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人看到張龍初那蠻橫的態度,都是一呆,整個酒吧裡嘈雜的聲音一時間竟小了幾分,但緊接着很多酒客卻馬上爆發出了唯恐天下不亂的鬨笑,叫嚷,“上啊尤莉,上啊,用你修長的大腿把這個小子的腦袋夾下來,那可是你最擅長的功夫…”;
“我打賭這個外來的小子至少要受斷手斷腳的外傷纔會被丟出去,50000盧比,有誰願意跟的嗎,現金賭局,概不賒欠…”;
“今天真是悶透了,總算有了點娛樂節目,希望一會能見見血,嘿嘿,見見血…”…
在這一片叫囂聲中,圓酒桌前的那個淺褐膚色的妖嬈女郎,媚眼如絲望着張龍初,柔聲說道:“你聽到大家的願望了嗎,年輕的先生,他們希望我打斷你的手腳,甚至揪下你的腦袋呢,但我是個講道理又善良的人,所以不願意那麼做。
聽着,不管你手裡的古董木版畫或箱子什麼的原來屬於誰,它現在都已經歸我所以了,所以現在把它放回桌子上,然後我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請你一杯酒,哦,看起來你應該還沒有成年吧,那就請你杯果汁,然後放你安全的離開,否則,很快你就會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她話音剛落,坐在身邊的那個西裝筆挺的亞裔青年突然肅聲幫腔道:“聽到尤莉小姐的話了嗎,先生,如果你丟了東西就去警局報案,來這裡找我們的麻煩,可不是個好主意。
阿凱,幫尤莉小姐拿回東西,隨便給這位先生買杯果汁,送他出去。”
“是,少爺。”坐在亞裔青年旁邊桌的一個光着腦袋的壯漢甕聲甕氣的回答着,站起身來。
看到這一幕。張龍初嘴角浮現出一絲冷冷的笑容,嘆了口氣,低聲說道:“那就是溝通無效,只能用暴力解決了。
哎。旅行的第一天就搞得這麼糟糕,真是個不祥之兆…”,在他自言自語的同時,那個叫阿凱的大漢已經走近張龍初,伸手抓向他捧着的奇物箱子。
就在這時。一個直徑十幾公分的冰球突然從酒吧門口一急速破空飛來,瞬間擊中了阿凱的腦袋,凍結了他的意識,令其龐大的身軀無聲無息的向前傾倒,眼看就要砸中張龍初,突然一個更加高大的身影一步跨越十幾米的距離,衝鋒而至,將阿凱單手摜起,摔在了地上。
“施法者,**超凡的武士…”看到這一幕。有人忍不住失聲驚呼道,四周叫囂的聲音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混亂的地下世界,喝幾杯酒醉醺醺的嘲笑一個自不量力的年輕小子,和嘲諷一條過江猛龍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而出門隨隨便便就跟着兩名超凡者護衛之人,是後者的可能性絕對要遠遠大於前者。
別的酒客不敢再繼續挑釁張龍初,但已經招惹過他的兩個人卻毫無退讓的意思,只見那亞裔青年臉色鐵青的提高聲音,向兩個看到發生意外馬上站起身,圍到他身後的保鏢下令道:“阿德、虎彪。別人這麼對付的阿凱,你們去怎麼還回來。”,顯然對超凡者並不畏懼。
但那兩個保鏢聽了他的吩咐卻沒有任何出手攻擊的意思,其中年紀較大的開口說了句。“少爺,出門前老爺就吩咐了,一切以你的安全爲重,現在這種情況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便任由亞裔青年氣的嘴脣發抖,只是守護在他身旁。
而妖嬈女郎這時則變得臉色冰冷。低聲唸叨着,“難怪昨天玩塔羅牌抽到了一張荊棘,原來今天要親自動手處理幾條雜魚…”,蛇一樣的扭動着身軀,朝張龍初躥去。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尤莉,別人不懂規矩你也不懂嗎,在我店裡打架可以,但損壞了什麼東西要照價賠錢,如果使用了超凡力量的話,不講任何道理,賠償直接升到百萬盧比起跳,否則就要被扒的精光扔出去,你,付得起錢嗎?”
尤莉動作一頓,轉身望着吧檯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年紀介於中年到老年之間,有着印度人典型的深邃五官,罕見的精壯身材,眉心紋着一尊佛陀的男人氣惱的嚷道,“屠奢大叔,今天明明是這小子來攪我的買賣的好不好。
而且剛纔也是他的人先動手的,就算要賠錢也是要他付吧。”,語氣雖然惡劣,但卻並沒有繼續輕舉妄動。
“你阿爹臨死前沒交過你嗎,”屠奢隨手拿着酒杯邊擦汗邊說道:“做扒手的被主家找上門來,只要東西還沒脫手,就必須馬上還給人家,否則就是硬搶的強盜了。
年紀輕輕一點規矩都不懂,還要怪別人主動挑釁你,你當大叔的眼睛是瞎的嗎?”
“哼,老古董的規矩還要守着,你和我死鬼老爹都是石頭腦袋…”聽到這番話尤莉無言以對的強辯了一句,之後轉頭望着張龍初道:“小子,算你運氣好,拿着你的破箱子滾開吧。”
“除了箱子之外,裡面裝着的東西呢?”張龍初毫不退讓的望着尤莉的眼睛,面無表情的說道,目光越來越冰冷的和他對視了一會,尤莉突然間吼叫道:“本來以後回新德里能過得順心一點呢,結果還不如米國自在,真是活見鬼了。
哈莫諾、依庫斯馱你們兩個還不過來,把這個該死的小子的東西全還給他,讓他從我的面前滾蛋,快,快,快…”
“是,是,尤莉大姐。”兩個不知道剛纔隱藏在酒吧那個角落的,乾瘦的印度少年異口同聲答應着,匆忙跑到尤莉身邊,將兩包用破布包裹着的雜物丟在了酒桌上。
一臺舊型號的平板智腦、幾件換洗的短褲、汗衫以及一堆小巧卻栩栩如生的人形雕像,張龍初將自己的失物一件件收回了奇物箱子,聳聳肩朝尤莉說了聲,“現在我們兩清了。”,之後猶豫了一下,主動走到仍在不停擦着酒杯的屠奢的面前。
從口袋裡摸出了厚厚一疊5000元一張的盧比還有張信用卡,放在了吧檯上,他微微鞠躬,語氣尊敬的說道:“這是在您店裡使用超凡力量動武的賠償,先生,還有爲了進酒吧追贓我把您的看門人打昏了,請您原諒。”
“一個懂事的年輕人,哎,這下沒有藉口向你出手了,真是無趣。”酒吧老闆嘆了口氣,放下了酒吧,遺憾的嘟囔着,留下現金,把信用卡丟還給張龍初後,招呼了身邊年輕的白人酒保領班一句,“約翰,看好場子,我去休息了。”,轉身走進了吧檯後的一道暗門中。
看到雖然看不出深淺,但卻隱隱給自己一種巨大壓迫感的屠奢離開,張龍初不由鬆了口氣,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需要喝杯什麼嗎,先生,我請。”
“謝謝,那就給我來一杯黑牌威士忌吧,加冰不加水。”張龍初本來想要拒絕,但轉念一想如果想要打聽阿曼沙華位面消息的話,這種出入者就不是正常的工薪階層,魚龍混雜的酒吧無疑是非常適合的場所,便順勢在吧檯前坐了下來,朝酒保領班笑了笑道。
“稍等。”約翰很快便倒好酒,放到了張龍初的面前,張龍初將醇厚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啊…’的一聲舒適的吐了口酒氣,重新把手中的信用卡丟在了吧檯上,“再來一杯威士忌,約翰,另外,我請一輪酒,隨便什麼都可以,向酒吧裡的所有人抱歉剛纔的冒犯。”
“哦,你可真是個慷慨又有禮貌的人啊,先生。”約翰笑了笑,又給張龍初倒了杯酒,側身拉響了吧檯上的一架錚亮的銅鈴,隨着一陣‘噹噹…”悅耳鈴聲指着張龍初大聲喊道:“這位先生請所有人喝一杯,想要什麼酒隨意,向大家抱歉剛纔的冒犯。”
話音落地,頓時因爲張龍初的闖入變得安靜的酒吧,暴起的一陣歡呼聲,“哦,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時刻,尤其還隨便點什麼酒都可以,哈哈哈…”;
“願意這麼請客的話,再被你冒犯幾次都可以啊,年輕人,我要你腰包不空…”;
“大杯的龍舌蘭,越大杯越好約翰,不加冰、不加水,要最純、最烈的…”,恢復往日的熱鬧的氣氛。
感覺到酒客們望向自己的那種冷漠、畏懼中微微帶着敵視的眼神漸漸消失,張龍初暗暗鬆了口氣,轉身端起酒杯致意了一下,心中想着,“看來電影裡演的是對的。
在這種半白、半黑的地方混,單憑強橫的實力是不行的,必須要既有力量又有手段才能吃得開。”,他正暗自得意着,突然就聽有人在身後毫不客氣的問道:“小子,看來你很有點閒錢啊,來新德里做什麼?”
“尤莉小姐,對嗎,”回過神來,張龍初皺着眉頭轉頭看了看臉色陰冷的尤莉,聳聳肩反問道:“我來新德里做什麼和你有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