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慧的話說道半截之後,便有不知道怎麼說了,不殺之恩嗎?人家抓她來本來就沒打算殺她。
她拉了一會兒音調,笑道:“承蒙你的——多方照顧,讓我得以全身,這就當是謝禮了。”
陳慶峰一臉的窘態,道:“都是我的屬下給你添了麻煩,你沒有恨我我已經很感激了,現在還送給我生辰禮物,是我對你很感激纔對,也對上天很感激,可惜了!”
李詩慧似是聽懂了陳慶峰的話,又好像沒有聽懂,故意開玩笑道:“可惜什麼,可惜你的手下沒有早早的將我擄了來嗎?”
陳慶峰驚訝的看着李詩慧,還沒有說話,只聽李詩慧笑道:“那樣的話,你便可以得到一雙鞋子的賀禮了,而不是現在的襪子。”
陳慶峰聽了此言,仰天大笑。
大約這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了。
他讓李詩慧現在院中吃飯休息,自己出了院門,朝聚賢堂走去。
自那天有人來送東西搗亂之後,不知道陳慶峰怎麼告誡了他的那些屬下,反正這兩天一個人影子也沒有看到。
所有雖然是李詩慧與錦繡兩個人在院裡, 他們也沒有覺得很害怕。
剛纔一直在房中的錦繡聽了李詩慧與陳慶峰的對話之後,對李詩慧笑道:“小姐,奴婢剛纔在門縫裡看到了,沒想到這個陳老大長的這麼年輕好看,我看這世上除了皇上,沒有人比得過他長的好了,難怪他要易容,他要是這個樣子出去,誰會以爲是土匪啊,看着倒像是哪個世家的公子一般,你說人家還能對他有個怕項嗎?”
她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促狹的笑道:“若是那天是他去劫我們。那我便什麼都不怕了,我肯定不以爲他是打劫的,肯定認爲是他搶親搶錯了對象。”
李詩慧一巴掌打在了錦繡的背上,笑罵道:“你個沒羞沒臊的臭丫頭。出門別說是我的丫頭,見了些許平頭正臉的男人便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竟犯了花癡病,說出去不讓人笑話我這個主子沒有教好。”
錦繡慢慢收斂了笑容,對李詩慧道:“小姐,說歸說,笑歸笑,其實你也該爲你的以後打算了,你心裡也清楚,皇——公子對你是一副什麼情景。雖然你們現在已經成親,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打算與你圓房,心裡想的唸的都是那位蘇姑娘,奴婢的一點小見識,猜想他此次離家十成有九成是因爲蘇姑娘。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在他身邊也不是辦法,何況他已經給你找好了莊園,明擺着是要將你甩掉的架勢,我們若是還繼續跟着是不是顯得太沒有骨氣了。”
此時,站在院門口的陳慶峰便沒有打算偷聽他們說話,可是聽到錦繡說“……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打算與你圓房,心裡想的唸的都是那位蘇姑娘。……”的時候,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像李詩慧這樣的女子,竟然還有人會嫌棄,是什麼人如此的不開眼。
此時,只聽李詩慧長嘆一聲。苦笑道:“連你都看出來的事情,我豈會不知,我早就想到了,他早晚是要將我甩掉的,這一次。我遇到這樣的事情,便越發沒有可能在呆在他的身邊了,別說是他那樣的身份,就算是一般的男子,誰又會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土匪窩中呆上好幾天,我們說自己是完璧之身,可是誰會相信呢,若是換位想一下,一個女人被土匪擄去了好幾天,對我們說她沒有失身,我們會信嗎?
看來就連上天也是不希望我跟在他身邊的,我有何必再自去欺辱,他爲我選的‘農趣’很好,等從這裡出去之後,我們便留下吧。只是苦了你了。”
錦繡搖搖頭道:“奴婢本來對留在農莊也是很牴觸的,因爲怕下地幹活,可是那個公子不是說了嗎,讓我們將那裡的兩天租給當地的百姓,那樣我便不用下地幹活了吧?”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李詩慧含淚一戳她的額頭道:“不願留下竟然只是爲了怕幹農活,這些年我都白疼你了。”她說着聲音便帶上了悽悲之音。
錦繡忙道:“不是,不是,不是,小姐你別難過,奴婢也是心疼小姐,怕小姐適應不了農莊的而生活,而且一個女人帶着一羣的丫頭婆子生活,其中的艱難不言而喻。”
她不說這話還好,說了此話之後,李詩慧便更傷心了,左右沒有,便抱着錦繡痛哭起來:“爲什麼我會走到這一步呢,當時我就應該抵
死不從的,就算是那時死了,也不會有現在的難處了,都怪我自己沒有拿定主意,一時糊塗才釀成現在的苦果。”
錦繡一面扶着李詩慧的後背一面安慰道:“小姐別難過了,天舞絕人之路,像你這樣好的一個女子,上天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也許是對你另有安排也說不定呢。我看陳老大就不錯,人長得也漂亮,武功也高,就是名聲不大好聽,可是反正我們都成了農婦了,也不在乎跟土匪往來了。”
本來李詩慧還怔怔的聽着錦繡說話,後來聽她竟然扯到了陳慶峰的身上,不由的猛的直起身子,呵斥道:“越說越不像話了,陳大哥好壞,跟我什麼關係,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錦繡意圖舌頭道:“知道了。”
可是站在院子裡的陳慶峰聽了錦繡的話以後,卻覺得心裡豁然開朗,對錦繡的看法也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以前怎麼看錦繡都是傻乎乎的丫頭,現在倒覺得她是有大智慧的人了。
聽了錦繡的話以後,陳慶峰沒有進門又轉身出去了,親自到了廚房,安排了李詩慧的早飯,甚至坐在了廚房監督。
廚房的人都是做大鍋飯習慣了的,乍一讓他們做精細的小炒他們還真有些不習慣。
陳慶峰對吃食上一直都不太講究,但是以前他的母親活着的時候卻精於此道。
他便耳濡目染的也學了一些,現在竟親自指導上了廚師,不多時,廚師在他的親自指導下便做好了三樣賣相很不錯的小炒。
他們正想給李詩慧送過去,陳慶峰攔下道:“不用你們了,我自己端過去吧!”
廚房的人在陳慶峰走了之後,毒湊到一起一陣嘰嘰喳喳,最後得出了一致結論,他們老大看着這位李姑娘了,老二徐財得和小六子立功了。
陳慶峰自己端着托盤到了李詩慧的門前,敲了敲門道:“李姑娘,吃早飯了。”
正在與錦繡說話的李詩慧聽到外面是陳慶峰的聲音便都停下了。
錦繡起身開門,看到端着飯菜站在門口的陳慶峰不由的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陳老大會親自給她們將早飯送來,往常都是廚房的一個愣頭小子送來的,從來都沒有敲過門,每次都是推門進入,放下飯菜便走。
今天這是怎麼了?
李詩慧也不由的愣住了。
再看看陳慶峰端來的飯菜跟往常大鍋菜完全不同,讓人看着便有食慾。
陳慶峰見她們一臉驚訝的樣子,笑道:“二位姑娘在我這裡住了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吃好,我便讓廚房的人,給你們準備了一點比較精緻的菜,這是我根據自己的記憶說出來讓他們做的,看着好看,不知道能不能吃呢。”
他一席話說得李詩慧不由得笑了,道:“這可多些你的費心了。”
錦繡回過神之後,驚喜的道:“一定很好吃,我看着就餓了。”說完拿起了竹筷便給李詩慧佈菜,完了自己夾了一下端到一邊大口的吃起來。
她一邊狼吞虎嚥一邊道:“小姐,我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了,比京城園中園中的菜還要好吃呢?是真的!”
李詩慧見了錦繡的樣子之後,忍不住笑噴了,道:“食不言,寢不語,小心飯菜從你的嘴裡掉出來。”
陳慶峰以爲李詩慧是當着自己的面不要意思,便趕緊道:“今天我還有一些事要安排,你先慢慢用吧!”
李詩慧起身送他出門,臨了不住的跟他道謝。
陳慶峰滿身輕鬆的走出了自己的院子,他要好好的安排一下今年的生辰了,本來是安排好了今天是在露天的練武場上比武爲他慶生的,現在他改變了主意,在練武場走一個過場之後,便將主場地挪到聚賢堂,他要邀請李詩慧參加他的生日宴自然不能在露天的地方。
李詩慧與錦繡吃過一頓豐盛的早飯之後,便聽到了練功場上傳來的陣陣吶喊助威之聲。
錦繡蠢蠢欲動,可是沒有李詩慧的吩咐,她也不敢去看熱鬧,便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還不時的到院門口張望一下。
就在她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時候,見到了她第一天被抓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小然姑娘急匆匆的朝他們這邊跑來。
錦繡等到小然跑進之後,不管不顧的拉着小然的胳膊問道:“你們這裡在幹嗎,是在耍把戲嗎?好不好玩?”