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不用說了,張凡虎猜測自己身在的這個部落與他們絕對是沒有聯繫的,也就無法在語言上交流,在加上現在這種情況,更是無法解釋。打吧,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雖然這句話多出於街頭小混混打架前,但這句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本來在人數上就完全被壓制住,即使算上弓箭的射殺效果張凡虎十二個人也在總體實力上要落在下風,畢竟他們人太多了,而且沒有把握每個族人沒意見都射中一位吧?
“腿!”張凡虎一聲大喝,原本只拉開三分之一的複合弓也像剛纔智力一樣一下拉開,瞄準了一個身體最強壯也在最前面的智人,那是一個率隊衝向張凡虎他們的一個頭目,身高體壯,兩邊耳朵上各穿着的一顆十釐米長的獠牙隨着跑動劇烈晃動着。那是獅子的犬齒,長、粗如食指,剛纔他剛出現的時候,張凡虎看着都替他穿牙齒的時候疼。
但是張凡虎現在沒有時間多想了,這是一個勁敵,他的綜合實力絕對在自己已經接受過嚴格訓練的族人們平均水品之上,如果智速與智力兩人在五月之前與他也絕對是在伯仲之間,雖然現在要壓他一頭,但是智力與智速兩人是除了張凡虎之外族中最優秀的兩位獵手,而這兒卻一下出現了七個,另外他們族長身邊還有兩個更加強大的人,張凡虎猜測他們能與現在的智速智力兩人一拼,張凡虎的壓力很大。
張凡虎最初是瞄準的這位頭目身側後的一位原始智人,他想像剛纔射殺南非林羚一樣,把最前面族人們都想射殺的交給他們,但是他馬上就改變了,率先射向那位頭目。很簡單的原因:這位頭目可不像剛纔被大量射殺的林羚,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現在不是像剛纔偷襲,距離也有五十幾米遠,最重要的是隻有自己面對這一隊敵人,而他的身邊沒有一位族人。
這其實是很合理的分配,十二個人面對七個方向的敵人,張凡虎、智速、智力、石骨四人分別佔據了四個方向,而其餘族人們兩人一組分別佔據了另外的方向,以張凡虎的綜合實力來算他還是實力最強大的一方。
五十幾米的距離雖然較遠,但是這是唯一的一次可以心無旁騖地射出去的一箭,在下一箭這位頭目絕對在距他們三十多米遠了,那是他們投矛絕對有很大機會射中自己的距離。張凡虎最快的拔箭、搭箭、張弓、出箭需要一秒鐘,這位頭目的速度雖然比起智速要慢,但是也絕對達到了智力的速度,一秒鐘衝刺十五米絕對不是難事。
人在跑動的時候看似很難射中,但是隻要在正面、又在攻擊範圍之內只要箭術也一定基礎是有很大命中率的,因爲面臨前面直接過來的攻擊前後躲避是不行的,只有左右挪移,但是在快速衝刺的時候這是有困難的。張凡虎在看到對方全都跑動之後近一秒速度已經爆發出來了之後才率隊射箭就是這個原因,這就是優秀軍人對各種能關乎勝利細節的把握。
這位頭目也的確厲害,張凡虎的箭術當然在智力之上,而且是在這種張凡虎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但是這位頭目在間不容髮的時機向左一個健步斜着衝了出去。
張凡虎剛纔其實可以叫族人門用殺傷力更大而準確度不亞於弓箭的投矛,投矛的尾部安裝了信天翁巨大的翎羽,而且矛杆也是以箭桿爲原型按比例來製造的,符合空氣動力學,穩定性相當好,族人們也苦練了三個月,是大家很厲害的殺手鐗。但是張凡虎不想造成殺戮,這從他讓大家射對方腿就可以看出來。他認爲還有挽回的餘地,畢竟大家與他們沒有深仇大恨,如果死拼自己一方絕對要吃虧。還有一個原因,他擔心對方用投出去的投矛投回來,那這可就不妙了。
張凡虎的一箭已經射出,那位頭目也躲閃了,但是張凡虎的箭術何等厲害,智力在匍匐情況下都能射中三十米外瞪羚的咽喉,而他的箭術還在智力之上,所以頭目沒有完全躲開。張凡虎的一箭其實是水平向着對方側腹部射出去的,箭在地球重力下向下緩慢下垂,最後肯定會落在對方大腿上。
頭目的右腿右側被殺傷了,箭頭直接在他毫無遮擋物的大腿上犁了一道近十釐米長的血槽,迸飛出一串血花。雖然這個傷並不重,傷口深一釐米,但是也不輕,而且在跑動中會流血不止,疼痛也會讓人實力下降,這大約減弱了對方兩層戰鬥力。
雖然這位頭目逃開了讓他受重創的一箭,但是劃過他腿部的羽箭去勢不止。要知道這可是拉力六十公斤的強勁複合弓,在現代也就特種兵的臂力能拉開,一般人能拉開的幾乎是鳳毛麟角,這一箭的力道怎麼以一個血槽就能消除?這一箭被減緩了大約三分之一的威力,而且被頭目的大腿肌肉帶動着偏了一點位置,但是沒想到這一箭卻正好射中他斜後面的一位族人大腿正面!原本張凡虎放過他的居然以這種方式“重新”受傷。
對方傳來大叫,張凡虎的箭頭入肉深達七八釐米,如果射中正對面絕對射到了骨頭,但這只是斜射入的,深入肌肉羣。鮮血飈射了出來,箭頭本就是三菱形,對肌肉傷口的創傷很大,傷口肌肉不易閉合,而且張凡虎在箭桿上順着三個菱還刻了三道槽,那是血槽。受刺傷後拔出此上午都會讓傷口血流不止,但是現在不拔出也會血流不止。這個陶瓷箭頭原本是對付那些速度快也不能一擊斃命的較大型食草動物而製作出來的,但是沒想到在人類的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
張凡虎身後也傳來了痛呼聲,族人們也有收穫。十一個族人雖然都很刻苦,但是領悟力等天賦不同,學到的也就不同。比如張凡虎的一句“腿”,智速、智力等幾人就明白他的用意,也向張凡虎一樣是射向對方的腰腹部,但是有幾個族人不明所以就是直接射向對方的大腿,當然如果力道夠強,技術夠硬,也能射中腿的中下部,但是剩餘的幾個族人的羽箭大多都落到了膝蓋甚至小腿部位。這樣能射中的機率就相當小了,畢竟小腿在快速交換,而且體積遠遠小於大腿。
智力很狡詐,這是對方的反應,但讓張凡虎說就是很有戰鬥天賦,讓族人們說就是很厲害。他對對方的威懾力最大,所以衝過來的隊伍都避開了他,但他雙臂一轉,對準了一隊的頭目,這一隊的人都早有準備,全都散開了。當對方忙做一團而另一隊剛放鬆下來的時候智力的一箭就像着這一隊剛放鬆下來的頭目去了。在這種一驚一乍的間隙中,對方怎麼能反應過來。智力完成了剛纔張凡虎想完成而又沒成功的一個創舉——讓對方失去了一個頭目。智力也沒有射中對方的腿骨,但是那位頭目的大腿卻幾乎被貫穿!
四川有句俗話說,狗咬蒼蠅——能碰到,意思是有的成功有很大的巧合與運氣。數個族人射向四周的敵人的大腿的羽箭雖然落了下來,但是畢竟對方人太多,有位族人不僅射中了對方,而且是射中的對方膝蓋骨,確切的說是膝蓋骨下面的那條筋腱。
我國古代有種酷刑叫做“臏刑”,就是挖掉受刑人的膝蓋骨,我國著名軍事家戰國孫臏就是受到這種酷刑,讓其一生坐輪椅。現在族人一箭射斷了對方一條膝蓋下的筋腱,這與敲掉他的膝蓋骨沒有什麼區別,他這一條腿廢了,在史前這種原始情況下他的腿沒有恢復的可能性。
“散!”張凡虎有一聲大喝把對方几個傷者嗷嗷叫的痛呼聲與大多數啊啊叫的怒吼聲壓了下去,十一個族人在又一次射出一箭之後幾乎是同時向四周一個躍步衝了出去,原本背靠背在一起的人羣一下就圍成了一個直徑三米的圈,圈中啪啪地插着七八支長矛。
第二波羽箭射出之後,張凡虎他們距對方只有二十米了,對方的投矛完全能傷害到他們,而自己一方的羽箭命中率也大大提高,對方沒有時間來看清羽箭的飛行線路並作出閃避,幾乎每個族人都能射中,就算沒射中自己原想射中的敵人也會有很大的機會射中旁邊的,因爲他們的人數已經很密集了。
兩方都在騰轉挪移,躲避着對方漸漸增強的傷害,當然張凡虎他們的優勢當然更明顯,現在靈活性很好的族人面對對方粗大速度又慢的投矛大多都能避開。對方的第一次投矛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張凡虎只是讓大家散開就避開了,第二次對方不用斜上投矛了,而是用平直投,這就類似張凡虎他們的羽箭了,飛行線路是一條橫穿他們隊伍的線,而不是剛纔斜向下落的一個點,覆蓋面積大大加強,而且距離也近,這就讓兩個族人受傷了。但幸好經過閃躲後受傷不重,一個腿部受劃傷,沒大礙;一個肋部也是被劃傷,雖然傷口不深,但也能看見白森森的肋骨條。只有十幾米了,剛射完箭的弓已經沒有時間來迎接它的下一任搭檔了。張凡虎毫不猶豫地丟掉弓,現在對大家很重要的弓明顯就是累贅。
“撒!”張凡虎第三次出聲,也是第三個命令。雖然每個命令都只有一個字,但是他的大喝卻讓對方心驚膽戰,自己一方的族人信心滿滿,因爲他的每一字都像是金口玉言,讓敵方受到重創,而己方躲開敵人的攻擊。
張凡虎原本向後伸了三次拿羽箭的右手在大腿外側一抹,頓時出現了一條繩子,繩子長約六七十釐米,椰樹衣繩子只有小指粗,但是它的兩頭卻拴着兩塊拳頭大小的較圓石頭。由於張凡虎他們全身都是乾草,所以這兩塊並不大的石頭在腿邊隱隱約約,大家還沒注意。現在衝過來的原始智人還在疑惑他們怎麼這樣用石頭砸人?他們當然沒有見過數萬年後草原牧民、獵人們抓羊、打獵等使用的鏈石。
間隔較遠的十二個人一手抓着一塊石頭在頭上用力地旋轉着,另一塊石頭在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與空氣摩擦呼呼作響,兩三圈之後大家甩出去了各自手中的鏈石,在這種時刻沒有族人是傻子,明白必須牢牢地把機會抓在了己方手中。
十二條鏈石快速旋轉着被甩飛了出去,在空中繼續旋轉,繞住對方大腿、膝蓋、腳腕還在旋轉。當一個人全力衝刺突然雙腿被定住了會怎麼樣?看看這些每個速度都超過博爾特的“飛人”吧,被繞住腿的當然是跑在最前面的,而他們的速度當然是最快的,每個秒速超過十五米的原始智人像個木頭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不,應該說像數塊滑雪板被摔在雪地上——那幾人雙手只是象徵性的揮舞着然後沒有絲毫作用被巨大的慣性拍在地上,是較光滑的草地上,然後像是滑雪板一樣在草地上向前滑行了近兩米。
猴麪包樹很軟,這一點很重要;向張凡虎他們衝過來的原始智人當然是正面對着他們的,然後被絆倒後是直接撲下去的,這一點更重要——那麼那全身唯一的遮羞物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在草地上滑行了近兩米後是怎麼一種情況呢?這其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筒狀的猴麪包樹枝內部那玩意兒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原本看着衝過來還是比自己一方多得多的敵人的族人還有一些擔心,但是看着這七八個對手以這樣的姿勢幾乎滑到了他們面前,一張嘴咧開了,提上“艾考瓦”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