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看完了錦盒中的那幾頁紙之後,心裡不由得驚訝萬分。
她一直都以爲自己手上的這枚海納寶戒是隨着她的穿越,纔到了她的手上了的。
可是此時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枚海納竟是謝家的!
是謝家的祖輩傳下來的,傳男不傳女,而且只能傳給謝家的繼承人。
可是到了謝芸的父親謝仁新這一輩,謝家卻遭了飛天橫禍。
所有的男丁都遭了殃,不過,除了謝仁新,其他人都只是被流放,生死不明,爲什麼這枚戒指會落到她這個謝家外孫女的身上呢?
蘇清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聽謝氏跟她說起過這枚戒指。
這枚戒指她日日帶在身上,可是蘇家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問及,反而引起了外人的注意。
錦盒中的文字只是對小須彌做了介紹,並沒有提及它的來源。
蘇清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便只好將此事先閣下了。
第二日凌浩與容宇便相攜來找她了。
凌浩見了她只是笑着詢問一些日常之事——是否吃的好、睡得好、身體好不好……
全都是沒有用的廢話,一句正事也沒有。
容宇瞪了他好幾眼,他才慢慢悠悠的道:“有人想讓你幫着抓幾個南疆亂黨,你能幫忙嗎?”
他說完此話之後,還沒有等蘇清有所反映便道:“你要是不願意絕不會有人逼迫你的。不願做便說不願做。”
蘇清一愣,看了看容宇便明白了凌浩的意思,道:“我一不會武功,而不會蠱術,就算是想幫忙也幫不上什麼忙吧!說不定還會越幫越忙呢。”
凌浩對蘇清的回答很滿意,嘴角不由自主的翹得很高,揉了半天的鼻子,才道:“若是太子殿下找你幫忙呢?”
容宇不等凌浩的話說完。便搶着道:“我絕不會勉強你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此事你能幫上忙,原本我就是想自己親自去辦這件事的,只不過鎮西汗王在我的面前舉薦了你,說此事只有你出馬才能做成,我便半信半疑的跟着他來了,如果有任何讓你爲難的事情,請你原諒我的莽撞。”
蘇清無奈的嘆口氣,看了看凌浩。
平日裡沒有蘇清在跟前的時候。他便是個最老成持重的人,可是一點遇到蘇清的事情,他便變得跟小孩子一樣。
喜歡與人置氣。喜歡與人鬥嘴。喜歡與人爭辯,喜歡在人面前顯擺蘇清對他的重視。
有時候就連蘇清都覺得這樣的凌浩讓她陌生,她印象裡那個冷酷無情審視奪度的凌浩呢?
蘇清如此想着不由的眼睛盯着凌浩看了一眼。
凌浩見狀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蘇清道:“我們去房裡談吧。”說着便輕車熟路的朝着蘇清的寢宮走了去。
蘇清與容宇跟在他身後,也進了門。
蘇清一進門道:“紅蓮給太子殿下和鎮西汗王奉茶!”
她說完便在外間的主座上做了,朝着客座伸了伸手。示意他們二人坐下。
二人都沒有客氣,一個坐在了蘇清的左手一個坐在了蘇清的右手。
待紅蓮將茶端了上來之後,蘇清道:“到底怎麼回事,便說說吧,不跟我說清了事情的始末。我也很難幫忙。”
凌浩看了看容宇只有沒有說話,一臉的無所謂。臉上好像寫着幾個大字:“反正不是我的事!”
容宇簡單的將南疆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道:“若不及時的將南疆的那個幕後之人抓出來,恐怕還有皇家子孫遭遇迫害。”
蘇清聽到心驚膽戰,她也曾經將這些事聯繫起來想過,是不是有什麼人故意製造事情與皇家爲難,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這些人竟然都利用打了大漢皇后的頭上。
而且聽容宇的意思,就連他的身邊也被人滲透了。
蘇清一臉肅穆的看了看自己受傷的鬼面戒指,對凌浩道:“需要我幫忙是不是因爲我手上的這枚戒指?”
容宇並不知道她手上的這枚戒指可以做什麼用?
可以說,當凌浩說此事出了蘇清都做不到的時候,他的心裡便驚訝不已。
蘇清很聰明,有計謀,這是容宇上一世便知道的事情。
可是她並不知道她手上的這枚戒指。
聽蘇清如此說,便不由的朝着她的手望了過去。
凌浩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愧疚。
此事他沒有經過蘇清的同意便自己將此事攬了下來,此時聽蘇清如此說,不由得衝蘇清歉意的一笑,輕輕的一點頭道:“我帶着人去就梅紅的時候,發現了匆匆逃走的一個人身形好像是南疆巫支的人,所以我懷疑最近以來發生的這些事情都與南疆巫支有關。”
蘇清聽了一皺眉道:“我不太明白,是不是與抓了孟婆婆與嶽老伯的人是一夥兒的?”
凌浩點點頭道:“是,這樣看來,孟婆婆與嶽老伯當時被抓,也極有可能是巫支的人乾的。”
他怕蘇清聽不明白,進一步解釋道:“南疆與蒙古一樣,也是分成了好多的部族。巫支和毒支都是其中的一個分支。
往上推三十年,南疆是一個完整的國家,幾個部族都統一在毒支首領阿布託的麾下,那時候的南疆也曾經一度走向正規,並不像現在這樣一盤散沙。
後來——”他說道這裡看了容宇一眼,接着道:“漢國的運德帝也就是太子殿下的祖輩,用計瓦解了阿布託在南疆建立的政權,將南疆的首領換成了當時巫支的部族首領翰納。
當時的漢帝還冊封翰納爲南疆王,讓翰納的子孫可以在南疆的土地上世襲罔替,始終掌控南疆。
只是他只瞭解道翰納的懦弱性格,很容易被身邊的人左右,卻沒有想到他有一個足智多謀的女兒——吉楠。
在吉楠的出謀劃策下,南疆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是漢國的皇帝不像看到的,便將翰納招到了漢國的帝都,他們在帝都住了很長時間,在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南疆很少有人知道,自然我也不知道,不過從此之後,南疆的政局便再度變得混亂,直至內亂四起,翰納的王位被掙來搶去,致使巫支幾乎被滅絕。
巫支的毒女便在混亂中不知去向了。”
凌浩說到這裡之後,看了看容宇道:“肯定是你們漢家的皇室不知道做了什麼有違道義的事情,不然南疆巫支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追着你們不放。”
現在有太后已經去世了,皇帝也過世了,容宇從來沒有聽皇家的人提過這段歷史,所以他對此也是義務所知,可是不管他的祖輩做過什麼,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南疆巫支的人繼續對皇族的人迫害下去。
他沉吟了半晌,對凌浩道:“爲什麼只有清兒才能找到他們?”
凌浩聽容宇如此親暱的稱呼蘇清,心裡便像吞了一個蒼蠅一般,可是守着蘇清他又不想失態,便冷冷的道:“到時候你便知道了,幫你找南疆巫支的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說不定一下不小心便會受傷甚至有生命危險,現在還不知道清兒要不要幫你的忙呢。”
可是沒想到還不等蘇清說話,聽了凌浩如此說之後,容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明明知道這件事這麼大的風險爲什麼還將她牽扯進來,此事,你不用插手了,我自己去想辦法,我就不信,他們既然是人,做事就不會露出什麼馬腳,就算是將京城翻個底朝天,我也一定要將他們找出來。”
容宇說完起身便走。
凌浩剛纔的話不過是想讓容宇知道他的事情有多麼的不容易,可是沒想到他一聽到讓蘇清做這件事會有危險,便會反映這麼強烈。
反而是他,倒成了不知輕重的人。
他見容宇甩手走了也追了出去。
蘇清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端起了手邊的茶杯,吹了吹漂在水上的水沫,抿了一口茶水,嘴裡瀰漫着一股苦澀的味道,此時,蘇清才發現原來紅蓮給她上的是菊花茶,裡面放了幾顆枸杞子。
有些事情,無論活幾世處理起來都不會得心應手,始終會受到情緒的干擾。
她看着容宇與凌浩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她的寢宮大門,不知道自己這一世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容宇出了蘇清的寢宮之後,便直接朝着史館走去,那裡有着關於漢朝所有皇帝行跡的真實記載,他要查清楚,自己的祖輩到底與南疆的巫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巫支爲什麼要對漢家的皇族如此恨之入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要靠自己去破除這些謎團。
史館是個特殊的所在,就算是太子去了也只能看,不能發表任何的意見,更不能左右史官的想法。
至於其他人則是沒有權利進入史館的。
所以凌浩便被擋在了史館的外面。
要找到當年的資料並不是很難,因爲史官將每一個皇帝,每一年所做事情的記錄,都分得很清楚,也都是按照順序收藏擺放的,所以容宇到了史官便找到了三十年前的記錄。
他將那本記錄放在手裡,深吸一口氣輕輕的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