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來的人是誰, 轉過身點火燒水,繼續低頭煮我的麪條。
伴隨着門打開的聲音,張阿姨的嘴裡是帶着寵溺的責備, “你怎麼現在纔來?”
門外的光線藉着打開了的逢兒竄了進來, 軟糯的聲音在時隔幾秒後響起:“我洗了衣服纔過來的。”
“客廳待會兒再掃, 二小姐不喜歡吸塵器的雜音。”是張阿姨, 她把聲音壓的有些低, 像是怕驚擾了我。
“嗯。”輕柔的聲音響起,隨即是腳步上樓的聲音。
水沸騰了,我把麪條下到鍋裡, 沒扭頭,沒說話。
擱下筷子我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 打算上樓換身衣服去找米舒, 張技說今天休息一天不用去網吧受罪, 可是這樣呆在家裡我得憋死。
我低頭盤算着自己的計劃,卻不料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她擡着一盆水裡面放了一塊抹布,我擡頭,撞上了她輕扯嘴角梨渦淺淺的面龐。
她穿着淡藍色的雪紡連衣裙,雪白的肌膚配上她那巴掌大的小臉整個人更顯清純,我頓愣了兩秒敷衍的哼了聲算是打過招呼擡腿繞過了她。
那是張嫂的女兒吳巧兒, 人如其名, 乖巧懂事, 有時間就會過來幫着她媽媽做事, 池伽染喜歡她, 池瑤不反感她,我對她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但就是喜歡不上。
拜池瑤所賜,對於那種細聲細氣,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我還真是沒什麼好感。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像我這種殃及池魚的“禍水”身上總是散發着種獨特的氣場,用米舒的話說,我是笑鬧起來像瘋子,冷起來像塊石頭。
對於米舒給的判詞我不否認,我池貝還有個特點,遇到不喜歡的人和事我從來不不敷衍,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我從來就不會做,所以每次當吳巧兒試圖想要和我多說些什麼的時候都我不想和她有過多的拉扯,不過在她的瞳孔裡我沒看到對我這頭毛髮的厭惡,這倒讓我心下一驚。
那會是個好姑娘,我想。
夜色降臨,萬家燈火亮起來的時候我換衣服打算出門,吳家母女早就完成了打掃的工作,此刻在廚房裡準備晚飯。
我彎腰從鞋櫃上拿出雙細跟的涼鞋換上,廚房裡傳出來低低的聲音:“媽,這肉真好吃!”
我沉默,眉毛卻不住的往上挑,換好鞋拉門走出去,有時候看起來,這並不像是我的家。
可能是夜生活纔剛剛開始,我到星火的時候裡面只坐了稀稀拉拉幾個人,這是家別具特色的酒吧,除了優雅溫馨的風格,更有帥氣的酒保和調酒師,這裡還有幾個不同風格的駐唱歌手,所以這裡總是擠滿了人,喧鬧的音樂還有滿是荷爾蒙的氣息。
“啊喂!”我從櫃檯上拿了根牙籤叼在嘴裡,眼睛盯着角落裡那個還在枕臂沉睡的人,右手騰出來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櫃檯。
米舒在這裡做收銀員,我看着她不
情不願的爬起來不禁覺得有些搞笑,我確定她朦朧着睡眼看到是我時眼裡蹦出冷光,像是要把我殺掉,所以在她準備朝我伸出魔爪之前我迅速拿出手裡的食物晃了晃算是求了饒。
“算你丫的有良心!”米舒兩眼放光的接過了我手裡的小籠包和雞腿,我朝稀稀拉拉的人羣瞅了兩眼,角落裡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側臉映在燈光下有種柔和的美感,還未等我看個仔細身邊好像多了個人,他強大的氣場讓我無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