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到底怎麼樣啊?”青偌不禁問出了口。
胡太醫神色凝重的看向了青偌,有些沉重的言道“青偌姑娘,翎修媛中了一種身爲毒辣的奇毒,我只能暫時壓制住它的藥性,讓翎修媛快些醒來,但是無法根治。”
青偌聽見他這話,雖然弦倚與她說過,這只是假象,可她還是非常擔心,正是又要落淚之時,胡太醫又問道“青偌姑娘,娘娘最近的膳食是由誰負責的?”
胡太醫之所以沒有問翎修媛最近是吃了什麼東西,是因爲他相信,這個症狀,絕對不會是因爲食性相剋造成的,絕不會!這絕對是中了一種毒,一種毒辣無比的毒,胡太醫只在醫術上看見過,卻不想今日居然遇見了。
青偌聽見胡太醫問出了這話,在袖中的手緊了緊,卻是一臉肯定的言道“娘娘最近的膳食都是由奴婢負責的,決無假於他人之手。”
胡太醫自是知道最近青偌負責翎修媛膳食的原因,也明白青偌是翎修媛入宮的陪嫁丫鬟,自然也相信青偌絕對不會說謊,也決不會下毒害翎修媛,只是,這樣看來,貌似事情並不那樣簡單了。
而正在胡太醫思量之時,一聲尖利的聲音傳了進來“皇上駕到。”青偌聽見這話之時,攥緊了手,有些緊張,但是臉上的不自然都被擔憂掩蓋了下去,因爲,青偌是真的很擔憂。
青偌與胡太醫以及白溧,還有一些在殿外的小宮女都是齊齊的福身行禮道“奴婢(微臣)參見皇上。”
宜琰一踏進儲秀宮,就感受到了空氣中那股濃厚的清冷氣氛,很是擔憂,大步的邁進了正殿,就見蔣昕還半躺在地上,以及青偌臉上滿滿的擔憂,還有神色很是凝重的胡太醫。
宜琰連忙揮了揮手,言道“免禮。”連短短的一句話都帶着很容易發覺的急切。
宜琰連忙走到蔣昕身邊,看着
已然站起的胡太醫連忙問道“太醫,如何?”胡太醫是宜琰培養的手下,宜琰自然相信他的話,可是此刻,宜琰是那樣的緊張,多渴望胡太醫只是說蔣昕是精神不濟才昏過去的。
他這次的緊張,比傾芸以及蔣嫺芝帶給他的更甚幾分,這次,他不光擔心蔣昕腹中的孩子,還有蔣昕……
那個清雅若蘭,眼眸中不經意間總是流露出自然的淡淡憂傷的女子,不知何時,在他的心中,竟也有了小小的一份天地,她的恬靜,她嫣然的一笑,總能那樣的牽動人心。
胡太醫只是鄭重的言道“皇上,翎修媛娘娘是中了一種奇毒,此毒剛開始只是讓人時不時的無緣無故的很是痛苦的昏迷過去,但是時間長了,就會慢慢癡傻,直至癲狂,而微臣,只能暫時壓制住它的藥性,讓娘娘早些醒來,但是,微臣實在無法根除。”
宜琰聽見胡太醫這話,不禁有些頹廢,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有個得心的女子,竟然還會慘遭毒手,自己身爲一國之君,竟然保護不了一個女子,自己到底還是個皇上嗎?
“那孩子怎樣?”突然又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難得的孩子不會又要夭折於腹中吧,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絕不能!
胡太醫面露霽色,稍稍緩和了些嚴肅的神態,恭敬的言道“皇上,所幸這藥量較小,應該只是慢性的,只是翎修媛娘娘的身子太過敏感,又好似受到了刺激,纔會導致這藥性服後不久就發作了,所以,只要在娘娘癲狂之前保住腹中的胎兒,就能順利產下。”
宜琰聽着這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若是以前,他聽見這個消息,肯定是會欣喜若狂的,畢竟,還有個孩子,最少還有個孩子,一個嬪妃算什麼,所有女子不過都是他的棋子罷了,可是,爲什麼看着蔣昕蒼白的臉,他竟生出幾分不捨?
他在袖
中的手緊緊攥起,額上暴起了青筋,冷冷的言道“無論如何,你都必須找到法子醫好翎修媛,否則,你就等着陪葬吧。”
胡太醫不禁有些詫異,他跟着皇上五年了,他也不過就是二十五的樣子,與宜琰的年齡相差並不大,宜琰私下對待他也一直極好,可這次看來,宜琰好似是認真的,從額上的青筋不難看出,宜琰震怒了,是因爲什麼呢?
是因爲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侵犯,還是因爲,這個女子……
胡太醫不禁看向了翎修媛,這個清雅秀麗的女子,要知道,宮中從來不乏美麗的女子,更不乏這樣表面看起來極其溫婉的女子,宜琰爲何?爲何會這般對待?
胡太醫也只能硬着頭皮應了下來“是,皇上,微臣遵旨,只是皇上,聽聞民間有一高人,醫術極其厲害,被民間喚作“千千絕仙”,只是尋常人尋到了也難以請這人出山,若是此人相救,翎修媛必能相安無事。”
宜琰一聽蔣昕還是有希望好好活着的,眼中不禁也有了些光芒,一些希冀。
“蘇培賢,傳朕旨意,派人全力尋找這位千千絕仙,朕就不相信了,這位高人敢違背朕的旨意,無論如何,請他出山,且一定要讓他治好翎修媛,胡太醫,你該知道,否則怎樣?嗯?”
胡太醫自是知道宜琰的性子的,若是決定了,就絕不會改變注意,而且,宜琰絕對是說到做到,哪怕會付上多大的代價。
“微臣明白,微臣先行先去開藥方了,微臣告退。”
胡太醫無奈的說完這些,便朝着殿外走去。而白溧,卻好似很是奇怪的問道“咦?弦倚姑姑呢?娘娘昏倒了,她不在娘娘身邊伺候,這又是去哪兒了?”
宜琰聽見白溧的話,也不禁有些疑惑,爲何,會在蔣昕昏倒之時,少了一人?唯一的解釋便是,此人就是給蔣昕下毒的真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