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此話之後,道:“拿進來吧!”
一個太監捧着一個錦盒走了進來,書案手奉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接過錦盒,輕輕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封信,還有一個腰牌!
看完信之後,皇帝“呵呵”一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皇后剛纔一聽說是太子送來的東西,心裡便有些納悶,此時見了皇帝的反映之後,便更加好奇,笑着問道:“陛下,宇兒送來了什麼東西,讓您如此開懷。”
皇帝臉上略帶神秘的道:“皇后先下去吧,明天你便知道了。”
皇后急於想知道容玉是什麼情況,便笑着對皇帝道:“陛下政務繁忙,那臣妾便不打擾了,只是能不能讓臣妾將蘇清這丫頭帶下去,仔細問問她與玉兒被劫的情況,臣妾實在是擔心玉兒,望陛下成全臣妾一片爲母之心。”
皇帝 沒有擡頭,只是輕聲一笑道:“皇后有心了,只是不用麻煩了,朕已經問的很清楚了,來人!”他說到這裡朝外面一喊。
外面立即站出來兩個大內侍衛動作一致的朝着皇帝一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換地一擡下巴道:“你們將蘇清送到慈寧宮去!太后這兩天因爲公主的事情睡不着,正等着她回去伺候呢,路上若有什麼閃失,便提頭來見。”
皇后聽了此話之後,心裡腹誹,在宮裡能有什麼閃失, 皇帝這不過是藉機敲打自己罷了。
不過皇帝的話誰敢提出什麼異議,他說可能會有閃失便會有什麼閃失。
本來蘇清還怕回宮之後,皇后會找她的麻煩,現在皇帝的這一舉動很明顯的在告訴皇后,有他的撐腰,誰也別想動蘇清,“提頭來見”這幾個字不光是警告兩個侍衛的。更是警告皇后的。
蘇清便這樣被皇帝派人送回了慈寧宮 。
回到慈寧宮之後,蘇清便先去拜見了太后。
這是必須的一道程序,她想躲也躲不了。
太后見到蘇清之後第一句話不是問容玉如何,只道:“剛纔沒受什麼委屈吧!”
蘇清搖搖頭,有些不明白太后的話。
“那便先回屋吧,沒事也不用過來伺候了,去歇着吧!”太后說完似是累了,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黎姑姑對蘇清道:“蘇小姐,奴婢帶您去您的房間。”
蘇清聽了黎姑姑對自己的稱呼以後,不免有些納悶。出了慈寧宮之後。問道:“黎姑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黎姑姑面無表情的道:“過了今天。蘇小姐就會明白了,奴婢只是一個奴才,還是不要爲難奴婢了。”
蘇清嘆了口氣,苦笑道:“黎姑姑。我從來沒有覺得您是奴才,就算是以前我沒有進宮的時候,我也是敬你爲長輩,進宮之後承蒙你的多方照顧,對你我便更加心存感激,何曾當你是下人,今日有何必說這樣的話呢!”
不管蘇清說什麼,黎姑姑走在前面始終不說話,也不回頭。
黎姑姑對蘇清態度的改變源於齊王的事。一直以來蘇清都沒有好好跟她說,今天既然已經開了口了,便索性跟她將自己的立場講明白。
“我知道你是介意我與阿浩在一起,因爲你覺得我的身份和地位配不上他,當然也因爲齊王事。你覺得我配不上阿浩 ,可是我與阿浩在一起是否幸福不是這些東西能決定的,我們情投意合才更重要。”
蘇清說到這裡見黎姑姑始終不言, 輕笑一聲道:“你覺得阿浩與容玉公主在一起怎麼樣?”
黎姑姑聽了此言微微的一駐足,冷冷的道:“自然是最好的,不過這不是奴才們能夠左右的了的,自然是主子們說了算。”語氣裡帶着極度的不甘和氣憤。
蘇清很納悶,爲什麼黎姑姑不過是太后身邊的一個侍女,怎麼會對凌浩的事情好像比太后還要上心。
當時蘇清還是管家小姐的時候,凌浩將她安置在慈寧宮,凌浩便是找的黎姑姑。
蘇清與齊王的事情出了之後,太后沒說什麼,她卻生氣的很從此便改變了對蘇清的態度,就算他們同來自草原,就算凌浩是草原的王子,她也不用這樣上心啊。
蘇清想到這裡,問道:“黎姑姑與太后是一個部族嗎?”
黎姑姑聽了此話之後不由得一回頭,她沒有想到蘇清此時忽然便轉變了話題,脫口道:“不是!”
說出此話之後,她纔有些警惕的看了蘇清一眼,接着道:“蘇小姐問這個幹嗎?”
蘇清一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太后如此信任黎姑姑,我還以爲黎姑姑與太后同是扎達蘭部呢!原來是黎姑姑是齊顏部的。”
其實蘇清並不知道黎姑姑是蒙古那個部落的,不過是根據黎姑姑與凌浩之間的關係猜的。
她話一出口之後,黎姑姑沒有否認,說明她猜對了。
她以前的時候對蒙古各個部族的關係不是瞭解,可是在她對凌浩的身份有懷疑的時候便開始對蒙古各部族的歷史進行了一番研究。
據她所知,自從扎達蘭部投靠了漢國以後齊顏部便與扎達蘭部的關係惡劣了。
扎達蘭因爲有漢國依靠,所以得以保全以前的勢力,可是齊顏部卻因爲常年與漢國交惡而漸漸沒落了,近十幾年連聲息都沒有了,甚至在齊顏部公開與漢國對抗之前,很多人以爲齊顏部已經滅絕了。
大家都知道太后來自蒙古扎達蘭部,而黎姑姑卻是齊顏部的,凌浩也是齊顏部的。
爲什麼太后身邊一個扎達蘭部的人也沒有,卻有齊顏部的人呢。
當年的扎達蘭部與齊顏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因爲黎姑姑存了警惕之心,蘇清知道再問,她也未必會說什麼,便沒有再問。
兩人默默無語的朝前走,不多時蘇清跟在黎姑姑的身後到了她的住處。
蘇清看到眼前的房間不由的愣住了。
黎姑姑竟然將她帶到了太后寢宮後面的那個小院子。
這裡一直空着,蘇清以前聽黎姑姑說這裡只住過一位一品誥命,是皇帝剛剛即位的時候,將一位將軍的母親接來宮裡陪着太后解悶的,此後這裡便一直空着,沒有人住。
“黎姑姑,這好像不合規制吧!蘇清不應該住在這裡。”
黎姑姑依然是剛纔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冷冷道:“是太后讓將蘇小姐安置在這裡的,奴婢也只是遵照主子的意思辦事,蘇小姐今早休息吧。”她說完轉身便走。
她走了之後,進來了一個小宮女,躬身一禮問道:“蘇小姐,奴婢叫小離,以後小姐在宮裡的生活便有奴婢來伺候了。”
蘇清越發摸不着頭腦,問道:“是誰讓你來伺候我的!”語氣裡帶着幾分的惱怒。
小離怯生生的道:“是黎姑姑安排的。”
蘇清點了點頭,見小宮女似有怯意,緩了緩口氣道:“小離,在我離開宮裡的這段時間,都是誰來過慈寧宮。”
小離恭敬的道:“皇上、齊王殿下、皇后娘娘都曾經來過!”她說道這裡想了想又道:“奴婢不是近前伺候的,所以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
“這在這裡呆的時間最長?”蘇清緊接着問道。
小離不知道蘇清問這些幹嘛,可是主子相問她不得不答:“皇帝,皇帝在太后的寢宮帶了進一個時辰呢,齊王進去了片刻便出來了,皇后娘娘呆的時間也不長,就好像是來問什麼事,問完了便走了。”
蘇清大約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看來不知道皇帝與太后談了什麼內容,所以太后會對她另眼相看。
今天皇帝對她也是怪怪的,以前他見到她的時候就算是有外人在場不好跟她說話,也會向她投來親切的眼神,可是先今天皇帝看向她的眼神中似乎帶着幾分疏離。
甚至今天連話都懶得跟她說。
不過這樣也好,說明皇帝已經將對蘇清的那一點點的想法已經徹底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好了,你不用伺候,我自己休息一會兒!”蘇清衝小離一笑道。
小離朝蘇清躬身一禮後退着出門了,走出門口的一刻,蘇清看的出來,小離似是長舒了一口,讓人見了還像是她剛剛劫後重生一般。
小離走了之後,坐在牀上的蘇清朝後一仰,躺在了牀上,不管有什麼事,還是先睡一覺是當下最重要的。
昨天夜裡她與凌浩同牀,開始的時候自己反覆折騰,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早起的時候一直有事情要做自然沒有什麼睡意,可是現在閒了下來,她的上眼皮與下眼皮便打起架來了。
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她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邊好像站了一個人,在她的潛意識裡,只有凌浩會在深更半夜的來到她的牀前,所以朦朦朧朧中,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一翹。
站在她牀前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心神一動,俯下身來。
蘇清在恍惚中忽然,感覺到靠近自己的那股氣息不同以往,不由得猛的驚醒,一下坐了起來,與那人的頭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