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心力交瘁



風霖颯心底對笑意盈盈的童瞳是恨極,卻不敢殺她。她這麼有恃無恐,十有八九此事是真,他不能拿蘇染冒險。

“解藥在哪裡?”他一把揪住了童瞳的衣領,逼問道。

被人提了抓在手裡,童瞳還是笑意盈盈的開口道。“解藥啊,我怎麼就忘記了呢!霖颯哥哥,你剛纔這一摔,我給忘記了,本來我還記得的。你放心,我心情一好我就記能記起來的。”

“你……”風霖颯氣極,將人扔回地上。

童瞳也不生氣,面上依舊帶着笑,那是志得意滿的笑容。她已經篤定他會爲了白蘇染向她妥協,她終於能夠達成她的目標了。

風霖颯靜下心來,才覺此事沒那麼簡單。童瞳若是恨蘇染的話,直接殺了她就是,她明明有機會的。如果是想折磨她的話,她可以催動蠱毒,但她現在這樣子,分明就不是這兩種中的一種,而是像來要挾他的。難不成她這麼費盡心思,就是想要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只要她有所求,說不定事情還沒到想象中那麼糟糕。風霖颯忍氣吞聲的開口問道,“你要怎樣才心情好?”

童瞳笑嘻嘻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攬住了他的胳膊。“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霖颯哥哥你風風光光的帶我回去。宣告天下,我是你的皇貴妃。”

風霖颯強忍住心中的厭惡,纔沒有甩開童瞳抓住他的手。聽她這樣子一說,他已明白,這是童瞳對他還沒死心呢。不過這樣的條件,他是不可能答應的。這樣即使能拿到解藥,蘇染也會怨恨他一輩子的。

“這件事情我不可能答應你,你可以換一個別的條件。”他冷冷的搖了搖頭。

童瞳鬆開他的手,輕笑了一聲。裝模作樣的皺眉思索了一回兒,“這樣啊,這母子蠱的解藥放在哪裡了,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你……”風霖颯氣極,偏生沒有一點辦法。

童瞳得意不已,冷冷開口道,“我就這一個條件,你不肯,那我們就一拍兩散。你不肯讓我好過,我是斷不會讓白蘇染好過的。”說完也不看面色蒼白的風霖颯一眼,轉頭就離開了。

風霖颯疲憊的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收拾好情緒。“你們都聽好了,今日的事情,不準跟夫人說起一個字。”衆人齊齊應是,他才低聲開口道,“都回去吧!”

白蘇染再次醒來的時候,風霖颯又坐在了牀邊。她掙扎了一下,想起身。驚動了風霖颯,他小心的扶了她起身,又幫她身後墊足了枕頭,好讓她躺的舒服一點。

他勉強笑了笑,開口道,“你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白蘇染動了動身子,好像並無異樣。開口問道,“我到底中了什麼毒,怎麼一切正常。”

“你沒事,多休息休息就好。”風霖颯不肯開口,說完這一句就徑自沉默。腦海裡還回蕩着童瞳臨走時說的話,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蘇染好過,也不知道她又想什麼點子折磨蘇染了。

白蘇染見風霖颯不肯說,也懶得再追問。只感覺體內一切如常,好像沒有中毒的跡象。可看他的樣子,卻分明是有事瞞着她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日,幾人沒有再在客棧裡呆下去,風霖颯下令重新啓程。這個小鎮雖然安全,但蘇染所中的蠱毒很是奇特,這小地方的大夫肯定是識不了的,更別說配置解藥了。他需要儘快帶她去大的城鎮,尋訪名醫。暗地裡,他已跟他的這些隨從通過消息,一路上已尋訪名醫爲主要目標。

他甚至做好了將蘇染送還白家的決定,白子辰說不定會有辦法。當時蘇染身中無顏蠱毒,白家不也研究出了藥方嗎?

白蘇染卻不知道再次記者上路是爲了什麼,她以爲是哥哥派來的人馬又跟了上來,風霖颯想再次避開這些人呢。

馬車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了。車外有什麼聲音傳來,好像是有人故意攔住了馬車。白蘇染往前探了探身,準備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風霖颯聽出了童瞳的聲音正要制止已是來不及,她的手已經挑開了車簾,正對着俏生生騎在馬上的童瞳。

看到白蘇染,童瞳輕笑了一下,跳下了馬。開口招呼道,“蘇染姐姐,你好啊。”

原來風霖颯說的都是真的,這個女人還真的逃出了冷宮,來了雍州城。白蘇染別過臉去不想理她,童瞳卻滿不在乎的繼續說道。“蘇染姐姐是不是又中了毒,真是很不好意思,昨日我不小心,手一抖,就放了點不該放的東西在姐姐你要喝的湯裡,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啊。”

白蘇染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原來她的確是中了毒,還是童瞳這小妖女下的毒,她纔不會讓她這麼好過呢。這個惡毒的女人,處處跟她過不去。先是毀了她的臉,後是害死了她的孩子。對於這樣的女人,只能用恨之入骨四個字來形容。

聽到自己身上又被她下了毒,當真是怒不可遏,直接跳下了馬車就要去動手。奈何一路上風霖颯怕她逃跑,早就封了她的武功。從車上下來的急,要不是風霖颯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說不定直接就摔倒在地上了。

她扶着風霖颯的手站定,冷冷指了一下嘲諷着看向她的童瞳,“風霖颯,你不是一直要我原諒你嗎?今日你若幫我殺了這個女人,我就原諒你。”

風霖颯看了一眼童瞳,既沒開口也未動手。他對這個女人也是恨之入骨,但現在她的命跟隨蘇染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她若死了,蘇染該怎麼辦。

童瞳這個狡猾的女人,慣會抓人的把柄,就像現在。他明知蘇染恨她恨得要死,卻什麼也不能做,還什麼也不能說,只能讓蘇染進一步的誤會他。

白蘇染死死的看着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的風霖颯,眼裡再次現出絕望的光。風霖颯真是好樣的,在她再一次心軟的時候,又一次給了自己狠狠一擊。每個關鍵時刻,道最後他選擇的都是童瞳嗎?

她心底猶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懇求道,“霖颯,殺了她,殺了她。我求你,殺了她!”

這個時候的童瞳再度嬌笑着開口,“白姐姐,你說,這次霖颯哥哥會向着你還是繼續向着我。”

風霖颯痛苦的看了一眼白蘇染,他能感覺到她心中的絕望與不甘。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搖了搖頭。

白蘇染就這樣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這個男人永遠是這麼丰神玉朗,卻也永遠的那麼心硬如鐵。說什麼童瞳詐死出宮,怕她會對她不利,才甘冒奇險從白家將她給綁了出來。這段日子,雖然她多數時候都對他板着一張臉,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那冰封的心已經快要融化了。

可現在童瞳出現了,她再一次志得意滿的出現在她面前。趾高氣昂的說她身上的毒是她下的,她恨到不能言。想手刃仇人,奈何力不從心。她寄希望於風霖颯,她放下自尊懇求他殺了童瞳,他不爲所動。

原來,就算到了現在,他心中更重要的還是童瞳,那又有什麼好說的。她只當她錯信了人,活該被人嘲笑,活該被人侮辱。

“白蘇染,你清醒一點吧,你對霖颯哥哥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我纔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他怎麼會忍心殺我呢。”

童瞳得意的笑聲從身後傳來,白蘇染卻再也沒有回頭,臉上連一絲表情也不剩,脊背挺直的上了馬車。“風霖颯,我也想給你機會的,可你再一次的讓我絕望了。”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白蘇染擡手擦去,牽動了嘴角的肌肉。她的臉抽搐了一下,才恢復成最淡定的面容,端正的坐在了錦墊上。

連臉上的表情這樣變化都會抽搐,可像而知她的心該有多痛。她只覺得她的五臟六腑都絞做了一團,痛意從四面八方涌起。她卻越發坐的筆直,連脊背都不曾彎曲。

白蘇染上了馬車,風霖颯惡狠狠的瞪了得意的童瞳一眼後,馬上跟了上去。馬車裡,蘇染已正襟危坐,是最防備的姿勢,而面上的表情也恢復了以往的淡漠。

他小心翼翼的在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好半晌纔開口道,“蘇染,對不起,童瞳不能死。”

“她

真的不能死……”

白蘇染神色木然,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勢。這個姿勢是最累的,她卻一絲不苟的,整整兩個時辰也沒有動過一絲一毫。期間,風霖颯無論說了什麼,她連眼珠子都未曾動一下。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最後風霖颯幾乎是絕望的懇求道,“蘇染,你就說一句話,一句話好不好。”

“你不說話也行,吃點東西,躺一會兒也好。這樣子,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受不了的。”風霖颯只是想提孩子能喚起蘇染的母愛,爲了孩子她能保重自己。

聽在白蘇染的耳裡,卻是他一切都是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不過爲了孩子,她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他是她一個人的孩子。

該吃飯的時候吃,該喝水的時候喝,該睡覺的時候睡。卻堅決不再開口說一句話,舉凡風霖颯碰過的東西也一律不再碰。

短短几日,風霖颯就瘦了一圈,只感覺心力交瘁。他一邊要照顧蘇染,蘇染卻對他視若洪水猛獸,一邊要堤防童瞳,卻偏偏什麼也不能對她做。

樑王府,白子辰正在與風霖月密談。太上皇派了風霖月的授業恩師前來勸降的時候,他心底就警鈴大作。第一時間就採取了措施,風霖月雖意動,想着跟他打下偌大基業的白氏家族,卻也沒有答應。

誰曾想到,付大人勸降不成卻也沒有離開,而是在樑王府住了下來。這些日子以來,因爲蘇染被風霖颯帶走的事情,白子辰是整的焦頭爛額,根本就沒有太多心思顧及這些事情。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付大人竟然說服了風霖月,而且幾天之後,各地就出現了公告。言及樑王殿下已接受朝廷招安,不日將會交還兵權,雍州城重入南朝版圖。

白子辰得到消息的時候,就知道這次太上皇跟他玩了一手陰的。他本以爲這次付大人沒有回朝是因爲太上皇託付的事情已了,他又以辭官養老。經不住風霖月的挽留纔多住幾天的,卻壓根就沒想到這根本就是老皇帝的陰謀。

都是被蘇染的事情給刺激的給失了鎮定,纔會犯下這樣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皇榜已發,不是那麼容易更改的。總還抱着一絲希望入了樑王府,詢問風霖月。

“霖月,雖說你是太上皇的親生兒子,但自古謀反之人若是受降都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自古至今,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白子辰苦口婆心的勸道,本來他還想舉幾個例子來說的,只是這南朝是一個架空的朝代,他怕說的不對引人猜疑,就一筆帶過了。

風霖月苦笑了一聲,纔開口。“子辰,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也是在憂心白家的出路。可畢竟那是我的父皇,爲了爲母妃平反。他不惜自毀聲譽,親下罪己詔。現在爲了勸我歸降,又派了太傅前來……”

說到這裡,風霖月沒有再說下去。白子辰卻是懂得的,風霖月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不然也不會跟他君臣以兄弟相稱不說,白家還可以說擁有雍州城的半壁江山。以他這樣的個性,其實並不適合爲君的。他的心裡一直裝着老皇帝,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而感情這東西,在爲君之路上,卻是一顆最大的絆腳石。

“太上皇現在爲了勸你投降,自會許諾豐厚的條件。但你要清楚,只要你一重回南朝,你一輩子也逃脫不掉的是謀反的罪名。就算太上皇與風霖颯能夠不計較,終其一生,你最多也只能做個閒散王爺,手中不會有一點實權。”白子辰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以後的出路。

老皇帝就算現在許諾的再多,心上的那根刺肯定是還在的。絕對不會重用他的,能夠保有他王爺的虛名就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風霖月點了點頭,“你說的我都清楚,卻實在不忍心看着父皇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操持朝政,還要爲我這個不孝的兒子擔着心。至於回去以後,我會被怎樣對待,這都不是我想關心的事情了。那一步是我走錯了,就要承擔走錯的後果。能做個閒散王爺也不錯,其實從我當皇子的那個時候起,我一直想要的不過就是當個閒散王爺,能夠兄友弟恭。走上這條路是萬不得已,現在有了回頭路,我是不顧一切也要走下去的。”

白子辰低嘆了一聲,事已至此,風霖月已下定了決心。不會因他的任何言語而改變決定的,白家的事情只能慢慢謀劃,不能寄霖月改變決定了。“既然你意已決,我只能祝福你,一切都保重,我也該爲白家好好計劃了。”

風霖月誠摯的開口道,“子辰,關於白家我很抱歉。當初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幫助了我。可我在這個時候,沒有爲你們考慮,只考慮了我自己,很抱歉。由於各種原因,我們被迫出走三江以南地區,舉起反旗。幾番艱苦卓絕的戰爭後,纔在這裡站穩了腳跟。雖然,我們的關係可以說是互惠互利,我沒有堅守我們的盟約,抱歉了。但我保證,我一定會爲你們爭取最好的安排。”

白子辰還能說什麼,皇榜已昭示天下,風霖月已鐵了心。憑他一個人已是迴天乏力,“你的想法未能理解,不用覺得抱歉。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往前走吧!白家還有我,是不會有事的。”

風霖月做出這樣的決定,感覺最抱歉就是對白家。不過既然是兄弟,他做出了選擇,雖然他不贊成,卻也會支持的。畢竟每個人要走的路不同,所做的選擇也就不一樣了。

現在,霖月背棄了他們的盟約,蘇染被風霖颯擄走,音訊全無,這條路就只有他一個人走下去了嗎?任是白子辰心硬如鐵,也有了片刻的茫然。

很快,他又收拾起心情,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只能一路走下去。霖月有退路,可白家沒有。白家若是歸降,就等於是將白家老少數千口人的性命拿去賭。他忝爲白家現任家主,若是搏一個未來,他也就賭了。可只爲去搏能不能活下來,他不願。

自從做出出走三江以南,舉起反旗這個決定的時候。白家上下就應該有了死的覺悟,與其回去屈辱的活着,倒不如有個轟轟烈烈的結束,起碼能青史留名。

一身疲憊的回到白家,就有暗衛匆匆忙忙的來報,“少爺,有小姐的消息了。”

“什麼?”本來滿是疲憊之色的白子辰感覺整個人重新活過來了一樣,有點不敢置信的開口問道。

以他的情報分析來看,蘇染肯定是跟風霖颯在一起的。有蘇染的消息就意味着有風霖颯的消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回來的路上他還在犯愁,風霖月已明確表示,他要回南朝,白家接下來該如何走。

現在就有一個絕佳的方法,若能與蘇染聯手能將風霖颯壓制住,白家將來的出路就不用犯愁了。畢竟無論以什麼樣的條件來換一個當朝帝王,都不爲過。

穩定了一下情緒,他纔開口催促道。“你不要急,慢慢說,將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前來稟告的人果然定了定神,纔開口敘說。“今日,我們照常在城內四處搜尋。無意中在靠近關口的一個小鎮上發現了小姐留下的記號,我們怕看錯,特意沿着方圓百里做了地毯式的搜尋,一共發現這樣的記號五處,都是近幾天刻下的。而方向顯示,他們正往雍州主城內而來。”

白子辰點了點頭,開口吩咐道,“立刻點齊人馬,我要親自前去。”

蘇染留下的肯定是白家用於聯絡的暗號,不過還有一些他們兄妹之間用於聯絡的暗號,別人肯定是看不懂的。他要親自前往確認蘇染的方向,爭取一舉將風霖颯給拿下。

行到那處小鎮,暗衛指給他看蘇染留下的暗號,白子辰只看了一眼,就肯定那是蘇染留下的記號。除了一個梅花形的圖案外,往前不遠處還有一個“south”的英文單詞,蘇染的意思是他們往南方去了。

從這裡往南就是雍州主城了,看來他手底下這幫人的猜測沒有偏差。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出來風霖颯爲什麼會自投羅網,他不會不知道雍州主城是防範最嚴密的地方,更是最可能被喝破行蹤的地方。他現在既然如此走,應該是說明,他有什麼事情不得不回主城。

不過是爲了什麼事情,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用費心猜了,照蘇染留下的標記來看,頂多再有

一天,他就能追上他們了。她細心的在每個暗號的不遠處用英文標記了時間,所以白子辰在看到她昨日留下的那個暗號就知道,他已經距他們不遠了。

又一番地毯式的搜索後,有人來報說前方發現了酷似幾人的馬車。白子辰騎馬趕了過去,就知道沒有追錯,前面的人的確是蘇染沒錯,只是她身邊那個嬌俏一點的女孩子是誰,等到她轉過頭來,他才認出,那人竟然是童瞳。風霖颯的情報是真的,她真的從冷宮中逃了出來,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簡單。

今日她並沒有易容,所以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此刻兩人正站在一起,不知在說着什麼,而另外一個人應該是風霖颯正站在離她們的不遠處,不知在做什麼。

這場景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以蘇染對童瞳的厭惡,肯定不會跟她這麼親近纔對。到了近處,才發現,根本就是童瞳在糾纏蘇染。

“白蘇染,你怎麼還不死心,早就跟你說過,在你與我之間,霖颯哥哥會選擇的永遠只有我!”

既然奈何不了她,白蘇染連瞪她的力氣都懶得用,直接就別過了頭,該幹嘛幹嘛去。童瞳卻不死心的再度跟了上來。“白蘇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只要你肯離開霖颯哥哥,我肯定立馬雙手奉上解藥!不然,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這次白蘇染還沒開口,只見一根馬鞭就甩了過來,還夾雜着聲音。“滾!要是再煩着蘇染,就不是一鞭子這麼簡單了。”

隔得遠,沒有聽清童瞳這個妖女說了什麼,但看蘇染的表情,想也不是什麼好話。所以白子辰不由分說就動了手。

白子辰利落的跳下馬,將蘇染護在了身後。馬鞭直指着童瞳發白的臉,“我警告你,最好離蘇染遠一點。”

“蘇染,跟我回去吧!”白子辰輕聲開口問道。

白蘇染點了點頭,風霖颯的眼裡閃過一抹痛色,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睜睜的看着白家兄妹登上了馬車,一句再見都哽在喉裡沒有說出來。只有童瞳滿意的笑了出聲,自言自語道,“白蘇染這個賤人,終於不跟我搶了。”

白家兄妹上了馬車正要離開,卻被風霖颯的人給攔住了。白子辰冷哼一聲,現在兩方人馬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他乾脆就並了道跟他們一起前行。童瞳敢這樣嘲諷蘇染,他就讓她看看說錯話的代價,以爲她有風霖颯護着就沒事嗎?

白子辰帶了白蘇染回了客棧,見了她這憔悴的樣子。少不了又是一陣心疼,一直在自責是自己沒有早點找到她,才讓她受苦了。

“哥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就是有點疲累。”

“不關你的事,是那個人早有計劃動手擄走了我。是我的錯,我不該再次相信他,沒有傳出消息。”就如白子辰所說,就算風霖颯看的再緊,她也有機會向外傳遞出消息的。她沒有,而是選擇了再次相信風霖颯,纔會讓自己傷成這樣,一身疲憊。

她不敢相信,白子辰要是出現的再晚一點,自己還能不能支撐下去。好在他來了,她可以放心的依靠他,不用再苦苦的死撐着。

那個人,現在自己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提了嗎?會不會從此以後,這個名字也會成了,每個夜裡她撕心裂肺的疼痛。現在她回來了,她不會再給那個人有機會再來傷害她了。她有關心愛護她的家人,還有她的寶寶,她該幸福不是嗎?

面對着關心愛護她的哥哥,白蘇染只覺鼻子發酸,很想哭出聲來。白子辰沒有發現白蘇染的反常,一進客棧,就忙不迭的吩咐貼身侍衛下去準備這個,準備那個,生怕她在外面沒吃好。

各式精緻吃點一樁一樁的上來,白子辰一個勁的往她碗裡堆着菜餚,直到再也放不下才罷手。白蘇染小口小口吃着哥哥爲她夾的食物,感覺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暖。

那段情,既然得不到,也是時候該放手了。

這段飯直吃了大半個時辰才吃完,直到她放下筷子,碗裡還滿滿都是食物。桌上,白子辰一直都沒吃什麼東西,就看着她吃了,看她哪樣多吃了一點,就必定會再爲她夾上一筷子,以致她的碗裡一直都是滿的。

吃完晚飯,親自送了白蘇染回房,看着她睡熟,才抽了身去處理政事。風霖月決意向朝廷投降,壓在他身上的擔子更重,要處理的事情也是堆積如山。安慰了蘇染後,他不得不打起全副精力來細思這些盤綜複雜的關係。

風霖月已決意向朝廷投降,而他不願意白家百年基業葬送在他手裡。更加上他要爲一家老小着想,就更不能投降,將白家的命運交到老皇身上了。

爲今之計,只有藉助白家在三江以南的巨大影響力,繼續掌控雍州城了。風霖月決意離開沒關係,三江以南地區本就是白家與風霖颯共治。現在風霖月離開,他只好一肩挑起這個重擔,畢竟這裡的百姓都已經接納了他們,根基已穩。

他有自信,以雍州城爲據點,繼續擴張的話。在他的有生之年,定能跟南朝兩分江山。蘇染有着天生的經商天賦,錢財方面不用發愁。就算是兩軍再度開戰,也不會禁商。而有了錢的話,做什麼事情都容易多了。軍隊,糧餉、人才、武器都會有的。

房間內,白子辰正在秉燭細看各地傳回的密信。突然感覺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他起了身,將桌上的東西攏了攏,開口招呼道,“客既已至,何不現身一見!”

這個人功力很深,能夠避過院中守衛行到他的房門外而不被察覺。若不是到了門外,他故意放重腳步聲,他也察覺不到。這個人應該沒有惡意,不然就不會故意暴露行蹤了。

寂靜了幾秒後,房門才吱呀一聲開了。屋內灌進來的冷風給溫暖如春的室內也帶來了一絲涼意,白子辰擡頭看向門外,門口那修長玉立的身影,他並不陌生。白天的時候,他爲了蘇染,還對人大打出手。

不過他怎麼會來,還是孤身一人,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以風霖颯的聰明,不會不清楚他對白家的重要性。白天若不是兩方旗鼓相當,他沒有把握將人拿下。而蘇染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無法幫助他。邊上又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童瞳,他纔不會跟人並作一道前行,互相牽制。

“既已來了,進來一坐吧。”白子辰看他的表情,隱約也猜出了他的來意。是爲了蘇染吧,爲了蘇染,他敢孤身一人來找他,也不怕被扣住。是不是說明,他對蘇染其實也不是這麼絕情的。是童瞳那個妖女又使了什麼詭計嗎?如果是這樣,風霖颯倒也沒有那麼不值得原諒,白子辰的語氣也和緩了許多。

白子辰拉開了他對面的椅子,“坐吧!”

風霖颯輕巧的進屋,帶上了房門,在白子辰拉開的椅子上坐下。“我有事情想跟你談談。”

看白子辰沒有接話,他輕嘆了一聲,補充道,“是關於蘇染的。”

“你說。”白子辰終於開口了,卻是吝嗇的兩個字。他果然沒猜錯,風霖颯是爲蘇染而來。就不知他有什麼事情是要瞞着童瞳與蘇染,深夜獨自來找他。

風霖颯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笑容苦澀。“蘇染中毒了。”

“是童瞳下的毒?”聽他一說,聯想到他對童瞳的態度,明明厭惡不已卻不得不維護這她,白子辰就反應了過來。“什麼毒,可有解法。”

風霖颯絕望的笑了笑,“準確的說,不是毒,是蠱毒。她給蘇染下了母子蠱,只要她一有事,蘇染也活不了。現在你應該清楚,白天的時候,我爲什麼一定要擋在童瞳的前面,她不能死。”

“我冒着被你發現的危險。改走大道,往雍州主城的方向行走,就是想暗中尋找大夫配置解藥。尋遍了附近的名醫,一無所獲。”

“童瞳這個妖女……”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白子辰對風霖颯的怒火漸漸平息。想他也是爲了蘇染,纔會整的這麼容顏憔悴。而對童瞳這個妖女的恨意是怎麼也壓制不住,恨不得將她剁碎了拿去餵魚。

兩人都是果斷的人,知道現在就算再恨童瞳,對她也是毫無辦法,只能先與她虛與委蛇。商量好計策後,再一舉行動,希望能拿到解藥。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研製解藥第五章隱隱的敵意第二十七章揭穿風霖颯第四章心心相惜第四十章互吐心事第三十章救下白子辰第六十一章惡人先告狀第六十九章小產第三十章救下白子辰第一章躲不開的穿越第六十八章關入天牢第四十八章身中劇毒第六十四章愈走愈遠第七十六章研製解藥第十九章被人調戲第三十八章一舞驚人第三十九章一個荷包第三十五章選擇第四十八章身中劇毒第二十七章揭穿風霖颯第四十九章奇木手鐲第六十一章惡人先告狀第二十一章嫁禍於人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四十三章寒玉藥瓶再現第六十五章怒闖御書房第五十八章冰釋前嫌第四十五章使計脫身第八十四章燒香第四十三章寒玉藥瓶再現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五章隱隱的敵意第七十八章算賬第十二章到達京城第七十三章舉家潛逃第八十章白家逼婚第十八章惱羞成怒第十一章抄書百遍第二十一章嫁禍於人第三十八章一舞驚人第七十九章使者送藥第四十一章陰謀第七十九章使者送藥第二十六章亂成一團第二章皇上提親第二十章被拖下水第二十二章被逼進宮第二十八章狹路相逢第二十章被拖下水第一章躲不開的穿越第八十九章將計就計第三十一章打點祭祀之事第三十五章選擇第二十五章心有懷疑第十四章心涼半截第七十一章不歡而散第四十二章無疾而終第三十七章你在吃醋第三章好心搭救第七十八章算賬第八十九章將計就計第四十一章陰謀第十二章到達京城第四十五章使計脫身第三章好心搭救第五十章下旨成婚第二十七章揭穿風霖颯第三十三章被逼罰跪第十八章惱羞成怒第二十一章嫁禍於人第六章手背劃傷第四十一章陰謀第三十七章你在吃醋第六十七章百日宴第一章躲不開的穿越第八章無顏蠱毒第三十二章又被誤會第六十九章小產第三十八章一舞驚人第五十八章冰釋前嫌第三章好心搭救第七章分道揚鑣第七十三章舉家潛逃第五十一章大婚第二十六章亂成一團第四十五章使計脫身第五章隱隱的敵意第十四章心涼半截第七十八章算賬第四十三章寒玉藥瓶再現第二十四章走馬上任第五十六章重立太子第五章隱隱的敵意第六十二章尋訪鬼醫第五章隱隱的敵意第二十一章嫁禍於人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五十九章夜探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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