笑的氣息悠長、聲若洪鐘、三五分鐘不停的,更有意思的是,羅凌還碰到個唱歌的,很有些恩雅的味道,那嗓音也不知道吃了哪個牌子的喉寶,清唱音質之美、音感之強,足以讓末世前的偶像派們羞愧的相擁跳樓。
說起來羅凌這兩年都在高層混了,這基層生活還真就挺陌生。今天一看,精神生活還是滿豐富多彩的,能掛牌營業了:Wele to 印臺精神病院。
不和諧的存在也是有的,比如就有那麼一個喪屍,跟所有活物、死物不停的說話,就一句:有沒有看過我的科長日記?
還有一個女屍,也是遇到物件,不管死活都要問一句:你跟我有沒有一腿?
羅凌將這兩名喪屍處理掉了,這裡好歹也是堂堂的區政府,是有形象的,是要面子的,最起碼要對的起這莊嚴肅穆的場地吧?怎麼能由得這樣的人敗壞黨風黨紀,權錢交易、權色交易什麼的,最討厭了!
檔案室終於找到了,除了有林立的書面材料分檔文件櫃,狗日的還配備了一臺486多媒體,不得了啊!都電腦辦公了。
羅凌一揮手,青色的光芒一閃,風起了又落,計算機除塵完畢,科技工兵的智能電路自檢儀器啓動,順便將巴掌大的自備可調壓電源拿出來,一番鼓搗,啓機成功,比奶酪窟窿還多的Win9叉系統,連最簡單的文件鎖什麼的都沒有,**美女,正好觀瞻,就是有點慢熱。
羅凌猜的沒錯,像這樣的小地方,根本沒有即時獲得情報的能量,直到惡魔大軍殺到家門口了,才知道大禍臨頭,哪還有人顧得上銷燬普通資料。羅凌所查的訊息並非是那些敏感的東西,像位面船的挖掘與研究相關的內容,自然不可能在這裡找到。他要找的是日常流水,公費報銷記錄什麼的。這是黨的優良傳統,從中能是能理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查找這些資料,其一是爲了覈對,掌握更確切的信息。第二是爲了備用。羅凌考慮在無奈之下,說不定自己也要學軒轅磊落,先把那個被分成四塊的寶貝拼湊齊。
隨着查詢的深入,幾個熟悉的名字進入了羅凌的視野,田默、明康……回憶當初在廣安機場地下基地中看到的席朗的日記,羅凌發現席朗自己也是所知有限,有很多秘密他並不知曉,所以日記跟現實情況有着一些誤差。就像他在日記中記述的探險組,滿世界的跑,找回了魔文石板,其實他的記述中沒有說到重點,尋找石板如大海撈針,探險組是靠什麼方法判斷那些石板的位置的?
這個問題羅凌也是在知曉了更多的關於位面船的知識,並初步確定魔生核心、時間沙漏、空間寶盒都是來源於一艘位面船後才找到答案的,探險組找的就是失事位面船的殘骸碎片。就像是飛機墜毀會留下軌跡,其殘骸會散落在一定範圍內,位面船墜毀也是如此,只不過它的殘骸散佈的比較特殊,穿透位面所至的位置,可能是地表,也可能是地下、海中、空中。
這也就意味着,所有的相關的一切其實都是圍繞這艘位面船而發生的。
在魔災之前抵達,擁有超豪華的配置,它屬於誰,又是什麼讓它毀滅,那上面發生了什麼事?諸多的問題需要答案。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從時間上推算,他就是在這位面船發現後不久被送上研究臺的,羅凌不想信這內中毫無關聯。
正是因爲它的關係重大,羅凌才如此謹慎,他不能確定這樣的一個存在,公司聯合是否真的將它棄置了。就算是惡魔的到來使得魔法知識的獲得有了更直接的獲取方法,但也不意味着那位面船就真個是垃圾一堆了。羅凌認爲公司聯合對待那特殊的位面船的態度,就像末世前相關機構對待稀土的態度一樣,採掘提煉,而那些因技術不成熟而無法提煉的剩餘再重埋地下,等待二次、三次開發。
“如果是這樣,或許可以引用《石破天驚》中的一句臺詞:惡魔島再次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