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範於秀驚住了。
一側,範於風啞聲說道:“我範氏本來就與蔣大人有同袍之誼,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子弟去了西南,只等姓蔣的一反,我範氏一個裡通內外,勾結造反的罪名是怎麼也跑不了了。到得那時,只怕我範氏一門就要滅九族了!”
不等臉色煞白,一臉驚懼後怕的範於秀說什麼,門外傳來了她三叔的聲音,“不錯!這一次我範氏一族差一點便萬劫不復!秀兒,這一次幸虧有遺花公主提醒啊!”轉眼他又說道:“也不知那李明慧知不知情,如果李明慧和李氏一族早有所覺,還慫恿着於風前往西南跑,那心思就太歹毒了!”
轉眼他又說道:“事關國家安危,大哥已經去上稟陛下了。若是陛下召見遺花公主和你,你切記到了殿前不可掩飾推搪,一切按實說來便可。”
這時的姜宓,並不知道事情已經被範氏一族捅到了皇帝跟前,不但是她,連志得意滿的李明慧也不知道事情會鬧開來。
這時的李明慧,正在街上閒逛。那天的馬球賽只是一個預賽,接下來又持續二天。一連三天的馬球賽,到了現在才落幕。李明慧喜歡的那支隊伍得到了最終的勝利,這充分的證明了她的眼光,所以李明慧心情很好。
這般隨意走着,剛剛來到皇宮前面的街道上,李明慧無意中看到,正騎着馬急匆匆朝着皇宮趕去的範將軍以及範於風等人。
沒有想到範於風居然還在蜀都,李明慧一怔,她讓人停下馬車,轉頭向着外面的那個中年僕人問道:“怎麼範於風還沒有去西南就任?”以範氏一族風風火火的稟性,這不應該啊。
這時的李明慧,心裡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就在這時,突然的,李明慧又看到了一輛匆匆而來的馬車,以及馬車中那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姜宓。
姜宓的馬車顯然也是朝皇宮而去,望着那越駛越近的馬車,李明慧鬼使神差地喚了一聲,“遺花公主,過來一下!”
姜宓正在想着見到了皇帝該怎麼說話,陡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不由擡起頭來。一見到那叫自己的人,正是她尋思着怎麼算計一把的李明慧時,姜宓的臉色瞬時變了變。
一側,那中年僕人自從姜宓出現後便一直盯着她,此刻見到她臉色有異,他心中格登一下,竟是莫名的慌亂起來。
轉眼,姜宓便回過了神,只見她目光淡淡地瞟過李明慧,竟是刷的一下拉下了車簾,對她來了一個不予理睬!
這李明慧對她毫無好意,在姜宓想來,自己也沒有必要與她多說什麼。
那李明慧也是天之驕女,沒有想到姜宓竟是一點也不給情面一點也不聽使喚!她不由僵在那裡。一直目送着姜宓的馬車掀起灰塵奔馳而去,她一張溫婉的臉慢慢變青。
片刻後,李明慧咬着牙冷笑道:“好一個遺花公主!”
李明慧還在記恨,一側的那中年僕人卻是臉色很不好看,當李明慧轉過頭時,恰好聽到那中年僕人在喃喃自語,“淨遠禪師不會出錯……這個遺花公主真惹不得的……只怕反噬已經開始了!”
他的聲音不大,李明慧也沒有聽清。不過她也看到了那中年僕人的神不守舍,當下重重哼了一聲,喝道:“楞着幹什麼?回府啊!”
這一邊,姜宓從馬車上下來後,便跟在太監的後面朝着御書房走去。
按桂媽媽說的,如果皇帝是在御書房接見她,那表明皇帝是把她當自家人在看。
就在姜宓如此尋思時,幾個大臣從御書房裡退了出來。
幾個大臣正在低聲說着什麼,一眼看到姜宓,幾人都停止了交談。在朝着姜宓打量了幾眼後,一箇中年微胖的大臣朝着姜宓溫和說道:“你就是姜宓?”
姜宓連忙行禮道:“是的。”
那中年大臣呵呵一笑,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
另外幾個大臣也笑呵呵地看着姜宓,從她身邊過去時,一個大臣還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讚賞地說道:“好孩子!”
目送着那幾個大臣離去,姜宓緊張的心放鬆了許多,她提步來到了書房外。
書房外站着一個太監,那太監見到姜宓過來,馬上朝書房裡面叫道:“陛下,遺花公主來了!”
這時,書房中傳來了一個渾沉的中年男子的聲音,“讓她進來!”
“是!”
姜宓踏入書房時,才發現書房中跪着密密麻麻的人,範於風兄弟和範於秀都在其例。
而跪在正中的幾個大臣正在頻頻拭汗,皇帝顯然心情很是不好,一張微胖的臉上怒意猶存。他看也沒看姜宓一眼,朝着那幾個大臣咬牙切齒地喝道:“好得很啊!朕倒是養了一羣飯桶!姓蔣的在西南囤了一兩年的糧草,你們這些被朕寄以厚望的大臣居然一個也沒有察覺。要不是遺花公主察覺到端倪,是不是要等姓蔣的殺到了蜀都你們才知道其事?!”
蜀帝的聲音一落,幾個大臣連連叩頭,不停地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主座上,皇帝猛然喘息了幾下,他控制自己讓自己平和一些後,轉頭看向正安靜地站在一角的姜宓。
打量着不怎麼起眼的小姑娘,皇帝的臉上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他溫和地說道:“孩子,過來!”
姜宓連忙上前,大禮參拜,伏在地上恭敬地喚道:“臣女姜宓見過陛下。”
皇帝溫聲說道:“不必多禮,起來吧。”等姜宓站起來後,他又語氣慈和地說道:“聽範將軍說,這次西南糧草異動的事是你最先發現的?你且說說,這件事你是怎麼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