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想要將字兒小公主的飲食習慣調整回來,並不是一個涼皮就可以見效的,王況少不得又只能悶頭呆在家裡花了兩天時間又整出幾樣新東西來,說是新東西,其實也不算新,早就有人做過類似的了,王況不過是改了改,用了後世的做法罷了。
一個便是河粉,河粉做法和涼皮也是差不多,即可用旋的,也可用蒸出來,不過用的不是綠豆澱粉,而是用的米磨成漿,而且用旋的話水溫度要更高一些,且不好掌握,王況就改用蒸的。
泡了幾個時辰的米磨成漿,水和米的比例就沒做綠豆粉涼皮那麼高,大約一比一或水略多點就行了,水少則韌些,硬些,水多則軟些滑些,但太多水則不易成形,也容易碎斷,磨好的米漿攤到竹匾去蒸熟就成型了。
小六子少不得又跑宮裡一趟,拉了幾個御廚的人過來學藝,這一聽說跟着祖師爺學新東西,那報名是叫個踊躍,不過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當小六子點了兩個平日裡和他走得近的廚師後,其他人也就不再爭搶,誰讓自己沒個眼力見呢,早幹嘛去了?得,以後啊,多和林局令套套近乎吧。於是,小六子在宮內的人氣這下又上升不少,其他和他同級的大宦官看着眼紅,卻也是沒得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姑丈呢?就這麼着,三拐兩拐的,又拐到了徐國緒頭上,人家林局令怎麼有個姑丈的呢?還不是當初跟在徐監丞後面撿了個便宜?
不過如今的徐國緒可不是以前那樣的好靠近好巴結的了,倒也不是徐國緒拿大,卻因徐國緒不貪不瀆,只好吃這一口,又有建林酒樓在後面杵着呢,他是想什麼時候去吃都有位置的,即便沒了位置,就往廚房一鑽就得,其他人,連廚房門都進不去誰讓人家聽說也是建林酒樓東家之一?
這麼一尋思,許多人這才明白過來,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徐監丞,原來卻也是掌握着建林酒樓銅牌分配的大權的,只是人家行事低調,從不親手發銅牌罷了,這可不得了,幾番尋思下來,徐國緒已然穩坐宮內最有影響力的宦官寶座上了。
王況教了那兩個御廚一道簡單的炒河粉,讓他們熟悉河粉的特性之後,就讓他們自己回去發揮着做,可炒可煮可拌,反正御廚裡配料多的是,他們大可以在廚房裡試出來後再送上去不急,至於說浪費,宮裡的寺人宮女多的是,能爲御廚試吃,這可是一項美差,多少人搶着做。做出一樣來,隨便拉個人過來消滅了就是,一點湯汁都不帶倒的。
光有河粉還不夠,就是和涼皮一起這兩樣再怎麼變,也最多十幾樣,天天吃還是會膩,王況一時卻是沒了招,許多東西,你沒有個提示之類的靈感,那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而往往總是在不經意間,一個偶然的事件卻是能引發出來,王況目前碰到的就是如此情況。
沒辦法,只能交代了那兩個御廚回去後,給字兒小公主的飯食裡,在顏色和形狀上下工夫,味道以中正平和爲主,如果一時間調整不過來,就慢慢的調,比如說如果你愛吃鹹,那就過個幾天減一點點的鹽,等她適應了後再減,幸好字兒小公主的味覺還沒有完全的定型下來,這個調整應該不難,只是多費些時日罷了。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新搞出來的東西爲什麼叫河粉,就問王況,這名字有什麼含義,王況這纔想到,河粉之所以叫河粉,是因以廣州沙河鎮上所出的最有名,據說那裡也是源頭,只是現在還沒出現而已,但自己總不能這麼解釋吧,所以又用了一句:“我喜歡這麼叫”而搪塞了過去。不管怎麼說,自己這麼一來就搶了沙河的地產,名字總是要給人保留的罷。
再次常朝,王況就以身體不適藉口不去了,反正他又不是主政官,一介散官而已,沒任何部門是歸他管的,哪怕是名義上的都沒有,而且,關於東瀛,關於平盛田,關於天下大比這些事,都已經和李老2及長孫臭老酸取得了一致,調子已經定好,在朝堂上宣讀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雖然說這時候見皇帝不需要三跪九叩,和皇帝說話也只管坐着就行,可朝上動不動就嗡嗡一片,王況不是很習慣,再者,常朝而已,本來就是有事就去,沒事可不去的,又不是那一旬一次非去不可大朝。
王況還有事要做,就在前日裡和老魔王口中的“小猴子”侯君集談論周邊局勢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呂宋島
呂宋島後世是菲傭所在,現在的呂宋島上應該已經有人居住了,說起來,呂宋島上的人都帶有漢人血脈,有的多有的少,基本都是先秦時期或者更早的時候,甚至比建東人還早到的呂宋島的漢人和從其他地方比如說天竺遷移過來的人的雜交後代,說難聽點,就是咋種
這時候的呂宋人可能因大唐還是世界第一強國的緣故,所以對大唐的商船倒也熱情,常以華夏後裔遺民自居,但在後世,這些人連帶着建東以西的後世叫印尼猴子的人,對華夏可沒那麼友好,有的人甚至還冠着漢家姓,乾的卻是數典忘祖,殘殺漢人的勾當。
因爲之前考慮過要給東南亞的矮人族,這個人類唯一的兄弟留個地盤,所以王況並沒有先動東南亞諸島的打算,而沒有王況的交代,王霖泊的船隊是每次路過呂宋島停靠補充給養的時候,也沒起過佔領的心思,從這點上看,王霖泊絕對是一個很聽話的下屬,王況讓做的就做,沒讓做的就儘量不做。至於說給了黃大一支船隊北上東瀛,那也是因爲黃大的位置特殊使然,大體上,王霖泊從家族中得到的消息就是,黃大的意思,那差不多就是王況的意思。
但是侯君集的想從東瀛上分一杯羹的心思,也透露出了朝廷上下不少人的心理,茫茫大洋,既然有建東,既然有東瀛,那麼就必定還有許多沒開拓的地方。而王況先徵建東,後徵東瀛,又有琉求國主定居到了建安,擺明了,琉求國用不了多久,也就自然會消失了,成爲大唐疆域中的一部分,可以說,但凡是王況染指的地方,都將會成爲大唐疆域,現在呂宋如果王況不先一步的話,可能會被人搶先一步去。
王況不擔心別人去搶功勞,他擔心的是自己東南亞規劃會被打亂了,到時候,如果大家一窩蜂的涌了去,各個世家都仿了王況的例來個先佔領再上報的話,東南亞就會陷入無序的開發,到了最後,王況希望給矮人族留個地方的想法就要落空了。
與其等到最後鬧得不好收拾,乾脆自己先一步將這個地方規劃好來,呂宋到現在爲止並沒立國,還只靠着家族的威望來維持着當地的次序,可以說,在經濟上是封建社會,但在制度上,卻是部落氏族制度,是時候調整一下策略了,對王況來說,錯了就是錯了,改回來就是,不用顧及什麼臉面,現在發現錯了,改回來還來得及,如果一定要維護自己的所謂臉面,死不悔改,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南詔存不了多少年了,在接下來的年頭裡,南詔會有一個迴光返照的過程,領土先是擴展,然後被唐所滅,這也只能怪南詔國主自不量力,覬覦嶺南,所以這也是他們咎由自取。到時候南詔一併入大唐版圖後,整個北部灣就會成爲大唐的內海,如果再往南開發,那麼到東南亞諸島就會方便快捷得多,也就是說,如果南詔覆沒後,自己再加把勁,勸說李老2再往南去,那麼東南亞諸島的開發速度將會快過建東。
這樣也好,等到將西邊的安息大食打退,再將東南半島搞定,那麼就會對吐蕃和天竺形成三面包抄之勢,小三就沒有了那麼大的發展空間,省得以後天天跳腳,或者,直接將小三分成若干個國家,也不是不可能。
要說王況不想將小三的地盤搞定,那是不可能的,但現實的情況就是,小三和吐蕃隔了個喜瑪拉雅山脈,這是天塹,後世都沒的辦法,唐時就更不可能,可以說,一道政令要從長安傳到印度半島上去,要麼就要如三藏和尚一樣走西邊,要麼就要走東南半島,都是要繞個大彎,路程起碼要花費一年,還是要在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路纔有的結果。如此遠的路程,就給控制帶來不便,所以,對小三,王況的想法就是,以吞併爲終極目標,以分裂爲中期目標,以包抄爲近期目標。
等到王況將一封蓋了十萬火急的火籤的信擬好讓林家人換馬不換人的送去建安的時候,常朝也散了,這個常朝,又讓朝中大佬們大大的爲王況的大手筆而震撼了一把,如果說王況以前常送功勞的話,那麼這一次,王況可是功勞大放送了,幾乎人人有份,個個退了朝後是喜笑顏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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