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撲率三萬人馬,向雙阿部進軍的時候,大方城依然張燈結綵,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中。
奢香、隴的、阿雲、吉武、適爾、景耿、俄琪、各部土司及大方城男女老幼都來看賽馬。馬蹄聲、揮鞭聲、喝彩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一股天然的交響樂,把年節的氣氛推向**。賽馬結束後,小夥子們又進行摔跤比賽,場面熱鬧非凡。不過奢香、適爾卻憂心忡忡。
奢香和適爾變得憂心忡忡,跟友拉有着密切的聯繫。
前面說過,適爾找到了還活着的友拉,並從友拉那裡得知,靄翠爲什麼讓友拉發誓,友拉曾幫奢香智敗魏傑的事,以及友拉常去雙阿部的原因。
適爾通過友拉的種種表現,斷定友拉心裡還有奢香的位置。不過適爾喜歡友拉,當她面對受自己尊重,但卻是自己“情敵”的奢香時,適爾很是矛盾,不知該怎麼辦。
奢香嫁給靄翠後,就把男女關係的大門,對友拉徹底關上了。奢香之所以讓適爾去找友拉,是因爲奢香不想讓友拉再孤獨下去,而奢香覺察到適爾中意友拉,才創造友拉和適爾接觸的機會。
不過奢香見適爾情緒低落,想到友拉肯定說過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才讓適爾情緒低落的。奢香也想跟適爾解釋清楚自己和友拉的關係,可奢香知道這種事往往越描越黑,於是奢香選擇順其自然。
奢香、劉淑珍等人看着“賽場”上一決高下的摔跤青年,一個水西兵慌張的跑來,走到吉武身邊,耳語了幾句。這個水西兵說完,吉武看看奢香,示意水西兵退下。
水西兵走後,吉武走到奢香跟前,輕聲告訴奢香:“夫人!友拉有急事要見夫人。”
奢香聽了吉武的話,大大吃了一驚。因爲奢香知道,友拉輕易不會違背“默默守護水西,永不見奢香”的誓言。現在友拉竟親自來大方城見她,只能說明水西出了大事。
奢香本想自己去見友拉,但奢香看看適爾,臨時改了主意。她把友拉來大方城的事,給適爾說了,決定讓適爾去接友拉,並叮囑適爾,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適爾聽見友拉的名字,變得興奮異常,就按奢香的命令去接友拉了……
摔跤比賽結束後,奢香、劉淑珍、吉武、景耿、俄琪及各部土司離開了摔跤賽場。奢香讓阿雲把隴的帶走,並告訴阿雲要寸步不離的保護隴的。隨後奢香帶着劉淑珍、吉武、景耿、俄琪見友拉去了。
友拉把唐興師徒,在雙阿部的遭遇,清清楚楚的向奢香、劉淑珍、適爾說了一遍。
適爾聽完友拉的話,變得激動:“夫人,唐興師徒出事都是適爾的錯。”
奢香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適爾知道唐興師徒去雙阿部的事,適爾還看出諾都土司,並不待見唐興師徒。可適爾因定普的事,離開了雙阿部。要是適爾不離開雙阿部,勸勸諾都土司,唐興師徒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奢香冷靜的看向適爾:“這和你沒關係,無論你在不在雙阿部,唐興師徒都會出事。”
奢香說完這話,適爾土司便不說話了。而一旁的吉武卻急切地問:“夫人,唐興師徒是漢人,而沐英手下的二十萬大軍也是漢人,如果唐興師徒真在水西出事,沐英的二十萬大軍,絕不會放過水西。”
奢香看看衆人,想到爲防止沐英誤會雙阿部,必須即刻命景耿去找西平侯沐英,向沐英把這件事解釋清楚,同時奢香也給給諾都寫了一封信,讓吉武親手送到諾都手上,要他放了唐興師徒。
景耿與吉武聽了奢香的命令,便各自行動了。可景耿與吉武剛走,從雙阿部趕來的水西兵,就急匆匆地來見奢香。
水西兵道:“夫人!雙阿部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不知爲什麼,唐興師徒在雙阿部突然失蹤,土司大人找遍所有地方,都沒找到唐興師徒。而烏撒實撲得知這個消息後,竟到處散播水西濫用私刑殺了唐興師徒,還以救唐興師徒的名義,率三萬人馬向雙阿部殺來。土司大人一邊率雙阿部五千人馬,迎戰實撲的三萬大軍,一邊讓我來給夫人報信,請夫人派兵救援雙阿部。”
奢香聽了這話,急切的問:“你見到二爺了嗎?”
“來的路上我見到了二爺,我向二爺說了前因後果,二爺讓我先給夫人報信,自己率一隊輕騎救援雙阿部去了。”
這個水西兵說完,奢香安靜一陣,旁邊的俄琪卻很激動:“夫人!貴州宣慰府雖在過年,可將士們各守本位,能迅速集結數萬大軍,夫人發兵吧。”
俄琪說完,奢香看看俄琪,依然不說話,繼續思考對策。奢香還在思考,門外水西兵來報:“夫人!西平侯沐英差人求見夫人。”
奢香示意水西兵,讓那人進來。那人進來後,奢香見他一副將軍打扮,嘴上留着半寸長的鬍鬚,看上去文質彬彬,但卻是一副不怒而威的模樣。
這人進來後,只說自己是西平侯沐英手下,其它的什麼也不說,就開始與和奢香對話。
那人道:“夫人!侯爺讓我告訴夫人,唐興是中原有名的儒生,在中原學子中的地位極高。現在朝中幾位重臣,和唐興的私交也不錯,駐守雲貴的二十萬大軍中,也有少量儒生,他們也極推崇唐興,如何處理唐興師徒,請夫人三思而行。”
奢香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人,從這幾句話裡奢香明白了兩層意思:第一,沐英已經知道了唐興的事;第二,沐英在提醒奢香,要慎重處理唐興的事,如果處理不好,朝中大臣和駐守雲南的二十萬大軍,絕不會善罷甘休。
奢香眼睛一轉便問那人:“將軍!奢香斗膽問一句,侯爺知道烏撒實撲率三萬大,進攻水西雙阿部的事嗎?”
那人平靜的朝奢香拱拱手道:“夫人!我只負責傳話,其他的一概不知。”
奢香雖沒從這位將軍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她猜想沐英一定知道實撲發兵進犯水西的事。
奢香不再追問了,她要這位將軍轉告西平侯沐英“自己已派人到雲南向侯爺解釋去了,貴州宣慰府也不會背叛大明,她要親自去雙阿部,調查唐興師徒失蹤的真相,定會給西平候,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那人見奢香這樣說,便告辭離開。
待那人走後,俄琪不解的問:“夫人!您真要去雙阿部調查?”
“要是派兵增援雙阿部,定會死傷數萬百姓,讓宣慰府和烏撒兩敗俱傷,這對宣慰府和烏撒都不是好事,而得利的只有沐英。再有實撲是打着替唐興師徒報仇的名義,向雙阿部發兵的,算是漢人所說的“正義之師”。如果增援雙阿部和實撲所謂的“正義之師”交戰,沐英就會認定宣慰府造反,到那時沐英就會以宣慰府造反的名義,率二十萬大軍進攻宣慰府。”
奢香說完,劉淑珍不解的問奢香:“夫人!據淑珍對沐英的瞭解,他不是陰險狡詐的人,況且您和他私下也有交情,他爲什麼要如此算計?”
“沐英雖然算計,但奢香一點也不恨他!”奢香走了幾步,停在窗前,看向外面說,“他先是鎮守雲南的西平侯,其次纔是和奢香有交情的沐英。如果換做奢香是沐英,奢香也會這樣做。”
劉淑珍、俄琪、友拉、適爾聽了奢香的話,暗自佩服奢香……
隨後奢香令劉淑珍、俄琪理政,把隴的託給適爾照顧,把太乙劍留給阿雲,交代阿雲時刻保護隴的,讓友拉繼續遵守誓言,不過這次奢香讓友拉隱蔽在大方城,陪在適爾身邊,秘密保護大方城,保護隴的。
奢香交代好一切,騎上飛越峰,帶上十幾名“萬里挑一”的水西兵,直奔水西雙阿部。
奢香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事,並不是按照她的設想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