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似是還沒有發現自己,依舊在那裡拿着扇子扇着爐火,爐火上的藥罐裡散發出了陣陣的藥香。
葉朝歌心念一動,站在那裡身子未有一動,櫻脣輕啓,口中出來卻是另外一個名字。
“明覺。”
原本正在專心扇火的即墨,聽到這個名字已是順其自然地轉過頭來。
那就是他的名字。
葉朝歌與這即墨相處多日,與那明覺和尚更是認識已有幾年,卻竟然未發現,兩人竟是同一人。
以前他們聊天悟道,她是女人家,明覺總是會拿着簾子遮住自己的模樣,葉朝歌從未將即墨與不染塵世的明覺放在一起過,如今再一看,這兩個人身上,明明有很多的相同之處。
但他們身上有一點卻是全然不同,她認識的明覺,根本不是會去爭權奪利之人,更不會把自己的朋友放在牢中不管。
“朝歌。”看到葉朝歌,即墨的脣邊一個苦笑,“你終於還是發現我了。”
發現他了?她剛剛叫的是明覺和尚,又非即墨,爲何即墨的這個語氣,卻似好像知道他們兩個早已認識一般?
眼中的淚聚集在一起,終是掉了下來,雖是一滴,但同樣痛徹心誹,“你知道一切?”
即墨沒料到葉朝歌會說這句,一向機敏的他一時也接不上話,只能看着葉朝歌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眼中有着疑惑、憤怒,以及瞭然。
“明覺大師。”她口中的稱呼已然有變,她的眼神卻是不變的傷慟,“你早就知道我與你相識多年,你早就知道我是地獄歸來,你早就知道。”葉朝歌停了下來,聲音與腳步,一瞬間全部都停止了,過了許久,她方纔開口道,“我非原來的葉朝歌了?”
她的語氣的疑問,但她的心,卻好似並不疑問。她原來以爲,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是重生,如今,卻是一個一個,都知道她的秘密。
她原來憤恨自己,連多年老友都認不出來,如今卻更是憤恨即墨,他是故意讓自己認不出來的。
“是不是……就是你讓我重生的?”她的腦中,甚至有這樣的想法。
明覺大師,那是德高旺重的大師,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重生,倒也是不無可能。
“我沒想到,你原來不知道,你來找我,我以爲你便會知道了,我們所有人都在恢復記憶,看來,只有你……”即墨望了她一眼,“你這樣很好,你根本不需要恢復什麼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