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放肆雖說是楚揚不折不扣的大舅子,但倆人交往的機會卻不多,所以他一直不怎麼熟悉這個人。
但自從墨西哥活火山殿的佩達雷斯說出一些關於柴放肆的秘密後,楚揚纔開始關注起了他。
儘管那時候佩達雷斯就曾經說過,說柴放肆絕對是個打架的高手,但楚揚卻一直不信,最起碼在看到他的照片出現在‘內部報刊’上之前,他是不信的。
可現在當熊瞎子也說柴放肆的照片之所以上了‘內部報刊’,完全是因爲被當做本次格鬥大會的冠軍有力爭奪者後,楚揚才覺得的確得重新琢磨這個大舅子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一慣高傲的柴放肆放下身價,來和一羣死囚爭鬥呢?難道這裡面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想着想着,楚揚臉上的笑容忽然一凝:啊,奧林匹克格鬥大會、奧林匹斯山!這個格鬥大會也許與那個狗屁奧林匹斯山有着一定的聯繫吧?如果能夠查出這種格鬥大賽的真正幕後主使者,也許就能得到和那個宙斯王有關的訊息!
想到這兒後,楚揚腦海中好像有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那樣,但就在他剛想捕捉到什麼訊息時,那道閃電卻又悠忽不見了,整個腦子重新變成了混沌的樣子,這讓他禁不住的有些心浮氣躁,猛地將那份報刊撕成了兩半。
楚揚突然做出來的這個動作,把熊瞎子等人給嚇了一跳,齊刷刷的向後退了幾步,直接坐到了一張牀鋪上。
“我只是想到了一件煩心的事兒,你們不用怕,我不會再對你們怎麼樣了,只要你們夠聽話。”楚揚抱歉的笑了笑後,深吸了一口氣使煩躁的心情稍微平息了一些後問道:“你們幾個,誰有煙抽?”
“我、我有,但不怎麼好。”熊瞎子再次搶先說話,不等楚揚‘謙讓’什麼,就走到他面前,彎腰從牀底下拖出一個木盒子,打開後從一堆亂糟糟的衣服中拿出一盒越南當地產的、不帶過濾嘴的香菸和一個一次性打火機,遞給楚揚後討好的說:“這還是上次打擂臺時贏得的獎品,一直沒有捨得吸。”
“在這個地方能夠有煙吸就不錯了,哪兒還在乎好壞。”楚揚很自然的讓熊瞎子替他把煙點燃後,眯着眼一臉享受的樣子說:“只要你們肯聽話,我保管你們每天都有好煙吸,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熊瞎子等人點頭哈腰的答應時,心裡卻在罵娘:你才進來時還說是來串門的,等天黑就走嗎?當時老子就知道你在這是在吹牛,沒想到你果然是在吹牛,嘛的!
好像看透了熊瞎子等人的心思那樣,楚揚再次吸了一顆煙後說:“本來我想天黑後就離開這兒的,可我現在卻不想走了,因爲,我要去參加這次在九號監獄的格鬥大賽!”
“什麼?你、你要去格魯吉亞參加格鬥大賽?”熊瞎子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
楚揚擡手揉了揉鼻子:“怎麼,你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嗎?我在進來時就看到第一層好像有個擂臺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監獄應該會參與選拔賽吧?””不、不,你怎麼會沒資格呢?我看你是大有希望啊!“熊瞎子哪兒敢說楚揚沒資格去參加九號監獄的格鬥大賽,他只是在聽到這個傢伙說出這樣的話後,覺得這小子是在吹牛罷了。
雖說楚揚根本沒費什麼吹灰之力就將熊瞎子揍的滿地找牙,但在二戰監獄呆了好幾年的他,卻知道要想去九號監獄參加格鬥大賽,僅僅是揍的他滿地找牙還不行,因爲只要能來這兒參加選拔賽的任何一個人,好像都能把他揍成這個模樣,但他卻從沒有見過從越南監獄出去的選手,能夠爭得過別國選手,拿到前往格魯吉亞的機票。
看到熊瞎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楚揚有些納悶的問:“既然你說我很有希望,那你眼裡爲什麼帶着不屑的意思?哦,我知道了,不是我沒有資格,是這個監獄根本沒有資格舉辦越南的選拔賽。”
熊瞎子連忙搖搖頭:“我可沒有這樣看你。其實呢,因爲二戰監獄是越南靠近沿海的監獄,很方便直接出海啥的,一直以來都是選拔越南選手的最佳監獄。每年的格鬥冠軍都是從這所監獄走出去的……我是說別家監獄的選手。”
“哦,原來這兒就是越南全國選拔賽的場地,怪不得第一層會有那些設施呢,那麼你爲什麼不去參加選拔賽呢?”楚揚懶得去思考二戰監獄爲什麼敢堂而皇之的設置擂臺,他現在只關心該怎麼以犯人的資格去格魯吉亞九號監獄,只有到了那兒才能看到柴放肆,才能搞清楚他一些想知道的問題。
聽到楚揚問自己爲什麼不去參加選拔賽後,熊瞎子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我來到這兒後,曾經連續三年參加了這個選拔賽,但都沒有成功。其實呢,只要是從二戰監獄走出去的選手,也從沒有獲得過前往格魯吉亞的機會。”
楚揚在當兵的時候,就知道越南特種兵那是世界上超一流的特種兵了,這在國際軍界也不是什麼秘密,更沒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完全是憑着實力和良心話來說的。
但他卻沒有想到,依着讓美國佬都頭疼的越南人,竟然連‘衝出亞洲’的資格都沒有,自然要問問怎麼回事了:“誰都知道,越南特種兵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在世界上都算的優秀的羣體,他們的本事雖說和華夏沒法比,但對付那些美日韓人卻應該是綽綽有餘的,爲什麼你們卻得不到去九號監獄的機會呢?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越南那些有本事的人根本不犯罪,所以纔沒有機會去參加這種大賽。”
別看熊瞎子長得不咋樣,也是那種欺軟怕硬的貨,可他卻懂得很多,只用幾句話就解開了楚揚的這個疑惑:“誰都知道,經過幾十年的戰爭後,越南國內始終都處於一種陰盛陽衰的尷尬境地,就是男人特別少……所以我國優秀軍人服役的期限要長達幾十年,他們平時都在部隊上,就算是犯了什麼錯誤,也只能去軍隊監獄勞改,萬萬不會被送到這兒來的。平時來參加選拔賽的,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聽完熊瞎子的解釋後,楚揚總算解開了依着越南人的實力竟然去不了九號監獄的疑惑了,於是就笑了笑說:“那你告訴我,我要是想參加選拔賽的話,該做哪些準備?”
熊瞎子見楚揚不像是說着玩,而是要真參加選拔賽的樣子,頓時就來精神了:“第一,你必須得是越南的合法……越南公民。第二,你得向監獄頭頭繳納摺合一百美金的越南盾。第三,要參加在七號舉行的越南選拔賽。只有在這兒打敗前來的選手後,你纔能有機會出去和別國犯人爭奪那三張去九號監獄的入場券!”
“原來這樣簡單,七號,還有四天就是七號了。”楚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再次斜斜的躺在牀上,高高的翹着左腳笑眯眯的問:“你說我要是代表二戰監獄出去和別國選手爭去九號監獄的名額,那麼那些看我不順眼的獄警啥的,會不會對我改變看法?”
楚揚的話音剛落,熊瞎子就拍着胸脯的說:“這是肯定的!別看這些獄警平時不把我們犯人當人看,其實他們也早就鱉着一口氣呢,恨不得希望二戰監獄能夠出個冠軍,代表越南去打這個比賽!我敢說,如果你僅僅報名參賽,不管最終能不能奪得冠軍,他們都會對你另眼相看的,因爲自從我三次失敗後,這個監獄就再也沒有人報名參賽了,他們肯定會覺得在同行面前無光的。”
“嗯,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的,那我就讓他們臉上有光一次……”楚揚剛說到這兒,就聽到監房外面砰地一聲大響,他們幾個扭頭看去,就見剛纔推搡他進來的那個獄警,臉上帶着孫子一般的笑容出現在二戰監獄第四層的牢房門口。
雖說熊瞎子不一定知道華夏有句‘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這句話,但在看到平時比大爺還像大爺的獄警此時竟然帶着‘和藹’的笑容出現後,還是感覺到了異常,趕緊的擡手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低聲和楚揚說:“老大,看來你得小心點了!”
沒想到這傻比還挺能屈能伸的,知道幹不過老子了馬上就改口叫老大了,唉,由此看來還是拳頭硬了有好處……在心裡發了一下感慨後,楚揚默認了熊瞎子的這個稱呼,眼睛盯着那個拿出鑰匙準備開監房的獄警,淡淡的問:“我要小心什麼?”
“他對你笑了啊。”
“他對我笑不好嗎,難道你們喜歡看他沒笑容時的比臉?”楚揚有些疑惑的說:“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是對我笑的?”
熊瞎子聲音很低很低的回答:“我們這些人在進來後,都被他‘笑’過了,可結果我不說你也能猜出有多慘。現在我們又沒有犯錯誤,他是不會再對我們笑的了。”
“哦,原來是這意思。”楚揚點點頭剛想說什麼時,那個獄警經推開監房門走了進來,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地上那幾顆牙齒那樣,對從牀上坐起來的楚揚微微彎腰,一臉賤笑的說:“樸先生,外面有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