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曼再次來到荒湖,荒湖的水還冒着熱氣,但是已經在慢慢的變涼了,劉曼看着荒湖水面上飄着的各種生物,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她繞着荒湖轉了一圈又一圈,希望而又不希望在荒湖的水面上看到劉浪的屍體,轉了十幾圈後,劉曼沒有看到劉浪的屍體,她的心裡有些暗喜,期盼,劉浪是第八代守陵人,也許他不會死。
劉曼最終不是決定下到荒湖裡去,她不管怎麼樣都要找到劉浪。
劉曼穿上水鬼服,下到荒湖裡,湖裡的水依然是混沌不清,劉曼只能看到一米多遠,要是把荒湖找個遍,恐怕沒個年八的是找不完的。但是劉曼一直在堅持着,她到了石板那兒,然而石板都沒有了,只有淤泥,厚厚的淤泥,這說明,赫赫圖拉城真的消失了,可是劉浪怎麼也會消失呢?難道是劉浪不要自己了嗎?他隨着赫赫圖拉城一起消失了,他在赫赫圖拉城裡面,將和赫赫圖拉城一起消失三十年。
劉曼似乎想起來,劉浪曾經說過,守陵人是一種宿命,也許將和赫赫圖拉城一起生,一起滅。想到這兒,劉曼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劉曼上了岸後,回到涼村,她並沒有離開涼村,她在等待着荒湖的水變清了,把荒湖找一個遍,她一定要找到劉浪,哪怕是屍體。
一個月後,荒湖的水變清了,劉曼再次下到荒湖裡,她幾乎找遍了荒湖,也沒有找到劉浪。荒湖的水慢慢的變涼了,一直到結冰,劉曼才離開涼村。
劉曼回到蘇州,大病一場,病好後,每天就在自己家門口的小船上彈琵琶,喝評談,儼然成了蘇州的一道風景線。
劉曼這一唱就是三年,整整三年的時間,不管是春夏秋冬。
第三年,劉曼接受了父母的肯求,她和一個男孩子準備了婚禮,她的美是悽美,她沒有忘記劉浪。
婚禮在運河上舉辦的,那千年的運河水流淌着,一如劉曼三年的眼淚一樣。
百條船隻在運河上緩慢的行使着,劉曼坐在花船上,突然一曲悲傷評彈從劉曼的嘴裡飄出,船上的人都愣愣的聽着,也許是爲這悽美的調子所動,也許是爲了......
劉曼的母親走過來,輕輕的說,劉浪已經是過去了,今天是你的開始,劉曼的評彈嗄然而止,眼淚止不住的流。
十里運河,船到岸口,劉曼回首,看到運河的岸上一隻魚鷹叨起來條魚飛起,她呆呆的看着。突然,岸上的一個身影,劉曼一下就呆住了,她竟然一躍就跳到了運河裡,頓時船上的人就亂了套,有人喊,新娘自殺了。
然而,當人們看到新娘在運河裡舒曼,而又有些急游泳的姿勢,都愣住了,隨後岸上的一個人也跳了下來。
兩個人在運河的中間相遇了,緊緊的抱在一起,劉曼的父母流下了眼淚,都搖了的搖頭。
劉曼和那個人回到了家裡,屋裡坐着四個人,誰都不說話,一直沉默着。最終,還是劉曼的父親說了話,劉浪,你一失蹤就是三年,整整三年,三年的時間裡,不管是春夏秋冬,曼兒都在小船上彈琵琶,唱評彈,她說給一個人唱,他能聽到,我們知道是爲了你,這三年來,你到底幹什麼去了?你太不負責任了,你在這個時候出現,你是在害曼兒呀!
劉浪沒有說話,眼淚就流了出來,他不知道說什麼,他只是搖頭,再搖頭。劉曼說,浪哥,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只要你回來,什麼都好。劉浪緊緊的把劉曼抱在懷裡,只有長淚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