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那個詞,太遙、太遠,我始終預料不到它會如何發展。]
拜路召所賜,我那隻手打着石膏無法去參加高考,不過考不考結果都是一樣,免了放榜時的尷尬倒也是合了我的意。
百無聊賴我的坐在學校的草坪上等着正在戰場上拼殺的米舒和洛飛飛,不過,以我對米舒的瞭解,此時她不是抓耳撓腮就是酣睡淋漓。
我瞥了眼手上那打的厚厚的石膏,腦子裡蹦出米舒進考場時說的那句話:“就算是學渣也該去獨木橋上擋擋學霸的路,哪怕最後被推落水。”
一貫吊兒郎當的神情,還是那不屑一顧的模樣,但她眼神裡的閃躲和僵硬的面部表情出賣了她。
不會有學渣不願意做學霸,只是那條路困難且險阻,我們都輸給了毅力,敗給了所謂的自由。
還敗給了,現實。
我想,那應該是她人生中最後一場考試了,而我,最後也沒能披上盔甲,哪怕是死在戰場上。
還未等我蘊釀出傷感的情緒,預示着考試結束的鐘聲響了起來,不出半分鐘我就被往外走的“戰士”淹沒在了人羣中。
看着或眉飛色舞或神情失落的面孔和我擦身而過,我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失落,還是其他?
我起身凝神注目,努力撐開瞳孔也沒在人羣中尋到顏楠的身影,倒是米舒,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我身後,伸手就是一記如來神掌,除了將我從虛幻中拉回現實,還差點將我震得魂飛魄散。
“你他媽的不想活命了!”我手不靈活但腳還是可以來幾個連環踢,見我要動腿,米舒快速的扯出身後的洛飛飛做擋箭牌。
“去happy吧!”洛飛飛無奈的白了我們一眼,見我神情不自然倒也沒向往常一樣對着出口成髒的我“悉心教導”。
“走走走!”米舒小人得志的在洛飛飛身後張牙舞抓,我一口鮮血堵胸口,豎起中指給了她個鄙視的表情。
“你怎麼還留着那麼多書?”在通往happy的大馬路上,我看着洛飛飛懷裡抱着的東西忍不住開了口,米舒則贊同的點點頭,等着她回答。
“給你留的。”洛飛飛扭過頭看了我一眼認真的說道。
我呆愣了一秒,可是她說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我確定她沒有生病。
等我反應過來時一把用力將米舒扯到我身邊,語氣堅定:“我已經決定陪她浪跡天涯。”
我確定,我那時真的是已經決定了要和米舒共同進退,她在哪裡,我就在哪裡,米舒握緊了我的手,眼角溼潤。
只是洛飛飛未卜先知:“你們註定要分道揚鑣!”
我和米舒對視一眼,嘴角一撇,根本就沒把洛飛飛的話放在心上,我們這樣的學渣,註定得早早的散落天涯。
洛飛飛搖搖頭不再開口,在她看來,我們幼稚極了。
那一晚,我們都脫離了班級的聚會,買了一堆零食搬了一打啤酒坐在了馬路旁對月舉杯。
“啊!”
不知是誰先扯開嗓子吼了一句,後來演變成了三個人的鬼哭狼嚎。
米舒喝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的極力隱忍變成了最後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我也想當學霸,我也想上大學,我也想我喜歡的人可以喜歡我啊!”
我伸手打算抱抱米舒,卻不料被她甩手推開,她喃喃的說着什麼,我聽得並不真切,嘶吼過的洛飛飛也安靜的坐在一旁一口又一口的喝着悶酒,說真的,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