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意思是老爺也知道?”桂竹不敢相信的捂住嘴,要是這樣,明月豈不是死的冤枉。可是但是在後山抓到明月的時候,她確實也是在吸食人血呀,所有人都看到了,怎麼可能會錯。
“我想爹可能只是猜測,只是我想不明白明月是如何中了血毒。”
寧萱芷眯起眼,她撥開面前的髮絲,透過窗子望着遠處的屋頂,現在的別院形如鬼院,沒人敢靠近,溏心因爲明月的事受到了牽連,以爹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再去碰她,這個結果對誰最有利,誰就最可能設下這個局。
“小姐,明月的是真的與你無關嗎?”
小穗一開口頓時被桂竹狠狠敲了一個瘤子,剛要呵斥,寧萱芷開口說道:“如果是我,你會不會怕?”
小穗想都不想的說道:“不怕!”
自知自己問錯了話,小穗衝着寧萱芷吐吐舌頭。
溏心失寵,對林馨婉有利,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如果明月的血毒是大娘下的,也在情理之中。京城吸血鬼物需要有人頂替,林馨婉絕對不會讓寧雅嫺被抓,所以她選中了平日裡目中無人的明月下手,這樣可以一箭雙鵰,既可以藉此除掉溏心這個眼中釘,同時還能保住寧雅嫺的命。
寧萱芷嘶了聲,這麼想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死了一個明月也不能阻止寧雅嫺再次血毒發作,現在寧恆遠是破了案,抓住了吸血鬼物,可要是血毒再次發作的話,又該如何跟聖上解釋?難道林馨婉手上已經有了壓制血毒的解藥?
“這幾日,大小姐可有什麼變化?”
“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小穗翹起紅脣,用力的想該怎麼形容。“我見過大小姐一次,穿衣打扮跟以前一樣,只是整個人把給人有種疏遠感,以前是動不動就發火,拿自己的奴婢出氣,現在打罵倒是沒有了,只是那陰森森盯着人看的時候,比打罵跟嚇人。”
寧萱芷皺起眉頭,寧雅嫺的變化確實讓人感到奇怪。
“小姐,還有件事,不是奴婢要挑撥大夫人與大小姐之間的關係,這些都是從主院傳出來的,大小姐對大夫人的態度很奇怪,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主僕的關係,大夫人現在什麼都管了,我聽那李嬤嬤說,大夫人還準備把林家的事務也交給大小姐。”
哦?
扣在窗櫺上的手指輕輕敲擊着,主僕關係或許說的有點誇張,難道是林家的秘術?
想到這裡,寧萱芷一起走從窗櫺上跳了起來。“一定是這樣!”
小穗被寧萱芷嚇了一大跳,向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撞到桂竹。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呵呵,真是天助我啊!林家的滅亡,指日可待了。娘,孩兒很快就能替你報仇雪恨。”
“小姐?”
“沒事了,替我打水沐浴,躺了這麼久,身子骨都軟了。”
桂竹與小穗下去忙活,這時劉福從外面走了進來,小魚在院子裡戲耍看到劉福的時候,跑了過去,每次劉福來院子都會給小魚帶各種各樣的糖果,討她歡心。只是這次走到匆忙,忘了帶,有些不好意思的盯着小魚。
“劉總管,我不是來跟你要糖果的,小姐說了,我在換牙不可以吃甜的東西,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以後給我帶酸梅吧,這個姑姑跟小穗姐姐都愛吃。”
劉福忍不住笑起來,他摸摸小魚的腦袋,答應了下來。“二小姐在裡面嗎?”
“小姐準備沐浴,你有什麼事嗎?”
“恩,有點急事,你進去問問,要是小姐還沒洗的話,能否想見我一面。”
“劉福,你進來吧!”
聽到外面兩人的說話聲,寧萱芷把劉福喚了進來。“小魚又跟你要東西吃了?”
“二小姐別這說,小魚那麼可愛,我可是把她當親妹妹看,給他帶點糖果啥的,也應該啊!”
“你都把她寵壞了!我可是不准她吃 那麼多 糖的。”
劉福抓抓後腦勺,與小魚對望了眼,彼此做了個鬼臉相似一笑起來。“小姐,李嬤嬤去過刑司房了,她從夏玉哪裡得了快玉。”
寧萱芷挑起眉,她勾起嘴角。“她收了?”
劉福點點頭。“夏玉聲稱您冤枉了她,那份信件並非是她拆開的,要李嬤嬤替她做主,而此事大夫人已經交由李嬤嬤處理,看起來是不想管這事。”
“以劉總管看人的本事,覺得這個李嬤嬤如何?”
“視財如命!在院子的風評並不是很好,喜歡在背後嚼舌根,而且好吃懶做,欺壓自己的手下,另外此人好毒,常常去清池早幾個老媽子賭錢,輸了就賴賬,贏了一個字都不會讓少給。”
“劉總管,我記得大娘曾經說過不關內院還是外院,都不準私自賭錢,怎麼你這個做總管的倒是先給人開啓先列來了?難道就因爲李嬤嬤是大娘從林家帶來的,你就可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劉福像是一愣,隨即立即明白了寧萱芷的意思。“小的明白,這樣人絕對不能姑息,小的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這幾個老刁婦一網打盡。”
這時,小穗與桂竹已經把熱水和木桶端進屋子,見到劉福也是一愣。
“二小姐請沐浴,劉福先回書院了。”
“不着急,她們還要弄一會,我還有事問你。知道誰會救走鳳兒,據我所知她入院子的時候,可是妙然一身的孤兒,除了青伶之外,沒有其他親人,會是他嗎?”
劉福很肯定的搖搖頭。“小的見過公子,鳳兒不是他救走的,不過能一刀砍斷鐵鏈非尋常之物,小的知道是誰,二小姐放心,鳳兒不會有事。”
寧萱芷見劉福並不願多提那邊的事,也就沒在追問,而是把今天收到的信取了出來。“這個你看看,能看明白嗎?”
劉福一打開信頓時憋不住的笑出聲來,當今天下,能寫出這東西的只有那小鬼一人。
“二小姐肯把這封信給小的看,說明您已經猜到是誰!”
“劉總管也太看得起我了,能把信寫成這樣的也非俗人,我也就看懂了那扇黑色大門和兩個看起來像狗的獅子。”
劉福掩住嘴,想笑但還是憋了回去。
“有時間,劉總管替我出去賣點乾花回來。”
劉福應了聲走了出去。
小穗盯着兩人打啞謎,嘟起嘴。“別猜了!快替我沐浴更衣,回頭跟我去主院。”
寧萱芷這次去主院可不是空着手去的,而是帶了一隻盒子,大概只有一個脂粉盒那麼大。隆重的打扮後,她先去了書院,見過寧恆遠之後,說明了來意,這幾日給大娘舔了不少麻煩,想去給她請安,但是把大娘因爲姐姐的事,記恨於她所以期望爹能與她一同前往。
寧恆元見寧萱芷的身體已無大礙,寬心了不少,這幾日他可被宮裡那些閒言碎語給煩死,無法拿出有利的證據來證明那明月就是鬼物,找衛煜商議,才得知,他一直留在宮裡操辦太子娶妃的事。沒有理由
入宮,又無法與王爺聯繫,寧恆遠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
“你沒事就好,明月死在了兵部,這事你可知道?”
“我聽說了,這怎麼了?”
寧恆遠把寧萱芷拉進書房,關上門。“本來案子已經可以了結,偏偏在審訊的時候被措手弄成重傷,第二日便死了。聖上還沒來的急親自審問,鬼物死了,朝堂上那些想要拉我下臺的人都以此做文章,哎,我想了幾天也沒能找到方法反駁,現在你身體好了,明日便隨我去兵部,我們商議下如何應對此事。”
“爹,孩兒身子纔剛好,大夫說了不宜太過操勞。”
寧恆遠本是笑嘻嘻的臉,瞬間僵硬起來,聽到寧萱芷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唰的站起身。“你不要忘了你也是這起案子的副審官,我有事,你也脫不了關係。”
寧萱芷不吵也不鬧,她側地着頭,只露出她半張臉望着寧恆遠。“爹,想要我怎麼做?鬼物被你的人弄死了,現在恐怕連屍體都已經腐爛,你要我如何做?”
“我不關你怎麼做,只要替我解圍便可,就算是僞造,也要讓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相信明月就是鬼物,我寧恆遠沒有欺騙身上,也有這個能力抓大鬼物。”
寧萱芷嘴角抽搐了下,她咯咯笑起來。“爹這裡沒有外人,您當真相信明月是那到處作案的吸血鬼物嗎?”
寧恆遠乾咳了幾聲,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實,不是隻有我,這裡很多人都看到明月在後山吸食人血,她不是鬼物誰是?”
“沒什麼,爹相信就好,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幫到爹,盡力而爲。”
兩人商量完之後,便一同前往鳳陽閣。
林馨婉坐在寧雅嫺身邊好聲勸服着,兩人尚未進門便聽到裡面傳來寧雅嫺悲悲切切的哭聲。
“哎,這又是怎麼了?”
寧恆遠在外面嘆了口氣,有點不想進入。可就在這時,寧萱芷已經自己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大娘,姐姐,我來給你們請安了。”
林馨婉詫異的擡起頭,盯着笑咪咪進來的寧萱芷,再看向她身後的寧恆遠,從牀邊站了起來。“老爺,你們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林馨婉尷尬的扯起嘴角,她讓開位置讓寧恆遠坐下,把寧雅嫺從牀上扶了起來。“爹,孩兒身體不適,無法下牀給您請安了。”
“不舒服就躺着吧!芷兒想過來看看你們,又怕你們記恨她,我想夫人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當然不會,這都已經過去了,還替它做什麼!”
“那就好!過不了多久,就是芷兒出閣的日子,往後想要見上一面都困難,趁着這個機會,大家把過去的仇恆都忘了吧,你們都是我寧恆遠最愛的人,缺了誰都不可,尤其是你。”說着寧恆遠指了指林馨婉。“你是我的結髮夫妻,我會爲了其他人傷了你嗎?”
“老爺!”
林馨婉想不到寧恆遠會說出這番話來,她愣在哪裡,不知道如何迴應了。
“這幾日我也是想明白了,要不是這鬼物進入院子,芷兒出意外,我可能都還矇在鼓裡,其實你們纔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現在只想着等寶寶大了,我們老兩口去四處轉轉,遊山玩水去。”
林馨婉滿臉淚水,撲進寧恆遠的懷裡。
這番話真是感人啊!寧萱芷看了眼寧雅嫺,她望着那兩人的眼眸猶如一月寒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