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我應該還愛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愛上這樣不堪的青春。]
那晚和米舒分開後,我在自家門口看見了顏楠,他立在花壇旁,以擡頭注目的姿態看向那棟我稱之爲家的建築物。
我覺得自己很不要臉,因爲我覺得,顏楠是在想我。
微風和煦,我就呆呆的現在顏楠身後,以仰望的姿態將他的身型收入眼中。
不出聲,不打擾。
我池貝雖說臉皮比較厚,但還沒有做好再哭一場的準備。
洛飛飛曾說過,在愛情的世界裡,先愛上的那一方終是比較卑微,主動的那方累的不止是身,還有心。
在之前,我對洛飛飛那種沒談過戀愛的人卻能長篇大論的人嗤之以鼻,不過現在,我明白,她是對的。
所以現在,我在等顏楠想清楚,等他向我走來,而不是自己再頭大無腦的撲過去。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顏楠走時一臉的悲傷,他的眼眸被藏在夜色裡,我看不透更沒叫住他,而他也沒有看到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我!
在愛情的那場遊戲裡,追逐與被追逐是不一樣的,而我,從一開始就佔據了最不利的地形。
被毀滅是常態,我卻是不甘心。
我池貝還有個壞毛病,只要別人不攤牌說清楚,我就永遠能說服自己繼續,繼續追逐、繼續愛,哪怕是遍體鱗傷,以至於後來的後來,我只能送兩個字給自己:活該!
我就那樣看着顏楠的身影沒入了夜色中,直至他的影子變成了個小黑點,我再也尋不到。
那時的我固執的認爲,我池貝這一輩子只會喜歡一人,而顏楠,便是我心中所待,我一直都以爲他會是天使,卻不料他卻是把我推入地獄的人。
我一貫低頭向前走去,我不知道的是,在未來的十分鐘裡,我會明白,什麼叫突如其來,也終懂,那種用猝不及防來形容的感覺。
我躡手躡腳的打開門還沒來得及換上鞋便看見了百年難得一見池女士。
在我的記憶裡,池女士就算不上班也只是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寫稿,我還在詫異池女士爲何出現在客廳時,池女士開了口:“貝貝,過來!”
一貫清冷的語言,卻又是簡潔有力。
“好。”我應了一聲,拖着步伐往前走去坐在她對面,離池瑤不遠的地方。
說句實話,美麗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一股優雅,我靜坐在沙發上,等着對面那個衣着華麗的女人再次開口。
對於我和池瑤,池伽染一向是那種放養的態度,她不干涉我們的行爲,所以,就算我頂着那頭方便麪在她跟前晃悠她也不會多說什麼。
有時候我就會想,爲什麼向池女士那種有才又有貌的女人就那樣單着,還不介意兩個18歲的女孩叫她媽,明明她四十歲都不到。
因爲愛情?
還未等我從自己的各種猜想中抽身出來,池女士便開了口,“簽證辦好了,後天的機票。”說罷把一堆東西往茶几上一擱,那簡潔的口吻又讓我想起了洛飛飛,若不是洛飛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會認爲池女士和洛飛飛時失散多年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