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黎明破曉。
下了半夜的小雪鋪滿地面,卻仍然抵不住曹軍亡命的衝殺。
震天一般的喊殺聲在這天色微明的時候,從汝南的城牆開始蔓延了起來,漫山遍野的曹軍就像是潮水一般,向着汝南發起了兇猛的攻勢。
雪都被踩的化成了冰了。
無數的曹軍人馬提着腦袋,扛着雲梯,咬着冰冷的***,不要命的向前前赴後繼着。
護城河前,密密麻麻的曹軍士兵跳入河中,只爲架起一座橋樑。
鼓鑼崩雲,軍號鏗鏘。
一面巨大的“曹”字軍旗在空中耀眼的飛舞着,鼓聲激烈着衆多人的心扉,讓人甘願向前赴死,儘管他們之中的很多,都不知道他們爲何要去赴死。
“全軍攻城!”曹仁一聲令下,麾下一列一列的兵馬整個的動了起來。
“殺啊!”一隊又一隊兵馬,身着不同顏色的盔甲,形成了一股股洪流,架着雲梯,向着面前這座不算如何雄偉的城池猛地撲了上去。
雪地微滑,不斷地有士兵倒地,被己方人馬踐踏,雖然不致死,但卻令曹營兵馬的軍心有些動搖了。
甚至連雲梯搭上城牆,都難以攀爬上去,因爲上去雲梯的人多了,雲梯的底部竟然打滑,然後很多人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袍澤在雲梯之上,狠狠的墜落。
曹軍士兵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雪天攻城,難道曹將軍不知道這樣會造成許多死傷嘛。
曹軍的士兵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啊,全都發出了山洪海嘯一般的吶喊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他們一個個仰天怒吼,青筋暴起,彷彿每個人的心中都裝着熊熊的烈火。
整個汝南城的城壁都在循着曹軍的攻城在顫抖,大地也在顫抖,同樣顫抖的還有汝南城上的士卒。
“曹軍這是發瘋了嘛。雪天竟然還敢攻城?”有士兵向着旁邊的人問道,結果他看到的是一臉茫然。因爲不僅曹軍兵馬傻了眼,汝南的兵馬也傻了眼。
以及,似乎涌入了心中的恐懼之意。
曹營的兵馬瘋了,他們爲了攻城,真的連性命都不要了嘛。
“曹軍,曹軍……”
汝南的守城的將士堅守了數日,這是第一次見到曹營兵馬真正發起狂來的樣子,他們一個個,何曾見過如此兇猛的攻擊,即便是這十年之中,這些黃巾賊見慣了生死,卻未曾見過攻城兵馬如此拼命。
城頭上下不斷地傳來了撕心裂肺的聲音,哀嚎聲傳出越來越遠,屍體從城牆高空落下,骨裂聲,在人的耳畔響起,殘肢斷臂鮮血充斥着人們的眼睛之中。
啊啊。衆人都感覺自己要吐了。
城下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乃至城牆之上的弓弩手根本用不着瞄準,只要射下去就一定會死人。
“射擊,射擊!”衆人大聲地喊道,一排一排的弓箭手機械式的咬着牙,向着城下的軍隊開始射擊,數千把強弓齊齊向下拋射出了冰冷的箭矢,箭矢入肉,慘叫聲在城下的曹軍身體之上不斷響起。
“唰唰唰……”箭矢頓時射穿了很多曹軍的身軀。
滾木落石也全都向着城下不要錢的滾落下去,砸的人也是不輕,無數人倒下,接下來又有無數人向前衝。
“殺,將這些曹賊的兵馬全都給我砸下城去!”城牆之上,城門校尉浴血衝殺,一臉血污的城門校尉,雖然握着長槍的手在不斷的顫抖着,但卻仍然在不斷地嘶吼着。
“咦,主公來了?”突然,有士兵看到前來的劉闢,頓時向着劉闢打起了招呼,目光卻率先看向了劉闢之前的一個通臂猿猴。
這通臂猿猴,大耳朵,雙臂過膝,英武過人。
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人,長相也都有點怪異。
一者面若紅棗,長鬚飄飄,臥蠶眼,身披綠袍,戴綠帽……
另一人豹頭環眼,滿面虯髯,眼若銅鈴,長得真他麼醜……
士兵愣了,頓時傻了眼了。
這是何人,一門三奇葩,長得像地瓜啊。
這三個人,明顯都長得和正常人不一樣啊。一個紅臉,一個猴,一個豹子,士兵差點嚇得掉下城牆去。
城門校尉手臂微顫,盔甲已經被撕爛了,見到劉闢前來,立即拜伏於地,對着劉闢行禮道,“主公,曹軍攻城勢大,我軍軍心有些亂了。”
“無妨。”劉闢目光幽寒,盯着城下看了一眼,示意城門校尉不用繼續往下說,而是率先介紹道,“這是漢室宗親玄德公,現在我已將汝南主公之位贈與玄德公了。”
“啊啊啊、”城門校尉頓時大驚失色,怪不得剛纔這三個人長得面熟啊,原來是這三個人啊。
而且,主公將汝南主公之位贈與劉備了?
這樣來說,那關張之輩,不就是自己軍營之中的大將了嘛。城門校尉頓時驚詫了起來。
這三個人在黃巾之中可是有着赫赫威名的,因爲他們的能力實在是太囂張了,此時城門校尉見到三人,嘴巴張的都能塞下兩隻蛋去。
“諸位聽我一言。”劉備向着大家拱了拱手。
“備不才,劉闢將軍苦苦相讓之下,備忝爲汝南之主,願爲諸位一同,抵禦曹軍。”
劉備死死的看着遠處的曹軍大旗,冷笑兩聲,“曹軍攻城甚是急切,可見曹軍之心虛,我軍與曹軍兵力大致相似,而我們是守城,而曹兵是攻城,俗話說,十而圍之,五而攻之,然現在我等兵力相同。如此一來,勝負立叛!”
劉備突然之間就變了臉色,雷霆大怒,大聲的咆哮道,“曹軍並不可怕,備在此與諸位一言,曹軍強攻之後,必當退兵,到時候,備願率領諸位,出城野戰,將曹仁打的潰不成軍。”
“諸位,我劉玄德,願意從諸位死守!”劉備開始鼓動起了軍心,轉而面色一變,怒罵道,“只要捱過這一輪攻擊,曹軍必然回退,我現在作爲汝南主公,命令你等嚴防死守。必須死守!”
剛說話,不動作,還是不行的,於是我們的劉備童鞋不知道在哪兒取出了一直強弓,目光陰鷙的瞄準了曹軍的大旗,一箭呼嘯而出。
曹軍大旗應聲而落。
這一箭,頓時引起了汝南兵馬的歡呼聲,這對他們的士氣造成了很大的鼓舞啊。
遠處,在曹仁的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紅色。
“叮……”突然間一聲清脆的聲響,然後面前大軍的軍旗突然折斷,曹仁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爲早汝南之中,不可能有如此箭術的將領。
曹仁目光緊緊地盯着飄落的軍旗,握着戰刀,一臉的鐵青。
旁邊的裨將不敢開口,一個個的看着曹仁從昨日就不善的目光,嚇得直打哆嗦。
只有傳令兵不斷的往來穿梭,向着曹仁稟報着遭受的損失,稟報着死傷的部衆。
曹仁眼中的眸光越來越盛,拳頭握得咔咔作響。
“稟報將軍,曹洪將軍肩胛處中箭。”就在曹仁怒意衝上頭頂,不解到底劉闢軍營之中到底爲何有了如此神箭手的時候,突然有傳令兵前來,瑟瑟發抖着向着曹仁稟報道。
“什麼?!”曹仁猛喝一聲,頓時將一旁的一員裨將踹翻在地,“去,馬上給我去,將子廉給我毫髮無傷的帶回來,否則,我唯你試問!”
裨將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點頭如啄米一般。
曹仁沉思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向着剛纔前來報信的傳令兵大聲的喝道,“你馬上去通知各員校尉,在猛攻片刻,我等鳴金收兵!”
剛纔明明有些退縮的汝南兵馬就在霎時間之內全都瘋狂了,曹仁自然心中不安。
看着面前血流成河,死傷遍地的人間地獄,曹仁的心中起了一絲不忍之色,雖然攻城,但曹仁這次是真的在攻城,他不想看到完全都是自己的兵馬死傷。
所以他讓劉闢陪葬,他想要趁機攻下汝南城池。曹仁明明知道袁耀的計謀,曹仁還是不得不填命。
幽幽地嘆了一聲之後,曹仁雙拳緊緊攥起,目光冷厲,怒聲喝道。
“袁耀,元讓一歸,我必當破淮南,梟爾首示衆!”
…………
袁耀的營帳之前,拔地而起了一座很高的瞭望臺。
此時,瞭望臺之上,一衆文武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們城池上面的廝殺。
是啊,有了超級無敵軍用望遠鏡,此時不禁袁耀,所有的文武,全都開始拿着望遠鏡站在瞭望臺之上,完全就能看到那一面的廝殺。
甚至都能看見我們關羽關二哥童鞋飄揚的長鬚。
三裡的距離不算長,因此拉近之後,城牆上面的廝殺與景象,淮南看的那是一清二楚啊。
“這長鬚也不長嘛。”袁耀默默嘆道,“待你長鬚及腰,我呸……”
想哪兒去了。
“陛下,這望遠鏡到底是何物?”徐庶忍不住鬍鬚微微的顫抖,捻着鬍鬚再度問了起來,“有此東西,若是作戰,必當事半功倍。”
徐庶雙臂微顫,“偉大發明,偉大發明啊。”
“元直啊,這望遠鏡就是能將遠處的東西拉近的東西啊。”袁耀徒勞的解釋道。
“陛下,此物若是能配到我軍中所有高級將領身上,我淮南,必當成爲一隻勁旅。”甘寧粗狂的大笑道,“陛下果然是陛下,如此天賜之物,竟能得之於手。”
衆人聞言都是大笑不止,陳到、武安國、太史慈也都是連連稱讚,在袁耀的手中學會了怎麼拉長,怎麼拉近,一個個全都愛不釋手了起來。
“哈哈,你們啊。”袁耀看到衆人的模樣,笑了起來,“這些東西,自然會贈與你們。”
衆人聞言大笑。
“若不是元直昨日靈感與我,我哪能做出這種東西來。”袁耀笑着說了起來。
“陛下,我呢我呢,我是否也給了你靈感?”黃漪一臉微笑,雙目微眯,看樣子就想要從袁耀的口中得到一點誇讚。
但是大笑的袁耀,轉過頭來看着黃漪之後,袁耀真的很難受。
怎麼,怎麼剛纔看到兩方撕逼那麼好的劇情,那麼完美的故事,那麼興奮的心情,看到我們黃漪童鞋這張俊的不能說的臉。
就那麼想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