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城下八里,徐庶營帳。
昏黃的陽光吐出來,將營帳一側的天空射出了耀眼的紅霞。
風塵僕僕歸來的袁耀一上來就給了我們徐庶童鞋一個熊抱,聽到徐庶死了的時候,袁耀差點沒哭出來,不過,果不其然,徐庶的計策簡直瞞天過海,甚至直到此時,淮南軍除卻高級將領,都不知主帥已經“死而復生”了。
但,袁耀的歸來給衆人打了一定強心劑,比徐庶死而復生更令人震撼,一時間,淮南軍帳中氣勢如虹。
帳中,一衆文武相對而坐,趙雲作爲袁耀麾下最強將領,被袁耀向衆人特殊引薦了一番,如今麾下兵馬各部統共三萬餘人,甘寧劫營騎三千,太史慈丹陽兵三千與普通士卒五千,武安國玄甲軍還未完全建成,如今統御的也是普通士卒,而黃漪……一直都守着他七百七十羽林衛。
“元直啊,此乃常山趙子龍,一手銀槍本領不下當初子義,我決定令趙雲自領一軍。”袁耀對着徐庶誠懇的說道,必須誠懇啊,現在剩下兵馬的兵權都在徐庶的手裡,直接要的話,雖然袁耀知道徐庶不會拒絕,但是畢竟要說出理由來吧。
否則,直接奪兵權,萬一被人詬病,他袁耀還要不要做人了。
“正當如此。”徐庶聞言心中其實是十分感動的,畢竟之前袁耀給他擁抱的時候,徐庶就特別感動,現在見到陛下安然歸來,好幾種情緒在徐庶的腦中,徐庶頓時笑的合不攏嘴了,“我不僅要統御軍務,還要管着麾下兵馬,着實累啊。”徐庶打了個哈哈道。
“陛下,雲方至,寸功未立,直接統御八千兵馬,疏爲不妥。”徐庶同意了,但趙雲卻拒絕了起來。
“子龍休要推脫,俘虜夏侯惇,是你之功,而且,當初在公孫瓚手下的猛將,又如何統御不了這八千人馬?”袁耀對着趙雲誠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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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陛下!”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趙雲不再拒絕了,而且,現在趙雲才清楚,原來這裡不是叫主公,而是叫陛下的,是啊,現在的主公可是名義之上的仲國陛下啊。
趙雲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任是誰恐怕這麼短時間之內,都無法正視自己的心意,但袁耀的這番話,直讓趙雲有一種明主賞識的感覺,當初在公孫瓚手中的時候,公孫瓚可不怎麼看重自己。
互相一對比,士爲知己者死啊。
“陛下,我等是否要退兵淮南。”徐庶將現在的局勢與袁耀說明之後,開始徵求袁耀的意見。
“不退。”袁耀冷笑了起來,“元直知不知道,如今曹洪、曹仁點齊大軍,向汝南來了?”
“什麼?”聽到這話,衆人一驚,徐庶頓時就站了起來,對着袁耀問道,“曹操何來的底氣,敢在與袁紹大戰之途,令這兩員大將與南面開戰?”
“還有孫策,曹操莫非要三線作戰,若是如此的話,恐怕曹操的基業,就會毀於一旦了。”徐庶分析着現在的局勢,畢竟曹操的決定,關乎着曹操領地的生死存亡,曹操竟然出兵主動出擊?別人不打他,他就應該燒高香了吧。
“哼哼~”袁耀看向一衆文武,冷哼了起來,“曹操是準備以我爲要挾,漁翁得利吧。孫策一方不知曹操作何反應,但汝南局勢,如今劉闢大敗,我這個淮南主公在曹操手中拿捏,曹操即便出兵,也無傷大雅吧。”
徐庶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曹操的說法。
其實他們都沒想到的是,曹洪等人就是看到了淮南徐庶死了,而且,現在袁耀還在手中,心猜淮南肯定剋日拔營離開,到時候,就只需要打一個沒有了牙齒的小虎劉闢,就能拿下整片汝南。
不打白不打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趙雲嘗試着出言問了起來。
“曹操看我等鷸蚌相爭,我等爲何不令曹軍與劉闢鷸蚌相爭呢?”袁耀冷笑了起來,對着衆人道,“子龍可爲我軍送上了一份大禮!”
“夏侯惇?!”徐庶聽到袁耀的話,頓時笑了起來,“陛下此計甚妙啊,現在曹軍依舊勢大,夏侯惇絕不可殺,倒不妨用之令曹軍爲我所用。”
“正是如此。”袁耀欣慰的點了點頭,“曹操想要囚禁我,那現在夏侯惇就得用他拿東西來贖。”
“夏侯惇要用,不僅要用好,還要用精,曹操後方統籌調度的第一員大將,好鋼自然要用到刀刃上。”袁耀呵呵一笑。
“除此之外,我還要曹操感覺到疼。”袁耀對着衆人道,心中卻暗暗腹誹了起來,“曹操啊曹操,你那些後宮們折磨我,讓我腰痠背疼,那我就得讓你心疼。”
幸虧衆人不知道袁耀的內心想法啊,要是知道袁耀在曹營之中,幾乎每日在西廂房之內白日宣淫,跟曹操的妻子們整日顛鸞倒鳳,不知道會不會噴出一口老血來。
“就按照陛下所言。”徐庶微微頷首,親筆寫了一封信,令斥候快馬加鞭送往劉曄手中。
陛下回來的消息,自然要讓劉曄知道,要不然白白令人擔憂。
不過,見到剛纔徐庶聽到曹洪曹仁動兵消息而大驚失色的袁耀,卻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現在的情報實在是太落後了,即便快馬加鞭,依舊不能滿足於情報的時速性。
“婁江。”袁耀喚過來婁江,安排了起來,“少奇啊,你令手下多找尋一些會訓練鳥兒的人。”
“訓鳥?”婁江眉頭微皺,不解其意,難不成陛下這時候就想要享受了,還玩鳥?
“是。”袁耀嘿嘿一笑,這時候的人又不清楚信鴿的作用,但袁耀有能力買手機,但絕對沒有能力令這三國時代,變得現代化啊,總不能把移動公司都買過來吧。
買過來,也沒人用啊,你給現在這些人講什麼物理知識,講什麼化學知識,他們肯定理解不了。
完全理解不了。
信鴿也可以買,但是若是沒有訓鳥的人,一樣白瞎。
還是得本土找啊 。
袁耀暗歎一聲,對着婁江繼續道,“你打探就好,這種人,我自有用處。”
此時,不禁婁江,所有的文武看向袁耀的表情都疑惑起來了,但是偏偏袁耀還是一臉凝重,一點尷尬的意思都沒有,徐庶乾咳兩聲,想要問一下,但是還是住了嘴。
但徐庶心中卻是疑惑起來了,玩個鳥,這麼凝重幹什麼。
這也是衆人共同的心聲,不過都很單純的。
…………
三山縣城。
長江南岸,一座連綿不絕的矮底山嶺之下,孫策大軍據山駐紮,連綿數裡,此次應袁耀要求攻打曹操,孫策帶了三萬兵馬,曹操大軍在北與袁紹鏖戰,徐州之地,只有李典駐守,兵馬也不過萬餘。
孫策的三萬兵馬,只要急速,絕對能打曹操一個措手不及。
那時候,或許能趁機打下徐州,最多也就是徐州東能與江東連起來,不過徐州勢必會被孤立起來,對孫策來說,弊大於利,所以先前周瑜的這個計策就不得不拒絕了。
但是趁機摸清淮南虛實,然後決定是否出兵淮南,倒是一個絕好的計策。
雖然明知道被袁耀當成了槍使,但孫策還是毫不猶豫的去了,沒辦法,不去的話,天下會如何評價他孫策?
就在這時,荊州劉表竟然令五萬大軍攻打赤壁、石陽、江夏!簡直就是在撩撥孫策的底線。
現在看來,曹操幾乎要面對三線開戰,孫策兩面,袁紹必須防備北面公孫度,雖然公孫度還沒什麼反應,但畢竟也是一大諸侯,淮南與汝南死戰,整個中原腹部地區,豈止是亂,簡直亂成一鍋粥了。
這時候,劉表竟然還在孫策的傷口上撒鹽!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於是,孫策令孫權率兩萬兵馬前往江夏助陣,不求殺敵,只求守城,孫策咬着牙,先將淮南的要求完成之後,就要開撥劉表,力求將劉表打疼,他的渾身疼。
營帳之中,孫策與周瑜對案而坐,案上放着兩倍熱茶,嫋嫋煙氣令帳中有絲朦朧。
“看來上次,劉表老兒還沒被打疼。”孫策看着一旁的周瑜,苦笑起來,輕聲吐道,“想我當初何等意氣風發,如今卻不得不受人制肘,還不得不以守城爲目的。”
孫策有些認輸般似的說道,“淮南袁耀,非小兒,實乃我江東心腹之患!而比之袁耀,荊州不思進取的劉表,不過是纖芥之疾。”
“伯符所言甚是啊。”周瑜在孫策身旁坐着,聽到孫策的話,拈鬚淡笑,“誰料,袁耀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之中,便能拿捏住主公的脈門,甚至不惜用劫人父母這種招數。而且,還敢於用此爲要挾,逼迫主公出兵。”
“此乃梟雄。”周瑜對着孫策下了一個結論,“當年的劉景升,可稱爲英雄,現在的劉景升,不過一守財奴罷了。”
“梟雄與守財奴的區別,就是心腹之患與纖芥之疾的區別了。”
孫策苦笑搖頭。
“其實,我很納悶,若是主公不肯出兵的話,袁耀可能會將程老將軍拉出祭旗,而老夫人,袁耀敢怎麼做?”
周瑜疑惑道。袁耀畢竟是一方諸侯,孫策也是,若是孫策真的不出兵的話,袁耀真的會殺死老夫人?不至於,應該說是肯定不會,若真如此,袁耀與孫策之仇,將誓不可解,袁耀絕對不會將自己放在火上烤的。
“其實我出兵,大部分之意,不在老夫人。”孫策對着周瑜道,只有與周瑜這個謀士商議的時候,孫策才能卸下自己的僞裝,很累啊,真的很累,“公瑾,自從我率精兵渡江以來,新將可謂過江之鯽,紛紛來投,此時程公被擒,我能如何幹?”
“就如公瑾所言,老夫人在淮南,雖然無兒女奉承之歡,袁耀絕對不敢怠慢,但與淮南對陣以來,朱治、孫靜、孫輔等將戰死,而程公被擒,若我坐壁上觀,不理不睬,會讓麾下老將怎麼想?”
“勢如破竹,一路勢不可擋的時候,我待他們爲上賓,等到被人生擒,我避之如蛇蠍?”孫策眸中怒火大盛了起來,“與劉曄通信,金銀,財帛,各物都無法將二人換回,他只要我出兵!”
“他只要我出兵啊,公瑾。”孫策搖了搖頭道,“我能怎麼辦?爲了二人,爲了將我孫策如此醜事抹去,我必須出兵。”
孫策站起身來,手掌砰的一下打在案桌上。
“等到將二人贖回,我必當與淮南袁耀……不死不休!”孫策眯上了眼睛,“黃祖乃是我殺父之仇,袁耀則是劫母之恨!淮南荊州二地,我不打,便無法覬覦中原,江東便將被逼的偏處一隅。所以,無論是國仇還是家恨,他們都必須亡。”
“主公……所言甚是。”周瑜勸諫道,“不過,主公,新募的士卒都還未上過戰場,貿然出兵,徒增傷亡,所以,圖謀淮南與荊州的計策,不妨等到與許都之戰結束後在行商議。”
“公瑾你說得對,我知道了一個心腹之患的對手,一個狡詐的對手,我必須謹慎。”孫策像是改了性子一般,對着周瑜道,“出兵之事,由你策劃。”
周瑜應聲稱是。
“傳令下去,明日動兵吧。”孫策呵呵一笑,道。
“是。”
“公瑾,率上一衆親衛,與我一同去打打獵吧。”孫策走出營帳,看着面前那連綿的山嶺,笑道,“明日出兵,帳中太憋屈。”
“這……”周瑜沉吟了片刻,心道率上一衆親衛,加上此地在長江以南,必定沒有敵兵,讓主公出去透透氣也是極好的,現在主公明顯很生氣啊。
想到這兒,周瑜點了點頭。
“既如此,趁着此時天色未暗,我等去去就回。”孫策慨然一笑,無限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