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吳哥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麼狐朋狗友啊，關鍵時刻也就這樣的人願意幫你。”顏歡也是滿腹怨言。
“你們幾個都少說兩句吧。生意場上認識的人，爲的全是利益。能夠不求回報來幫我們，已經是胖爺我上輩子積德了。”老吳小聲勸了幾句，隨即打開了車門。
“真的不求回報麼？”顏歡心中卻犯起了嘀咕，卻也只得跟着鑽入了保時捷內。
見衆人都上了車，萬少也鑽進了車裡，一邊遞煙一邊問道：“吳胖子，你說你們遇到麻煩了，要去成都借我家老宅住幾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最近搗騰了一批走私貨，被警察盯上了，想去避避風頭。”老吳張口便扯了個謊。
萬少來了興致：“走私貨啊，那你到時可得讓我好好挑一挑。我可告訴你啊，這次幫你，可不是白幫的。”
“哎，你這人，剛纔還說你不求回報，怎麼立刻就落井下石啊。”張若楠雖然平時一口一個死胖子，但這時卻替老吳打抱不平起來。
老吳卻嬉皮笑臉地按住了張若楠：“不打緊，不打緊，送你兩三件上品把玩也是應該的。朋友嘛，互相幫助，互相幫助！”
“好，我就喜歡你的爽快！”萬少笑得更歡了：“不過吳胖子，你不是早就不做這倒賣的生意了嗎？怎麼又惹上了這一身騷？還好我家老宅子還沒有對外開賣，我這次也是過去辦理買賣手續，才能順便把你們捎過去。”
“人總有手頭緊的時候啊。”老吳苦笑着一語帶過，反而打聽起了萬少家的事情，畢竟這關係到他們接下來的落腳之處：“倒是你家那老宅子怎麼好好地卻要賣了？你爹不是說你家祖上積了陰德，買了這塊風水寶地建了老宅，才能一直日進斗金，賺得盆滿鉢滿嗎？”
“咳，別提了，老頭子那個老迷信，別人說什麼他都當真。”萬少擺了擺手：“老宅的那棟房子許久沒人住，他也沒請人打理，哪知道前些天回鄉省親時，卻在裡面發現了兩具屍體。加上這幾年房地產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他便聽信風水先生，說是老宅的風水已經被死人破壞了，着急着要把宅子給轉出
去。”
“我們要住在死過人的老宅裡？”雖然車外陽光明媚，坐在副駕駛中的張若楠卻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等顏歡開口，錢袋兒便已經插嘴道：“張小姐你可不用怕，少東家他們前些日子消滅了好多幹屍哩，會保護好你的。”
萬少從後視鏡裡瞧向後排的顏歡和錢袋兒，吃驚地問道：“你們說什麼乾屍？吳胖子，這位敢情就是這次跟你一起做生意的兄弟？哪條道上的？說出來沒準我也認識。”
“不，不是。你別聽店裡的夥計瞎說。”顏歡支支吾吾地回答着，瞪了錢袋兒一眼，讓他別多嘴。
“咳，咳，你扣個蛋的帽子呢。這位可是北都大學顏胥顏教授家的公子，會去幹那種上不了檯面的勾當嗎？”一旁的老吳急忙介紹道。
沒想到這萬少一聽顏胥的名字，竟變得畢恭畢敬起來：“原來你就是顏教授的兒子啊。我久仰你父親的大名，失敬失敬。”
“你怎麼會知道老頭子的？”
“這不常聽吳胖子提起嘛。而且我最近正有打算，想要去登門拜訪來着。”
“要見老頭子？爲什麼？”
“這不是老宅子要賣嗎？前些日子恰巧從一堆雜物裡清理出來了一件十分精緻的黃玉面具。我畢竟是個門外漢，瞧也瞧不出什麼名堂，所以就想請顏教授有空過來幫忙鑑定鑑定。”
“哦？是張什麼樣子的黃玉面具？能看出是什麼時期的東西嗎？”
顏歡當場驚出了一身冷汗。萬少卻沒有注意到顏歡表現出來的異常，仍自顧自地解釋道：“也不是什麼大件兒物什，看上去就像是我們四川本地的貨色，古蜀國的東西。”
真是無巧不成書。顏歡一聽萬少口中那面具的特徵竟然同自己正在尋找的線索完全吻合，立刻繼續追問了起來：“你知道這張面具是從哪裡收來的嗎？”
“我家雖然喜好玩玉，但這件東西必然不是花錢買來的。”萬少叼着煙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道：“我推測很可能是那兩個老宅裡的死人帶來的。面具看起來是黃玉雕的，品相也着實不俗，所以還是得請專家鑑定一下
。怎麼，你難道知道這面具？”
顏歡並沒有否認，而是直接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請求：“萬少，等我們到成都後，那張面具是否可以允許我鑑賞鑑賞，我實在是很感興趣。”
老吳卻生怕萬少發覺他們此行的目的並不單純，連忙出來打圓場道：“對呀對呀，事情怎麼會這麼巧。歡子對文物的鑑賞功力，那可是深得顏教授的真傳的，別有一番心得啊。方便的話就幫你鑑定一下那張面具，也算是還個人情好了。”
“這個嘛——”萬少先是猶豫了一下，但隨後又點了點頭道：“既然是顏教授的公子，想必也是火眼金睛的。既然你要看，我等會兒就讓人把那面具送到老宅去好了。”
“萬兄弟，等胖爺我回了杭州，再加送你兩件上品翡翠杯，決不食言。”老吳知道萬少精明得緊，又趁機添了一把柴。
萬少這才點了點頭。而衆人接下來的話題，則慢慢又繞回了那兩個死人身上。
“說起那兩名帶來面具的死者，萬少你有沒有請警察來做過鑑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呢？”顏歡繼續問道。
“警察？開什麼玩笑，那兩個人死在我家老宅裡已經夠麻煩的了，加上那張可能價值連城的面具，傻子纔會報警呢。”
“那你又是怎麼處理屍體的？”
“我調查過，那兩個人不過是農民工身份，有什麼不好處理的？這年頭，只要用錢搞定活人，死再多的人都能壓得密不透風，懂不懂？”萬少輕描淡寫地道。
坐在副駕駛座位中的張若楠聽萬少這樣說，更加厭惡他了，小聲地咕噥了一句：“燒包，你要真這麼有錢，會收了翡翠杯還只讓朋友睡在死過人的房子裡嗎？我看就是鐵公雞一隻。”
“嗬，小辣椒，你以爲我這趟親自當司機送你們過去，是白辛苦的啊？一千多公里呢！”張若楠的一番話顯然得罪了萬少，他斜着眼，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要是你們覺得老屋不合適，我當然可以幫你們另外找地方的，但費用可就得你們自己掏了。況且你們惹上了麻煩，肯定不想在正規酒店留下住宿記錄吧？現在可都是要實名登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