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第一個看到衛煜的是武修,在他分神的時候,寧萱芷刺向曲令的長劍被挑開,曲令故意施力,劍打偏峰滑向武修。
寧萱芷來不及撤劍,人跟着劍峰掃向武修的臂膀,一道血口子出現,武修向旁邊落去。
“對不起!”寧萱芷急速趕到武修的身邊,過意不去的道歉。
“不礙事,一點小傷。”武修從地上爬起來,覺得給衛煜丟了臉,沉默地站在那裡。
寧萱芷甩頭看曲令,眼裡含着怒氣,衛煜來了,他是故意的。
“你耍賴!”
曲令聳聳肩。“刀劍無眼,就算練習也不能隨意開小差。”
“說的有理,本王陪你玩一把。”
“王爺,你也來湊熱鬧。”寧萱芷衝着衛煜不滿的叫起來。
曲令挑釁的瞪着衛煜,他眼神充滿戰意,他很樂意與面前這位自負的王爺比試一下,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衛煜撿起地上的劍,他的出現,讓這場比試變了味道,就連空氣中的冷意都被兩人之間灼熱的怒焰燒的融化起來。
清風慢慢退到寧萱芷身邊,輕輕扯住她的衣袖,對她搖搖頭。“姐姐,這是男人間的戰鬥。”
小小模樣說出大人的口味,寧萱芷也不禁呆愣起來。“萬一傷到了對方怎麼辦?”
“寧二小姐不必擔心,本王不會使用任何武器。”
說着,衛煜把長劍丟在了地上,隨即曲令也丟掉手裡的彎刀。兩人僅僅對視了兩眼,衛煜率先發起攻擊,他旋身而起,朝着曲令的胸口攻去。
拳風摻雜着掌風,攪得院子裡殘雪夾雜着沙土飛起。
清風擋在了寧萱芷的跟前,把她推遠了些。現在纔是真正的比鬥,稍有不慎被這十足的勁氣擦到也會受傷。
寧萱芷握着雙拳,她緊張的瞪視着面前你來我往的兩人,手心裡冒出來汗水。
衛煜冷哼一聲,翻起雙掌,直接迎上了曲令的拳頭,砰的一聲,兩人猛力撞擊分開。
曲令落在地上,他倒退兩步,甩動脖子,雙眸激起了鬥志,而衛煜只是落在地面上,絲毫沒有移動半分,這一擊是他贏了嗎?
清風眯起眼,他與曲令交過手,這樣的程度,還不及他三分之一的功力,顯然他在放水。
衛煜挑起眉,他見過曲令發怒時的氣勢,絕對比現在要高出數倍,他已經使用了一半功力,卻也只是將他震退兩步,而對方可能連一半的力氣都沒有使出,單單隻比這一點,他輸了。
所謂輸人不輸杖,衛煜明知道自己不是曲令的對手,也要硬撐下去。
“小的輸了!”
曲令忽然衝着衛煜抱拳,他恭敬的朝着他行了禮,坦言自己輸了。
寧萱芷呼出一口氣,她真怕曲令會趁勝追擊,讓衛煜下不了臺。“曲令,還不快去把水缸的水打滿?”
曲令瞥了寧萱芷一眼,應了聲轉身離開。
武修上前爲衛煜披上斗篷,卻被他用力甩開,他陰沉着臉,看向曲令的背影,甩袖往外走去。
“二小姐,王爺他……”
“清風給武爺療傷,我去看看他!”
寧萱芷嘆了口氣,她追着衛煜離開了‘落月閣’,在半道上碰見寧恆遠,衛煜匆匆打了個招呼,便往尚書府大門走去。
“王爺這是怎麼了?”
“爹,我出府一趟。”
“與王爺?”
寧恆遠看着寧萱芷,再看看
負氣離開的衛煜,尋思着兩人或許是吵架了,於是點點頭。“別回來太晚,外面不安全。”
衛煜跨上白馬,兩腳一夾飛奔出去,等寧萱芷趕到門口的時候,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背影。
“真是小氣的男人。”寧萱芷自言自語的說道。
“二小姐!”
剛要轉身進府,寧萱芷聽到有人在旁邊喊她,定眼一看,盡然是自己尋找多日的京城二爺。
寧萱芷衝着他點點頭,四周掃了幾眼確定沒有人在旁邊監視,於是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尚書府附近的茶館中。
茶館的人認識寧萱芷,給她開了間雅室,送上茶水點心後走了出去。不一會功夫,二爺從窗口進來,衝着寧萱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到門口,做了個開門的動作。
寧萱芷乾咳了聲,等二爺隱藏好自己後,用力打開門,外面蹲守的小二跌了進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小的在外頭守候,隨時任由二小姐差遣。”
“用不着,滾!再敢呆在外面偷聽,我割了你的耳朵喂狗。”
寧萱芷氣勢洶洶的威嚇着,踹翻了小二。
“是是是!小的不敢了。”
等店小二離開後,寧萱芷才關上門,掛上了清淨的牌子。
二爺坐在陰暗處,他盯着寧萱芷,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即使是這般看着也是種享受。
寧萱芷轉過頭,盯着失神的二爺問道:“二爺,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自覺自己失態的二爺乾咳了幾聲。“在下是被二小姐的容貌說打動,從沒見過像您這樣純淨的女人。”
“謝謝二爺誇獎了!”寧萱芷不亢不卑的謝過之後,直奔主題。“二爺可曾記得我讓你查的事?”
“蟬兒的事,我已經託人告訴二小姐。”
“還有一件事,關於那個人。”
“二小姐,爲何想知道?”
“留着這麼一個人在身邊,總是不安心的, 我知道這會讓你爲難,只要告訴我他爲誰做事便可。”
“木府!”
寧萱芷微微揚起頭。“東街的木府!”
“二小姐, 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二爺知道最近京城裡有一羣人,處處針對我們尚書府,之前在東街,我也險些喪命,二爺能爲我打探出這些人的下落嗎?”
“這不難,給在下三天的時間,定能爲你找出這些人。只是,二小姐真的想要追查下去嗎?結果恐怕會令您失望。”
“真相只有一個,請二爺幫這個忙,找到了,告訴我。”
寧萱芷喝着茶,低垂的眼眸瞥向窗外。“王府與國公府的人都在找二爺,所爲何事?”
“王麻子被聖王所抓,他是我的人,我這個做主子的自然也逃不了干係。”
對於京城的一舉一動,二爺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衛煜與蘇翰林都在找他,也知道他們知道他在哪,不出手不過是因爲時機不成熟。
“二爺需要小女子幫忙嗎?”
“在下有一個問題想問二小姐,當今天下,您希望誰來坐上這把龍椅。”
“誰坐都是一樣的。”
“二小姐認爲聖王如何?”
“胸有大志,生不逢時。”
“在下倒是覺得比起當今太子,三皇子更適合成爲聖上。”
“二爺也關心朝政?只是這種叛逆的話放在心裡便好,隔牆有耳。”
“三日後這個
時辰,希望二小姐在這裡等候消息。”
“萱芷謝過二爺。”
寧萱芷盯着窗外出神,木府,很早的時候就聽小叔說過,一個神秘的地方。
在京城,木府可謂是一方霸主,只不過從不跨出東街的界限。
爲何會是木府呢?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寧萱芷收回心神。“什麼事?”
“二小姐,大夫人來了。”
大娘來這裡做什麼?“進來吧!”
林馨婉從門外走了進來,她先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屋子裡沒人後,才坐到寧萱芷對面。“一個人出來喝茶?”
“本是追着王爺出來,可惜他走的急,正好看到茶樓,好久沒有吃這裡的點心,所以就上來坐坐,大娘怎麼知道我在這?您的眼線遍佈真廣啊!”
“這裡也好,安靜!”林馨婉給自己斟了杯茶。“我想問問關於涼棚的事,你心裡可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大娘也知道我這人沒什麼朋友,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敵人,若真要我想,在這院子裡,最想我死的不就是您嗎?雖然姐姐也希望我早點下去投胎,不過以她的性子,還想不出這麼精妙的主意。”
林馨婉眼角抽搐。“不是我!”
寧萱芷咯咯笑起來。“大娘跟我說沒用,你得讓爹爹相信啊!找到兇手是大娘的責任,只有這樣才能澄清你的清白,不然這院子裡又要傳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謠言,對你在院子裡的威望可是大受打擊的喲!”
“寧萱芷,你儘管得意!別以爲你擺平了貢品的事,老爺就會對你如何,說到底,你也是爲她人做嫁衣,明白嗎?”
“大娘,替爹爹排憂的人可不是我!都是姨娘的功勞,你找錯對象了。”
林馨婉冷哼一聲,沒有從寧萱芷這撈到好,只得轉身離開。
寧萱芷站在窗前,望着匆匆離去的林馨婉,心裡盤算起來。
尚書府。
一抹纖細的人影穿過青石板悄悄進入‘鳳陽閣’,避開清掃的奴婢後,她推開一扇門進入。
牀上躺着的人時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叫喚聲,人影走道牀前,一雙冷眸注視着牀上的人。
似乎感到有人,青伶猛地轉過頭,戒備的把手伸入枕頭底下。
“把刀收起來,你現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你來做什麼?”
“公子讓我過來看看你如何?”鳳丫頭瞥了眼青伶的傷,恥笑起來。“嗓門這麼大,看來是沒事了。”
“公子爲什麼不來?”
“哼,你忘了公子說的了嗎?你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你也不用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我青伶早晚會出這口惡氣。”
“我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公子。”
“你!”
青伶轉過身,撞到了傷口,忍不住哀嚎起來。
“公子說了,等你傷好後,就讓你離開。話我已經帶到,你好自爲之吧!”
“鳳兒,我不想走,替我向公子求求情。”
鳳丫頭拉開門,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青伶的房間。剛走出院子,遇上了從外頭回來的林馨婉。
“是你?跑來大小姐的院子做什麼?”
“大夫人,好久不見!”
林馨婉上下打量着鳳丫頭,她倒是把這麼個人物忘了。“你跟我進來。”
林馨婉繞過‘鳳陽閣’往‘常青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