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覺得有點冷,估計是被子掉了。我閉着眼摸索被子,摸着摸着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入手溫熱細膩的手感明顯不是被子,到想是個人。
轉念一想,大約是九郎,我的睡相很有技術,每日都會蹬被子。九郎有時就會來給我蓋被子。可一晚三四回到蓋也不是個事情。他有時索性睡到我的牀上,抱着我不讓我亂動。冷風吹來,我有點冷,縮到他懷裡尋求溫暖。
暗夜裡,隨着我的輕蹭,有人發出小小的抽氣聲。然後,一隻冰涼的手摸索着爬上我的脣,撫摸摩挲。着涼涼的觸覺和着身上的桃花香明顯的告訴我這不是九郎。我驚得瞪大雙眼,只見狐狸穿着夜行衣又一次的來到我的牀上。這回還變本加厲的直接輕薄了。
我連忙推開他,狐狸緊緊地箍住我,不讓我動彈。他在我耳畔哈着氣說:“別,別,就一會。讓我好好抱抱你。”那語氣似是哀求,似是期翼,軟軟的讓我無力反抗。如果說九郎是我的知己,那狐狸就是我的冤家了。我氣他,卻又整治不了他。
他的出場永遠是那些武俠本子裡的淫賊的出場方式。我真的很想問問他,他帶着那把青龍偃月刀還三更半夜的老是潛入別人的房間。潛房間也就算了,還老是迷路。您說您老迷路還潛什麼房啊?老是潛錯地方。
他深邃的丹鳳眼在夜裡熠熠生輝,將我又摟緊了一些,讓我有種他想將我揉碎了融到他身體裡的錯覺。隨後我立刻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且不說我和狐狸是萍水相逢,更何況我們互相連真實的身份都隱瞞,而且還有九郎。想到九郎,我就覺得我現在這種行爲很對不起他。
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自殘。我終於不再畏懼那閃閃發亮的大刀,聲勢悲壯,有種一死解千愁的勇氣說:“你三番四次的進我的房,上我的牀。我告訴你,今日我要是不收拾你,我便跟你姓。”
狐狸看着我怒火沖天的樣子笑了笑道:“隨我姓就隨我姓。到時候我娶你進門,你也是隨我姓。可記得那一夜,我同你脣語了什麼。我說了要娶你便來娶你了。”
我頓時覺得狐狸比玉郎還有不可理喻,生氣道:“我可不嫁給你。你這狐狸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狐狸用哄騙小孩的口氣同我說道:“乖乖,莫要說氣話。你連我的聘禮都收了。怎麼能不嫁我?你看我千山萬水的奔來入你的夢,今晚良辰美景,紅帳沉沉,你我共渡這一苦短春宵,可好?”
我顫抖了,這狐狸化身爲狼了。他若是入了我的夢,那就是噩夢啊!
我張口衝着屏風外間的九郎求救道:“九郎,九郎。”
狐狸抱着以一種早知你會這麼做,我早有準備的神情望着我說:“你的九郎哥哥早被我迷昏。那一日的仇我可沒有忘了。怎麼還想着他來救你?”
我依然瞭解我被狐狸吃得死死的現狀了。“好吧,你暴吧。”我完全地停止了反。
狐狸很嚴肅地看着我,過一會撲哧一聲忍不住笑道:“十四,你做什麼一臉視死如歸的眼神。我若是強了你,你也不吃虧啊。反正你也嘗過了九郎的味道了。”
狐狸露骨的話讓我臉頰微微發燙隨後我辯白道:“我同九郎是發乎情止乎禮。同你這個發了情就上的畜生是不同的。”
狐狸整整衣服說:“我雖說不是名門之後,卻也是知道道理的。方纔不過是同你鬧着玩的。若非你願,我可不敢動你。”
我哼一聲,以示算他還知曉說:“你說,我何時收了你的聘禮。難不成是那塊玉?你自己將它留在這裡做爲我收留你的抵押。我纔不會要呢。”
狐狸挑挑眉說:“那玉可是你同我要的,那日你醉酒了,還輕薄了人家。如今到賴帳了。你說你是不是摸過人家,是不是連人家貼身之物都私藏了。幸而我還留了一手。”接着就從他那大敞開的衣襟裡掏啊掏的掏出一塊玉牌來說:“這可同那塊是一對的,不信你摸摸。”說罷,就抓着我的手觸上
一塊溫熱的玉牌,上面刻了幾個字,我沒摸出來是什麼字。
見我不說話了,狐狸又將我抱住問:“十四,你怎麼會同九郎在一個屋子裡?你兩揹着我好上了?”
雖然話是難聽了點,但是狐狸說的是事實啊。我點點頭。接着,一個柔軟的東西碰到了我的臉頰,我醒悟這是狐狸的嘴脣。臉噌的就滾燙起來。他這樣的架勢好像是在生我離棄他的氣。我心下不舒服起來,我不過是你人生中的過客,憑什麼讓我陪你蹉跎。你離去的時候那般決然連絲痕跡都不留下,如今還回來做什麼。何苦來攪亂這一池子春水?氣雖氣,可我心裡竟生生有了一絲期待。
半響,狐狸不說話,沉下臉,眯着眼。我覺得這時的狐狸十分危險,就同那黑化的九郎一樣。短暫的沉默後,狐狸說:“我不管,反正我是要同你在在一起的。不能娶你,我便嫁給你。我先下的聘禮,論理也是我做大,他做小。”
我被狐狸的豪言壯語震驚了。想不到狐狸如此奔放,果然不是人的就是那麼的不拘小節。
我含淚試圖勸解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找一棵草。本來質量就不好,何況還是有主兒的。”一女侍二夫這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我表示心裡鴨梨很大。
我說“就算你願意,我也不願意。”接着就爬下牀找到火摺子點上燈。然後我看見我們的牀邊赫然站着一位癱神,只見他目光炯炯,抿着嘴脣,額頭隱隱還有汗,估計是剛剛運功衝破穴道。
狐狸也從牀上爬起來,順帶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得筆直,一臉嚴肅的說:“九郎從今後,我做大,你做小。我同十四睡覺,你得在旁伺候着,我同十四吃飯,你得給我們佈菜,我同十四坐着,你得站着。可知道了?”
我站在九郎身邊,頓時感到冷颼颼的視線,轉眼瞥見九郎額頭隱隱冒着青筋。我覺得狐狸也是個人才,竟能將九郎氣得渾身冒火。
半響九郎平靜下來,攬住我說:“走,同我回我房裡。莫污了眼睛。”
狐狸身形一閃攔住我們的去路說:“你可以走,十四得留下。”
我頓時覺得空氣中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氛。我看見九郎一個手刀劈向狐狸。狐狸一躲,笑嘻嘻道:“當日你給我下了夢幻散。我功力只有三成,才讓人得了手,如今我恢復功力,論身手遠在你之上。你還是乖乖的將十四交出來吧。”
我頓時成了香餑餑。這衆女爭一男的戲碼我見多了,宮裡比比皆是。可兩男爭一女我還未曾見過。而我又是這場戲碼的女主角,看着他們你來我往,拳腳相加,不亦樂乎。但是漸漸的我笑不出來了。
“咔嚓”我的探秘桌斷了,“哐當”我的白瓷茶杯碎了,“啪”我的紅木大牀震塌了。經濟損失,於時俱增。我在心裡叫着錢啊,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我哭,這兩敗家子,在砸下去我這客棧非得毀了不可。“
我急中生智大喊:“哎呦。”這聲聽着連我自己都覺得假,可偏有人還轉頭了。狐狸和九郎停下手趕過來齊聲道:“怎麼了?”
我乾笑道:“我心疼。”接着狐狸兩眼冒出幽幽的的綠光,彷彿我是什麼吃食似的,手就這麼伸過來了。
我連忙捂胸到:“我心疼銀子。”
然後九郎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道:“我的份就從我月錢里扣不。”
我轉頭看向狐狸,示意他也得處理這一地狼藉。狐狸做了一個西子捧心裝道:“別這般看着我,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連人都是你的了,還同計較什麼錢呢。”
我拍拍狐狸肩膀道:“好吧,既然你沒錢,有千山萬水的入我的夢來。”狐狸衝我狗腿的笑笑,若是有尾巴,我看他都快搖尾乞憐了。我頓了頓接着說:“那你就賣笑抵債吧。”
狐狸的笑容突然僵硬了。我心內一種翻身小奴把歌唱的歡騰油然而生。想我被狐狸壓制那麼就,今日反撲成功,真是要記上皇曆,年年慶祝啊。
九郎衝我投來一個讚許的眼神,我回以一個與君共勉的眼神,看着沒有了之前神氣的狐狸大喜。這一夜,連睡覺我都合不攏嘴。
次日,一個消息傳遍芙蓉鎮及周邊大小村鎮,使萬千少女媽媽奶奶爲之瘋狂。那便是同福客棧的絕色雙嬌之一的狐狸公子要出來賣了。所以出得氣價的
人都可以同狐狸共進一頓花前月下的晚飯。
於是,狐狸便成了這芙蓉鎮的首個三陪公子,具體爲陪吃陪喝陪笑。狐狸那樣子一看就是風月場裡混慣了的人,如今有錢又有美更是讓他開心的接受了這份工作。
只是有一事十分不好,夜裡我的房間變得不再安全。就算九郎在,狐狸一樣會堂而皇之的進來,爬上我的牀要求我給他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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