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情深似海

驕陽似火的F市已經完全忘卻了什麼叫寒冷,偶爾一陣清風掠過跑道,仍然卷着熱浪,肆虐着我們離別的心!

今天我將要離開這個生我養我的土地,踏上另外的征程,這樣的場景讓我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雖然不在康橋但是我卻有着同樣的感觸,不知道未來對我是不是夢。

在機場等候大廳裡,來送別的除了亞薇就是我的哥哥可航,他們的眼神中離情別緒讓我更加不捨,不知道匆匆一別何時再見,我雖然明白只要想家鄉回來一趟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如果做了莊家的媳婦,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哥,我走了,以後媽就託付給你了!有什麼事儘管電話告訴我,我定當竭盡全力!”淚水奪眶而出。

“可欣你會不會後悔?嫁得太遠了,身邊沒有一個親人,要考慮好噢!”哥哥給了我一個深情的擁抱,從小一起玩大的哥哥第一次表現出極端地不捨和對我的擔憂。

“哥,將來的事我不敢妄下斷言,看自己的造化吧!”

小時候的點滴浮現在我的腦海,我們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幾年,卻感覺像彈指一揮間,歲月不斷褪去生活的顏色,我們將邁向新的人生。

少凱站在離我兩米開外的地方,自從哥哥警告他不許欺負我的那刻起,他就小心謹慎地和我始終保持着距離,他隱忍的眼神已經顯明就算我真的被他欺負,哥哥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哥哥不捨地別過了臉,就好像是在送我出嫁般迷離而憂傷,這時候只見亞薇將手放在我的肩頭,用力拿捏一下,疼痛讓我稍緩了剛纔的離別神傷。

“你太不夠意思,我一回來你就走!”亞薇撅着嘴憤恨地瞪着我。

“我在那邊安頓好了,不如你也去吧!”我非常懷念和她一起抽菸的日子,儘管短暫,但是我會永遠珍藏這份情深似海的友誼。

“算了,只要你過得好!我接下來想自己做點什麼生意,不能這樣乾耗下去了!”亞薇胸有成竹地和我緊緊相擁。

人生難得遇到知己,我更加珍惜和亞薇之間的感情,在當今世界要尋得一位無所不談的知己簡直是一種奢求。

在機場波音員一遍遍地催促聲中,少凱拉着我的手在無數個回眸中走進了登機入口,最後一次回頭遠遠地看見一個曾經熟悉的身影,當我眺望到他的身影時,他忽然轉身快步離開,我思忖可能是偶然的預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而已,畢竟中國十幾億人相象的實在太多。

“走吧!有時間再回來看他們!”少凱徑直地將我拉入了閘位,我再也看不到那些熟悉的身影了,以後的世界裡只有少凱真正成了我的依靠。

在機艙裡,少凱專心地看着報紙,我拿了一本雜誌有心無力地翻看着,潛意識裡是懼怕到了少凱家的惶恐和忐忑。

“少凱,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我頭倚靠在他肩頭,開始設想屬於我們的未來。

“回去先把結婚證辦了,然後就離開廈門去南方,我要打造屬於我們的商業集團。”他挑着眉,未雨綢繆。

“那你會和伯父吵架嗎?你別太兇了,過去的事情就算怎樣不可饒恕,但終歸他是你的親人,”我捏捏他的手臂,僵硬的肌肉透露着他的陽剛和驕傲,這張與生俱來的高貴臉龐瞬間感覺離我很是遙遠。

“你別參言就好了!他們不會拿你開刀的。”

聽到開刀二字,我揪緊了心,不知道我會不會葬身在他們的血腥中。他們的性格都太好強,我這樣的人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像螞蟻一般渺小。

“那----那你現會向我求婚嗎?”瞬間對於自己婚禮的種種幻夢全部破滅,愛上一個人只要能夠幸福,其他的也不予深究。

“那要不你向我求婚吧!我滿口答應,定當以身相許!”少凱調皮地在我鼻翼上輕刮一下,這樣的寵溺很奢侈但是也很是甜蜜。

“美吧你!要是不想求婚我就打道回府!”我看似生氣地神情望向窗外的雲層,那一抹雲淡風輕的感覺油然而生。

“吃個三明治吧!我特意在空中小姐那裡爲你定的!”少凱討好地將我的手攤開,隨即把微熱的三明治擺在我手裡。

“吃了三明治,我一樣可以打道回府!”我撅起嘴高傲地昂頭對他宣戰。

一口口地感受着美味的食物,眼神卻瞥見少凱嘴角微揚的笑,甜蜜而詭異。

我心中開始不安,這樣冰冷的臉蛋如果不是特別的事是很難見到他的笑意,我剛欲張口謾罵時:“啊,我的牙-----”

牙齒被石頭般的硬物生生地敲擊着,少凱趕緊湊到我嘴邊問:“怎麼了?可欣!”焦急的眼神彷彿生怕我變成缺齒醜八怪。

“好硬,這是什麼?一個戒指!-”我驚奇地望向他,知道肯定是少凱學着電視裡的浪漫想給我一個驚喜。

“這就是你特定的三明治?”我拿着戒指看着他有些羞澀的臉。

“不是,小姐,小姐-----”少凱起身向空中小姐示意。

空中小姐腳步輕盈地來到我們身邊問明情況以後看了看我的餐盒編號是88,不禁抽搐一下,轉而甜美的微笑道:“不好意思,兩位,是我的疏忽,剛纔你用的88號餐應該是別人的,你的應該是68號餐,因爲你的先生在訂餐時訂單上寫明是68號,我們爲此給你帶來的不便非常抱歉!”

隨後空中小姐將我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和戒指放回餐盒向後面的位置走去。

隨着她的背影,我兀自有種強烈的失落,不知道是哪個幸福的人兒能得到這愛人給她的驚喜。

我和少凱紛紛轉身站立起來,看見空中小姐走到所謂的88號乘客前對着一對白髮蒼蒼的外國夫婦說着流利的英語,很遺憾的是除了一句SORRY和女主人幸福的微笑,我啥也沒聽明白。

隨即爲這樣的空歡喜鄙視自己的虛僞,“那對老夫婦不知道牙齒是否完好,如果少了牙齒,掉進胃裡就麻煩了,幸好,幸好我幫她咬出了戒指。”我失望的眼神並沒有掩藏住自己對這種象徵婚姻信物的渴求慾望。

這種原本屬於我們的浪漫卻在經歷了一世滄桑的老人身上上演,真是讓人感動!這纔是真正的一生一世!

“很抱歉,兩位,你定的三明治已經被88號的乘客用完了,請問我們再幫你重做一份可以嗎?”失職的空中小姐像只驚弓之鳥,生怕我們去投訴,戰戰兢兢地將標有68號的餐盒放在我的餐檯上。

“不必了,反正我已經吃過了!沒關係!”我淡而無味地話語其實並不是責怪她的失職,而是失落與那顆鑽戒並不屬於我。

“那真的很不好意思?”空中小姐的可人樣,連我都頓生憐惜,哪裡還捨得責怪她呢。

空中小姐帶着歉意離開以後,我正欲閉目養神,少凱突然將一個別致的藍色小禮盒放在我手心。

“打開吧,”少凱在我臉頰上親吻着,精緻的小禮盒等待我的開啓。

我緩緩地打開高貴的寶石藍,裡面是一顆鑲嵌了藍色鑽石的鉑金鑽戒,我喜極而泣,暗自歡喜他終於可以許我一個安定的未來。

“太漂亮了!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此刻終於明白戒指的含義了,這一顆戒指意味着我將要和他共度一生,也意味着我將徹底告別我的單身生涯。

“來,我幫你帶上,以後可不能打道回府了!這輩子都要和我相伴左右!”他認真地將精美的戒指套進我的無名指,並在上面深深地吻了一下,我的心頓時泛起了幸福漣漪,臉上的微笑從來沒有這樣的淡定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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