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聞言,怒火急功於心,這個該死的大陸記者,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瞧着她執拗的模樣,他卻一反常態,好風度的維持笑容,魔鬼般的笑容,聲音輕如薄薄的利刃,企圖割斷她的筋骨,“不錯,夠膽識,我欣賞,你不是喜歡拍照嗎?那行,我如你的願,讓所有的人看看,你這麼勇敢的女記者真實的面目。”
話落,已經有黑衣保鏢緩緩的朝鬱桐靠近,臉揹着光,卻藏不住那陰狠肅殺的神色。
鬱桐的心臟咯噔一聲,恐懼如巨浪撲面而來,要將她掩沒。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鬱桐全身戒備,拼力往後退,可雙手雙腳都被繩索捆綁,繞是再怎麼努力,都是有限的。
她抗掙的模樣逗樂了李帆,嘴角的笑越發的陰沉,駭冷,“喲,剛不是一幅義憤填膺的模樣嗎,這會怎麼成了受驚嚇的貓了,鬱小姐,你放心,對待大陸友人,他們會很溫柔的。”
魔鬼的笑聲,伴隨保鏢的腳步聲,聲聲啃噬着鬱桐的意識,身體的毛孔驟然擴張,冷意遍佈。
眼看那些不懷好意的黑衣保鏢步步緊逼,鬱桐的心跳跟着漸漸失控,血液快速倒流,充斥恐懼的雙眼,死命瞪大。
來不及呼喊,來不及阻止。
“吡啦”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迅猛刺破她的耳膜,靈魂開始翻飛,是那西服外套被黑衣保鏢扯裂,破碎的布,認命的飄零而下,映襯着鬱桐蒼白驚恐的臉。
頑固抵抗,惶恐淚水。
都來不及了。
“砰……”
清脆的聲響,是玻璃酒杯應聲倒地,刺耳,杯體四分五裂,碎片倏地割破手指,紅的刺目的血液噴薄,居心叵測的紅。
愉悅的進餐氣氛瞬間被打破,集體都停下動作,透着殺傷力的眼,齊齊瞄準那一位破壞者。
“對不起,陸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失手打破酒杯的酒店服務員,見此情景,立即慌了手腳,沒膽量去碰陸湛的手,只得抖着脣聲聲道歉,然後忙要去彎身拾掇滿地玻璃碎片。
一旁的助理立即要上前斥責這一個失職的服務員,被陸湛擡手阻止。
對嚇破膽的服務員道,“去拿工具過來清理吧。”嗓音奇淡,隱隱透着不爲人察覺的深意。
服務員愣了半秒,反應過來,立即如是被赦了大罪的犯人,慌不擇路的逃了出去。
陸湛望着自己的手指,那溫熱的血液正汩汩的往外涌動,似要將他墨黑的眸染紅,俊眉緊攏而起,心底莫名躥跳焦燥。
不一會兒,酒店的經理人員已經帶上醫生和治療藥箱,前來爲他包紮。
餐桌上其他的相關人員,紛紛上前慰問並道歉。
亦佳隨着主編前來道歉,跟在後頭的她,此時包中的電話突然瘋狂震動。
太陽穴猛地一跳,亦佳低聲在主編耳邊交待兩句,腳步一轉,便急速朝包廂門外走去,邊迫不及待地接起電話。
在聽清對方的話時,亦佳的聲音突地撥高,“你說什麼?鬱桐被抓了?確定嗎?她人現在在哪?”
震驚地,慌張地,混亂地聲音,蓋過周圍所有的聲音,卻慢慢慢慢遠離,直至完全消失在門外,再也捕捉不到。
只是,消失的聲音,卻奇異地,緩緩緩緩的飄進陸湛的耳畔,糾結,固執纏綿,直潰心臟,他鷹一般的眸冷不丁的直視那斑駁血痕,心臟,瞬間被什麼東西刺穿,猛地一縮,手臂血管都在突突直跳。
“餘謙,跟着那個女人。”沉冷的嗓音開啓,每一寸的神經都繃得死緊。
助理餘謙後背不覺一顫,迅速心領神會,不敢有半分怠慢,應聲退出,箭步衝出包廂,尾隨而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