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出現了密洞,這可是件稀罕事!不僅是所有家奴感到古怪,寧恆遠更是感到難以置信。從尚書府建立至今,也不曾想到我自己府裡還有這麼一個密洞。
“進去看看!”
劉福應了聲使喚家奴進入,可沒人敢進去,想到這裡有客人是鬼物隱藏的地方,說什麼都不要進去冒險。
寧恆遠臉色陰沉,罵了句廢物,拿起火把就要親自進入,劉峰搶先一步去過火把貓腰探身進入。密洞裡自然不會有鬼物,裡面關着鳳兒,劉福心裡清楚,然而才走了沒幾步,就踢到了軟物,心頭一驚。尋思鎖着鳳兒的地方還要在裡面些,怎麼才走了幾步便踢到了東西,低頭一看頓時大叫出聲,跑出密洞。
臉色發白的劉福深吸了好幾口氣,指着密洞中說道:“二小姐,二小姐在裡面!”
寧恆遠大叫一聲,帶着人衝入密洞,手忙腳亂的把寧萱芷從裡面抱了出來,送回落月閣!
劉福重新帶着人闖入密洞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鳳兒的蹤跡,撿起斷落在地上是鎖鏈,發出疑惑聲。
二小姐在別院密洞中被找到的消息很快傳入主院之中,林馨婉剛剛點下一顆白子,催促着李嬤嬤趕緊落子,用不了幾步這一局她必定贏了這個老刁婦。
李嬤嬤可不像林嬤嬤處處會留一手,讓着林馨婉。在她的字典裡沒有謙讓二字,眼看着她落入輸局,她眼珠子轉動,瞅準了一處被遺忘許久的角落,下了黑子,就是這一步棋,頓時讓整個棋局起死回生,愣是破壞了林馨婉設下的圈套。
“不下了!不下了!”
林馨婉不高興的把手中的旗子往棋盤上一丟,含着臉起身走到牀邊,繃緊嘴角一臉陰鬱。
李嬤嬤毫無感知的將棋子收起,將棋盤收拾好後,纔來到林馨婉身邊。“夫人息怒,千不該萬不該,老奴下錯了棋。”
林馨婉哼了聲,這個李嬤嬤帶來就是享樂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不好奴才,還要給主子臉色看,還沒見過這麼不懂規矩的下人。“李嬤嬤,我念你是老夫人身邊人,纔對你一再客氣,但是你不要忘了這裡是尚書府,既然你跟着我來到這裡,就要守這裡的規矩,我可是不止一次聽到關於的事,三日內,把你借用的銀子都還上,否則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李嬤嬤的臉色很難看,不過就是走錯了一步棋,林馨婉便用寧家大夫人的姿態來打壓她,一點都不顧她在林家的情分,三天內要她拿出一萬兩銀子,這讓她去哪裡準備。
“大夫人,老奴錯了!”
林馨婉盯着跪倒在地上磕頭的李嬤嬤,冷眸掃過她那張老臉,撩起簾子跨了出去。
小穗從外面請來的大夫,從林馨婉面前匆匆跑過,因爲太心急,壓根就沒看到林馨婉站在樹下,她催促着大夫快點走,要是晚了椅子不好二小姐,便要抓他見官。
大夫也是無奈,他倒是瞥見了一旁的林馨婉,因爲被小穗拖着走,只能報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消失在了青石道上。
寧萱芷躺在穿上,桂竹已經幫着換了乾淨的衣裳,全身上下並無傷痕,只有腦袋上有個血口子,像是被什麼硬物敲擊,大夫診脈看過後,起身給寧恆遠行禮。說是二小姐的傷在於外,並無傷及內臟,無性命只有,只是身子虛弱,用大藥補湯補補血氣便可恢復。
寧恆遠一聽送了口氣,他賜了賞銀,讓人跟着大夫回去拿藥,吩咐桂竹去庫房領用上好的藥材與食材,替寧萱芷燉湯服用,一切都打點好後,寧恆遠帶着劉福離開落月閣,再次回到別院時,見你林馨婉站在院子外朝裡張望。
“夫人,在此做什麼?”
“我聽說找到二小姐了,想過來看看。”
寧恆遠沉住氣說道:“芷兒的身體還往夫人多擔待,離入宮的日子不多了。”
劉福朝着林馨婉微微欠身後,跟着寧恆遠進入別院,不等老爺吩咐,便叫人關上院門,派人把守不得任何人進入。
林馨婉甚是懷疑,打聽之後才知道這別院之中還藏着密洞,二小姐便是在這裡面找到。她乾笑兩聲,回了自己的院子。讓奶媽抱着寶寶前往鳳陽閣,一早夏玉送來了消息,昏睡了幾天的寧雅嫺醒了。
寶寶到了陌生的環境有些害怕,時不時的哭鬧着,寧雅嫺嫌棄他太吵,林馨婉不得已讓奶媽抱走,把房裡的丫頭都支了出去,她才探手去試寧雅嫺的脈絡。“睡了這些天,可有覺得身子哪有不適?”
醒來的寧雅嫺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一聲的輕鬆,她凝視這雙手,肌膚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掌心中也沒了那神奇的紅線,試了幾次,也無法在喚出那股神奇的力量,心中有着萬分的埋怨,但並未在林馨婉面前表露。“我聽夏玉說,爹抓到了鬼物?”
“哼何止是抓到鬼物,我看這別院算是完了!這尚書府很快又會是我們的天下。”
寧雅嫺瞥了林馨婉一眼,她無喜無悲,情緒彷彿對她來說是中奢侈一般的存在。“娘,很開心?因爲鬼物是明月?”
被寧雅嫺這麼一問,林馨婉愣了愣。這難道不值得高興嗎?有人成爲替死鬼,不是很好!
“娘不覺得此事蹊蹺?你我都知道這吸血鬼物是什麼?明月可能嗎?不是你安排的,那麼設下這局的人又是誰,有什麼意圖?”
林馨婉吸了一口氣,她一直沉浸在喜悅之中,並未想那麼多,現在冷靜下來,反而有了一絲後怕。
“娘現在是覺得危機解除,可孩兒倒是覺得,設此局的人心機深重,近幾日府上可有什麼怪事發生,或是有什麼特別事?”
一直守在邊上的夏玉小心翼翼瞅着靠在牀上的寧雅嫺,那一日在後樹林,大夫人對大小姐做了什麼?醒來之後的大小姐似乎回到了從前,但又有哪裡舉得不一樣了。
林馨婉尋思了片刻說道:“前幾日每天都有一個十一二歲的落魄小孩帶着野狗來找過寧萱芷,之後被我打發了,這幾日再也沒出現過。”
“小男孩找寧萱芷?”寧雅嫺忽然坐起身子,她拽着林馨婉叫到:“娘,把這個小孩找到!”
“嫺兒,一個小孩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你還是好好養身體,別想其他事。”
“娘,孩兒總舉得這明月的事透着古怪,若是不找出這人,我們始終都有把柄落在她的手裡。派人去找,既然是找寧萱芷的,必定有這某種關聯,或許我們能從這個小孩身上順藤摸瓜呢!”
林馨婉順了寧雅嫺的意思,讓人出府去打探這個小孩的下落,也沒想着要把人找回來,不過寧雅嫺倒也提醒她了件事,明月是如何成爲鬼物吸食人血的?
懷揣着種種疑惑,陪着寧雅嫺閒聊了會,
林馨婉便起身離開。趁着寧恆遠不再書院, 她進入書房從一旁的櫃子中找出了幾本簿冊,翻到中間一頁,上面赫然寫着鬼物二字。
寧恆遠有個習慣不管什麼大小案子,只要是他經手的都會記錄在簿冊上,以便於日後查閱,只是這一次他用硃砂在鬼物二字上畫了個圈,打上問號,顯然他對此事也是心存疑慮。
林馨婉又隨便翻動了幾頁查看,無意中將另一本簿冊打落在地,在冊子的之後,密密麻麻寫着幾行字,撿起看後,她心頭一驚。原來寧恆遠早已察覺了寧雅嫺的變化,只是沒有開口詢問罷了,字裡行間中,無不是充滿質疑。
把兩本簿冊放回原地,吸血鬼物一事隨着明月被抓將會塵埃落定,寧雅嫺體內的血毒被林家秘術封印,這個秘密也會隨着封印永存在心底,她該不該聽寧雅嫺的話,去把那個小孩找回來,知道誰在背後操控又有什麼關係,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想到這裡,林馨婉把李嬤嬤叫了進來。“你出府一趟,傳我的命令,讓他們不用再去找那小孩的下落。”
李嬤嬤一直耷拉着臉,迴應什麼都是比別人慢半拍,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夫人,二小姐那邊您還過去嗎?伙房的廚娘來報,落月閣的奴婢從庫房娶了藥材,還把我們中午用來燉湯的魚給拿走,少了這條魚,我們院子的廚子無法做菜了。”
“這種事還要給我彙報?”林馨婉沒好氣的白了李嬤嬤一眼。“你想要藉此跟我說什麼?”
“老奴是覺得老爺這麼做有欠公平,二小姐身子這麼虛弱,老爺沒讓人從庫發中取走上好藥材,爲何二小姐就可以?老奴今日去探望過大小姐,瞧着她瘦了這麼多於心不忍。”
“李嬤嬤,老爺對兩位小姐可都一視同仁,你這話說出來,要是被劉總管聽到,你這一身的皮肉可就要開了花,出去做事吧!”
拍馬屁拍不進,想要賣點消息不給理會,李嬤嬤無奈只好離開廂房,爲這她那萬兩銀子憂心忡忡。
千等萬等,溏心終於把寧恆遠盼了過來,她淚眼模糊的望着滿臉戾氣的人,想要上前尋求慰藉,可寧恆遠悄然躲過,擦着她的身子走到圓桌旁,讓劉福關了門。“跪下!”
“老爺?”
“跪下!”
第二聲充滿怒氣,溏心不敢反駁跪在了屋子中央。
“我對你如此信任,你卻對我處處隱瞞,溏心啊溏心,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溏心眨動着水眸衝着寧恆遠一個勁的搖頭。“老爺,明月真的是無辜的!你要相信我。”
“溏心你還要偏幫着自己的奴婢到何時,那麼多雙眼睛看到她吸食人血,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還有爲何你院子裡會有密洞?”
“密洞?老爺這怎麼可能?”
寧恆遠哈哈笑出聲,他指着溏心喝問道:“好一個什麼都不知道,溏心啊,我想不到你會是這麼狠心的人!要不是芷兒,還會有今天的你嗎?要不是我親手把人從那密洞中救出來,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會是你所爲。”
“不,老爺不是我!”
“什麼都不用說了,從今天起,你就待在別院中,一步都不許離開,像你麼惡毒的女人,不配當寶寶的孃親。”
終究寧恆遠對溏心下不了手,只是將她永久的禁足在別院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