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哪兒的話,白姐你今天真漂亮。”
看着眼前身着婚紗的白瓊儀,我是一臉的燦爛笑容。
“你小子倒好,本來我還是想讓你做我的伴郎的。”一旁的撒袞對着我一臉的yin笑,對此我連翻了這個賤人十多個白眼——喵的,昨天把我指使了一天,今天竟然還有臉讓我做他的伴郎。
當然,這個提意被撒袞與白瓊儀這兩位的父親強力否決了,他們的理由很簡單——婚宴之中的伴郎理應找些飲酒如水兼肝功能強到逆天的壯漢,像我這般既是未成年又是酒精過敏體質,只怕在這種場合中會是全天下死的最快的伴郎,還不如乖乖的去一旁喝甜牛奶。
“儀姐姐好!撒叔叔好!”
我帶着過來的星守爺笑着給兩位新人見了禮,一聲撒叔叔楞是把我們站在一旁應對賓友親朋的撒副省長給逗樂了,只見他跑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算是提前給了新年的壓歲錢了。
“來,一點心意。”
“謝謝伯伯。”拿到紅包,星守爺對着撒袞他爸笑的是傾城傾國……不得不承認,星守爺如果去參加什麼影視大獎,一定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影帝之冠唾手可得。
“小陸啊,昨天真是麻煩你了,我這孩子還真是懶,什麼事都要你去跑。”用紅包把星守爺的嘴給堵上,撒國慶扭身對着我笑了起來——當然,我的紅包也沒少。
“那兒的話,結婚多大的一件事,就算我不幫他,也要幫我的白家姐姐啊。”看着他那一臉慈祥的笑容,我一邊收起紅包一邊心想他這一輩子算是真是毀了——臉部肌肉就記着這種拉伸方式了。
“你這小滑頭,上樓去吧。”這個時候白家公子白山展走了過來,他把手裡牽着的白樺交給了我:“對了,你帶着這丫頭上去找她姐姐吧。”
“喔。”
牽着小丫頭,我跟星守爺走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白樺今天穿着還是那件白底黑紋的小棉衣,小丫頭如今已有七八歲的年紀,看着她的容貌我就想到了那個夜晚夢境中的那個白衣女孩,想起來還真是有些靈異。
“二姐跟悠久姐姐她們在那邊。”等到了二樓,小丫頭就發現了不遠處的休息區裡坐着的白荷與悠久。等我走近她們,這才發現女孩們之中並沒有文幼晴。
“文幼晴呢。”我坐到悠久的身旁。
“她中午的時候去體檢了,剛剛手機通話的時候她還在洗澡呢。”悠久看了我一眼:“現在也快到了,你下去接她上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對纖細的手兒從沙發後環住了我的脖子,沒等我回過神,那熟悉的聲韻已經告訴我她的主人的姓氏。
“讓你們久等了。”
“啊……晴姐今天好漂亮。”轉過身的悠久看着我的身後,那有些訝異的表情在數秒之後才轉化爲我所熟悉的笑容。
聽到如此讚美,我仰起頭往後看去,還沒見到天容真顏,一不小心卻讓那三千青絲的末尾跑進了眼眶裡,等到我揉好眼睛,就看到一個扎着馬尾的女孩坐在白荷的身邊我的對面,兩鬢的青絲掛在身前。
“頭髮終於又長回來了。”看着我,文幼晴的臉上多了一份淡然的笑容。
“嗯,真的挺漂亮的。”我哪會忘了讓文幼晴剪去頭髮的那件事,只不過現在再提那些事情,只怕是我想找罪受了。
“嘿。”面對我的讚美,小丫頭得意的笑了笑。
…………
說實話,白瓊儀與撒袞結婚本來就不是一件小事,一位是副省長的公子哥,一位是白家的大小姐,因此今天的酒席上海量的親朋好友中可是夾雜着衆多的道友、身着各色皮具的健僕走卒、白家來自日本的親友團,還有我們集團大大小小的總裁與旗下成員。
我跟星守爺、還有徐子陵這些大小男孩們分到了一桌……這也是本地不成文的婚宴規矩,加上另一桌的女孩們剛好取那金童玉女成雙成對之意。而我們男孩這一桌中,除去我、星守爺與徐子陵三個人,認識的還有的就是鄭墨涵,始與續、還有面色不善的唐家兩位少爺。
“陸君,我聽說你就是白爺收的關門弟子。”用流利的中文向我提問,坐在我的身旁的這位就是白家那邊的日本親戚,姓白川名總一郎。
“是跟師傅學過幾年刀法劍術。”我微笑着用流利的日語回答了他的問題,同時把自己那份蟹肉小湯包遞到星守爺的跟前,後者一聲歡呼就開始消滅起小湯包。
“聽青葉家的人說,你似乎還繼承了冬。”總一郎眉頭輕展,然後把自己那份小湯包遞到我的面前:“給杜君吧。”
“我還真是代他謝謝你了。”轉手完畢,我微笑着對他點了點頭。
“陸君,不知你在意的是荷小姐還是樺小姐。”白川身邊的另一位用有些生硬的中文問道。
“接下冬是一回事,找媳婦又是一回事,中國人有一句話親兄弟明算帳,說的就是這般通俗易懂的道理。”我看了一眼他笑了起來:“倒是森君不知是看上哪位了呢。”
“你怎麼這麼說!”這位皺着眉頭的少年正是森家的少爺——據說是白川的家臣之後……當然,現在應該是姻親關係了。
“森奇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總一郎用日語讓自己的同伴閉上嘴,然後轉身對我笑了笑:“是的,你說的沒有錯,但是繼承白石切的你,總是要把這門技藝再傳回到白家後人的身上,不是嗎。”
“對。”我點頭同意總一郎的話語,總體來說,對於這位的言行,我還是抱有一絲好感的。
“陸哥,現在幾點了。”坐在星守爺身邊的續突然的問我。
“對不起……讓我看看。”被續打斷與總一郎話題的我掏出懷錶,還沒等我打開它,一隻手就抓住了我的腕子。
“你這麼做,還真是失禮呢。”看着森同學那對通紅的眼睛,我皺着眉頭說道:“放手。”
“這懷錶你是從哪兒得到的!”非但沒有一絲悔改之意,森奇樓看着我咬牙切齒的問道。
“森奇樓!如此場合!你想幹什麼?!”總一郎同學一把抓住他的手。
“這表應該就是我爺爺丟失在中國戰場上的,上面應該還有我家家紋!”森同學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麼說起來,被我爺爺捅死的日本佐官就是你的爺爺。”看了一眼懷錶背面的紋章,我一臉怪笑的看着眼前這個日本小子,還真有這麼巧的事啊。
“那個,陸君……”總一郎看了一眼森奇樓之後對我壓低了聲音:“你可以把這塊錶轉讓給森奇樓嗎,價錢好說,無論是多少錢,只要你願意……”“我不接受。”我搖着腦袋接過他的話題:“先不談論那場戰爭的對錯,單純的戰場上生死相搏說到底就是願賭服輸,他的爺爺把自己的性命與這塊表輸給了我的爺爺,因此這塊表早已經不再是他家的東西,而是我家的戰利品!”
“總一郎!放手!讓我揍他!”聽到這兒的森同學一臉的憤怒,而總一郎死死的拉住他的手:“你瘋了嗎?”
看着森同學的表現,我搖了搖腦袋——光憑他現在的這種表現,別說賣給他,就是拿天下來換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我的主場還想揍我,還真是腦袋進水的表現。
“發生什麼事了。”就在這個時候,白爺與一個老頭站到了我的身邊……啐,看起來在新郎桌的旁邊,我們也太受矚目了。
冷笑着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說,白爺身邊的老頭對着我伸出手開口就是很標準的中文:“請問,能把你的表給我看一下嗎。”
“……拿去。”我看他一眼,把懷錶遞了過去。
老頭接過懷錶,他看了看背面,然後又把懷錶遞還給了我。
“果然是我弟弟的東西。”
“您就不想買回它嗎?”
“我當然有這想法,但是你願意嗎?”老人臉上並沒有我想像中的惱怒。
“既然您都這麼認爲,那不就結了。”我擺了擺手。
森同學一聽就急了,但是還沒等他說話,老頭就用目光阻止了他的發作。
“我的弟弟當年戰死,這塊表也就遺失了,你也許不會知道,它是……”“這塊表無論是誰贈與你家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我知道無論是它的現在與將來,永遠都只會屬於我與我的後代。”坐在椅子上的我看着白爺與他,他的弟弟與戰友們就值得記念,那我爺爺與他的戰友們呢?又有多少人還能記得他們?我想我不知道,我能夠知道的就是有許多許多的先烈在時光的流逝中被默默的遺忘。
“我們可以出……”老人似乎還是有一些不死心。
“如果您想要買它,就請回吧,無論是一兆還是一京,我都不會把它賣掉的。”我繼續搖頭。
“混帳!”森同學對着我咬牙切齒的吼道。
對於他的囂張,我只是冷笑着收起懷錶,真要動手,這小子不夠我打,而要是動嘴,我又懶得跟他這種二百五扯淡。
不歡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酒宴的終結,也許是自己長輩的強力彈壓,森同學倒是沒有在接下來的時間說什麼,只是那很不善的眼神倒是一直陪伴着我。
這也沒什麼,無論是誰,若是知道殺親之人的後代近在眼前,只怕有些孝心之人都會如此。當然,我也不會否認懷錶的力量,看起來這東西似乎還真是所謂的御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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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賓客走的七七八八,夾雜着一個數百歲的老人精與一箇中年大叔的少男少女們開始接受兩位新人的紅包——新年將至,一個討喜的彩頭而已。
“謝啦。”最後一個接過紅包的我還接過了兩位遞上來的請假條。
“你們要請假嗎。”
“是的,我跟瓊儀想去法國渡蜜月。”
“那麼關於工作方面的問題呢。”
“放心,我們準備了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所需的電池與備用的,我們手下的副手們能夠辦好這些事情,再說我們也就去一個月,怎麼樣。”撒袞這個時候的表情已經賤到不能用yin笑來表達了。
“在外面過年嗎,有房子嗎。”
“對,我有個外房堂弟在法國。”撒袞說到這兒一把摟住白家姐姐的腰。
“……行,那你們得記得早去早回,二月份要你們忙的事情多了去了。”看着人家郎情妾意的模樣,我知道自己也該滾了。
當我走到樓梯口,白荷叫住了我。
“還有什麼事嗎?”轉身看着白荷,今天的她做爲白家的二女兒,理應送自己的姐姐出嫁,因此她留在樓上等到曲終人散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醫,路上小心一些。”
“……嗯,你就安心吧。”看着白荷臉上的不安,我笑着點了點頭。
道過別下了樓,只見星守爺、悠久、文幼晴還有總一郎與森奇樓正站在大門口哪兒。
“怎麼了,你們還有事嗎?”走到悠久她們的身前,我看着另一邊的兩位。
“關於那塊表,真的沒有其它的解決方法了嗎。”總一郎看着我問道。
“不好意思,沒有。”說完話,我也懶得理他倆,直接擡腳走人。
“我要殺了你!”
悲憤交加的森奇樓同學衝了過來,還沒等我的手從口袋裡抽出來,走到我跟前的悠久,就將她的正義烙在了他的臉上。
“一個入室搶劫犯的後代,有什麼資格對着受害者的後代說三道四。”
小丫頭在痛痛快快的打了眼前這個少年一個耳光之後,還用帶着大阪腔調的日文大聲呵斥着他的不法行爲。
左臉腫了老大一片的森同學正準備對着眼前的女孩動手,總一郎在這個時候總算是伸出手把自己的同伴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那塊表是我爺爺的遺物!”看着拉住自己手的同伴,森奇樓憤怒的聲音又高了數度。
“閉嘴!”總一郎的聲音更加響亮:“這次你的長輩們將你帶到中國,難道就是爲了讓你丟盡森家的顏面嗎!”
看了一眼憤怒中的森奇樓,我搖了搖頭然後走出了大門,同時對着還在大門口爭執的兩位一聲嘆息。
因爲我很悲哀的發現,在我們的這個時代,無論是人也好國也罷,正義與真理基本上都只屬於強者。
嗯……做強者的感覺,似乎不錯。
============================嗯……新的一月……希望什麼東西都能多上一些吧……
PS:夏天到了……我恨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