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鬥狗活着就是爲了戰鬥,只要它能不斷地取勝,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可在現實中,勝利往往屬於少數人,趙彩墨本來應該成爲今天比賽的最大勝利者,可在金錢上,蘇樂卻是最大的贏家,兩百萬的空頭支票讓他贏得了一千六百萬的鉅額獎金,這貨的運氣實在是逆天了。
多數人都認爲蘇樂是瞎貓逮了個死耗子,可蘇樂自己卻不這麼認爲,他從一開始就感覺和這條小白菜有緣。
比賽結束之後,趙彩墨方纔想起問蘇樂押寶在牛頭梗身上的原因。
蘇樂道:“原因很簡單,我覺得跟這條狗投緣,小白菜,我過去是做廚師的,聽到這名字就親切。”他看了看那條牛頭梗,牛頭梗仍然傻呆呆地站在那裡,那條紅絲帶就被它踩在腳下。
蘇樂道:“好像你的紅絲帶沒有給它帶來好運,解開之後,它才展現出真正的威力。”
趙彩墨道:“知不知道它爲什麼會贏?”
蘇樂搖了搖頭。
趙彩墨用只有他們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因爲我讓人做了手腳!”
蘇樂望着趙彩墨,他的目光將信將疑。
趙彩墨道:“這狗活不長了!”
蘇樂望着那條牛頭梗,看到它的一雙三角眼已經就快閉上了,似乎打起了瞌睡,四條粗壯的小腿也開始顫抖,此時他有些相信趙彩墨的話了:“爲什麼不找個獸醫給它看看?”
趙彩墨道:“它已經實現了它的價值,我又何必在一個畜生的身上浪費感情?”
蘇樂望着小白菜。心中有些不忍:“要不,你把它交給我吧?”
趙彩墨道:“送給你。找個地方把它葬了吧!”說完她轉身向遠處走去,孟伯濤不知何時已經到了。
蘇樂將小白菜帶回了南溪路的老宅,又把王福生叫來,讓他幫這條狗看病,王福生來到之後才知道蘇樂是讓他給狗看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王福生對獸醫也懂一些,他爲這條牛頭梗檢查過之後。發現這條狗真得被人下藥。此時小白菜已經是軟癱在地,奄奄一息了。
回想起今天鬥狗的過程,趙彩墨決定鬥狗似乎非常突然,先是有人退出,然後她才決定替補參賽。在比賽的過程中嚴格按照規則進行,蘇樂仔細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如果說趙彩墨下手腳。莫非是和那條紅絲帶有關?紅絲帶是自己紮上去的,而解開紅絲帶的卻是申圖強,難道是在那時候他動了手腳?
蘇樂讓王福生仔細檢查了一下小白菜的左前腿,果然在前腿上發現了一個細小的針眼,針眼的周圍呈藍色,王福生用銀針刺入針眼周圍的肌膚。然後拔出銀針,聞了聞,他低聲道:“這其中應該混合了氈鶇草、馬錢子、麝香之類的興奮藥物,可以提升神經興奮程度,在短時間內增強肌肉強度。不過對生物的傷害也是極大的,也就是常說的涸澤而漁。這條狗的潛力在短時間內被激發出來,現在已經就快油盡燈枯了,也就是西醫上常說的急性心衰。”
蘇樂皺了皺眉頭,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白菜,心頭有些不忍:“還有救嗎?”
王福生道:“死狗當成活狗醫,交給我吧,也許能夠保住它的性命。”
蘇樂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這條狗有異食癖,專喜歡咬命根子,就算你救活了它也要小心一些。”
王福生笑道:“沒聽說過,應該是有人專門訓練的緣故。”
“訓練?”
王福生道:“沒有可以訓練,它是不可能專門攻擊某一個部位的,任何動物都有本能習性,專咬命根子的狗我還沒聽說過。”
此時老莫和明龍過來了,看到蘇樂和王福生正在圍着一條狗忙活,都感到有些好奇。
老莫道:“少爺,您不是說好了今晚要去左家嗎?”
如果不是老莫提醒,蘇樂幾乎都忘了這件事,他發現自己對一條狗的關心都多過對左強。可心中再不喜歡,面子上的事情總得去做,蘇樂道:“左強的骨灰送回去了?”
老莫點了點頭。
蘇樂道:“那就去一趟,對了,把羅家兄弟叫上。”
這次前往左家,蘇樂很少見地帶上四人同行,藺朝通爲左強出頭的意思比他想象中要堅決,即便是有不少人也站在他的立場上表示支持,但是蘇樂對這幫人並不能完全輕信,這兩天還是多點小心爲妙。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向左家行去,蘇樂的副駕上坐着明龍,明龍道:“老莫正在教羅虎開車,那小子學得很快。”
蘇樂笑道:“莫伯真打算要退休了?”
明龍道:“他說自己眼睛都花了,這方向盤早晚都要交出去的,羅家兄弟倆都是好苗子,武功好,頭腦也不差,只是見識方面需要加強一些。”
蘇樂點了點頭,想起今天下午在鬥狗場的事情:“我今天遇到蕭御了。”
明龍聽到蕭御的名字,不由得皺起眉頭,蕭萬鈞被滿祥瑞誤殺,他們協助毀屍滅跡的事情始終是壓在他們幾人心頭的秘密,聽到蘇樂提起這個人,明龍自然有些緊張,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蘇樂。
蘇樂道:“偶然遇到的,這個人很不簡單。”
明龍道:“沒有提起其他的事情?”
蘇樂搖了搖頭,他低聲道:“你幫我查查,蕭御和趙彩墨之間有什麼矛盾?”
蘇樂來到左家,千機門有不少人都在這裡,索命門的張橫正帶領手下指揮前來弔唁的客人將車停到路旁,看到蘇樂到了,張橫的臉上中流露出幾分陰森怨毒的表情,不過他只能將這種表情藏在黑暗裡。
來到蘇樂近前,強擠出一絲笑意:“蘇先生……”
蘇樂明明看到了他朝自己走過來,卻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快步從他的身邊走過,張橫被晾在那裡,表情尷尬到了極點。
進入左家大門,趙千愁迎了過來,他跟蘇樂打了個招呼,和他並肩而行,低聲道:“少爺,藺朝通聯絡了索命門的一幫老人,剛纔全都過來了!”
蘇樂點了點頭,趙千愁自從東舟水產的事情開始,明顯有對自己示好的意思,其實這也不難理解,自己最近針對左強的事情如果說損害的也只是索命門的利益,和千門無關,趙千愁在申海也沒有太多的利益牽扯,沒理由和自己作對。
蘇樂來到靈堂,之前已經過來弔唁過,只是上次左強的骨灰還沒有被送回。
蘇樂正準備上香,左強的二兒子左中陽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衝向蘇樂,憤然道:“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左中祥和妹妹左中寧慌忙上前攔住他,三兄妹之中就數左中陽的脾氣最爲火爆,左強將他很小就送去海外讀書,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害怕這小子沾染了江湖習氣,步自己的後塵。
左中陽指着蘇樂大吼道:“就是你害死了我爸!殺人兇手!”
明龍站在蘇樂和左家兄妹之間,如果他們敢有異動,他的手下絕不會留情。
蘇樂根本沒有理會他,不慌不忙將香點燃,朝着左強的遺像拜了三拜,然後將香插在香爐內,平靜道:“左爺,您一路走好,您的子女,我會待您照顧!”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寒光。
左中陽還在叫囂,此時一位矮小的黑衣婦人走了過來,揚起手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這記耳光打得極其響亮,將左中陽打得愣在那裡,卻是他的母親李文秀聞聲趕到。
李文秀紅着眼圈斥道:“不爭氣的東西,你胡說什麼?你爹屍骨未寒,你就在這裡侮辱他的朋友,你眼裡還有沒有他,還有沒有我?跪下!給蘇先生道歉!”
左中陽愣了一下,他雙腿一軟,終於還是跪了下去,將臉扭到一邊,心中仍然對蘇樂憎惡到了極點。
李文秀來到蘇樂面前,歉然道:“蘇先生,實在是對不起,讓您受驚了!”
蘇樂道:“左夫人,沒什麼,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李文秀道:“蘇先生,我兒子不懂事,還請您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蘇樂道:“左夫人,您放心吧,左爺是我敬重的前輩,我不會因爲一些小事而計較。”
身後響起藺朝通陰測測的聲音:“蘇先生是什麼人?大人大量,當然不會跟咱們這幫小人物一般計較!”
蘇樂轉過身去,看到藺朝通在八名索命門老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這幫老傢伙基本上都已經淡出江湖,在千機門內部早已沒有任何具體的職務,今天全都被藺朝通拉來撐場面。
蘇樂道:“藺爺來了!”
藺朝通道:“不但我來了,同門的一些老兄弟全都來了,一場兄弟,老左走了,做兄弟的怎麼都得送老左一程。”
蘇樂笑了笑,望着藺朝通身邊的面孔,有幾個見過,多數都很陌生。
藺朝通來到左中陽面前,居然也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如果說左中陽剛纔挨母親的那一巴掌叫事出有因,現在這巴掌捱得就有點莫名其妙了。不過除了父母之外,藺朝通是最有資格打他耳光的人,藺朝通道:“你這麼大人難道還分不清是非黑白?你爹生前是怎麼教你的?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做人不求頂天立地,也不能活得像個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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