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做到的。”朗櫟吃驚的看着公孫雲良問道。
“很簡單,我的劍氣比你強。先不要管這些,剛剛我讓你斬出水花,現在把湖水斬開一分爲二,你可以嗎?”
說着公孫雲良把木劍交給朗櫟,只是試了幾次都不能把湖水斬開,每次都是水花四濺。
“我做不到,你可以?”朗櫟將信將疑,怎麼可以一劍將水一分爲二,這根本不可能。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對於普通人當然是如此,但是對真正的用劍高手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說着,公孫雲良再次接過木劍,又是隨便的一揮,只見,湖水中央出現一道水線,水線兩側的水涌動的厲害,一轉眼,湖水中央的水線向兩側分開,緊接着,湖水中間的水線形成一道二指寬的切面直達水底,看上去就像湖水被一分兩半,但緊接着湖水的縫隙便消失,湖水在此恢復了平靜。
“這……這……”
朗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從未見過如此高超的劍術。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看我斬了幾下?”
“就一下。”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看我是斬了一下,其實我連續斬了三下,只不過速度太快,看上去就像一下了把。”
朗櫟腦子一片空白,公孫雲良實在是太強了。
“記住,劍是跟你出生入死的朋友,也是你福禍相依的夥伴,只要你真心對它,它就會以十倍的力量來回報你,即便是一把木劍。”
朗櫟呆呆的點點頭,內心始終無法平靜。
“接下來你就在湖邊練習吧,有不明白的隨時問我。”說着,公孫雲良一轉身,走進了竹林。
同時,北郡的一條官道上,一隊人馬緩緩的前行着,領頭的老者面色憂慮,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時而舒展時而發出幽深的光。
老者正是從銀葉城趕回北郡的北郡司古正淵。他隱隱覺得姬洪屠好像發現了什麼,或許是做賊心虛吧,他感覺整個劍宗的人處處針對他,就連一直與他暗中聯繫的魔宗神秘人也隱匿的無影無綜。
官道寬敞的很,時有商人馬隊經過,到這並不能保證就一定不會有危險。
走到山間拐角處,隱隱地可以聽到路邊草叢有沙沙的聲音,古正淵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並未覺得有什麼奇怪,因爲草叢中偶有小動物,只是,聲音越快越大,古正淵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等他反應過來了,也晚了。
霎時間,草叢中跳出數百名黑衣人,一個個蒙着面,口中發出嘶嘶的響聲,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就好像從地獄來的索命鬼。
老者所騎的馬擡起前蹄,發出驚恐的嘶鳴聲,老者面色緊張,慌忙的拉扯着繮繩。
“什麼人!”古正淵高聲喊道!
“嘿嘿……問我們是什麼人?反正不是活人。”聲音嘶啞難聽,但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哦?不是活人,那就是死人嘍,爲何攔住老夫去路!”
“呵…我真是佩服姬洪屠,怎麼會讓你這個腦子愚鈍的人做了北郡督司,你看看我們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是爲什麼?”嘶啞的聲音再次傳來,迴盪在山谷,讓人很不舒服。
“你們是來殺我的?”古正淵沉聲問道。
“是的,你總算聰明一回,的確,我們是來殺你的,就像當初殺了劍宗的長鬚道人和魔宗的長明空一樣!”
“什麼!長鬚道人是你們殺的?”
“沒錯,是我們殺的,你今天也一樣。”
“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古正淵眯縫着眼睛問道。
“嘿嘿……至於爲什麼殺了長鬚道人和長明空我不會告訴你,殺你嘛,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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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倒是想聽聽,爲什麼殺我?”
“嘿嘿……這個簡單,殺你是爲了從你身上拿走一樣本不屬於你的東西。”
“什麼東西?”
“古紋劍!”
古正淵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瞪着眼睛驚恐萬分。
“害怕了?不要怕,我們不會把你剃成白骨,也不會把你劈成兩半,只要你交出古紋劍,我們只會輕輕的在你胸口插上一刀,畢竟你也做了二十年的古紋劍主,夠本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古正淵慌了,古紋劍一直都是他的禁忌很少有人會提起,而眼前的人顯然對這一切瞭如指掌,這太可怕了。
“我們是誰不重要,古紋劍你給不給也不重要,你都是要死的,算了,跟你廢話太多了,孩子們動手吧!”
一聲令下,黑衣人帶着一股死亡氣息撲過來,古正淵和他的衛隊飛身跳下馬,幾乎是一瞬間,平靜的管道展開了一場混戰。
古正淵手中拿着的並非古紋劍,而是一把普通的劍,因爲他覺得還不到亮出古紋劍的時候,可是這種想法馬上就被打消了。
對上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把五莊觀長鬚道人剃成白骨的雙匕首神秘人,另一個也是把長明空劈成兩半的板斧大漢。
這倆人一高一矮,一快一慢,但是配合的很默契把古正淵死死的逼在角落。
只是短短的幾個照面,古正淵身上已經被開了幾道口子,手中的劍也被大漢的板斧砍斷,不但如此,兩條手臂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
“古正淵,還不亮出你的古紋劍嗎?晚了可就再也沒機會了。”拿着匕首的人邊打邊道,聲音尖銳刺耳,讓人難受。
古正淵心理緊張到了極點,這兩個人的實力太強了,根本不是三招兩式就能打敗的,何況戰場上根本看不見那個說話嘶啞的人。
正如他們所說,如果再不亮出古紋劍恐怕真的就沒有機會了,可即便拿出古紋劍又有多少勝算呢。
想到這,古正淵一轉身,山谷間打了一道利閃,鏹啷一聲,一把亮的刺眼的寶劍握在古正淵手中。
裹在黑麪罩的數百雙眼睛閃的光,目光全部落在古正淵手中的古紋劍上。
古紋劍,一把厚重的上古寶劍,劍身閃着青銅色的光,上面隱約鐫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紋理中透着淡淡的紅色,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真是一把好劍啊,佩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可憐夏仲清,英雄了一世,沒想到最終他的寶劍竟會落入到你的手中。”
嘶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對我的事如此瞭解?”古正淵仰頭喊着,找尋着嘶啞人的位置。
“嘿嘿……不要驚訝,不光是你,劍宗魔宗,甚至整個江湖的事我都瞭如指掌,不但如此,我還知道你的野心,但是你的夢做到今天也就到此爲止了。殺了他!”
聲音再次消失,再也沒有出現,戰場只剩下了雙匕首的神秘人和板斧大漢自己數百名黑衣人,至於古正淵的衛隊,他們早已死了多時了。
有生以來,古正淵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即便他手中握着古紋劍,但還不足以讓他安心。
匕首極速的轉動着,割破空氣,傳來沙沙響聲,像是高速旋轉的齒輪。板斧又像一把巨大的砍頭大刀,沒有任何地阻攔豎着劈落下來。
神秘人主攻古正淵的下三盤,板斧大漢主攻古正淵的上三盤,一上一下,一快一慢。古正淵只好左躲右閃,毫無還手的機會,要不是因爲古紋劍,恐怕他早已喪命。
大漢一斧劈下,古正淵躲閃不及,只好舉劍相接。鏹的一聲,火星四濺,板斧的刃口深深開了一道口子,古紋劍毫無損傷,一點一點蠶食着板斧。
匕首神秘人趁機如幽靈一般繞到古正淵身後,匕首分開,衝着古正淵的雙肋便刺。
古正淵聽到身後惡風不善,急忙轉身躲避,哪知,他剛要轉身,握着古紋劍的手腕被板斧大漢死死抓住,動彈不得,就在這一刻的遲疑中,兩側肋骨傳來苦痛,匕首深深的刺進雙肋。
古正淵一聲慘叫,拼命的想要離開這裡,可是板斧大漢的手像鋼鉗一般,死死扣住古正淵的手腕,一絲動彈不得。
匕首神秘人眼睛閃着精光,她並未就此罷手,兩把匕首依然深深的插在古正淵的雙肋,雙手輕輕的絞動着,每動一下,古正淵便傳來一聲慘叫,她似乎很享受,享受着匕首插進人身體的快感,享受着古正淵一聲聲歇斯底里的慘叫。
嗖……咔嚓……
匕首神秘人用力的拔出匕首,血淋淋的匕首上刮帶着兩根肋條,場面極其恐怖令人作嘔,只是每一個黑衣人眼中帶着嗜血的微笑。
啊……
古正淵的慘叫回蕩在山谷中,沒人同情沒人幫助,只有山林中的驚鳥,拍打一點翅膀,彷彿在爲古正淵的靈魂進行超度。
哐鐺……
古紋劍重重掉落在地上,彷彿是死亡最後的審判,漸漸的,眼前的山水漸漸變的暗淡,堂堂的古紋劍主,曾經叱吒一時的江湖劍客,銀葉城的北郡司古正淵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