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昕幫他處理好傷口,無非便是想讓人瞧不出端倪來,想想也是了,若是一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奴才從儲秀宮中拖出來,那些宮人與嬪妃會怎樣看待蔣昕,若只是臉腫起,衣衫都是整齊的很,就可以說是大宮女或是大太監是教訓教訓他了。
小林子輕輕嘆了一聲,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看不得別人如此慘樣。
蔣昕看着小林子,也明白了他的無奈,但是此行雖然沒能讓小林子成熟起來,但是,卻拉攏了小林子的心,也算是有些收穫了。
蔣昕環視着這殿內的宮人們,留在殿中的,也只有稍稍可以相信的人了,現如今,殿中只有弦菱,弦倚,璃孀,小林子,還有如喜。
現如今看來,她該清理清理門戶了,不過先下最要緊的,是那個匣子。,它到底藏着什麼?那是李公公贈予她的,說是傾芸吩咐了,若有不解的事情,就打開來看看,鑰匙便是了傾芸贈的那支卻月釵,如今正在首飾盒最下頭呢。
那是李公公第二次見到自己時給的,在此之前,李公公就見過了自己,指不定,那匣子中,還有關於自己容貌與傾芸爲何如此相似的緣由,想到這裡,蔣昕不禁有些急切,可是,如今這些宮人都在殿中,也不好去取那個匣子。
那個匣子被蔣昕藏在了那盆君子蘭裡,蔣昕留意過,那盆君子蘭被那些宮人放在了院子裡的那盆文竹旁邊。
蔣昕將目光放在了璃孀身上,璃孀雖然對太后有那幾分崇拜,一時難以相信這些事情,但是不得不承認,璃孀也是這麼多人裡最能夠讓自己放心的一個,思量沉默了一番,還是啓脣言道。
“所有人都下去吧,璃孀留着就是了。”蔣昕的聲音很輕,卻有着一絲絲毋庸置疑的意味。
只有弦菱,擡起了眸子悄悄看了蔣昕一眼,見蔣昕只是一臉平靜,甚至有些隨意,稍稍打消了些許弦菱的懷疑。
弦菱也只是悄悄的打量了一眼,便跟着弦倚,如喜,還有小林子出去了。
雖然蔣昕是一臉的隨意,但是璃孀還是從詭異的氣氛中察覺出了些不平常,也是輕輕的試探的喚了一聲“娘娘?”蔣昕將目光移向了璃孀,輕輕一笑,很是明媚動人,卻讓璃孀確信自己的直覺,自家娘娘絕對有事。
蔣昕沉默了一會兒,又將目光落到了地上,輕輕地言道“璃孀,你該明白,本宮與你相識並不久,但本宮是非常相信你的,璃孀,你也該相信本宮,是吧,如今本宮交予你一件事情,只希望你能切記,莫讓他人發現了,就是青偌,也得瞞着。”
蔣昕是打算告訴璃孀一些事情,但是關於太后的,蔣昕卻是不準備告訴她。
璃孀看着蔣昕垂向地面的眼,又聽着蔣昕的話,果不其然,蔣昕確實有事讓她去做,她也知道蔣昕是相信她的,她在蔣昕的身邊將近一年了,她也是真的把蔣昕當作主子了,這個內心善良卻不得不爲形勢所逼的女子,早已成爲她心中的主子了。
只是有一點她想不通,爲何,這件事情連青偌也要瞞着卻交予自己,自己雖然在宮中呆得更久,比起青偌更加穩重些許,可是,青偌從小和蔣昕一起長大,就算不讓青偌去做,瞞着她又是怎麼回事?
璃孀還是應了一句“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謹遵娘娘吩咐。”她的眼底滿是鄭重,璃孀對蔣昕,不僅僅是忠心。蔣昕只是一個快滿十七歲的孩子,一個還在雙八年華的孩子,在這宮廷之中,蔣昕懂得對敵人殘忍,只是暫時還做不到罷了,不過無礙,她還年輕,但是蔣昕對自己人是極好的,這點也是毋庸置疑的。
蔣昕擡起眼簾,看着璃孀的眸子,輕輕的笑了,是那樣溫柔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