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奇木手鐲



白蘇染學的是用毒之術,像她浸淫此道十來年,對毒物的瞭解也算是數一數二了,這一診脈竟然在他體內發現了三種以上的毒。這些毒本來彼此壓制,在他體內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所以他纔會一直沒出什麼事。

應該是不久前,他不知服下了什麼,解掉了其中的一種,平衡之勢被打破,纔會顯現出來。半晌,白蘇染頹然的放下了手,風霖颯中的毒太過複雜,除了一種曼陀羅之毒,其他潛伏在他體內的毒她竟診斷不出,只能判定他的體內至少還有兩種奇毒。而且這些毒下在他體內太久,早已深入他的骨髓,血液,難以根除。

“你身上中的毒我暫時也解不了,至於它爲什麼會發作,是因爲其中牽制毒素的一味毒被解掉了,至於是有意還是碰巧,你就只有自己查了。現下你讓我先想一想,該怎麼控制你身上的毒了,再度用毒這方法肯定是不現實,你的身體也禁不住。”白蘇染長嘆了一口氣,毫無頭緒,目光在觸到自己的左手腕時,突然眼前一亮。

她的左手腕戴着的是防身的金鑲玉鐲子,右手腕除了一隻碧玉鐲子之外,還戴了一個奇木手鐲。這個鐲子是採自苗疆的神木製成,本身就有闢毒壓制毒素的神效。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她脫下腕上的木質手鐲,“給你這個手鐲,你將它戴在腕上,它能保證你身上的毒素不再蔓延。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離身。”

風霖颯絲毫不客氣的一把接過她手中的奇木手鐲,纔開口問道,“你確定你沒有看錯?我身上真的中了毒。”

白蘇染狠狠白了他一眼,“若不是爲了保住你的小命,你當我的東西是這麼好拿的。”看風霖颯還是一臉猶疑,“你不用懷疑我的判斷,我師從毒醫,浸染此道數十年,我說你是中毒了你就肯定是中毒了。”

風霖颯有點尷尬的辯解道,“我不是懷疑,只是御醫也沒診出什麼毛病來,你……”

“不要把我敢一羣庸醫相提並論,或者你應該想想在這宮中,有誰能夠給你下毒,有誰能夠驅使太醫院。”白蘇染淡淡提醒道。

果然,風霖颯的臉色變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白蘇染也不在意,他肯定是要追查下去的,自己不妨再給他一點線索。“你的毒是下在食物中的,以我看來,最起碼此毒潛伏在你體內也有七年了,你以前一直不自知是因爲這些毒素相互剋制,現在其中的一味毒被解掉,你是不是偶爾會出現今日這樣眩暈的情況,這是毒性開始運行的先兆。你中毒已深,想必解毒也是頗費時間的,所以應該是人爲的。至於爲什麼要如此,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皇子奪位戰,愈見激烈,你對別人來說威脅太大。”

白蘇染費力的解釋了一大通,風霖颯的臉色也是愈見難看。這回他是再無懷疑,她說的都是真的,最近他偶有眩暈的狀況,只不過近日來的更嚴重一點,召御醫前來看診,人皆道他是太過疲累,平時只要注意休息就好。

伸手佛亂棋盤,白蘇染悠悠嘆了一口氣,“可惜了一盤好棋!”

慢慢站起身,看了一眼夜空,她低聲開口道,“罷了,我回宮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事你可以來鳳陽宮找我!”

一道聖旨既然將她與他綁在了一起,就註定他的人生也是她的人生。白蘇染長嘆了一口氣,翩然離開。唯剩下風霖颯坐在原處發呆,他竟然毫無所覺的被人下了毒,而且還是下在食物中的,看來他身邊的人也應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翌日,風霖颯的案頭上擺滿了怡景宮衆人的資料。從貼身侍奉的侍女、太監到外殿的僕婦雜役,一個也不少。看着尺許厚的資料,他的眉心都皺成了川字,卻還是一個一個的堅持看了下去。

風霖颯的辦事效率還是極快淡淡,不到一週,就尋出了內奸。他用的最笨的辦法,可能是因爲太過順利,這些年他們的警惕性也降低很多,查起來倒也不費什麼力氣。他只要查這怡景宮中的人與哪位主子有過接觸,而且在他這裡呆的時間不短。

一個一個被調查,一個一個被排除,最後終於鎖定了五個人。兩個是負責他膳食的太監,一個負責貼身侍候的女官,還有兩個就是外間的僕役。風霖颯被稱爲“賢王”是因爲他政績顯著,而且平易近人,哪怕對着宮中最下等的粗役,他也是淺笑巍然,讓人如沐春風。

這樣的“賢王”自是不可能一夕之間改性,暴虐嗜殺,不管不顧的將人抓起來再說。所以他只能借了個理由,將這些人秘密關押,單獨審問。

當白蘇染聽到有刺客夜襲怡景宮,風霖颯受了點輕傷,而他宮裡有幾個下人爲救主子,英勇犧牲的事情時,也只是倚在榻上輕笑一聲。他果然開始動作了,只是沒想到動作這麼快。

有了刺客的偷襲事件,一時之間,怡景宮人人自危,警備加強了很多。有人繪聲繪色的說道,聽說那刺客惱羞成怒,抓不到齊王殿下,竟然抓了怡景宮的人泄憤,真是好可怕。

與此同時,暗裝受傷的風霖颯正在怡景宮的密室裡審訊這幾名內奸。

“主子,他們招了!”風霖颯並沒有參與審訊,都交給了王義,他也不負所望。

“怎麼樣?背後主使人是誰?”風霖颯從案前擡頭,開口問道。

王義躊躇了一下,才慢慢開口道,“殿下,是瀾貴妃!”

風霖颯臉色一沉,他怎麼也沒想到給自己下毒的,會是從小撫養自己長大的瀾貴妃。他苦澀的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王義沒有走,猶豫了一下,纔開口道,“根據審訊得來的消息,此事五皇子並不知情。”說完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風霖颯頹然的倒在椅上,他的心中有無數個設想,會是皇后,甚至是惠妃、賢妃,卻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貴妃。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記得七歲時,母后薨,按照宮中慣例,未成年的皇子是交由宮中嬪妃撫養成人的。可那個時候宮中衆人都顧忌繼皇后的權勢,只有貴妃向父皇求表,說願意撫養他。他對她一直是感激的,數十年的養育之情,貴妃對他又一向不薄,怎麼會沒有感情。

“去把所有的人都叫到書房議事。”三皇子的奇怪只維持了一會兒,就恢復了一貫的雷厲風行。

張良躬身應是,殿下說的召集所有的人,就是齊王府所有的門客與謀士。殿下好久沒有這麼隆重的召集所有人了,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嗎?心下猜疑,卻絲毫不敢怠慢的領命而去。

不過半日的功夫,人就已到齊,寬闊的書房裡,黑壓壓的坐了一屋子,白子辰也赫然在座。風霖颯銳利的眼掃了一眼底下的人,冷冷的開口道,“聯繫衆部,蒐集童家的罪狀,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我要看到成果。”

外人眼裡的三皇子無論什麼時候都掛着溫和的笑意,謙遜有禮,說起話來讓人如沐春風。也只有他們這些跟在其身邊的幕後人員,才知道其發起怒來更是猶若閻王,冷酷無情。

現下還只是說話冰冷,若是完不成任務,誰也不想去忍受那樣血腥的懲罰,所以都忙不迭的齊聲應是。然後一個個跑的飛快,生怕跑慢一秒,就做不到一樣的。

書房裡的人霎時走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主座上的風霖颯與他邊上坐着的白衣男子。現下他正起身,拱手開口道,“馭下不嚴,讓白兄見笑了!”

白子辰連忙擺手,開口道。“三皇子過謙了。不過這次童家要倒大黴了是實在的。”想到此,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長久以來爲之努力的願望就要實現了。童家一倒,還能有誰能與白家一較長短,看來白家在他的帶領下,很快將走上另一個權力的高峰。

“這不過是童家罪有應得。”風霖颯淡淡開口道,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相視一笑,聯袂往殿外行去。

近日的朝堂上是波濤洶涌,有心人士都可以感受得到。不

知爲何,一向深受皇恩的童家突然就不受皇上待見了,接二連三,皇上都在朝上公然斥責童家的所作所爲。

爲文官之首的童相接二連三的被皇上斥責,童相遞出的摺子十有八九被駁回,而童相提出的建議則當場被皇上批得體無完膚,更意外的是,氣極的皇上還提起了差點被人淡忘的羅家與童家結仇之事。

斥責童相教兒不力,以致羅家小姐慘死,甚至話裡話外都透露這童家必須給羅家一個交代的意思。看的底下的大臣一愣一愣的,總之是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被翻了出來,哈逼着給一個交代。

與之相反的是,白家屢被褒獎。皇上盛讚白相教子有方,白家唯一嫡子白子辰深受皇帝器重,年僅十五就被封爲將軍,掌管內廷。

這樣擡高白家,踩低童家的做法,讓一衆大臣都覺得莫名,暗自揣摩這是不是風向要變了的預兆。以至於白家門前突然車水馬龍,往來之人絡繹不絕,都爲來一探皇上的口風。

最爲離譜的一件事情怕就是,京中的媒婆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的,一個個都往白家而來,原來是爲白家三小姐與白家大公子的婚事而來。

現下雖聖意不明,但白家要崛起的事實已明明白白擺在衆人眼前了,故心思活泛一點的都把主意打到了與白家結爲兒女親家的主意上了。好在白家兒女適齡的兒女還真不少,除唯一的嫡子嫡女之外,幾位庶出的女兒也都還未許配人家。

如此這般,以致京中的媒婆都要把白家的門檻給踩斷了,其中尤以針對白家大公子白子辰的最多。日日說的不是張家小姐就是李家姑娘,讓人煩不勝煩。

白蘇染看了一眼面前一臉頭大的哥哥,調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哥哥最近行情看漲啊。”

白子辰苦笑了一聲,正色道,“蘇染,這天很快就要變了,這些天在宮中,你要多加小心。”說完就匆匆離去。

白子辰臨走時的一番話讓白蘇染的心陡然沉重起來,她擡頭看了一眼天,嘆道,“是啊,這天就要變了!”

這日,上朝的時候,突然刑部尚書上前一步,沉重的開口道,“臣有要事啓奏!”

皇上威嚴的聲音響起,“奏!”

“微臣這些日子以來,頻頻接到有人舉報童家的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惡行,遂開始調查。這是臣調查出來的結果,請皇上過目。”說完,雙手朝上舉着摺子。

高公公小步走到了刑部尚書面前,接過了那道摺子呈在了御案前。白蘇染小心的看了一眼,洋洋灑灑,怕是有好幾十頁字。不過也不奇怪,這些年來,童家宮中有瀾貴妃,朝中有童相,生就了一批紈絝子弟,又一向行事囂張跋扈,隱隱有三世家之首的意思。

看到皇上越來越沉的臉色,白蘇染暗歎一聲,以童家這些年來的囂張行事,怕做的傷天害理之事還真不會少。看那個被稱爲京中一霸,日日在京中欺男霸女、巧取豪奪的童景就可得知了。

啪的一聲,摺子被皇上狠狠的甩到了童相面前,“你給朕好好睜大了眼睛看看,可有冤枉於你。”

童相已是面無人色,也不看摺子,只是跪在那裡,大呼冤枉。皇上也未做理會,深深看了一眼伏在地上不住磕頭的童相一眼。一直站在皇上身邊的白蘇染聽他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後,臉色倏地轉凌厲。半晌才疲憊的的開口道,“童相,這些日子你就不用上朝了,在家靜待大理寺的調查吧!退朝!”

童相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像是突然間蒼老了十幾歲,看的連白蘇染都不忍心。不過一個家族,若是從裡面起都已被蛀空,不如讓它覆滅。不管摺子上的這些事情童相是知還是不知,身爲童氏家族的家主,他就必須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看着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走出了大殿,白蘇染心中突地涌起了一陣蒼涼感。這場皇子奪位戰裡,犧牲的絕不會僅僅只是童家,因爲這場戰爭纔剛剛開始。每代皇權的交替,都是伴隨着血流成河的,她要做的是隻是讓白家在這場戰爭中能押對寶。

伴隨着童家的出事,宮中與朝中又是平靜了好一段日子,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什麼做錯什麼而撞到了槍口上。

“主子,主子,出事了!”這日,白蘇染都已歇下,彩雲、彩霞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道。

白蘇染莫名其妙的起身,問道,“你們這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可是出了啥事?”

“童家反了!”彩霞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道。

“什麼?”這下是連白蘇染都坐不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童家會大膽熬這個地步,要知道起兵造反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她匆匆忙忙的起身,披了衣就往殿外走,邊走邊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聽說童家策反了城衛軍,現在包圍了皇宮,三皇子殿下與白將軍已領兵迎敵去了。”彩霞三言兩語的說了個大概。

哥哥與風霖颯去了?白蘇染心中一驚,她要去看看,他們之間無論誰出點什麼事,她都會接受不了的,她要親眼看着才放心。剛走出鳳陽宮,就碰到了高公公,看她急匆匆的樣子,他喊道,“白姑娘,這是要往哪裡去?”

白蘇染匆匆回道,“我去城牆上看一眼。”

“白姑娘且住,叛軍已被鎮壓,現下三皇子與白將軍都已回宮,皇上怕白姑娘擔心,特着老奴來告訴一聲,趕好趕上了。”

聽說他們兩人無事,且叛軍也已被鎮壓,白蘇染長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全身無力。彩雲、彩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三人重又回了鳳陽宮,她卻一夜都在焦慮不安中度過,想着明日童家的下場。

皇上對於童家的處理還算仁慈,雖是起兵叛亂,也被壓下。並沒牽連到親族,只下旨對童家罷官抄家,又派兵捉拿瀾貴妃與五皇子,原因無他,此次童家起兵,打的是五皇子的名義。

意外的是瀾貴妃在毓秀宮被抓住,皇帝只是下旨將其軟禁,而五皇子卻已趁亂逃脫,搜遍宮裡也不見蹤影。

幾日後,宮中才傳出旨意,童家衆人除瀾貴妃外,全部下獄,待秋後處斬。說起來,皇上的這一旨意已算是相當仁慈,歷來起兵叛亂者,哪個不是株連九族,想是顧念這麼多年來,童家爲南朝所立下的汗馬功勞。

本以爲童家叛亂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不想有人還想爲人求情。而那個求情的笨蛋卻是風霖颯,至於他求情想要救下的那個人除了童瞳,想來也不會有別人。

“主子,外面有人求見。”彩霞朝坐在屋中的她低聲稟告道。

白蘇染淡淡的開口問道,“來者何人?”

彩霞回道,“奴婢不識,不過那人說他叫王義,與主子您是相識的。”

王義,她皺眉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他是怡景宮的人,王義?不就是風霖颯那個謀士嗎?他來幹什麼,白蘇染心中疑惑。愣了一會兒,看彩霞還在等着她回話,纔開口道,“是一個熟人,你先出去照應着,我馬上就到。”

因摸不準王義的來意,白蘇染頗磨蹭了一會兒纔出來見他。看她出來,王義請了安之後就焦急的看向她。

白蘇染會意,揮了揮手示意在旁侍立的彩雲、彩霞退下。他這麼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跑到她的鳳陽宮來,肯定是有急事的,就是不知是什麼事了。自從上次風霖颯把自己關在殿裡,不讓任何人靠近,而她奇蹟般的沒被趕出來,還讓風霖颯第二天一早就問起。

王義直覺的白姑娘的話主子會聽,這才急不可耐的跑來。看見身側侍候的侍女都已退下,屋子裡再無別人,才焦急的開口道,“殿下今日一早就去找皇上了。”

白蘇染並沒開口說什麼,風霖颯去找皇上並不出奇,重要的是他去找皇上說什麼事。看王義焦急的樣子,他應該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現下不該做的事情,怕就是爲童家求情了。皇上一早就有旨意傳出,誰若敢爲童家之人求

情,按等同罪處理。她嘆了一口氣,也只有風霖颯那笨蛋會爲了童瞳往槍口上撞。

“一早,聽說童家衆人,全部下獄。殿下就匆匆忙忙的進了宮,說要去向皇上求情。”果然,她猜的沒錯。

相比王義的着急,白蘇染卻顯得鎮定多了,她隨口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已經有一個時辰了。白姑娘,你趕緊想想辦法啊!”看白蘇染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王義焦急的催促道。

白蘇染搖了搖頭,“你急也沒有用,我就算現在去也來不及了。”

“白姑娘,人都知道您是皇上跟前最受寵的人兒,您就不能幫忙去勸着點。”王義一聽白蘇染根本就沒有相幫之意,不由的更着急。

“你想讓我去勸誰?”她開口問道。

王義一時無言,勸殿下的話他一早就說過,並無大用,殿下還是一意孤行。他深知,在童瞳小姐這件事情上,無論誰說,結果都是一樣。勸皇上,也無異於……他的確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白蘇染悠悠嘆了一口氣,“皇上就是皇上,他的思想不會受任何人左右,哪怕我是他跟前最受寵的人兒,也無用。至於風霖颯,你該比我更清楚,涉及到童瞳的事情,誰勸也沒有用,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該以什麼立場來勸他。”

王義張了張口,終於頹然的垂下了頭。白蘇染不忍,開口言道,“你且先回去吧,我會去皇上那邊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

王義一再拜謝的離開了,白蘇染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才起身,既然都答應了,那還是去看看來的好。她現在跟風霖颯好歹也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若他因此事觸怒皇上,對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先去看一眼也好,皇上能同意,皆大歡喜最好。若是皇上那裡實在沒有轉圈餘地,她不介意下手狠一點,斬草除根。風霖颯爲了一個女人意氣用事,她卻不能讓白家因爲一個女人而遭到像童家那樣的滅門之禍。

朝暉殿外,高公公正在一旁守着。白蘇染心中暗自做了個計量,看來風霖颯是還沒有出來。她是該直接進去,還是先旁敲側擊的問問消息。

“高公公,蘇染求見皇上,勞煩公公通傳一聲!”白蘇染落落大方的走到了門口。

高公公看了她一眼,第一次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白姑娘來的不巧,皇上正與三皇子在裡議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

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答案的白蘇染有點始料未及,“既如此,那蘇染待會兒再過來。”

“白姑娘請便!”高公公點了點頭,顯是對她的識大體很是滿意。

白蘇染福了福身轉頭離去,她又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堅持要見皇上的。那現在是怎麼辦,那就只能等了。

她無奈的選擇了朝輝殿出來的一個必經之道上等着,她只能在這裡等着,看風霖颯的表情轉而猜他所求之事成語不成了。實在不行,她就直接開口相問,畢竟這牽涉到的是她整個白家。

苦等了大半個時辰左右,纔看到風霖颯從朝暉殿出來。看他臉上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白蘇染不得不想,他求的事成了。她也不用鋌而走險了,不過心裡總歸有那麼一點不痛快,卻也很快消失不見,童家倒了,白家崛起,她現在更應該打算的是她的未來,白家的前途。

果然,不久又有旨意降下,大概就是童瞳一直在宮裡養傷,與起兵叛亂的童家一黨並無干係,特赦其無罪,繼續居住薺影軒。

知道旨意的時候,白蘇染只是輕笑了一下,看來人偶爾做一件好事還是很有必要的。像童瞳這樣惡毒的女人,小時候不只是同情心氾濫,還是自小發癡,看中了風霖颯的美貌。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他們兩人從小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以致風霖颯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甘情願爲她犯險。

童家叛亂一事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但隨着瀾貴妃被軟禁,五皇子風霖月失蹤,宮中在鬧騰了好一陣子之後,也平靜了下來。畢竟宮中最不缺的就是新的話題,所以這個老的話題很快就被拋棄,人們開始津津樂道的說起了新話題。

不過這日,傳說中始終的五皇子,話題中的男主角在隱寂了大半個月後終於再度出現。而他出現的地方就是童瞳所在的薺影軒,風霖月選擇了這裡自然有他的用意。童家所有人都已入獄,連昔日盛寵的童茵也不例外。母妃也被軟禁,說來說去,整個童家也就童瞳這一個漏網之魚。

至於她爲什麼會被放出,他想也是,三皇兄爲她求情的緣故。既然三哥如此喜歡她,爲了這個女人不惜冒着父皇震怒的危險也要救下她,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對三皇兄的重要性了。所以,他只要把童瞳制在手中,不愁三哥不聽話。

說起三哥,本來他一直拿他當親兄長看待,沒料到這次就是他在背後指使刑部尚書狀告童家。才害的他們不得不鋌而走險,以致身陷囹圄。是他太天真了,權勢能讓親兄弟都反目成仇,更何況他們還不是親兄弟。他發誓,風霖颯從他手裡奪走的他都要加倍的奪回來。

風霖月四下看了一眼,薺影軒的守衛並不算森嚴,殿中也只得童瞳與她那個丫鬟兩人,很是冷清,正是他下手的好時機。

他一個閃身,靠近那個丫鬟身邊,趁她不注意,一劈掌將她擊暈。再將其拖着仍入隱蔽處,期間發出的輕微響動卻已驚動童瞳。

只聽她在裡間開口問道,“羽燕,你怎麼了?”

看沒有人回答,她又開口喚道,“羽燕,說話啊。”說着她已往外間行來。

看來是要被發現了,風霖月當下再無遲疑,竄入房中譏諷的開口道,“童瞳,一段日子不見,你越發精神了啊!”

童瞳睜大了雙眼看向他,似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五皇子,怎麼是你?”

風霖月開口道,“不是我是誰?表妹。”一聲表妹叫的極爲不懷好意。

“霖月哥哥,我真沒想到還能再看到你。”童瞳渾不在意,連稱呼也不知不覺的從五皇子變成了霖月哥哥。“這些日子,你還好嗎?你躲到哪裡去了?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找我,你們是巴不得我死了吧!”風霖月恨恨的開口道。

童瞳委屈的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我跟霖颯哥哥都在到處找你,怕你被人抓着了,天天提心吊膽的。”

“真的。”風霖颯不相信的開口問道。

童瞳肯定的點了點頭,拉着他的衣袖開口道,“霖月哥哥,你瘦了,看來這段日子過得很不好。”

“是挺不好的……”

“你這個賤人,竟敢朝我下蠱。”看童瞳離自己越來越近,發覺到不對勁的風霖月低頭一看,發現她說的那些情真意切的話根本都是假話,她不過是在引開他的注意力,好趁機下蠱。

怒不可遏的風霖月一巴掌扇飛了童瞳,惡狠狠的開口道,“你不是一心向着風霖颯嗎,他不也是爲了你甘冒父皇的震怒嗎,我倒要看看,如果他知道我上了你會是怎樣一個表情?”

“不要……”童瞳尖叫着想避開,又怎麼抵得過風霖月。

他大手一撈,將嬌小玲瓏的她毫不客氣的拋在了繡牀上。童瞳驚呼一聲想逃,風霖月偉岸的身軀已直直壓下,毫不憐惜的一把扯開她的衣裙,露出晶瑩白皙的肌膚。

他不帶任何表情的看了一眼不着寸縷的她,大手毫不憐惜的襲向她胸前的柔軟狠狠揉搓着。惹得童瞳一陣的慘叫,風霖月卻覺得極爲享受,陰狠的開口道,“好一身雪肌玉膚,風霖颯怕是還沒好好享受過吧,本皇子今日就代勞了。”

童瞳驚慌的搖頭,這個時候風霖月哪還會管這些。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他狠狠的揉虐着身下的女子,享受着報復的快感。直到童瞳再也忍受不了的昏了過去,他才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不解恨的繼續在其身上動作着。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昭告天下第六十六章心如死灰第二十八章狹路相逢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四十章互吐心事第八十九章將計就計第四十七章交換條件第十一章抄書百遍第八十章白家逼婚第七十章不吃不喝第二十章被拖下水第六章手背劃傷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第四十八章身中劇毒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第四十七章交換條件第六十九章小產第二十章被拖下水第六十四章愈走愈遠第八十五章原來是你第三十七章你在吃醋第六章手背劃傷第六十四章愈走愈遠第三十四章都是我的錯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八十八章心力交瘁第四十五章使計脫身第五十二章皇后罰跪第十二章到達京城第四十四章遭人算計第五十六章重立太子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三十一章打點祭祀之事第二十章被拖下水第十九章被人調戲第六十二章尋訪鬼醫第七十章不吃不喝第六十五章怒闖御書房第六十章宮中驚變第六十九章小產第八十七章甩開追兵第六十章宮中驚變第七十二章驚天秘密第五十七章驚現刺客第五十四章表白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第四十九章奇木手鐲第十三章不如人意第五十五章只羨鴛鴦不羨仙第七十三章舉家潛逃第六十四章愈走愈遠第三十章救下白子辰第七十章不吃不喝第二十四章走馬上任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三十六章得知真相第四十一章陰謀第三十九章一個荷包第四十一章陰謀第七十八章算賬第四十三章寒玉藥瓶再現第三十八章一舞驚人第十章找到兇手第八十六章逃脫第七十一章不歡而散第五十一章大婚第八十六章逃脫第七十九章使者送藥第六十五章怒闖御書房第五十七章驚現刺客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六十二章尋訪鬼醫第七十八章算賬第五十五章只羨鴛鴦不羨仙第六十章宮中驚變第六十九章小產第十九章被人調戲第八十四章燒香第五十五章只羨鴛鴦不羨仙第六十章宮中驚變第七十八章算賬第五十八章冰釋前嫌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三十二章又被誤會第三十六章得知真相第五十章下旨成婚第八十四章燒香第十章找到兇手第三章好心搭救第八十五章原來是你第三十三章被逼罰跪第七十四章舊事重提第八十五章原來是你第九章又遇追殺第三十五章選擇
第七十五章昭告天下第六十六章心如死灰第二十八章狹路相逢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四十章互吐心事第八十九章將計就計第四十七章交換條件第十一章抄書百遍第八十章白家逼婚第七十章不吃不喝第二十章被拖下水第六章手背劃傷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第四十八章身中劇毒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第四十七章交換條件第六十九章小產第二十章被拖下水第六十四章愈走愈遠第八十五章原來是你第三十七章你在吃醋第六章手背劃傷第六十四章愈走愈遠第三十四章都是我的錯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八十八章心力交瘁第四十五章使計脫身第五十二章皇后罰跪第十二章到達京城第四十四章遭人算計第五十六章重立太子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三十一章打點祭祀之事第二十章被拖下水第十九章被人調戲第六十二章尋訪鬼醫第七十章不吃不喝第六十五章怒闖御書房第六十章宮中驚變第六十九章小產第八十七章甩開追兵第六十章宮中驚變第七十二章驚天秘密第五十七章驚現刺客第五十四章表白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第四十九章奇木手鐲第十三章不如人意第五十五章只羨鴛鴦不羨仙第七十三章舉家潛逃第六十四章愈走愈遠第三十章救下白子辰第七十章不吃不喝第二十四章走馬上任第八十一章私生女第三十六章得知真相第四十一章陰謀第三十九章一個荷包第四十一章陰謀第七十八章算賬第四十三章寒玉藥瓶再現第三十八章一舞驚人第十章找到兇手第八十六章逃脫第七十一章不歡而散第五十一章大婚第八十六章逃脫第七十九章使者送藥第六十五章怒闖御書房第五十七章驚現刺客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六十二章尋訪鬼醫第七十八章算賬第五十五章只羨鴛鴦不羨仙第六十章宮中驚變第六十九章小產第十九章被人調戲第八十四章燒香第五十五章只羨鴛鴦不羨仙第六十章宮中驚變第七十八章算賬第五十八章冰釋前嫌第七十七章亂成一團的白家第三十二章又被誤會第三十六章得知真相第五十章下旨成婚第八十四章燒香第十章找到兇手第三章好心搭救第八十五章原來是你第三十三章被逼罰跪第七十四章舊事重提第八十五章原來是你第九章又遇追殺第三十五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