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月!好一個顧名思義的地方。
在京城有個傳說,整個中原有顆永不凋零的星星,那便是風花雪月!在這裡,一年四季時時刻刻都被白晝捲簾着。它就像是人們心裡的一顆啓明星,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看到它閃爍的光芒,只要追尋着它的方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它是希望,是不倒的神話,是人們嚮往而遙不可及的地方。
風花雪月有多宏偉多奢華,只有踏入這片寶地纔會知道,而此刻,寧萱芷就站在它的對面,不得不用仰望來形容這裡的雄偉。多少次從這條街上經過,聽人提及這裡的尊享,但從未正眼看過這棟樓,因爲寧萱芷知道這裡不是自己可以窺視踏入的地方,即便她尚書府二小姐,來一次也是要等上上幾個月,不是因爲銀兩的問題,而是想要入這裡的人太多,身份牌位都要輪着來。
寧恆遠有過那麼幾次機會,每次回來都要吹噓上許久,從兒時至今對風花雪月的好奇逐漸減淡。卻不想在這樣難得的機會前,寧萱芷有種想套走路的念頭,她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
一名帶着笠帽的男子站在你三樓的窗櫺前俯視着對面俏麗的女子,黝黑的雙眸閃過淡淡的驚訝,不施脂粉的俏容下,帶着不安定的躊躇、狐疑、猜忌,各種情緒放在一起依然遮蓋不住她的美麗,這些並不是真正抓住男子眼球的理由,他凝望着那雙清冷的眸子,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一個人做到將複雜的內心展露在臉上,卻依舊能保持眸子的清澈。
不是有人說要看穿一個人的心就要先看穿她的眼!他現在覺得這句話是騙人的,這個女人太容易看明白,卻望不到心!
寧萱芷隱約中能感到有人在窺視,她仰視着面前的高樓!閃亮的只剩下無盡的黑影。
有光便有影,光有多閃耀,它的影子就有多黑暗!
誰說風花雪月是閃亮的明珠?寧萱芷收回視線呵呵笑起來,踏入那扇滿是水晶般的大門。
一笑傾城!
站在三樓俯視的男子,心頭一震,帶着嘲味的笑容彷彿在鄙視着璀璨新星,不過,她確實有這個資本嘲諷。
寧萱芷被帶上三樓,站在一扇金漆廊柱梨木雕花門前。
“二小姐,請您在這裡稍等!”
夥計敲了門後,右腳跨入左腳跟上回身關門,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十分輕盈得體,且迅速到寧萱芷尚未看清理裡面的景緻,門已經被合上。
貴,不是無道理,單單這份功底就比那些所謂的高等酒樓要強上數百倍都不止。
寧萱芷坐在門外的扶手椅上,她四下打量着風花雪月,能有幸來此一趟,不多看看豈不是白走這一遭。
身後同樣是梨木雕花窗格,阻擋了外界紛擾。從踏入風花雪月,這裡的精緻與私密給寧萱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季採摘下來的鮮花隨處可見,即便是在走道上,每處轉角過後映入眼簾的永遠是清幽綠意。
奢華中藏着簡單,簡單中又不失單一,想來這層樓的每一處擺設都是客人喜歡來佈置,就像面前這間廂房,門前兩側廊柱上用大篆撰寫着《月賦》中兩句詞賦,感嘆月沒歲幕,良人難遇的情景。使用這間廂房的人應該是個老者吧!
就在寧萱芷暗自揣測思量的當頭,進去通報的夥計已經走了出來。“二小姐,請!”
夥計
擡起左臂,筆直的臂彎與胸齊平,寧萱芷瞥了一眼最終還是把右手搭在了這條手臂上,由夥計慢慢引領至廂房內,珠簾前。“寧家二小姐到!”
需要這麼隆重嗎?寧萱芷並未沒有因此而感到有多高興,她有禮的朝着夥計點點頭,聽到身後關門聲後,她才掀起簾子走入。
八角桌前坐在一人,一聲華服卻戴着一頂有趣的斗笠,腳踏黑皮高靴,腰間配有玉佩,只是這黃色柳絮垂有數十多公分,隨微風擺動閃爍絲絲金芒。
男子揹着光,寧萱芷看不出他的樣貌,只是從他握杯的手指來看,他應該很年輕。指尖平整圓滑,指縫中不藏污納垢,飽滿的指甲兩邊也無死皮殘留,這個對於細節的苛刻,遠勝於她。
寧萱芷在男子放下杯子的時候收回視線,她朝着他微微欠身。“閣下要見我?爲何不以真面目見人?”
“二小姐,請坐!”
“有話說話,聽完我便走,無需客氣。”
男子哈哈一笑,一手擋住袖袍,替寧萱芷斟滿茶水。“二小姐來都來了,現在纔想起避嫌會不會有些晚啊!”
“避嫌?”寧萱芷皺起眉頭,她再次上下打量面前的男子,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很抱歉,我並不認識你,有何要避嫌的?”
男子微微一愣。“不認識?二小姐不是因爲見物思人才來的嗎?”
寧萱芷露出鄙夷的神情,擡起頭瞪着對面的男子。“這位公子,請您放尊重點。”
“我爲我的直白道歉!”
男子有禮的站起聲,他走到一邊的櫃子前提起一隻瓷瓶挑了些粉末灑入香爐之中。“看來二小姐並未收到我的邀請函,那麼你爲何而來?”
“我不來,我的朋友就會受到迫害!”
男子的背影顫抖了下,放下手中瓷瓶走到寧萱芷跟前。“嘖嘖嘖,我可沒有脅迫你的意思,看來我這位傳信人曲解了我用意,是我的錯,再次請二小姐原諒。”
“你是誰?”
“我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不重要,我只關心,還會不會有以後!”
不是因爲寧雅嫺威脅她,寧萱芷就不會來這裡,現在她更是後悔來了,面前這個人,無論從形體上,還是言詞間都透着無賴兩個字,裝得再像文人也還是個痞子。
“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只是在校知道些關於前不久吸血鬼物的事,也知道此案已經在二小姐與寧大人合力下給破獲。在下想來都對這些離奇事物感到好奇,所以才冒昧的請二小姐來此,還望您見諒。”
“吸血鬼物的案子已經了結!”
“是!屍體也掩埋了,可是證據不足啊!一個常人女子怎麼就是吸血鬼物了?至今我都沒有想明白這點,也沒從各處打探到相關的證據線索,此案就這麼了斷是不是草率了?”
寧萱芷眯起眼。“這點你得去問當今聖上,我只管破案,至於其他的,恐怕難以奉告。”
“當今聖上呀,這可爲難在下了,我不過是一介草民哪裡進了宮啊,二小姐這是在諷刺在下喲!”
寧萱芷冷哼一聲不在打理這人。
“其實在下手上有點東西,可以證明吸血鬼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可能!”
“有沒有可能,二小姐看
了便知。”
男子從地上拎起一個竹筐,從裡面取出一隻盒子推到寧萱跟前,三根手指按壓在蓋子上,衝着寧萱芷勾起嘴角。“我把貴重的證據放在你面前,二小姐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關於吸血鬼物的事?你憑什麼斷定那個女孩中的是血毒,據我所知,當今天下能揭破此毒的人可不多。”
“血毒是種毒,中毒之人無論生前死後都可能留下毒跡,只要細緻就能查出,這有何難?倒是聽公子這語氣,彷彿懷疑吸血鬼物是另有其人?”
試探在彼此之間展開,寧萱芷微微側過頭想要從另一側看清這個人。“我們見過面?”
在男子猶豫的時候,寧萱芷忽然開口問出了另一個不關話題的問題。
“見過,還很熟!”
寧萱芷搖搖頭。“不可能,只要是我見過的人都會有影響,可我對你並不熟悉。”
“二小姐貴人多忘事,不過在下可是對那日的事記憶猶新啊,還知道再過數日,您便要入宮成爲太子妃,享受榮華富貴。”
“哼,榮華富貴?不過是籠中之鳥罷了!”
寧萱芷只是隨口一句,便打住了下文。“此事京城上下幾乎無人不知,這又算得了什麼?”
“當真如此嗎?當今聖上密詔與寧府,太子殿下對二小姐一見傾心,許下婚約,可在外人眼裡,太子妃的人選還只是停留在大小姐身上,知道的也是百年大殿之後,太子迎娶的太子妃是寧家大小姐寧雅嫺。”
“你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寧萱芷已經提起桌上的筷子刺向了面前的男子。
哎呀!男子驚呼一聲,揮起長袖胡亂抵擋,亂七八糟下倒是躲開了這一刺,還順勢拂過寧萱芷烏黑的長髮,取走了她頭上的髮簪。
寧萱芷驚叫了聲,盯着男子手裡的髮簪,她本能的摸向了自己的後腦勺。“還我!”
“嘖嘖嘖,原來寧家二小姐不只是聰慧過人,還蠻不講理。”男子調戲的呵呵笑出聲,將手中青翠髮簪插入自己的斗笠上。
“蠻不講理也要看對誰,像你這般登徒子,要講什麼理?”
氣不過的寧萱芷,一腳登上凳子,飛身而起,朝着男子斗笠上的髮簪撲去。
男子微微遲疑,想不到寧萱芷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動起收來,他一邊躲閃,一邊護住了頭上的髮簪,兩人在偌大的屋子上下跳竄,打的不宜熱乎。
“把簪子還給我!”
寧萱芷不甘心的衝着男子喝道,每次都覺得自己快要抓他的時候,這個人就跟腳底抹油似得逃到了另一處,看起來像是胡亂行之,其實是大有玄機,根本就是在戲弄與她,可惡!
喘着氣,俏臉漲的通紅。寧萱芷咬着脣,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索性就這麼放棄了。“我打不過你,你也別來欺負我,把簪子還我,有話好好說,沒話,我便走了。”
男子倒也磊落,把髮簪遞了出去。“在下只是爲了討教二小姐吸血鬼物一事而來,並無其他用意。”
“哼!這麼說還是我委屈了你!”
男子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模樣。“在下失言!你我本就無怨無恨,何不坐下喝杯茶,交個朋友?”
“朋友就算了,我對你不感興趣,你若是想知道吸血鬼物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