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殘雨爲什麼要綁架自己的親外甥?
就是他想恢復到一個正常的男人!
可當花漫雨準確的猜到是他綁架了楚揚風,並警告他不把孩子還給她就會把整個花家搞得身敗名裂時,花殘雨怕了:他寧可當一輩子的陰陽人,也不能讓整個花家都因爲他的錯而身敗名裂。
花漫雨是什麼樣的脾氣性格,花殘雨這個當哥哥的是最清楚了,知道她說到就能做到,所以心中開始後悔,這才拒絕了宙斯王將他恢復正常男人的條件,一心想要回孩子:“不行,我寧願當一輩子陰陽人,也必須將外甥帶回去還給妹妹!我已經錯過一次了,我不能再繼續錯下去!”
“哼哼。”對花殘雨的話,宙斯王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輕輕晃動着手中的酒杯:“如果我說不會把孩子還給你呢?”
花殘雨慢慢的將身上的西裝脫下,隨手扔在地上,微微垂着頭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這個女人,帶着獅子捕獵時的殘忍:“我已經和妹妹保證過了,我會用生命來保護揚風的安全。哪怕是死,我也要把孩子帶回去!”
花殘雨說完最後一句話,嘴裡就發出一聲輕叱,身子突地斜斜的飛起,就像是一隻撲出草叢的獅子,向坐在沙發上那隻妖嬈的獵物撲去!
……
“他一定會在三分鐘後給我來電話的,一定,因爲整個花家對他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他肯定會向我屈服的!”
自從將電話扣掉後,花漫雨就一直低聲呢喃着這句話。
見花漫雨這幅癡迷樣,柴慕容和周舒涵相互對望了一眼後,同時無聲的嘆了口氣,因爲這時候距離她給花殘雨定下的時間,早就超過了好幾倍,可她手中那個手機卻一直沒有響起,這隻能說明她哥哥根本不想把兒子還給她。
可柴慕容和周舒涵卻不知道在此時該怎麼安慰花漫雨,所以她們只能默默的陪着她,希望她能夠儘快恢復理智。
花漫雨在說出第十九遍相同的話語後,客廳一角的落地鐘敲響了深夜十一點半的鐘聲,讓她身子隨着鐘聲輕顫了一下,隨即霍地擡起了頭,眼裡帶着要抓狂的目光問柴慕容:“剛纔你給花殘雨打電話時,是幾點?”
“漫語,你能不能冷靜些?”柴慕容雙手扶着花漫雨的雙肩,輕輕的將她按在沙發上:“也許花殘雨還有別的無法說出來的隱情,所以……”
花漫雨狂躁的打斷柴慕容的話:“我只問你給他打電話時,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十幾分鍾之前吧。”
“真的,你確定?”
“我怎麼會騙你呢?何況周糖糖還在這兒。唉。”柴慕容嘆了口氣,從花漫雨手中拿過手機:“我知道你現在不敢看剛纔的通話時間,這是因爲你根本不信花殘雨會真的不在乎你的威脅。可事實的確是這樣,但你別激動,我再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花漫雨只是愣愣的望着柴慕容手中的手機,也沒說什麼,就這樣看着她在打電話。
熟練的摁下了重播鍵後,柴慕容就將手機放在了耳邊,可聽了片刻就說:“你哥哥他關機了。”
“我不信!”花漫雨低聲吼出這三個字後,一把就將手機奪了過去,雙手劇烈顫抖着再次按下重播鍵,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症的病人那樣,渾身都在打着哆嗦,好不容易纔將手機放在了耳邊,然後就呆住,因爲她清晰的聽到了裡面傳來關機的提示聲。
“花殘雨!”呆了片刻後,花漫雨就像是行走在草叢中的竹葉青毒蛇那樣,從牙縫中吐出這三個字,然後騰地站起身就向客廳門口走去,卻被柴慕容一把抓住了右手:“漫語,你要去做什麼!?”
“你說我要去做什麼?鬆開我!”花漫雨猛地一頓手,直接將一隻腳趿拉着涼鞋的柴慕容給拽倒在了沙發上,但也被她給拽的趴在了她身上。
被花漫雨壓住半截身子的柴慕容,雙手順勢死死的抱住她的腰,低聲喝道:“花漫雨,你能不能冷靜一下?難道你忘記陳怡情曾經和你說的什麼了……哎喲,我草,你他嘛的敢咬我手耶!”
花漫雨低頭在柴慕容的左手手背上吭哧咬了一口後,見她不顧疼痛的仍然緊緊的抱着自己,頓時就勃然大怒,身子一滾左膝跪在地上,猛地一用力使出個背摔動作,直接就將嬌滴滴的柴大官人給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
“哎喲!”被狠狠摔在地毯上的柴慕容,仰面躺在地上雙手捂着屁股,還沒有爬起來就看到花漫雨要站起來,趕緊衝着此時被嚇傻了的周舒涵大嚷:“快攔住她,千萬不能讓她離開這兒,要不然就會出大事了!”
花漫雨會點三腳貓招式的事兒,周舒涵也知道,尤其是剛纔她使出的那個漂亮的過肩摔、把柴慕容給摔的屁股裂成兩瓣後,更加證實了她可是一個揍倆妞兒的猛女,哪敢上去拽她啊,只是雙手抱着腦袋的喊道:“我、我攔不住她啊,要不叫我爸爸來?”
眼看發狂的花漫雨正在彎腰找剛纔甩出的那隻高跟鞋、只要穿上鞋就能跑出周家,這時候柴慕容也忘記了外面還有個中南海保鏢的事兒了,只知道等老周從二樓下來後她就早跑遠了,情急之下指着桌子上的白酒瓶子罵道:“你他嘛的傻啊,拿那玩意砸她腦袋!”
“哦!”腦子裡亂哄哄的小周妹妹,聽到柴慕容的厲聲命令後,根本沒有多想什麼,就像是個聽話木偶般的拎起那個白酒瓶子,對着剛從地上想站起來的花漫雨後腦勺,嗚的一下就砸了下去,而且還是狠狠的!
看到周舒涵這個帶着階級仇恨、要砸爛一切不公的動作後,柴慕容悲哀的閉上了眼睛:“我草,你倒真是個猛人!”
隨着咣……的一聲悶響,剛想直起腰來的漫語姐,就被小周妹妹這一白酒瓶子給砸在了後腦勺上,馬上就雙眼發白的趴在了沙發上。
看到花漫雨一動不動的趴在沙發上後,拎着大半截酒瓶子的周舒涵,開心的嚷道:“這下她再也走不了了!”
“是啊,但願她別一輩子都留在這兒纔好。”這時候柴慕容也顧不得屁股老疼了,呲牙咧嘴的爬起來,掏出口袋中的絲帕在地上來回的掃了幾下,將碎玻璃掃到一邊後,爬到花漫雨身邊扳過她的腦袋一看,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流血,也幸好你沒有練過什麼狗屁的跆拳道,要不然這下還真有可能將她直接給廢了……行了行了,人又沒有被你打死,你哭什麼呀哭?真是的,一點世面都沒有見過。”
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剛纔都是做了些什麼的周舒涵,真的老怕老怕了,見花漫雨動也不動的趴在那兒,嚇得淚水嘩嘩的往下淌,卻被柴慕容一臉不耐煩的喝斥了,於是趕緊的吸了一下鼻子,慌里慌張的扔掉手中那半截酒瓶子,轉身就要向旁邊跑去,看樣子是想去臥室喊她老爸,可在匆忙中卻被椅子直接絆倒在地上,然後歪倒的椅子就直接砸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再然後她也昏過去了……
望着那個趴在地毯上的妞兒,再看看懷裡的花漫雨,柴大官人很無語的叭嗒了一下嘴巴說:“麻了隔壁的,這下總算是清淨了。”
人家柴大官人看過很多次死人了,根本不會在乎有倆‘昏’人,所以只是在無奈的聳聳肩,準備打電話找人進來收拾殘局時,聽到下面嘁哩喀喳的老周兩口子,慌里慌張的跑出了臥室。
站在二樓走廊上的老周夫婦,在看到他們的乖乖女兒一動不動的被椅子壓在地毯上後,頓時就大呼小叫、哭天搶地的跑了下來,着實的讓柴大官人廢了好一頓口舌,這兩口子纔算安靜下來。
很快,按照柴慕容的吩咐,老周兩口子忙活了老大一會兒後,這纔將兩個昏過去的妞兒給搞醒了,再把地毯上那些碎碎酒瓶子給打掃完後,這才很知趣的重新回到了臥室。
花漫雨在醒了後,眼中已經沒有了那種抓狂的暴戾之色,只是多了些楚楚可憐的味道,這不禁讓大官人心中暗想:以後要是和她發生矛盾的話,最好也經常用這種辦法來對付她。只是這個狐狸精會兩手三腳貓的功夫,施行起來好像很不容易。切,會又怎麼樣了,還不是照樣被還不如我的周糖糖給一瓶子放倒了?
就在柴大官人在這兒胡思亂想時,花漫雨摸着後腦勺上那個大包低聲問道:“你們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很簡單,記住四點。”柴慕容馬上回答:“一,記住陳怡情和你說的那些話。二,我們要重新研究一下你哥們綁架他外甥的真實目的。三,讓沈雲在再跑回韓國告訴楚揚。四,這件事要絕對保密!雖說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做出這樣沒人性的活兒來,但我相信他不會傷害孩子,所以你現在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動不動就想把花家搞得身敗名裂,那樣對你根本沒什麼好處的。如果你一旦那樣做了,我敢說不但花家會像我們柴家那樣稀裡糊塗的完蛋,而且很可能會讓花殘雨將所有的怨氣撒在孩子身上,那樣你纔會真正的後悔莫及。”
花漫雨不是那種笨蛋,相反她還很聰明。
剛纔之所以抓狂,完全是因爲關心則亂的緣故,她在被周舒涵砸了一瓶子後,就恢復了理智,所以這才問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