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眼功夫,廂房外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低語聲,一個個貴婦和貴女們走入了廂房,低聲詢問起來。
王大夫人也就是王琿的母親,她來得很快,進入廂房後,她一眼便認出了姜宓。對這個曾經勾走了丈夫魂魄的花蕊夫人的遺女,王大夫人是沒有好感的,現在,她一聽完趙夫人的說法,對姜宓越發厭惡起來。
就在這時,王大夫人的身側,一個婢女輕咦一聲,低語道:“夫人你看,這位遺花公主的衣裳好生面熟!”
王大夫人一怔,不由朝着姜宓細細打量起來。
待她看清了姜宓的這身衣裳,又朝她的背影細細看了一眼後,王大夫人一臉看到什麼骯髒東西一樣地說道:“原來是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這個遺花公主,不但手腳不乾淨,居然還在別人家裡就迫不及待地與男人苟合!
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就在王大夫人覺得自己每看姜宓一眼,便被噁心得想要吐出來時,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的趙夫人開口了,只聽她輕嘆一聲,說道:“算了算了,姜姑娘畢竟還小,年輕人嘛,犯錯是難免的。”
她看向姜宓,溫聲說道:“姜姑娘,你只需要向本夫人認了錯就可以出去了。本夫人剛纔的話依舊有效,只要你把那塊玉佩還給可可,本夫人便不會再計較今天的事。”
姜宓終於開口了!
她歪了歪頭,一雙清亮透徹的眸子在認真看了一會趙可可後,姜宓轉向趙夫人,說道:“剛纔我一直在想,我也不曾得罪過你們母女。爲什麼你們要說出這種陷害我的話?”
幾乎是姜宓這話一出,趙夫人便氣笑了,她高聲說道:“是不是陷害,姜姑娘何不到袖袋裡尋一尋?”
姜宓自是知道自己的袖袋裡被塞了一塊玉佩,所以,她也沒有與趙夫人辯駁此事,而只是清了清聲音。語調微微提高的。雙眼亮晶晶地說道:“是了,我知道了,難怪我剛剛與趙可可相遇時便覺得不對勁。難怪她剛纔足踝扭傷了卻沒有一個婢女在身邊,難怪剛剛看到夫人你時滿臉憂慮……夫人,你的女兒趙可可剛纔在西側小花園時,是在與男人幽會吧?”
廂房裡變得安靜至極!
在所有貴婦倒抽了一口氣。所有貴女不約而同地轉頭朝着姜宓看來,在趙夫人騰地站起。趙可可臉色大變中,姜宓脆生生的聲音在安靜的廂房裡繼續響起,“……趙可可與男人在花園裡幽會,我恰好經過那裡。所以趙可可以爲我看到了她的醜事?是了是了,難怪夫人你幾次看着我的背影不說話,是因爲我與你的女兒身形相似嗎?這樣說來。你讓婢女把我的衣裳弄溼,讓我換上你女兒的衣裳。也是早有預謀了?”
……這一次,有人打斷了姜宓的話,開口的正是王大夫人,她盯視着姜宓,沉聲問道:“這麼說來,姜姑娘你本來的衣裳呢?”
姜宓下頜一擡,朝着廂房後一點。
有兩個婢女走了進去,不一會功夫,她們便捧着一件兀自還殘留着茶漬的女子衣裳走了出來。兩婢來到王大夫人身側時,後面,一個與姜宓有過照面的貴女輕聲說道:“啊,她說得不錯,這件衣裳確實是遺花公主入府時穿的……”
馬上,又有一個貴女說道:“記得遺花公主是與她哥哥一起來的,進府時她身邊沒有帶婢女。”
身邊沒有帶婢女的意思,也就是沒有配置備用衣裳。因爲一個貴女是不可能手裡提着一套備用衣裳去參加人家的宴會的,要提,也是婢女提……
第二個貴女的聲音落下後,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趙可可。特別是王大夫人,這個時候,一個婢女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於是,王大夫人那雙眼睛,便不停的在姜宓的背影和趙可可的背影上轉,轉來轉去,她那張臉已慢慢沉了下來。
趙夫人顯然也沒有想到,姜宓這樣的貴女出門,居然連個婢女也沒有帶,一時之間,她一慣平和自在的臉色變得慌亂起來。
轉眼,趙夫人笑道:“且不提衣裳的事,姜姑娘,本夫人只想知道,我趙府那塊傳了幾代的玉佩,現在在不在你身上!”
自是在姜宓身上!
姜宓目光清明的與趙夫人相視片刻,突然的,姜宓露齒一笑,憨憨地說道:“夫人是因爲懷疑我目睹了趙可可與男人有奸,所以才特意讓婢女打溼我的衣裳,再趁機把玉佩放在我身上來陷害我吧?”
這一次,她的聲音剛落,趙可可已尖聲嘶叫道:“你胡說!”轉眼她又叫道:“明明你是與人幽會!明明是你與男人有私!”
趙可可騰地站了起來,只見她嗖地轉頭,看向聽到騷動後趕來圍觀的衆人中的一個青年公子。盯着那公子,趙可可尖聲叫道:“陳午!剛纔明明是你與姜姑娘在約會,便是姜姑娘身上的這套衣裳,也是你送給她的……明明是她穿着你送的衣裳與你相好,你要是男兒的話,敢不敢站出來承認這件事?”
幾乎是趙可可一喊出‘陳午’的名字,衆人便齊刷刷轉頭看去。而等趙可可的聲音一落,那個站在衆公子中,臉色蒼白麪目俊秀的青年,已經脣瓣微顫。
於衆目睽睽之下,陳午慢慢站了起來,他擡起頭,雙眼無神的朝着姜宓看了一會,衆人只聽得他低聲說道:“……是,與我幽會的是姜姑娘……她身上的衣裳,也是我送的……”
“譁……”
衆人:“……”
王大夫人:“……”
無數的低語聲喧譁聲中,無數的震驚議論裡,趙可可已滿意的垂下雙眸,至於她的母親趙夫人,脣角已揚起了隱不可見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陣“咳咳咳”的清咳聲發出,而發出這聲音的,卻是姜宓。
衆人轉頭看向姜宓,卻發現這個鄉下來的小姑娘依然是平靜得很,甚至,她的眼神純澈中還帶了幾分童稚的不解,望着這些明顯相信了陳午的話,一臉厭惡地看向自己貴婦貴女,姜宓清清脆脆地說道:“可這又有什麼好爭的呢?到底是我清白還是趙姑娘清白,不是派一個媽媽檢查一下就可以知道嗎?只需要查一下誰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不就都明白了嗎?”
有着盛唐遺澤,浪漫熱情的蜀都女兒,情之所至時,與情郎有肌膚之親確實不是稀罕的事,更何況,姜宓初見趙可可時,她的形容不對……可以說,姜宓的建議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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