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在走進白宮會議室時,忽然被人攔住了前進的道路,他會是什麼反應?
驚訝?
不解還是生氣?
沒有人知道,但大家卻知道:奧巴馬當時是什麼反應,現在的楚揚就是什麼反應。
因爲在瑪雅新城,楚揚的身份要比奧巴馬在美國白宮時‘高級’一百倍。
沒辦法,美國白宮是美國人民而不是奧巴馬的,但瑪雅新城卻是楚揚自己的,所以包括花漫語在內的人,看到有人忽然攔住他後,心頭咯噔的緊了一下:咦,這誰啊!?
這是幾個穿着名貴西裝的男人,如果但論穿着外表的話,個個都有着不輸給巴菲特的派頭,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要攔住楚揚的路。
楚揚自己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但是還沒有等他做出什麼有效的反應,卻驚訝的看到那幾個人屈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這幾個男人在攔住楚揚的道路後,一聲不吭的跪倒在了地毯上,然後額頭和雙手手心,也跟着緊貼在了地毯上。
五體投地。
這幾個男人此時做出的動作,就是跪拜禮中最爲虔誠的‘五體投地’大禮。
一般來說,只有朝聖者纔會向某位大神表示虔誠時,纔會行這種大禮的。
楚揚可不是什麼大神,而且他也不願意當大神,因爲大神都是活在天上的……所以他纔在在一愣後,眼神中的不爽啥的,馬上就煙消雲散了:“快起來,別,千萬別這樣客氣!我可不敢當啊,不敢當!”
楚揚在人家給他跪倒後,趕緊的彎腰做出攙扶的動作,同時飛快的瞥了一眼身後的柴慕容,那意思是說:這幾個神經是誰啊,幹嘛要向我磕頭呢?
前面已經說過了,別看楚揚纔是瑪雅新城的真正主人,不過他在新城可沒有像柴慕容、花漫語等人那樣,時常很騷包的亮相。
既然他不怎麼亮相,所以不認識這些對他膜拜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不等柴慕容說什麼,趴在地上的那幾位,有人說話了,而且還是用非常正宗的漢語朗聲說出來的:“偉大的羽蛇神啊,您就是藍天下的太陽,星空上的月亮,田野中的風兒,白雲裡的及時雨,動物的大草原,植物的春天……”
一聽這些話後,楚揚馬上就知道這些人是誰,又是爲什麼會給他磕頭的了:瑪雅人。
這些人是瑪雅人,因爲只有他們纔會這樣膜拜楚揚。
被人跪在地上稱頌的感覺,那絕對是爽到極點的,最起碼楚某人是這樣認爲的。
“呵呵,我可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偉大。”
搞清楚這幾個人的身份後,楚揚迅速把臉上的那絲驚詫掩藏起來,剛想說些‘愛卿過獎了,趕緊的平身謝恩吧’的話時,人家繼續往下說道:“您還是六畜(馬、牛、羊、豬、狗、雞)興旺的源頭,懷孕婦女的締造者!您用您無與倫比的智慧,和可以讓山川變色的法力,來守護着我們幸福的瑪雅人,我們將永世對您表示最爲崇高的敬意,和最爲虔誠的膜拜!”
楚某人不反對被人形容爲太陽啊,月亮啥的,因爲沒有誰不喜歡給人留下那樣的印象。
甚至,他也可以勉強接受是六畜興旺的源頭,因爲大部分的民族,都有自己的動物圖騰。
可是……可是楚某人對無緣無故成爲懷孕婦女的締造者這一點,卻是真的不敢苟同。
退一步來說:就算楚揚有這個想法,那些瑪雅女性也心甘情願的讓他‘締造’,但關鍵問題是,他哪兒有那麼大的精力啊?
所以呢,在聽到祈禱着這樣說後,剛纔還一臉神聖的楚某人,臉色馬上就變得尷尬起來,惹得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捂嘴偷笑了。
楚揚現在既然知道這些人是誰了,更知道他們最崇拜的就是他這個羽蛇神,所以哪怕某個祈禱再不怎麼順耳,但他也不能流露出絲毫的不滿,而是迅速調整好了狀態,微微頷首的坦然受之。
“偉大的羽蛇神啊,我們的子孫會世代讚揚您的!因爲您在五千多年前,就讓我們這些人得以生存,而五千多年後,您又爲我們提供了可以渡過災難的樂土……對您陽光般的恩賜,我們勢必會牢記一輩子的!”
那個祈禱者,在囉嗦了足夠三分鐘後,才帶着幾個同伴,雙手朝天的直起身子,然後又匍匐在地上。
如是者再三。
楚揚很清楚:別看這些人對他這樣的‘癡迷’,會引起很多人的偷笑,但這在瑪雅人看來卻是很正常的,也是必須的,因爲他現在正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如果要是和他們客氣了,這些人反而會感到惶恐不安的。
這樣說,並不過份,就像某些病人家屬給醫生送紅包。
假如醫生不收的話,那麼家屬就會瞎琢磨了:他要是不收紅包的話,那麼會不會在給俺孩子他爸做手術時,在他肚皮上多來那麼一兩刀啊?
有時候,別人拿出來的好意,你要是不收的話,反而會引起不好的效果,而楚揚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估摸着差不多了後,這才點點頭說:“嗯,你們的心意我懂了,都起來吧,我早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謝偉大的羽蛇神!”
那幾個人在大聲道謝後,這才一臉幸福狀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幾個人,是那些遷徙到瑪雅新城的數十萬瑪雅人、推選出來的代表,特意來向偉大的羽蛇神表示衷心感謝的。
看到楚揚受了大家的大禮和讚美後,他們臉上除了有幸福的表情外,還有一點點的得意洋洋,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偉大的羽蛇神已經收下了我們的禮物,他會在那一天來臨後保護我們的,而你們這些站着裝木頭的傢伙,到時候也許會後悔今天沒有一起參拜的。
“怪不得那麼多人爲了當皇帝,甚至不惜幹掉自己的同胞兄弟,原來被人膜拜的感覺是如此的爽。只是那一天快要來臨了,所謂的世界末日只是一個無聊到極點的笑話,過後人們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楚揚向椅子那邊走去時,心裡這樣想着:那麼這些瑪雅人會不會在平安度過‘末日’後,和我玩過河拆橋的把戲,到時候不再這樣尊重我了?
楚揚心中有些遺憾的想着,走到正中位置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緊接着,柴慕容也坐在了他的左首。
就是在昨晚時,這張椅子上坐着的還是謝妖瞳,把南詔戲雪和葉初晴給氣的不行不行的。
但這次她可沒敢坐在這兒,因爲謝妖瞳好像很清楚:只要有柴慕容和花漫語的場合,她唯一正確的做法就是低調。
因爲這兩個女人可不像南詔戲雪等人那樣好欺負,就算她們當時笑眯眯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日後肯定會找事的。
“好了,大家都請坐下吧。”
等柴慕容也坐下後,楚揚才擡手向大家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隨着一陣輕微的聲響,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坐在了椅子上。
楚揚雙手合攏的放在下巴間,向左右看了看後,笑着說:“呵呵,這次開會,算是我來新城後主持的第一次會議吧。在會議開始之前,請在坐的各位先允許我,向你們表示誠摯的感謝。”
說着,楚揚就站了起來:“新城能夠如此迅速的崛起,堪稱是本世紀的一大奇蹟吧。而在坐的各位,就是這個奇蹟的締造者。”
楚揚說完,衝着前、左、右三個方向,正兒八經的鞠了三個躬……馬上,就換來了一陣掌聲。
“謝謝大家。”
在側耳聆聽了一陣不花錢的掌聲後,楚揚坐了下來。
隨着楚揚的坐下,他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那些掌聲也馬上停下,大家都知道:這廝接下來要說正事了。
果然,楚揚在稍微沉默了十幾秒鐘後,再次開口時,語氣就嚴肅了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在坐的各位心中應該最清楚,新城到底是因爲什麼才存在的。隨着那一天的降臨,其實我和各位一樣,心情是有些沉重的,甚至還有些惶恐。”
如果不是因爲12月21號是、有可能是世界末日,那麼就不會出現這座新城。
而數十萬瑪雅人也不會背井離鄉的趕到這兒,那些國際知名企業,更不會屁顛屁顛的來這兒投資建廠……大家這樣做,就是想在新城度過那一天,而新城和楚揚,正是他們安然度過的最大保障。
現在,當大家聽楚揚說他心中也有些惶恐後,臉色都沉重了起來:連最有可能拯救人類的‘偉大的羽蛇神’心中都沒底了,他們要是還能保持鎮定的話,當初也不會哭着喊着的來新城了。
能夠讓在坐的絕大多數人感受到深深的擔憂,這就是楚某人說這些話的目的。
現在,看到大家的臉色都變得沉重後,再次沉默片刻的楚某人,適時的露出了一個春風般的笑臉,帶着巨大的信心,正如他此時說出來的話:“不過我有足夠的把握,會在華夏政府對新城的大力支持,以及我們所有人的努力下,帶領大家安然度過那一天!”
掌聲響起……
楚揚雙手擡起,往下壓了一下,隨即緩緩的說:“至於等安然度過那一天後,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那就不再是我所操心的了,畢竟我不喜歡、也沒有權力干涉別人的生活,正如我也不希望你們在那一天後,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那樣。”
楚揚這些話的意思,很明確,在坐的都清楚:別和老子玩兒什麼過河拆橋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