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進一步,安息滅亡,必定使得真臘的態度發生巨大轉變,如果操作得當,也不是不可能對林邑,對真臘進行蠶食的,真臘或許是整個東南半島最強的國家,但那只是東南半島而已,真要動起刀兵,以真臘那堪比大江的寬廣的水域,幾乎就是小樓船的後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打哪裡就是哪裡,如果真臘不肯屈服,累也累死他們了。
如此,則形成四面包圍之勢了,吐蕃的地利也就不成爲地利,我來個封鎖,所有的貿易往來全部掐斷你,看你跳?所以,王況給了鞠智利如此高的評價,也不是沒有依據的。可以說,鞠智利的憑空出現,讓王況的計劃至少要提前兩年就可以完成,而且實現這個計劃的代價也要小了許多,至少,在大唐兵士傷亡數量上,就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還不包括糧草及因爲戰爭的持續而帶來的被王況視爲囊中物的廣大國土和子民所受的傷害。一場戰爭,甚至可以讓一個地方一下就跌回到百年前,想要恢復過來,就如同生病的人,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沒個十年八年的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是別想恢復的。
當長安城內紛紛揚揚的飄起第一場雪,將整個長安城裹上了一層雪白如玉,如同那一塵不染的白紗的時候,苗九回來了,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的回來的,因爲就在前些天,李世民的信從建東送到了長安,明確的告訴了朝中大佬,他如今人就在建東,可能還會隨着建東鎮軍的船繼續往南,去建東人新發現的一個快馬奔跑了十天也沒跑到頭的廣袤大陸上去瞧一瞧,最快也得明年夏才能迴轉長安。
李世民的信裡,附了一個虎符。這是給王況的,是建州水軍的虎符,也就是說,從李世民送出虎符的那一刻起。建州水軍從此只聽命於皇帝和王況,其他人想都別想調動建州水軍的一兵一卒!王況也能想象得到李世民的擔心,他身在外,對朝廷的把控就只剩了百不及一,如果皇子中有不二之心的,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們作出許多的動作。到時候,因此,李世民給自己留了手中的最後一張王牌。
整個大洋,都是建州水軍的管轄之地,也就是說,建州水軍可以出現在大唐疆域內的任何一處海岸線外,這也是徵高句麗王況動用水軍,而沒有招到任何反對聲音的主要原因之一。不管朝中有如何鉅變。掌握了水軍,李世民就立於不敗之地,任是誰。也不可能掀起風浪來,真要出現了最壞的情況,憑藉水軍在水上的優勢,李世民可以長驅直入取道大江,然後在李靖等一批死忠於他的人的接應下,安然的回到長安。
最不濟,就算他的那些死忠老部下都遭了意外,李世民也可以憑藉水軍在海外立足,從而就有了扳回局勢的資本。對於別人,李世民或許不相信他們可以在最壞的情況下全身而退。但對於王況,他簡直就是信任到了盲目的地步。無他,只因爲王況對權位沒有半點的眷戀心。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王況和他的甲板一席話,讓李世民隱約的感覺到。王況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而且是被派來幫助他的,以李世民的見識,除了天上,再也沒有其他的來處,人間肯定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只有天上,或者是李家列祖派來的,派王況來的人既然有能力派王況來,那麼就是有把握王況會盡心的幫他,而不用擔心王況會對他有什麼不利的心思,你再厲害,上頭還有比你更厲害的呢,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哪怕是口口聲聲的說自己不信什麼仙佛長生的李世民其實也是沒個底的,只不過李世民也是個有大毅力之人,有大是大非的人,在百姓和神明之中,他很明智的選擇了百姓。抓住眼前,纔是最重要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有幾人能得遇?
不管王況是哪裡來的人也好,最終是會繼續的留下來還是被召回去,李世民就認定了一點,這天下,恐怕沒人能耐何得了王況,就連他李世民可能都有點玄。所以他很是放心的將自己的最後底牌放到了王況那,如果這個世界還有一人能力挽狂瀾的話,也非王況莫屬,李世民不賭也得賭。
再者,若是長安無事,則長安對建州水軍的制約也是存在的,大義之所在,天下之所趨,不是王況一人能搬得動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這個已經根深蒂固的存在於華夏人心中幾千年的執念,古人甚至有割股的先例,現在這樣的人也不少。不管怎麼地,算來算去,李世民都不吃虧。
皇帝的下落明確了,苗九也就不用隱瞞形跡了,他這次回來,給王況帶回來了一個箱子,箱子沒什麼,至少放在後世真的沒什麼,大街上隨處可見,一個普通的收納盒而已。
但是這個箱子出現在大唐,如果被人看見,絕對會將其視若珍寶,視爲價值連城的寶物,就因爲這個箱子,是無色透明的密封收納箱!箱子有鎖,一把王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密碼鎖,王況自己行李箱上的密碼鎖!密碼鎖麼,只有三位的密碼,如果放在後世,只要給出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任何人都可以憑藉耐心一點一點的試出來,但放在這個沒人能看懂阿拉伯數字的時代,就是個逆天的存在,沒人知道開鎖的關鍵就在那三個轉輪上。
不管怎麼樣,王況可以確定,這個箱子沒有被人打開過。對於苗九,王況還是信任的。密碼鎖的出現,王況也已經麻木了,只是他心中暗罵那送來東西的幕後之手:你們也忒那個啥了吧?沒有經過允許就私自進人家裡拿了人家的東西出來?
“那水底下有什麼?”王況並不急着打開箱子,箱子雖然是透明的,但可能怕裡面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了,所以,裡面的六個面上,都有黑色的紙張擋得嚴嚴實實的,一絲縫隙都沒留下來,誰也沒法從外面看到裡面有什麼東西。
“應該是沒了,某第一次下水的時候,那洞的出水量只剩了一半,第一次下水就摸到了這個箱子,是用一塊石板壓着的。擔心底下會有什麼遺漏,某後來又下水摸了三次,也沒東西。最後,就在某要身回來的頭晚,那洞中半滴水也沒淌出來過,而且洞中的水位,莫名其妙的就下降了,進到洞中,除了地上有些溼外,沒見任何水流。洞口雖然只能容得一人進入,但裡面卻是寬敞,某舉了火把,在大黑和小黑的幫助下,將整個洞底都刨了一遍,沒見着有其他東西,擔心小東家掛念,就回轉了。”苗九也不肯定,畢竟出現這麼個古怪不怕水的箱子,在水底泡了有多久他不知道,但至少有一點他是知道的,最起碼是從上次看到洞的時候就有了,這麼長的時間,箱裡滴水也無,能不怪麼?既然能出現這麼怪的箱子,那麼說不定還有什麼東西是他不能理解的呢?所以,他不敢下定論說洞裡再也沒東西了。
“那下去歇息吧,這次辛苦你了,給你幾個月的假,到明年開春,就隨國緒出海去吧,別忘了帶上你的婆娘。”王況聽苗九如此說,心裡已經肯定那山洞裡應該是什麼都沒有了,沒人會那麼無聊到如此的地步的,那隻手既然有什麼目的,多送幾個人過來不是更好?三個臭皮匠湊一塊也能頂個諸葛亮呢,可他們沒有,可見這種傳送,必定有其限制。不是你想傳多少就可以傳多少的,或許,跟能量有關?不知怎的,王況突然想到了被他懷疑是屬於電池之類的夜光石。
隕石鑽石在地球上是難得的,但在外星球同樣也是難得,就因爲其形成的條件極爲苛刻,王況記得,當時看的資料裡說的是,這種隕石鑽石,首先必須是鑽石,其次必須是在穿過一個星球的大氣層沒有燃燒乾淨。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條件,王況就不知道了,但光憑這兩點,怕是再高級的文明,想要大量擁有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苗九離開後,王況深吸了一口氣,他也是期待的,不知道這個箱子裡會給他帶來什麼。書房裡面只有他一個人,苗九走出去後,很是乖巧的找來了同樣也是剛回長安不久的張三,張三如今正站在院門口,王況一擡眼就可以看到他。
摒住呼吸,王況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密碼鎖,既然是他的密碼鎖,那麼開鎖密碼應該不會改變了,果然,在王況將鎖擰到630這個代表這他後世生日的位置上,一聲輕不可聞的“喀噠”聲就響了起來,果然是沒改。
打開蓋子,小心翼翼的揭開上面的一層黑紙,裡面除了一張紙外,再無其他任何東西,紙上只有兩行字,當眼睛掃到那兩行字的時候,王況的臉色就變了,他咬牙切齒的揪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華容道,衝着曹操豎起了中指:“你個狗日的,敢耍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