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彪形大漢下馬,朝奢香作揖道:“殿下,您多日未歸,君長特派瓦西接應殿下。”
“快起來,阿叔,奢香承受不起!”
“您是永寧公主,怎麼承受不起!”
“阿叔,快別跪了,奢香跟你回去就是了。”
奢香如此尊重瓦西,是因爲瓦西是奢香阿爸赤赫君長的部下,對赤赫君長忠心耿耿。赤赫君長死後,瓦西忠心輔佐蒙碩,並像阿爸一樣關心蒙碩和奢香。蒙碩和奢香也將瓦西當成了親人。
“阿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水西的友拉將軍。剛剛奢香遇到了幾隻雲豹,幸虧有他,不然奢香就見不到阿叔了!”
瓦西走到友拉跟前,向友拉行禮致謝。友拉急向瓦西回禮,寒暄了幾句。
“阿叔,永寧怎麼樣,我阿哥還好嗎?”
“殿下,現在的永寧很危險!”
“永寧怎麼了?”
瓦西本想說出來,但因爲友拉在一旁,瓦西又不說了。
友拉倒也知趣兒,隨口說道:“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該回去向君長覆命了,你們保重!”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你得先跟奢香回永寧,養好傷再回去”奢香急切地說。
“沒事,不礙的!”
友拉一邊走,一邊摸着傷口,輕輕咳嗽着。奢香和瓦西看了一陣友拉,纔想起正事兒。
奢香看看瓦西:“阿叔,永寧到底怎麼啦?”
“賈諾投降了大明徵西前將軍傅友德!”
“什麼!”
“殿下!傅友德最近斬殺大夏萬餘人,現在又調來部分兵力爲進軍雲貴做準備了。傅友德進軍雲貴,第一個目標就是永寧。先前傅友德之所以不敢向永寧發兵,是因爲永寧和烏撒成掎角之勢,傅友德進攻一方,另一方就會偷襲傅友德。傅友德沒有多餘的兵力同時對付永寧和烏撒。但現在賈諾投降了傅友德,傅友德就能輕易進攻永寧了!”
奢香聽了這話對着瓦西大聲說道:“阿叔,我們快回永寧!”
……
賈諾向傅友德投降,其實是元樑王巴扎刺瓦爾彌和賈諾設的一個局。因爲之前元樑王爲了挑起水西、永寧之間的矛盾,要賈諾假扮永寧軍殺了去永寧結盟的水西特使俄琪,但賈諾沒聽元樑王的命令。
所以元樑王向賈諾興師問罪。而賈諾迫於元樑王的淫威,便答應元樑王向傅友德大軍詐降,自己負責攪亂傅友德大軍內部,等傅友德大軍內部大亂後,元樑王便派大軍殲滅傅友德,再殲滅湯和大軍。
就在元樑王和賈諾按照計劃進行的時候,奢香也回到永寧去找蒙碩了。
而蒙碩得知賈諾投降明軍後,惶惶不可終日,總擔心明軍會突然殺過來。
但來則懷疑賈諾投降明軍,可能是一個陰謀。所以,來則就向蒙碩稟報自己的想法去了。
蒙碩和來則正在商量對策,奢香就闖了進來。
奢香見阿哥沒責怪自己逃跑的事兒,就與蒙碩、來則寒暄一番,說起了正事兒。
“阿哥,賈諾這是詐降,他絕不會投降。”
“詐降!”蒙碩吃驚地說。
“末將也認爲賈諾是詐降!”來則說。
“爲什麼?”蒙碩問。
奢香分析賈諾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或者說不想屈居人下,他早就想吞併永寧,甚至還想做西南彝王。而賈諾投降明朝後,即使明朝封賈諾做“西南彝王”,那也是屈居人下,是大明的臣子,不如做烏撒君長舒服。
但蒙碩認爲,明軍最近大勝大夏,已騰出十萬人馬,在沐英的率領下專門對付西南了。而賈諾只有八萬人馬,即使賈諾真有什麼陰謀,他也不敢對明軍的十萬大軍動手。
蒙碩說完,來則就有了不同的看法,他提醒蒙碩,除了賈諾的八萬人嗎,元樑王還有二十萬大軍。
他們正說着,一個士兵跑進來,慌慌張張的向蒙碩稟報:“君長,明軍數萬人馬包圍了土司城。”
蒙碩、來則變得慌亂,倒是奢香異常鎮定。
奢香問:“統軍將軍是誰?”
那士兵答:“大明徵西大軍先鋒郭英。”
奢香命令士兵下去,踱步思考片刻,對蒙碩說:“阿哥,傅友德這是想跟永寧交個朋友。”
“交朋友!”蒙碩吃驚地問。
“殿下!傅友德派郭英幾萬大軍,把永寧土司城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是交朋友嗎?”
“阿哥、將軍,常言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如果我是傅友德,若要進攻永寧,肯定會下令郭英突襲永寧土司城,絕不給永寧準備的時間。可現在傅友德讓郭英,對永寧圍而不打,這就說明傅友德不想跟永寧爲敵。”
“既然這樣,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蒙碩驚慌地問奢香。
奢香看着蒙碩君長鎮定地說:“阿哥,就讓我要去會會傅友德吧!”
但蒙碩和來則都不同意奢香去見傅友德,不過蒙碩和來則最後拗不過奢香,還是讓奢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