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是女人?”姬清問紫狐。
“是女人。”紫狐說道,“是一個還算漂亮的老女人!”
女人?還是老女人?
姬清心念電轉,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柳管家,“你和什麼人約在這裡見面?”
“是……是……”
“快說!”姬清不耐的皺眉,手中的木劍朝柳管家的脖子壓去。
“是夫人……”柳管家毫不遲疑的回答道,“是大夫人,大夫人!”
“她來找你做什麼?”姬清再次問道,“你最好不要說謊話,說一句,給你一劍,說兩句,你這條命就徹底交代在這裡了!”
“找我……”柳管家斟酌着不知道怎麼回答,可是卻在看到姬清眉眼之間的冷色時,哆哆嗦嗦的招了,“這,這密室是平日裡我和大夫人幽會的地方,今晚,今晚剛好到時間了……”
原本他還期待大夫人能察覺這裡的不對勁,然後找人過來救他,所以一直竭力拖延着時間。可沒想到姬清卻這麼警覺,壓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難道冤魂還有這種本事,能隔牆視物不成?
“呵……”姬清口中溢出一聲冷笑。
原來是姦夫淫婦。
只是,沒想到柳管家竟然能勾搭上大夫人。
柳泓的得力手下,竟然暗中給他帶了一頂防寒保暖的綠帽子,若是柳泓知道了,定要氣得吐血吧。
眯着眼睛看向柳管家,姬清問道,“當年,你之所以知道是柳老太爺在背後操控,而不是柳泓,是不是從大夫人那邊知道的消息?”
“是,是。”柳管家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姬清只是轉念一想,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這一份聰慧令柳管家覺得十分的心驚。
“這麼說,當年的大夫人也知道這件事了?”
“是……”柳管家又連忙說道,“大夫人不僅是知道,叫我強佔了柳菲的這個主意,還是大夫人出的。”
“是大夫人?”姬清皺眉。
“對啊。都是大夫人,如果不是大夫人出了這個餿主意,柳老太爺又怎麼會給我這麼一個差事呢?要知道,這七年的時間之中,我也是戰戰兢兢啊,每天每夜都活在自責之中,夜不能寐……”
柳管家將髒水都朝着大夫人潑去,極力爲自己開脫。
可是,姬清已經知道了他是什麼德行,難道還會被他所矇騙嗎?
她手中的木劍揮起,手速飛快的在柳管家的大腿上狠狠刺了幾劍,直直的讓他慘叫得哭爹喊娘。
“別出聲!”姬清卻皺眉踹了他一腳。
她可沒有忘記,密道里面還有一條大魚呢,若是他叫得太慘了,讓那條大魚掙脫了怎麼辦?
原本姬清只是想要殺了柳管家,可是現在知道了柳管家和大夫人的骯髒事情,她心中卻有了一個更好的注意。
她不僅要柳管家死,要大夫人死,還要整個柳家陪葬!
今夜他們兩人都活不了命,他們的死會給柳家的衰敗拉開序幕,讓整個淩水國爲止震驚!
沒有理會柳管家,姬清靜靜的等待着。
不多時,在她和柳管家的注視之下,密室之中的暗門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門,開了。
“冤家,有沒有想我?”隨着門開啓的聲音,一道輕浮的聲音隨之響起。
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極爲華美的女人出現在暗門之後。
她實際上已經有三四十歲的年紀,可是因爲保養得宜,看上去只有三十不到的年齡,皮膚被密室的燈光一照,看上去十分的光滑,五官也十分的美麗精緻。
可是,當她看到密室之中的景象,她臉上帶着的那一抹輕佻笑意,轉瞬之間都變成了驚愕。
“啊!”她短促的驚叫了一聲,便想將暗門關上逃走。
可是,姬清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手中的靈鞭伸出,飛快的捲上了大夫人的腰際,將她的身子從暗門處狠狠的拉近了密室之中。
“又見面了,大夫人……”姬清笑着打了一個招呼。
端莊大方,姿容得體的大夫人,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輕浮的婦人,居然按捺不住寂寞,忍不住給柳泓戴了綠帽子。
也是。
大夫人是柳泓的續絃,嫁給柳泓的時候柳泓已經有五十歲了,在某些事情上,可謂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可是大夫人那時候卻纔十五歲的妙齡,如今也不過是三十出頭一點,怎麼能忍受得了深閨寂寞呢?
既然忍受不了,自然要找一個好控制的人,然後派遣一下寂寞。
只是,平日裡大夫人以爲擅長裝模作樣,還真的看不出來她居然骨子裡是這麼一個放蕩的人。
除了大夫人之外,這柳府之中究竟還藏着什麼骯髒和齷齪的事情呢?
姬清不由得冷笑出聲。
“你,你是誰?你是柳清?天啊,你,你不是死了嗎?”大夫人被姬清狠狠拉得摔倒在地上,揉了揉肩膀之後,擡頭看到姬清的面容,這一看頓時嚇得一魂出竅兩魂昇天。
她剛一打開暗門,還沒有看到站在一側的姬清,便先見到柳管家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第一時間,她便知道大事不好了,第一反應便是趕緊離開。
柳管家只是一個玩物,是她的一天條罷了。
難道,她要爲了一條狗命去面對未知的風險?她纔不要!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她不僅沒有逃脫,竟然還看到了一個讓她嚇得神魂俱裂的人!
柳清……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着大夫人驚恐的模樣,姬清臉上的表情頗爲的玩味。
以前在柳府的時候,大夫人總是端着一副貞靜嫺雅的模樣,提點她各種貴女的事宜。
比如,用膳的時候不能出聲,不能同一碗菜連夾三次。再比如,走路的時候步伐要不徐不疾,裙襬要飄逸若風,不能沒有規矩的將裙襬踹起來……
爲了學會這些規矩,姬清可謂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還跟姐姐哭訴過很多次。
可學會了這些規矩又如何?
大夫人將這些規矩做得很好,可是她卻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忘記。
爲什麼,這些家族一個個都如此的骯髒,柳家如此,姬府也如此……似乎,只要是深宅大院,裡面都藏着很多污垢,都變得極爲陰暗狹窄,讓人喘不過氣來。
明明生活在一灘泥沼之中,可是他們卻要費心掩飾,露出極爲光鮮亮麗的一面,叫衆人羨慕不已。
可既然他們想要隱瞞,她卻偏偏要將這一切揭開。
姬清看向柳管家,“你是不是很想活命?”
柳管家連連點頭,急忙開始表忠心,“求小姐開恩,求小姐開恩,我什麼都告訴你,都會說的……只要小姐放開我,我願意替你殺了這個惡毒的婦人,絕對不讓她的血髒了你的手。”
他想要替她殺了大夫人?
姬清還沒有開口,摔在地上的大夫人就瞪大了眼睛,朝着柳管家吼道,“你這個白眼狼,這些年若不是我在給你撐腰,你以爲你今天能有現在的日子嗎?你居然想要殺我?你怎麼不去死?”
“夠了!”姬清一聲冷喝,“兩人都給我閉嘴!”
見到姬清發火,大夫人卻並沒有住嘴,而是開口說道,“清兒,你快點放開我,我以前不是對你最好了嗎?你怎麼將我也給綁上了呢?”
好?如果好的話,會出那麼陰狠的主意?
“閉嘴!”姬清對着大夫人低斥了一句,伸手解開了柳管家身上的靈力繩,“我現在有一件事讓你做,如果做得好的話,我便考慮不殺你。你意下如何?”
“我……”柳管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突地臉色猙獰起來,“我不答應!”
他的手中靈劍飛快的成形,從懷中掏出鎮鬼符篆拍在劍上,朝着姬清狠狠刺去,猶如毒蛇吐着信子。
困獸之爭。
姬清眼中閃過一絲清冷的神色,意念一動雙手在空中猶如蝴蝶翩飛,靈力元素在她的調動之下,再一次狠狠在鑽入了柳管家的身體血管之中。
“啊!”柳管家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身子猛地倒在了地上。
他怎麼就忘記了,她還有這一招呢?
他掙扎着,忍疼說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不應該自作主張想要殺了大夫人……”
分明是想要殺了姬清,可是在殺人未遂,發現姬清仍舊有辦法對付他之後,卻說自己想要殺的是大夫人,用大夫人做藉口。
姬清連拆穿都懶得拆穿。
“起來吧。”她隨手將手中的兩顆丹藥丟給柳管家,“吃下去。”
“這是什麼?”柳管家膽顫心驚的問道,“我能不能不吃……”
“回春丹。”姬清淡淡說道。如果不是爲了某個計劃,她還捨不得給這麼好的丹藥給他吃。
回春丹?
柳管家一愣,看向手中圓滾滾的白色丹藥,果然是一品丹藥回春丹。
這……
就在柳管家遲疑的時候,姬清再度皺眉說道,“吃下去。”
“是是是。”柳管家不再猶豫,將兩顆丹藥都塞入了口中。
不過盞茶時間,他身上的三處傷口都已經癒合了。雖然留下了幾道猙獰的傷疤,但是總比劇痛的感覺要好上不少。
“不知道,小姐要吩咐小的做什麼事情……”柳管家身上的傷口癒合了,卻也不敢造次,戰戰兢兢的問道。
姬清掃了一眼噤若寒蟬,不敢再做聲的大夫人,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
從密室之中出來,姬清吩咐紫狐注意着密室之中的情況,等在紫狐提醒之後,輕鬆的控制靈力將密室之中的兩人心臟絞斷,他們幾乎是在轉瞬之間便嚥氣了。
並且,在死去的時候,還保持着死前的動作和情形。
將這一切做完,姬清白皙的掌心竄出一縷極爲弱小的火苗,朝着書房四處射去,書房很快燃起了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