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什麼人?”眼見得自己面前的“小刀”突然間換了一副容貌,宋老頭已經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同樣驚訝的,還有站立在牢房外的谷安雲。而她在短暫的驚愣之後,忽然間又想起,自己方纔與這個假“小刀”吐露心聲的事。細思之下。胡娘不由得兩頰鮮紅似血,就如同是喝醉了一般!
“我?我自然是花道嫦了!”能夠將小刀假扮的惟妙惟肖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花道嫦了!要說花道嫦唯一的破綻,就是與小刀的聲音相差了一些。不過,當時堂上所站 的人,都與小刀不慎熟悉。就算他們中的幾人與小刀有過對話,可當時卻沒有一人將其放在心上。畢竟,今日的這般作爲,也是這些人臨時得到的授意。
“哦?”宋老頭聞聽,卻是仔細的打量起了花道嫦。他在認爲牢中之人是小刀時,都未曾看的如此的仔細。“你就是那個被稱爲盜聖的花道嫦?這就是你的真實面目?”宋老頭問道。如今,花道嫦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就是“神秘”!
因爲曾受過小刀的提示,所以花道嫦並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不!我並不是那個花道嫦,只不過是與其同名而已!”花道嫦說道。
“如果你不是那個花道嫦,卻又爲何要與我打那個賭呢?”看起來,宋老頭已認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方纔的那個賭局,只不過是花道嫦爲了拖延時間而隨口的一說。如今,對方以此來質問起了自己的身份,到令得花道嫦有了一絲難以自圓其說的感覺。不過,幸好花道嫦機靈,眼珠稍一轉動之間,搪塞的話語便信口說來。
花道嫦說道:“因爲我知道那個花道嫦在哪!而且,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一個不敢在人前露面的小賊,也會有朋友?”
“當然!天底下的很多人,都希望能和我成爲朋友!”他說的是實話!天下間,有太多的人,想要與花家拉上關係了!
宋老頭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見花道嫦談吐不俗,面對如此困境時,有能夠如此的鎮定,宋長老覺得他絕不是尋常人,所以便多留了一分的心眼,想要先一步打聽出對方的身份。
“京城花家!家父花元熾!”花道嫦說完,只見宋老頭突然間猛吸了一口涼氣。看起來,花元熾的名字,竟然比花道嫦的名字在江湖上更爲管用。
“幸虧不曾莽撞的動手啊!”宋老頭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明顯的汗水。汗水與牢房中的灰塵沾染在一起,在皮膚上形成的黏膩感覺讓其好不難受。“小子!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想來,花道嫦的身份對宋老頭應該是十分的重要,所以他纔不厭其煩的再次詢問。
“當然!”
宋老頭說道:“既然你說你是花家的人那麼我來問你,你父親今年多大的年紀?你母親又是多大的年紀?”
花道嫦聞聽就是一愣,因爲他實在想不出,對方究竟是有何用意。然而,雖不知對方意欲何爲,但能夠拖延一番時間,總歸是對自己有利的。於是,花道嫦便對宋老頭所說的話,一一作出了回答。“我父親今年五十有二,而我母親若是還在世的話,今年也應該是四十九歲的年紀了。”
“什麼?你母親過世了?”聽得這個消息,宋老頭立刻大聲的質問。而後,他身子踉蹌着向後退去。若非是身後有牆壁作爲支撐,他恐怕就要跌倒在當場。
“這!”見狀,花道嫦更加的不知所以。“爲何聽到我母親去世的消息,這個宋老頭這麼會這麼的傷心呢?難道說,他與我父母相識?”妄加猜測的結果,永遠都不代表這事實的真相。所以,花道嫦選擇開口詢問其中的原因。“宋老頭,你難道認識我的父母?”
“何止是認識!”宋老頭說道:“算起來,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外公呢!“
......
鳳凰非梧桐不止!此間的主人將山莊命名爲翠桐,不正是暗指自己是棲息而上的鳳凰嗎?如此自命不凡之人,世上已然不多了。恐怕,今日又要少一個了!
夜色下,莊中不見一絲的燈亮,這倒是爲小刀省去了些許的麻煩。
一個縱身,小刀飛身越上牆頭。緊接着,他將手中握着的一把石子扔進院中。石子落在院中的青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又等了半天,並未見有人查看,也沒有聽到犬吠之聲,小刀這才放心的跳進院中。自始至終,小刀都格外的小心。他雙腳落地時的細微聲響,甚至還沒有石子落地時來的清晰。若非是身負這如此的武功,小刀又憑什麼管這攤閒事呢?
有時候,空無一人也並不見得是好事。因爲小刀這次前來,爲的就是“找人”!
約有兩盞茶的功夫,小刀就將這座山仔細的搜查了一遍。可他非但不曾找到那個身藏於此的焦幫主,甚至於連個活物都不曾看見。小刀不由得猜想,是否是對方得到了什麼風聲,而已經提早一步離開了!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
正當小刀胡亂猜測之時,山莊的四外突然亮起了連片的火光,使得小刀不得不微眯雙眼,來抵擋這刺目的光芒。
院外,焦幫主如今已換上了一身雪白的長袍,頭髮也梳理的十分整齊,在頭頂高高的挽起了一個髮髻。
“小刀!”焦幫主衝着院內高聲的喊喝道:“我知道你就在院中!在我送你上路之前,你有興趣與我聊一聊嗎?”
院內的小刀說道:“你有什麼話,不妨進到院中來說!”這也正是小刀的聰明之處!通過火光來判斷,對方定然是人數衆多。貿然的與之相對,反倒不如在院中與對方有數的高手纏鬥更加的有勝算。況且,焦幫主這樣自負的人,定然會聽從小刀的建議。
“好!”果不其然,院外的焦幫主竟真的答應了小刀的要求。不過,素來謹慎的他,也絕不會一個人進入其中。“三位長老與我一同進入,其餘人在院外守候。一但小刀逃出,立刻射殺!”看起來,爲了留住小刀,丐幫之人準備了大量的弓弩。
院門大開,連同焦幫主在內的四個老頭,一齊進入院中。而小刀,也早已在院門口等候他們!
“小刀!你真的很難鬥!”如此的開場白,接開了今夜的對話。
“謝謝!”小刀說道:“我想,你既然肯進來與我聊聊,就定然不會僅僅是想誇我一句這麼簡單吧!”小刀沒有耐心與對方繼續寒暄下去,所以他直接問出了心中的不解,想要聽一聽對方真正的目的。
“當然!我之所以肯與你說這些,不過是有人很欣賞你而已。若非如此,現在你已經被射成刺蝟了!”焦幫主說道。他說的是事實!這處莊園不大,憑藉院外衆多的弓弩,完全可以將其全盤的覆蓋。到時,小刀即便能夠躲過這箭雨的襲擊,也定然消耗了大部分的體力。而一但小刀的體力耗盡,便如同是一張箭靶,只能是被動的承受而已。
“哦?”小刀驚奇的問道:“沒想到,我這個人竟然也會有些用處?”
焦幫主說道:“小刀,你是個聰明人。即便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目的。而如今,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選擇與我們一同共事。要麼,你就只能是長眠於此了!”
“即便是我答應你們,可你們也總該先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把!”小刀說道。
而對面的焦幫主,顯然是不會種了小刀這小小的伎倆的。“我是不會說的!你也沒有必要套我的話!我只能告訴你,這人胸懷大志,絕對能夠讓你一展抱負。”見小刀不以爲然,焦幫主開始向他訴說起了明天的美好。
“我沒有任何的抱負,只不過是想要或者安生日子而已!”小刀說道。
“你若真的只想過安生日子,卻又爲何一次又一次的破壞我們的計劃呢?”焦幫主問道。
對此,小刀做出了足夠的解釋。“因爲,你們的計劃影響到了我!之前你們所策劃的那莊黃金案時,將死屍全部都挪到了我所居住的客棧中,企圖嫁禍給我。而這一次,你們又企圖通過我,來將那一對假母子送到薛剛的身邊,這纔會有了隨後發生的一切。說起來,不是我想要找你們的麻煩,而是你們始終想要將我算計其中。”
焦幫主解釋道:“客棧中的那次,完全是契丹人的要求,是他們想要將其嫁禍到你的身上。”
“契丹人?”問出了真正的原因,卻令得小刀更爲不解。“契丹人爲什麼要真麼做呢?”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無論我們如何的詢問,他們就是不肯說出原因。而這件事,也是契丹人與我們合作時所提出的唯一一個條件。甚至於,他們爲了這個,寧願少要一部分的黃金。”焦幫主說道。看起來,焦幫主那時雖不曾露面,但卻實實在在的參與到了黃金案中。要不然,他也不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既然如此,邊城丐幫分舵的王長老爲什麼會幾次三番的幫我呢?難道說,他並不知道你們丐幫也參與其中嗎?”小刀接着問道。今日有這個機會,他自然要將心中的疑惑都揭開。而對面的焦幫主可能是覺得小刀已經無路可逃,所以對他的所有問題,都是抱以知無不言的態度。
“這也同樣是因爲契丹人,因爲契丹人不想讓你死!所以,在你與色子和尚中了花允兒的埋伏之後,王長老纔會通知霍魯去救你!而第二次,完全是因爲巧合。當王長老與黃天交手之時,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場,所以也更談不上什麼幫忙。”
就像焦老頭所說的那樣,當時,因爲花允兒在貪心之下,私自將黃金藏匿起來,這才使的原本就各自戒備的兩夥人馬,立時就番了臉。所以,這纔會有了王長老,與黃天兩人的交手。
而黃天,也正是契丹人在中原的代表。他們兩方之間的合作,也是黃田促成的。只不過,他們兩方都是各懷鬼胎,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將對方吃掉,從而獨吞這些黃金。可讓人意外的是,這兩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竟沒有鬥過一個女子。於是,焦老頭在氣憤之下,甚至等不急將黃金找到,便一掌將花允兒打死。而他當時所用的,也正是碎心掌!
“契丹!契丹!”聽完了這番話之後,小刀心中陌陌的叨唸着這兩個字。“契丹人爲什麼會對我如此的感興趣呢?他們爲什麼既想將殺人的罪名嫁禍到我的身上,卻又不想讓我死,甚至於還出手相救呢?”解決了一個謎團,隨之而來的卻是新的謎團。這另小刀由不得不想起,當日黃天對他所說的一句話。
“如果你有空,最好能到契丹來一趟,那裡有人想見你!”這就是黃天當日對小刀所說的話。若非是焦老頭今日提起了契丹的事,小刀已經險些將其忘記。
小刀心中暗想,“看來,想要知道原因,只有親自到契丹走一趟了!”
“小刀,你可還有什麼想問的?若是沒有,你該說出你的選擇了!”丐幫的焦幫主催促道。然而,這兩個選擇天差地別,又豈能夠輕易的做出決定?
“不忙!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而後,小刀不管焦老頭是否願意回答,便說出了自己的另一個疑問。“若我猜的不錯的話,徐公子也是被你們殺死在迎王居酒樓中的吧!這又是爲了什麼呢?還有那個順子,無緣無故的,你爲什麼要讓霍魯殺了他?”
焦老頭回答道:“殺了那個姓徐的小子,只不過是想要讓益州動盪起來而已。而殺了順子,卻是因爲我個人的恩怨,與這些事情都無關,你也沒有必要知道。”
“好!每個人都可以有他的秘密,你也可以。而我,還每必要完全瞭解你的秘密”小刀說道。今日,他的話似乎特別多。而話多的人,往往會讓三人感覺厭惡。
“你的話太多了!”果然,焦老頭也是這般認爲的!焦老頭說道:“小刀,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你不趕快做出決定,我可就不客氣了!”
“不忙!”小刀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聽完了你的故事,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小刀說道。
“我沒興趣!”
小刀微微一笑,說起了能夠令焦老頭感興趣的事情。“司徒星月呢?讓她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