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的心是最緊張的,比誰都緊張,因爲這幫娃娃兵可是他要籌建的,可以說這是他的心血是他的孩子,可是現在卻是要看着他和羽林衛的戰鬥,袁耀對羽林衛有意見,可是卻不否認的是,羽林衛是真真實在的有實力的兵馬啊,所以袁耀才緊張,他即要狠下心來,讓這幫孩子去歷經鮮血,可是又害怕,害怕這些個孩子死傷太多,所以現在的袁耀是最複雜的。
不過最後袁耀還是狠下心來了,與其以後在戰場之上被人擊潰殲滅,最後全軍覆沒在戰場之上,不如現在就進入暴風雨之中,起碼在面對羽林衛的時候的張勳必然會手下留情的,只喲見過了鮮血,他們一個個才能真正的意義上的成長起來。
“我欲學古風!”陳到大聲的吼了起來,身後,八百童子軍接了下去。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馳騁走天下,只將刀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男兒自有男兒行,不叫男身裹女心。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誰人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豹目如狼。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放眼世界千萬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戰,戰,戰!”
“殺,殺,殺!”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張勳不由多看了自己的這個少主公一眼,這首戰歌不可能是陳到想出來的,那麼自然就只有這個童子軍的創始人袁耀了。
張勳想得沒錯,這首男兒歌就是袁耀教給那幫童子軍的,袁耀要的就是一幫願殺人,敢殺人,會殺人的人,而不是一幫只會詩書禮儀廉恥的君子,童子軍在這首男兒歌的鼓動之下,士氣大振,所有的童子軍的眼中全都是一往直前的。
“長槍手在前,力盾手左右,投擲手,拋射!”陳到的一聲令下,無數的竹矛給梳理了起來。
長槍手的任務只有一個,刺,收,刺收!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累贅。
羽林衛的還沒有和童子軍打成遭遇戰呢,那邊,無數的短竹就已經從天而降了,投擲手,因爲軍中沒有弓箭,所以袁耀只能用拋射的辦法,每一個短的竹子都是削尖了的。
一隊兵馬之中投擲手有兩個,每人八節短竹竿,必須要在遭遇戰之前全都拋射出去,拋射之後,他們就是刀斧手,可以拿起戰刀防禦左右。
“噗噗!”八百人的規模的童子軍其中就有四十個拋射手,集中了起來,數百個短竹節被拋射了出去,這些個短竹節,上面可是消尖了的,雖然沒有加鑄鐵器具,可是也不容小視,一陣竹竿雨之下,頓時張勳的臉色就有點黑了。
“散開,散開!”秦淮衝鋒着大聲的叫喊着,這幫個羽林衛根本就不用提醒,這短竹竿被拋射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起碼他們遇到過箭雨敵人的弓箭部隊。
所以一看到那邊短竹節落了下來,頓時一個個都四散了開來。
可還是有倒黴鬼受傷了,這個竹節,可不是什麼好像與的玩意,先是被拋射到了空中,再從空中依靠着重力加速度,墜落而下,原本的只是觀賞的竹節一下子就變成了熟人的利器,這玩意釘在身上,除非擊打在板甲之上,不然根本無從抵擋。
有三個羽林衛的精銳將士,一個躲閃不及,直接被拋射的竹節從脖頸之處貫穿了下去,當場就頂死在了地面之上,還有兩個雖然躲避了,可還是被這拋射的竹子給傷到了手臂和大腿,頓時喪失了戰鬥力,在隨後的竹節雨之中也是被頂死在了當場。
還沒有接觸就損失了三個精銳的羽林衛,張勳的臉色黑了,那邊秦淮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些個可都是他秦淮的袍澤啊,原先對於這幫娃娃兵還保留着一種同情的羽林衛們,也開始爆發出了戾氣來了,殺我袍澤者死。
“長槍手列陣!”陳到的命令和手中的令旗幟又揮舞了起來,之前投擲手給羽林衛帶來了傷害,讓童子軍的那擔憂的神色也是爲之一緩,起碼這羽林衛不是無敵的,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凡人。這樣一來,童子軍的人,冷靜了許多。
無數的尖竹槍被樹立了起來,擋在了軍陣之前。形成了一片槍林。
“衝過去,衝過去!”秦淮指揮着手下的羽林衛,讓他們直接衝過去這片槍林,這不是秦淮看不起童子軍,而是秦淮對羽林衛的一種自信,列陣者,以精銳破之前鋒,擋其前軍,潰其兵馬這是羽林衛一貫的打發,靠着精銳將士在前排的廝殺,擊潰敵人,讓敵人恐懼,繼而殺到中軍之中。
“刺!”陳到大吼了一聲。無數的尖竹槍刺殺了出去。
羽林衛不愧是精銳,看到了長槍刺殺過來,頓時他們就彎下了身軀,手中的戰刀直接就砍在了那些個尖竹槍之上。
“唰!”尖竹槍槍尖直接就被砍斷了,沒有了槍尖的長槍就是一根燒火棍。
羽林衛們不由笑了笑,那是一種殘忍的笑容,長槍兵,靠的就是一把長槍,靠着一寸長一寸強來置敵,可是一旦你的槍頭都沒有了,靠着一根棍子又有什麼用呢。之後被貼身了的長槍兵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可是這個笑容還沒有盪漾開來呢,那邊他們就傻眼了,因爲這個尖竹槍再一次的朝着自己刺了過來。
沒有槍頭的尖竹槍同樣是能刺死人的啊。
好在羽林衛們有着重甲在胸口擋着,所以死傷也不算太重,可是越打下去就越是難受了,那個尖竹槍全都是數米長短,這些可都是袁耀挑選的,你用戰刀是可以砍斷這些個尖竹槍的,但是你削去一截,我的前端還是尖銳的,還是鋒利的,還是可以刺死人的。
除非你把我的尖竹槍整個都給削掉,不然你砍掉我一截,我還有一段,整個長槍數米之長,你要砍到何時,可是你卻沒有這個機會,因爲槍林是兩排的,前方的長槍是突刺,那麼後排的長槍就是收縮,難後兩廂轉換開來,這樣一來可以讓輸出沒有間隙,不少的羽林衛在這個上面吃了虧。
“恩?”張勳這下子不敢小看這些個童子軍,還有自己主公那些個竹子武器了數米長的竹子你砍掉一節還有一節,你砍掉一節還有一節,而只要我刺入你的身體之中你就玩完了。好在羽林衛有着重甲防禦,可要是那些個沒有重甲防禦的輕裝步足呢?這真的就是一個絞肉機了。不由的張勳多看了自己的主公一眼。竟然能夠想到如此的戰法。
這個戰法可不是袁耀自己想的,而是早就有先例,只不過他袁耀照本宣科罷了,那個先例就是赫赫有名的戚家軍,明中後期倭寇爲亂沿海,官兵不是倭寇的對手,其中就有因爲武器沒有倭寇的寇刀精良,每一把***可以說都是精細打磨而成的,所以每一戰倭寇都會用有***的武士衝鋒在前,官兵的長槍根本無從抵擋,直接被削去了槍頭,最後被人殺入中軍兵敗而潰散。
朝廷又沒有錢財去打造全鐵的長槍,所以當時的戚繼光就用了這麼一個法子,用尖竹代替長槍,數米之長,把前端削尖,你***鋒利,你砍掉我一截我還有一截,你要把我數米長的竹竿一級級全都砍斷,你才能傷害到我,而我只要捅你一下子就可以了,倭寇利於兵器而輕於甲胃,基本上武器很鋒利,可是這個身上要麼是步甲要麼就是直接沒有盔甲,這竹竿子自然一桶一個準。
而現在的袁耀,用的就是戚繼光的法子,他甚至比戚繼光當初還要窮,起碼戚繼光後面還有一個大明朝廷呢,他袁耀就那麼一個破縣城。
不過這個年代還真的就是比誰窮的年代,袁耀窮,比袁耀窮的還多了去了。
“退!”秦淮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再這樣一味的衝鋒過去,根本無用,前方的槍林他們根本突破不過去,除非冒着重大的傷亡。
第一波羽林衛的衝鋒宣告失敗,童子軍沒有損傷一人,而羽林衛卻是丟下了數具屍體。
不過陳到卻沒有絲毫的喜色,因爲他知道羽林衛要是這麼容易對付恐怕早就除名了。
“繞!”秦淮觀察了對面童子軍的陣法,很快就摸到了其中的缺口。
你正面槍林,那麼我就不和你正面相抗衡,我從側面而去。
“力盾手,防護左右!刀斧手,近前!”陳到的命令也傳了出去。
“轉!”秦淮的軍令又發出去了,不管是力盾手也好,還是那些個槍林也好,他們都是整體的,靈活度必然大打折扣,秦淮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羽林衛數個小隊帶着邊上的童子軍的槍林和力盾手饒了大半圈,羽林衛累,童子軍更累。可是陳到卻沒有絲毫的辦法,現在的童子軍就如同袁耀所說的那樣是蜜蜂,而對面的羽林衛就是狗熊,一頭狗熊一但衝入了蜜蜂羣之中都能夠給蜜蜂帶來巨大的傷亡,甚至可能搗毀蜂巢。
所以陳到不敢放鬆對着幾個小隊的 羽林衛的防備,可是這樣下去,童子軍就要被羽林衛給消耗死了。
“散開,鴛鴦陣!”陳到大聲的喊道。
以二十人爲一小隊的鴛鴦陣擺了出來,前方八名長槍兵在前,力盾兵防護左右,刀斧手立於中軍。一個個小陣型排列了開來。
這樣一來秦淮的小隊騷擾就無用了,你動用小隊我也動用小隊,大部隊不靈活,我小部隊可以跟着你跑。
秦淮也是點了點頭,陳到的這個法子可謂是十分的嚴謹,如果童子軍和羽林衛同屬於一個等級的兵馬,那麼秦淮佔不到分毫的便宜,可是童子軍畢竟才成軍啊,陳到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過高的相信了自己的隊友。
“傳我軍令,十人爲一隊,擇起敵人,分而破之!”秦淮對着手下羽林衛命令道。
“是!”很快百人的羽林衛分散了下來,十個人爲一隊直接朝着那邊一個個小小的鴛鴦陣廝殺而去。
“陛下,您輸了!”張勳也是站了起來對着邊上的袁耀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