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王”在關鍵時刻用荊州高腔將申帥從癲狂狀態拉了回來。
申帥定了定神,扭頭看了看那羣黑衣人,他們的胸脯肉上橫插着鐵劍,好像沒有痛感似的在羣魔亂舞,但奇怪的是,這些人身上並不見有任何血跡,而那些擁擠在屍水池的羣鼠卻吱吱亂叫像被火燒屁.股似的上竄下跳了起來。
真是好險,若不是“罵王”的一聲高腔,自己是怎麼自殘的都不知道,申帥想着,不禁出了身冷汗。
“這無非是一種心理上作用罷了,人在一定的環境下,通過特殊的氣氛渲染,在特殊的行爲驅使下,會出現精神失常的狀態,從而做出非正常的行爲,他們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馭鼠的。”“孩子王”在申帥耳邊解釋道。
說話間,那羣黑衣人口的咒語突然變成了歌唱,那歌聲,就像希臘神話人面魚身的海妖塞壬所發出的聲音,媚惑而絕望,申帥禁不住又恍惚了起來。
“趕緊找東西塞住自己的耳朵。”“孩子王”在申帥耳邊大喊一聲。
這會到哪裡找東西啊申帥手忙腳亂地翻着口袋,摸遍了全身,卻什麼也沒找到。
情急之下,申帥乾脆也唱起了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就像天邊最美的雲朵,春天又來到了花開滿山坡,種下希望就會收穫...”
申帥一邊唱一邊跳,成功地干擾了黑衣人唸的咒語,那些黑衣人唱着唱着,就拐到了小蘋果的歌調上了。
“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
一羣光着上身,插着鐵劍的男人竟步調一致的跳了廣場舞,屍水池裡的老鼠也跟着搖頭晃腦了起來。
看來這首小蘋果的歌曲還挺火的,連北韓人民都會唱了。
申帥偷偷笑着,瞥了一眼邪.教的傻.帽們,這一看,竟嚇了他一跳,那些黑衣人臉色蒼白,上身正汩.汩地冒着血,把褲子都染紅了。
什麼情況這些人不是刀槍不入會法術嗎難道被一首小蘋果給唱的走火入魔了
申帥一邊唱,一邊想着,教主金龜子突然長嘯一聲,其他黑衣人神色一懍,閉上了嘴巴。申帥哪裡會想到其他人會突然停唱,自己還在那手舞足蹈地高歌呢,唱了一會覺得不對勁,扭頭一看,其他黑衣人正虎視耽耽的盯着他呢。
壞了,玩漏岔了。
申帥衝他們尷尬地笑了笑,掩飾道:“iorry思密達,太興奮了思密達...”
十幾個黑衣人怒視着申帥,教主金龜子不知唸了聲什麼咒語,那些黑衣人身上被鐵劍穿過的洞口竟奇蹟般地止住了血,然後那些人忽地拔掉了身上的劍,向申帥圍了過來。
“啾、啾啾...”
一聲淒厲的哨聲在申帥嘴邊響起,屍水池裡的老鼠像發瘋似的向那羣黑衣人撲了過去。
瞬間,十多個黑衣人的身上就爬滿了老鼠,骷髏洞內響起陣陣刺耳的慘叫,那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罪人的痛苦掙扎。
“媽蛋的,你以爲就你們會馭鼠啊叫你們見識見識申爺的獸笛。”
申帥說着,酷酷地吹了一下手指,見老鼠越涌越多,腳下一抹油,跑出了骷髏洞。
呼,這裡太特麼恐怖了,幸好有驚無險,還是另找地方休息吧。
申帥舒了口氣,正準備走出地下室,想了想,又折了回來,他看見了那幾只大汽油桶。
這個地方留着也是禍害,黑花教和那粘了毒菌的老鼠一旦逃出這地下室,遭殃的還不是老百姓乾脆一把火將他們全燒了。
說幹就幹,申帥使出全身氣力將幾個汽油桶扳倒,然後打開蓋子,用腳一踹,那鐵桶流着汽油在過道上滾去。
準備完畢,申帥把牆壁上的蠟燭往地上流淌的汽油上一扔,火苗蹭地騰空而起,那熊熊大火彷彿發了瘋似的,隨着地下室透來的風四處亂竄,肆無忌憚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紅的火焰彷彿是一支粗大的畫筆,所到之處馬上被染成了紅色。
只是一瞬間,整個地下室就變成了火海,彷彿地獄之火散發着灼燙的熱浪,申帥感到渾身的血都在沸騰,他興奮地喊道:“燒吧,燒吧,把一切的罪惡和邪惡全都燒掉...”
眼見着火焰越來越大,申帥轉身跑到了地面。
跑出黑花教的大屋,申帥用兩個食指揉動了一下鼻孔兩側的“迎香穴”,猛吸了幾口清新空氣,感覺到呼吸順暢後,拿“獸笛”將“木木”呼喚了回來。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離去爲妙,但城門緊閉,自己該往何處是好申帥一時躊躇了起來。
“在北韓,外人根本進不了村莊,要生存,只能進城,城裡的人雜,還是先進到城裡再說,這裡城門關閉,你就繞着城牆走,肯定可以找到缺口進去的。”“拳王”說道。
在“拳王”的指點下,申帥帶着“木木”開始繞着城牆走去,果然如拳王所說,這裡的城牆年久失修,沒走多久就有一處缺口。
申帥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像做賊似的閃了進去,終於走到城裡,他才發現自己剛纔的動作完全是多餘的。
這裡是一片老城區,低矮的瓦房,狹窄的街道,沒有行人,只有星星點點的路燈,發出昏暗微弱的燈光,沒有汽車的喇叭的聲,沒有小販的叫賣聲,也沒有孩童玩耍的嬉鬧聲,安靜,太安靜了,若不是有幾戶人家透露着光亮,申帥真懷疑是到了自己的老家黑泥溝村。
“這裡的人一到晚上幾戶都不出門,小心點走,別讓巡邏的士兵看見。”“拳王”提醒道。
“老是這麼走也不是辦法,得讓申帥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啊”“罵王”說道。
“這個好辦,北韓雖然實行的是高壓政策,但爲了生計,農民在城市裡打黑工的較多,讓申帥找個做生意的人家,就說自己是找工的,先安頓下來再做打算。”“拳王”回道。
“說的容易,這裡黑燈瞎火連個霓虹燈招牌都看不見,誰知道哪一家是做生意的”申帥嘴裡嘟囔着,找了處高地向城裡望去。
此時,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好在月亮很快從雲層裡冒出了頭,皓月當空,沐浴在皎潔月光的小城也完全映入申帥的眼簾,這是一座沒有色彩的小城,所有的建築幾乎都是灰色的基調,遠遠望去,只有幾座五六層高的樓房,其他的全是和身邊一樣的低矮瓦房,遠處還有一個空曠的廣場,廣場上好像矗立着一個很高的建築物,在那廣場的周邊倒是有些光亮。
有光亮的地方大概就是市心了,想必商家也都集在那裡,申帥打定主意,邁步向心的目標走去。
一路上很順利,這裡的街道並不複雜,幾個主幹道就貫通了全城,大概半個小時後,申帥成功地摸.到了市心的廣場處。
這裡顯然要比城邊熱鬧的多,車輛雖不多,行人倒還是有的,而且廣場周邊確實有很多商鋪,不過,大多是關了門的,只有二、三家酒店和一個百貨店是亮着燈的,其一家酒店還播放着歌曲,雖然就反覆播放這同一首歌曲,旋律也不是很悅耳,但總算有了些人氣。
“好好聽聽這首歌,這首歌的名字叫沒有他我們該怎麼活,這是我們的新國歌,在北韓,不管任何場合都要唱這首歌的,不會唱,你將寸步難行。”“拳王”囑咐道。
媽蛋的,這國家也太奇葩了,爲了生活還要學唱歌,就老子這歌喉,唱出來也是哀樂。
申帥心裡腹誹着,但還是留意地聽了一遍,這是一首柔情似水的歌曲,在女高音抒情的演唱下,好似在訴說着一個怨婦對男人的無病呻.吟。不過,歌詞倒是非常簡單,申帥聽了兩遍就差不多全記住了。
“唱歌以後再學吧,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住處,要不然你就準備流落街頭吧。”“車王”給申帥潑了一頭冷水。
你們以爲老子不急啊老子走到現在連歇腳的工夫都沒有,你們還想讓老子怎樣你們這些沒用的鬼,有本事給老子找個住處啊,盡說些沒建設性的鬼話...
申帥在心裡罵道,突然覺得有些尿急,左右望了望,除了不遠處那座高高的建築物,再無其它遮擋的地方,於是他趕緊朝建築物跑了過去。
跑到了建築物旁,申帥這纔看清,那高高的建築原來是一座人物塑像,大塊頭,大背頭,還有一張笑眯眯的大胖臉,一隻手高舉着,好像是一尊站着的招財貓。
這大概就是歌曲沒有他我們該怎麼活的他金二世了。
申帥心裡琢磨着,趕緊閃到塑像後面去排水了。
“你小子的膽子也太大了,這要是被別人發現,你就沒命了。”“拳王”在他耳邊喝道。
“切,他金二世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尿放屁,再說,這只是個塑像,他還能跳出來咬我一口。”申帥一邊排水,一邊不屑地回道。
“就是,反正又沒人看見,怕什麼呢。”“車王”說道。
“唉,也只有的國家纔會讓人民這麼怕他們的當家人啊...”“孩子王”嘆了口氣。
說着話,申帥也放空了水,問題解決,一身輕鬆,他提着褲子從塑像後面走出來。
“幹什麼的”
從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喝問。
申帥一驚,忙擡頭,從遠處跑來兩個頭戴鋼盔手持衝鋒槍的士兵。
“壞了,被巡邏的士兵發現了。”“拳王”失聲叫道。
申帥驚慌地四處張望,卻發現整個廣場除了他身邊的領袖石像,根本無藏身之處。
完了,這下跑都跑不掉了,就算是跑,也跑不過子彈啊。申帥沮喪地想着。
再次面臨危險,這一次,申帥能躲得過嗎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