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雖好,但不是神樹族放馬之地。
沒有什麼能束縛不羈的靈魂,除非他們自己感到疲倦了,纔有可能停下腳步,但這很有可能是他們臨終時纔會發生的事。
將這一生用在前進上,將自己的生命撒在路上,用腳踏下去,留下一個又一個深深的腳印。
八年了!張凡虎來到史前十萬年整整八年了,他已經是第八次看到這種瓢潑大雨了。
非洲大草原上乾溼分明,旱季幾乎不怎麼下雨,讓草原生物處在長達半年的飢渴狀態;雨季卻恰好相反,在一兩個月內,甚至在這段時間中數天之內就將一年的雨水全部下完,就像飢餓三天的人在數分鐘之內將這三天應該吃的食物全部吃完一樣,這樣的“生活”也只有粗獷豪放的非洲大草原能承受。
現在正是南半球的初‘春’,神樹族在大遷徙都有個習慣,要在雨季之後,草原生物旺盛的時候才遷徙,本來到達維多利瓦湖泊雛形的大沼澤邊是去年初秋,當時神樹族以爲又要在這兒度過漫長的半年時間,但是沒想到今年的雨季比以往時候來得早了足足兩個月!
在非洲南部地區都是在初夏大雨纔到,但是沒想到這兒北方臨近赤道、西方臨近熱帶雨林卻是另外的一種氣象,大家也沒有在意,準備向着真正的東非大草原前進。
神樹族繼續東進,在維多利亞湖或者大沼澤邊逗留的這兩月只是在大裂谷西支的右邊,向東擴進了約兩百公里,而維多利亞大沼澤的寬度也在兩百公里,所以現在他們距離東非大裂谷西支已經超過了四百公里。
“噠噠噠!”白墨一陣風似的重回獵隊,前‘腿’一曲一蹬,昂首人立起來,近三米的身高、九百公斤的身體着實讓人不敢小覷,尤其是頭頂上那根近二十釐米長、底部粗如“艾考瓦”的錐形硬角更是泛着水光,不知道又跑到哪個草地上水潭中去瘋了一把。
九百公斤重、肩高一米六的斑馬是前所未有的巨型斑馬。體重是普通斑馬的三倍,而在近三年前白墨留下的數頭後代也比同代的小斑馬大上不少。但是就在部落的‘激’動中,前年和去年的白墨卻做了閒雲野鶴。它對部落飼養的上百頭年輕雌‘性’斑馬都不感興趣了,所以去年和今年都沒有它的後代出生,這種事情張凡虎也沒有辦法。
白墨似乎又回到了六七年前瘋跑、玩鬧的幼年成長期,每天除了吃睡之外就是到處打鬧。和最厲害的獵隊獵手、大羚羊、健壯的野牛、雄獅、犀牛烏拉等強大對手,而它的對手無一例外都是潰敗,即使是近三噸重的犀牛烏拉!
人逢喜事‘精’神爽,馬遇良草硬蹄輕。這纔是真正的非洲大草原,千萬年來衆多火山噴發。用自己冷卻的熱血澆灌了這一大片富饒的土地。在這兒雨季給所有生命帶來了不一樣的生機,神樹族再次體驗到了另一種新的生機,這又是一片遼闊的大地,與以前的草原有相似點,但是又有自己獨特的特點。
“停下!”張凡虎雙掌揮動,將白墨落地雙蹄踏濺到面前的泥漿紛紛拍開,邊上的獵手沒有雷神的身手只能紛紛躲避,但是哪裡能躲過。
“哦喝!哦喝!”白墨絕對是在笑!雖然斑馬就這一種叫聲。但是滿臉滿身泥漿的獵手們還是能確定現在白墨的意思。只能一笑了之。至於半真半假的反抗是有獵手經歷過的,最後被白墨輕輕地撞到在地,健碩的身體數天淤青還在。
“哦喝!哦喝!”遠處傳來斑馬羣的叫聲,這是成年雄‘性’在‘交’戰,目的當然是爲了贏得異‘性’的青昧。現在的白墨對同類之間的‘交’戰完全不感興趣,就像一個武術好手不會對幼兒園小孩子打架感興趣一樣。
張凡虎騎上了白墨脊背。要不然受到遠處同類的刺‘激’又無從發泄的它更爲瘋狂,他也不好向烏拉的主人拉烏‘交’代。因爲白墨對皮糙‘肉’厚、攻擊防護都強大的烏拉從不留手,總在它堅韌的鎧甲上留下道道血痕。
“不對!”就在白墨轉身又一次昂首起身落地中。張凡虎感覺到一種危機。這是數月以來第一次剛到危險,而且這種危機很詭異又有點熟悉,這種熟悉之感有點遙遠但是卻是那麼牢不可忘!
張凡虎是怎麼由九宮修煉體系突破到八卦修煉體系的?雖然有自己努力的結果,但是毫無疑問有一種很狂暴的催化劑將他‘逼’上去的,那就是神秘毒蛛的劇毒毫刺!那是能對張凡虎產生生命威脅的劇毒,現在又感受到了同樣的威脅,毫無疑問,這又是一種劇毒,遠超非洲大草原上任何毒蛇、蠍子、毒蜂等生物的劇毒!
“吹集結號!”張凡虎對身邊的獵手命令道,神樹族獵手在大草原上還是有斥候,隨時隨地保持警惕、御險於爲生之時,這是永遠不變的生存條例,所以現在外出的斥候有危險。
“噠噠噠!”白墨帶着張凡虎衝了出去,濺起的泥漿撲打在茂盛的青草上。草汁也濺起,只不過被掩蓋了其青‘春’的生命力,‘混’雜在泥漿中,就如同牢獄之中的冤枉者。
部分獵隊緊隨其後,即使再危險也不能讓雷神孤身一人面對,尤其是在視野遼闊的大草原上,這與大裂谷中熱帶雨林裡不一樣,在大草原上大家能相互照應,即使獵隊應付不了也可以逃走,並不會給雷神帶來負擔。
大家終於見到了數百米外斑馬羣與平常不一樣的情況,斑馬的叫聲並不是同類同‘性’之間搏鬥的叫聲,而似乎是受到什麼外來生物的進攻發起的反抗。一般食草動物在受到攻擊都是撒開四蹄猛跑逃命,但是也不乏有奮起反抗的時候,尤其是在地方較弱或者是爲了保護幼崽的母親。
數百頭的大斑馬羣雖然雜‘亂’,但是並不慌‘亂’,也就是說對手並不強大,它們有能力反抗。但張凡虎卻知道,對手絕對是強大的,雖然還沒有看到對手身影,但是敢肯定對手絕對是毒‘性’超強、體型較小的物種。
果然,在最前面的張凡虎能清楚地看到已經有兩頭健壯的斑馬倒地了,正在垂死掙扎,看它們身體顫抖的樣子明顯是身中劇毒的特徵。
“你們停下來!”張凡虎閉目搖頭晃腦地叫道,因爲他現在能清晰地感應到兩百米外那危險生物,而且對方在快速移動,每當它移動一頓後就有一匹斑馬發狂,之後十數秒就倒地,在他們發現兩匹斑馬倒地之後又有三匹倒地。
“哦喝!哦喝!”白墨人立而起,而張凡虎藉着斑馬背的阻擋反手握着戶撒刀柄,一半爲血‘色’的戶撒刀面緩緩出鞘,但是卻沒有殺氣,張凡虎將‘精’神力外放,而修爲之力內斂,聚集於雙臂內,隱含不發。
白墨似乎也能感覺到對手的強大,在張凡虎身邊有些焦躁,兩個海碗口大小的蹄子刨動着草地,隨時都有可能撒開四蹄衝出去。只不過現在的白墨不是蠻獸,而是很‘精’明的博鬥高手,它知道現在不是合適時機。
與以前一樣,前進部落最前面的獵手爲了隱藏身形是化了“妝”的,獵手們在身上塗滿白‘色’條紋,而張凡虎則要塗上黑白兩‘色’冒充斑馬。由雜‘亂’漸漸變爲慌‘亂’的斑馬羣也沒‘精’力理睬這慢慢靠近的一匹大型斑馬,雄‘性’斑馬在收攏着自己好不容易吸引到的妻子們,準備逃離此地。
或許是白墨的嘹亮叫聲、巨型的身體起了作用,斑馬羣向這兒奔來,而最前面的數頭領頭雄‘性’斑馬卻突然步伐變得踉踉蹌蹌,而後被身邊的同伴撞倒在地。
“什麼?”獵隊據迎面而來的斑馬羣只有四十餘米的距離,而張凡虎和白墨只有二十餘米,所以最前面的幾頭斑馬怎樣倒地他們幾乎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是一隻蛙!一隻比人頭大小的青褐‘色’蛙!其彈跳力驚人,這麼大的體型至少重半公斤,但是它卻能跳到近兩米高、三米遠,獵手們之間它在數頭斑馬的脖頸或者背上跳動,接着消失了瞬間出現在另一匹斑馬背上,用茶杯大小的頭撞向身下斑馬的脖頸,而後又消失了。
“牛頭箱娃!”有獵手叫道,在不久前它們還見過甚至捕捉了不少這樣的大型蛙類。牛頭箱蛙體重能達到半公斤,體長二十釐米,在現代生活在非洲東南部,在史前十萬年神樹族在維多利亞湖雛形的大沼澤中就發現了這樣的大型‘肉’蛙,獵隊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美味。
世界上只要是蛙類都可以食用,只不過有的‘色’彩‘豔’麗的需要極爲小心,因爲它們體表有劇毒。牛頭箱蛙和美洲的牛蛙、印度的虎紋蛙體型差不多,都是現代人類的美食。
“不對!”當然有獵手反對,雖然牛頭箱蛙體‘色’也是褐‘色’夾綠紋,但是還有白斑紋,而這隻沒有。最關鍵的是,牛頭箱蛙生活在沼澤等水域,身體臃腫‘肥’胖,絕對沒有這麼強大的彈跳力,更沒有這樣的殺傷力!
世界上的確有毒‘性’超強的蛙類,而且張凡虎對其極爲熟悉,那就是亞馬遜雨林中的箭毒蛙。箭毒蛙很著名,因爲它們的毒‘性’相當強,毒‘性’最強的,身體大部分爲金黃的黃金箭毒蛙雖然比成年人指甲蓋大不了多少,但是皮膚內的毒素卻可以毒死上百個成年人,相當於數條眼鏡王蛇的毒素。
那麼,這隻幾乎能獨身稱霸整個非洲大草原的動物是什麼動物,非洲已經出現了數種史前而且是美洲的生物,難道這又是其中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