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的父親竟然被人綁架了,不要說別人不相信,就連林森自己也不相信。
因爲,現在的他,已不是以前的林則豪了,大陸的喬四牛吧,香港的14k厲害吧,在他面前通通要矮三分,不提他“毒王”的名號,光是存有一億美金的索命基金存在,就沒人敢對他下手。
還有一個原因讓他疑惑,他自從離家出走後,從沒向任何人提起過自己以前的事情,更沒人知道他的來歷,甚至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敵在暗,他在明,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對方的聲音他不熟悉,顯然是經過技術處理的,電話號碼倒是他家鄉的號碼,對方還讓他父親在電話裡說了兩句話,儘管多年沒和父親聯繫,但熟悉的聲音是不會變的,他相信父親確實是被人給挾持了。
對方向他索要了一億美金和製造強效可.卡.因的配方,但被他一口拒絕,對方顯然很瞭解他的心態,對他說不必這麼快就作出答覆,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一個星期後再給他電話。
看來對手綁架他父親是有預謀的,一億美金不是小數目,光重量就有二噸多,再說,緬甸和國流通的是人民幣,也要有一定的時間去兌換才行。
但林森在乎的不是錢,而是他新開發的強效可.卡.因的配方,錢沒了可以再掙,而強效可.卡.因會讓他成爲世界級的頭號“毒王”。
對毒品販子來說,只有佔領了歐美市場,纔算是真正打入了國際市場。
而在歐美,對於那些從事毒品交易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可.卡.因更加高貴的了。
由於受到搖滾巨星、電影明星、體育明星,甚至是政治家們的追捧,可.卡.因幾乎成了權力與個人魅力的代名詞。它乾淨、潔白、樣子非常好看。相比之下,海.洛.因卻會讓人感覺不夠檔次。
可問題是,可.卡.因太貴了,而且它所帶來的那種夢幻感持續的時間也太短。於是漸漸地,一些可.卡.因的使用者們就開始想辦法提高它的效力。
林森就是看準了可.卡.因所帶來的極高利潤,投入巨資去提純和研製可.卡.因的配方,經過多次的實驗,他的實驗室終於研製出一種強效可.卡.因。
這種可.卡.因能讓人在一秒鐘內就達到快感,而且持久力強,攜帶販運方便,深受歐美市場的歡迎。價格也很理想,同樣的一千克在美國能賣到十萬美元比黃金還昂貴,那些歐美的大毒梟們爲爭得代理權甚至都打了起來。
其實,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癥結是林森還是林則豪的時候和父親的感情非常不好。
離家後,他從來沒回去過,也沒有打聽過父親,好像與父親斷絕了關係一樣的把父親給忘了。
客觀上來講,林則豪的童年是在父親的棍棒下成長起來的,心理上難免對父親有些怨恨,但主觀上,他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不記恩只記仇,也正是這種冷血、淡漠、無情、狹隘的性格才讓他走向了犯罪道路,越走越遠。
儘管他一口回絕了綁架者的要求,但還是免不了去想父親。
第一天,他想起了童年時,父親對他的種種不好,越想越恨,越想越氣,甚至把母親的去世都歸咎於父親,心裡暗自冷笑他的對手,想用父親來要挾他,真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第二天,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親,覺得無所謂,自己今天的成功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誰也別想奪去他的任何東西。
第三天,他又想起了父親,竟然想起了父親的好,想起了父親高興時和他的玩鬧,想起了父親爲他所受的委屈,想起了父親無奈的眼神,想起了父親在母親去世時絕望的神態,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父親竟然是他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的親人,心情不禁黯淡下來,一種無法割捨的親情讓他陷入了痛苦糾結之。
第四天,他終於作出了決定,讓手下人趕緊去兌換美鈔,來贖回他的父親。
他想明白了,歸根到底還是錢惹的禍,但錢再多有什麼用呢住在大的房子,最終住的都是一個小盒子而已,而父親只有一個,父親再不好,畢竟沒有父親就沒有兒子,再說,一億美金對他來說,並不算多,而且在交換的時候,他還能查明對手是誰把對手除掉纔是最重要的。
否則,有了開始,還會有更多的麻煩。
一個星期後,對方來電,他答應了對方的條件,但對方卻說一億美金要分兩次交易,第一次按對方提供的交易地點付五千萬,成功交易後,再進行最後的交易。
估計是索要的贖金太多,對手拿不了,所以要分兩次。
“毒王”恨恨的答應了,然後將手下的人全部部署了出去,他決定讓對手有來無回,一打盡。
交易地點在國境內的瀾.滄.拉.牯族自治區,與蒙連挨着,屬於“毒王”眼線布控的範圍之外。
但“毒王”並不擔心,他販毒的絡已經遍佈全國,只要給各地黑道上的老大打個電話,保證敵人插翅難飛。
鈔票從地道運到國境內,然後由他的律師桑凱拉代替他去交易。桑凱拉就是他資助上牛津的那位孤兒,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不但聰明能幹,而且對他極其忠誠。
到了交易地點,對方來電又讓貨車繼續前行,一直開了四個小時,到了怒.江邊的瀘.水古登纔來電讓汽車停下。
桑凱拉一下車什麼都明白了,對手把什麼都算計好了。
停車的地方是怒.江大峽谷,這裡峽谷壁陡崖懸,深淵萬丈,下面驚濤怒浪,船隻無法橫渡,上下航行更不成,唯一能過的就是溜索,一根長長的鋼繩連接兩岸,上面滑輪吊着保險扣,人扣在上面抓着滑輪的扣手從滔滔江水上滑過。
果不出所料,溜索處早已爲他們準備好了一個特製的大牛皮袋,按照電話的指令,他們將美金裝到牛皮袋,然後從溜索上溜到對岸。
對岸是尼普魯,屬於另一個縣管轄。這裡沒有橋,有也是吊橋,汽車無法過去,而且幾十公里才一個溜索,錢真要從這裡運過去,他們只能乾瞪眼沒任何辦法。
桑凱拉趕緊向“毒王”彙報,“毒王”也沒想到對方是如此的狡猾,但事已至此交易還要進行,畢竟還沒結束,“毒王”只得恨恨地讓他們把錢運了過去。
第一回合,“毒王”輸了。
但奇怪的是,對方再也沒聯繫過“毒王”,打過去的電話也變成了空號,就像他投向磨煤機裡的人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這讓“毒王”很抓狂,一場比賽剛開始,他還不知道對手是誰,對方打了他一拳跑了,而且跑的無影無蹤。他非常惱火,簡直比挑戰他的地位還難以容忍,這是在調戲他,這是在捉弄他,他不能容忍,決不容忍。
他決定回家鄉看看,他只能親自回去,因爲沒有人知道他的家。
當然,他得易容,因爲在家鄉他有案底。
爲了掩人耳目,途他倒了好幾次車,不幸的是,他趕上了gz至bj的列車,又不幸地和申帥坐了同一輛商務車。
毒販的一大定律:販毒一步登天花天酒地,最後結局慘死或是入獄。
自從走上了販毒之路,他早已知道自己的結局,但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意外。
死去方知萬事空,直到最後一刻,他才明白一切都是虛的,只有活着才最重要。
“這麼長時間過去,你父親不會有事吧。”“賊王”插了一句。
“估計沒事,一是沒人知道我的死;二是對方所提的條件還沒滿足。人的是無窮盡的,相信對方遲早會與我律師聯繫的。我知道自己的一生作孽太多,但我的父親沒錯,他沒享到我的福,卻因我而連累了他,我的心願是將我父親救出來,也算是報答他將我帶到了這個世上。”“毒王”幽幽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願。
幾聲嘆息飄過,申帥在滾滾的車輪聲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