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進箱子的申帥被陰差陽錯地被人擡走了。
隨着“咣噹”一聲響,箱子被裝上了一輛汽車。
“媽.的,這箱子還挺沉,把它放下面,其它的箱子摞上去。”一個人罵罵咧咧發着牢騷。
“咣、咣、咣...突突...嗚...”
汽車很快開動了,申帥在箱子裡推了推蓋子,沒推動,估計是另外三隻箱子全壓到了自己身上。他暗自叫苦,這倒黴催的,連逃走的機會都沒了,媽蛋的,自己還不知道被拉到什麼地方呢?
看這情況只能見機行.事了。申帥想着,汽車卻越發地顛簸起來,他們爲什麼不走公路,這是要哪裡啊?
不知過了多久,申帥身子都晃得散了架,汽車才緩緩地停下。
從汽車前艙下來了人。
“黃老闆,這個地方怎麼樣?”一個人問道。
“啪。”
對方沒有答話,卻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大概是打火機的聲響。
“行,這個地方好,荒山野嶺,寸草不生,連只耗子也不會來的,就地把那兩隻箱子給埋了吧。”黃老闆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靠,原來他們是要活埋了老子啊。申帥急得差點叫了起來。
“把箱子打開檢查一下,別搞錯了,要埋的是一隻狼人和一隻猴人。”黃老闆又吩咐道。
幸好箱子沒上鎖,他們遲早會搬開上面壓着的箱子,自己還算有一線生機。申帥吸了口氣,活動活動手腳,卻沒有感覺,他鬱悶地吐了口氣,媽蛋的,手腳麻了。
這下死定了,這幫人就算是看見擡錯了人,也不會放自己走的。
一定得逃出去,不然只有死路一條,此刻的申帥怕極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給活埋,也未必太冤了。他還有任務沒有完成,他答應董老師的事還沒有辦到,他還沒有見到分別已久思念已久的慕容。
冷靜,冷靜,申帥,你要冷靜...
申帥提醒着自己,拼命地擰着手腕,一陣疼痛感讓他清醒了許多。
“砰”
箱子打開,一束光照進來,外面的人驚異地發現箱子裡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還捏着幾張百元大鈔。
外面的人一把將鈔票奪了過去,手電光暫時離開了箱子。
申帥趁機爬出箱子,趕緊活動着發麻的身體,他慶幸地想,媽蛋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不是董老師給的五百元錢,自己窩在箱子裡還真的不好出來。
“怎麼回事?你是什麼人?”
幾個黑影迅速圍住了申帥。
申帥用眼光掃視着四周,這裡似乎是個山坳,周圍荒蕪人煙,冷清的弦月掛在空中,讓這裡顯得蕭瑟無比,真是個害人的好地方。
“這小子是誰?怎麼鑽進來的?”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問旁邊的老大。
“喂,你是白老闆的人嗎?”黃老闆問道。
申帥沒有回答,看清對方是三個人,手裡並沒有什麼武器,他鬆了口氣,昂頭看着夜空,低聲吟道:“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 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可是我有我廣闊的胸襟,加強.健的臂腕...”
三個人販子聽的直犯糊塗,面面相覷地交換着眼神,一個人大聲喝道:“說什麼呢,我們老大問你話呢,趕緊回答。”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
申帥突然又唱起了歌來,不但唱着,還跳了起來。
其實,這並不是申帥要故弄玄虛、裝神弄鬼什麼的,他是迫不得已,身子在箱子里長時間的窩着,不把筋骨活動開了,怎麼打得過三個人?
其中一個人販子可聽不下去,提着拳頭就衝了過來,一邊朝申帥的臉砸去,一邊罵罵咧咧道:“你小子活的不耐煩了吧...”
槍打出頭鳥,申帥的肩膀一縮,躲過對方拳頭,身子一擰,狠狠一腳將對方踹出去老遠。
另外一個人趕緊衝過來幫忙,申帥根本沒回頭,伸出左臂迅疾鉗住對方的右手腕,左手一個反抽,那人的鼻血頓時歡快地噴涌而出。
要說這世界上人鬼衆憤的犯罪就是拐賣兒童,最讓人可恨的人就是人販子。申帥決定教訓教訓這些不得好死的人販子,他得勢不饒人,一個反抽不過癮,又補了一巴掌,然後鉗住他右手腕的左手一使勁,往左側一帶,那人頃刻歪向了一邊,申帥順勢一腳狠狠踹到對方腰部,那小子收不住腳,撲通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
估計那人被踹成了腰間盤突出,在地上蠕動着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行啊,小崽子,有兩下,爺來陪你玩玩。”叫黃老闆的人欺了過來,手裡突然多了把短刀。
黃老闆很明顯與普通散兵遊勇的人販子不同,他們是有組織的犯罪團伙,作爲團伙裡的老大,黃老闆自然非等閒之輩。
他眼睛透出一股兇惡,一種要置對方於死地的狠毒,一種貓捉老鼠的興奮,有江湖經驗的人能看的出,這是一個喜歡玩命的主。
他還是太大意了,他把申帥當成了小孩子。
對付這樣的人,你只有比他還要狠,比他速度快,下手毒,在他不知所以的情況下,就讓他徹底倒地,否則,等三個人都圍攻過來,申帥就算是有拳王俯體,也不見得會有勝算。
此時的黃老闆不在說話,他兩眼噴射着怒火,舉刀向申帥刺來,一道寒光掠過,申帥迅速向旁斜身避開,氣從丹田生,運在手掌之上,像劈啤酒瓶一樣,猛烈地擊在對方的手腕上。
只聽“喀嚓”一聲,對方一聲慘叫,短刀頓時從手中脫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去,這正是申帥想要的效果,他擡起右腿,一個飛旋,狠狠砸在對方脖子上,並沒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又一拳狠狠補上,只聽“噗”一聲,黃老闆的下巴歪向了一邊,血水立刻飆了出來。
黃老闆當時就被給打懵了,忘記了躲避,也忘記了逃跑,申帥就勢扳起他的雙肩,右膝使勁猛頂他的肚子,對方重重倒下,在地上打起滾來。看來他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了。
另外兩個人看呆了,見申帥朝他們走過去,眼神中流露出恐懼,顧不上腰間盤突出和折斷的手腕,掙扎着跪在了地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好漢不吃眼前虧嘛,這兩個人如搗蒜般地磕着頭求饒着。但申帥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經歷過多次的險情,他心裡清楚,對壞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誰是司機?”申帥冷冷地問道。
“我是,我是。”一個舉起手來。
“好。”申帥吐出一個字,然後手掌一揮,狠狠劈在另一人的脖子上,那人吭也沒吭一聲地倒在了地上。
“好漢,別殺我,別殺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剛滿月的孩子啊...”司機恐懼地求饒道。
“哼,你這種人還配有孩子,真該讓你嚐嚐自己孩子被拐賣的滋味,去,把其它幾隻箱子給我打開。”申帥命令道。
“是是...”
司機趕緊把另外三隻箱子給打開,箱子裡的兩個男童,還在酣睡,還有一個是“狼人”,他手腳被捆綁住,正恐懼地看着申帥。
“把他的手解開,拉他出來。”申帥吩咐道。
司機戰戰兢兢地將“狼人”的繩索解開,然後將他拉出了箱子。
“狼人”四肢着地,搖搖晃晃想試着站起來,但努力了幾次,還是趴在了地上。他用鼻子四處嗅嗅,哀鳴了一聲,然後膽怯地望着申帥和司機。
“別怕,我是來救你的,你多大了?你是天生就這副模樣,還是披了件狼皮?”申帥柔聲問道。
“狼人”望了望四周,然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人,確定自己沒危險後,才嚎啕大哭道:“我、我今年十歲了,我五歲被雜耍團給拐來的,一進雜耍團,他們就死命打我,把我打的全身都是血,然後將一頭狼殺掉,把狼皮穿到了我的身上,時間一長,狼皮就長到了我的身上,他們就逼我去表演,替他們賺錢。”
申帥聽的大駭,真是聞所未聞,這世上怎會有把人變成狼的事情,那虎妞豈不是和“狼人”同樣的遭遇?媽的,這雜耍團所犯的罪惡簡直令人髮指。
“快幫我問問虎妞怎麼樣了?虎妞到哪裡去了?”“車王”也急的在申帥耳邊催道。
“你們那裡是不是有隻猴子?他的遭遇是不是和你一樣?他現在在哪裡?”申帥問道。
“對,是有隻猴子,他不會說話,和我一樣也是披了張猴皮,他本來和我一樣要被除死的,我也不知道他到了哪裡。”“狼人”如實答道。
難怪他們擡錯了箱子,我是替虎妞來送死的,那麼,虎妞哪去了?申帥思索着。
“他們不是要靠你們賺錢嗎?爲什麼要除死你們?”申帥奇怪道。
“我們披的是獸皮,而我們的身體是會長大的,一長大獸皮就繃不住,表演起來會穿幫,更重要的,我們並不是傻.子,一年前,我知道了自己可能活不長,就想盡辦法逃跑,但沒有一次成功的,他們就打我,每天都折磨我,有時,我還真的希望被他們給打死...”“狼人”流着淚說。
“我的虎妞啊...”“車王”痛哭了起來。
“磬竹難、磬竹難啊...”“孩子王”氣憤地叫道。
“快報警,申帥快報警,這些人一定要繩之以法,一定要槍斃才讓人解恨...”“罵王”咬牙切齒地罵道。
“對了,還有兩個孩子呢?申帥快去看看,那兩個孩子怎麼了。”“孩子王”在申帥耳邊提醒道。
申帥趕緊到兩個孩子的箱子前,伸出手探了探鼻息,衝着司機吼道:“你們把這兩個孩子怎麼了?”
“不、不關我的事,是他們給孩子吃了安眠藥。”司機兩腿打着顫說。
安眠藥,大人還要遵醫囑服用,更何況是小孩子,這對孩子的身心健康是一種嚴重的摧殘,一旦服用過量,會影響兒童的智力,甚至會導致死亡。
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你們選的這個地方真好啊。”申帥自言自語道。
這句話來的莫名其妙,司機聽的是一頭霧水。
“你們不是要活埋人嗎?那就讓你們嚐嚐活埋的滋味吧。”
申帥說着,眼神中透出殺機,右手暗自運氣,卯足了勁向司機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